第八节:1345之死(下)
“令狐恨。”
“有点奇怪的名字,呵呵。”
阿科(那时我还没有得那种症状的病)把头轻轻靠在我的腿上,疲惫的闭上了双眼。有点像在小睡的模样,而且没有为能不能过去而担忧。
“知道吗?”阿科突然又开口了“你真的很像我的弟弟哦,都一样不爱说话,一样喜欢发呆,一样喜欢整天都不笑,一样的喜欢……”
听着阿科慢慢得述说着他那些过往的童年,我的心也不由得颤了起来。童年?一个对于我们多么遥远的一个词啊!那时的自己喜欢窝在妈妈的怀中,看着她手忙脚乱得写着我看不懂的小说稿子,那个时候,真是幸福。
“知道吗?第一次看到你就想到了弟弟,弟弟很皮,喜欢听我唱歌。但他又不希望我唱歌,因为我只的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唱歌来排解自己心中的苦闷。你知道吗?他最喜欢那首歌,‘摇啊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既不哭也不闹……’。”
阿科就这样在我怀中唱着,略带沙哑的喉声,平添了几分悲色,又多了几分沧桑,竟让我有种想哭的冲动。我生平只哭过一次,是妈妈被人强奸之后死的那一次。从那之后,我就告诉自己:不能哭,我要报仇,我绝不能哭。
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我都忍住了那辛酸的眼泪,告介自己,不能哭,就算是死,也不能哭。
为什么想哭?感动?还是突然变得脆弱起来了?
“阿恨。”
“什么?”
我暂时还没有从那莫名的悲痛中醒过神来,只是本能的问着。这会儿别说是什么杀手了,就算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也能偷袭我。
“我有办法出去了哦。”
我正准备问是什么办法时,一记手刀下来,一下子就把我劈昏了。但在昏过去的一刹那,我并不恨阿科,就算是他利用我的生命来过关的话,我也不恨他,真的,无怨无悔。
待我醒过来时,自己已经被包得像个棕子似的,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缝隙。阿科,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阿恨,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哦。记住,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心,其实,阿恨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才对。要活得开心,若有机会,离开组织,不要再当杀手了,要和弟弟一样,要天天开心哦,天天开心。”
“不要,阿科,你要做什么?你,你快停下来,不要下去,不要啊。”
“其实,我早就料到这一天了,但没想到那么快。那时的我在想:如果真的两个人只能有一个活着的话,那我一定让你活下去,让你好好的活着,天天都很开心,很开心。”阿科说着,人早就进入了那血河中。
看着阿科把我抱着进入那条血河中,我可以清晰的看见血水中的那些虫子正在啃食阿科的脚、腿……衣服早就被啃光了。
“要……要天天开心哦。”
“我会的,天天开心,我会过得很开心,我不哭,我笑,我会天天的笑,我还要唱歌给你听,我也会唱的。”我拼命的眨去眼中的泪,呜咽的说道。
“摇啊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既不哭也不闹……”
歌声在血腥的空中摇曵着,显得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悲伤,那么的令人想哭、想叫。
“你好,我是1345,我们能组队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在一个危险的环境下,我们两个人只能有一个活着出去,你,你会怎么选择?”
“8365,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名呢?我叫阿科,你呢?”
“……”
脑中回忆着与阿科在一起的那段友谊,我这一辈子的眼泪,今天全都流了出来。心,好痛好痛,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告诉阿科。
‘我重视他的生命重过自己。’
后来,阿科死了,死时脸上带着安详的笑容。三年之后,组织‘血狐’也灭亡了,这么大一个杀手组织,我只用了一夜的工夫,就让他化成了灰炽。
“为什么要灭了‘血狐’?为什么?”
“我亲爱的的教官,是您教我的啊。‘我们杀手杀人,从来都不需要理由;我们不杀人,那才需要理由呢’,看,我对您的教异至今未曾敢忘。”
“你是个疯子,你一定疯了。”
“是的,我是疯了,从你们把阿科害死之后,我就疯了。阿科让我退出组织,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但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您看,问题不是解决了吗?而且你也要永远的消失了,多好。”
……
“嘎——,嘎——。”
我一下子被这阵难听的秃鹰的叫声给从回忆中惊醒过来,听它叫得这么急,好像是出了什么事?不是吧,叫那些家伙去捉几只猛兽而已,他们也能出事,还真是令人心寒。
这些笨蛋,只有我七岁那年实力的笨蛋。
我无奈的穿着衣服,向秃鹰飞行的那个方向过去。那群弱智,不会连几只不会思考的动物都搞不定吧。
我匆匆得赶到了地点,那些家伙很好,我让他们不要随便出现什么‘团队精神’,可现在他们居然聚集在一起。很好,非常好,我会让他们知道不听我命令的下场的。不过,看他们每个人都挂了彩的份上,而且同时被十来头老虎盯着的份上,我可以先考虑过会儿再教训家伙。
真是天才啊,连这点事都搞不定。‘国安局’的精英?不要吓死我吧,如果真是些精英的话,国家让他们守着……(纯属情节虚要,没有任何个人意见)。
他们过去的那些年,不知是怎么活下来的?是运气好啊,还是命太硬。怎么国家也就这么点人啊,真令人……哎,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第九节:我们是最强的
我嘴角含着一抺淡淡的笑容,跨着轻松的步伐,向着那群人以及那些可爱的大猫们走过去。
“教,教官。”
那群笨蛋终于发现我来了,居然还一脸惊愕的模样,他们这是什么态度?是不是过份了一点,一脸苍白的,不会以为我会怕这些东西吧?
在那些人惊愕的目光中,我冷着眼看着那些比自己高大的不知道几倍的大家伙们,浑身散发出战意。只是一群大猫,我可没必要真的要跟它们打一场。
那些森林的霸王们,一下子感觉到了不同的气息。这种莫名的气息,令它们感到恐慌,一种再不走而惹恼了这个突然出到的一脸笑容的少年,就会有葬生的可能。不,不是可能,是肯定,它们感觉到,如若再不逃,它们真的会丧生在此地的感觉。
我微笑的站在那些大猫们围成圆圈的中心处,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加深了几分。这些家伙,在丛林呆久了,比其它一般的动物要敏感得多,我不过才散发了些许杀气,这些家伙就开始往后退了几步。
还要再加一把劲啊!
我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闭上了双眼,气势也淡了几分。那些不老实的家伙又开始往前进了,一副龀牙咧嘴的凶样。突然,一阵更令它们恐怖的气息一下子向它们侵卷而来。
“滚——。”
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没有预期的闯进它们的脑海中,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它们都明白,它们好像惹了不该惹得人了。好在那个人没有伤害它们的意思,要不然早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于是乎,那些可爱的大猫们一下子作了鸟兽群散。只听见“呼——”的一下,刚刚所有在这儿的老虎就好像没出现过一般,全都消失不见了。
真是令人佩服的速度啊,这些人如果有这群动物那样的速度的话……
我心中又想着歪主意,原本有一点退去的笑容这时又似潮水般泳了一来。直让那些对我另眼相看的学员们吓了一跳,那个小心脏哦,又开始以比刚才快百倍的速度跳动着。
我扫了众人一眼,下达了一个众人感激涕零的命令。
“好了,这次的事,我可以不计较。现在,谁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可以原谅你们。我问你们,像你们刚刚的那种情况,哪种方法才是取胜的最大关键?”
这些人这次可不敢轻易下结论了,这么多人互相瞄着眼睛,就是没有一个回答我的问题的。看样子,我真是把他们给整怕了,看来,我的预期效果也达到了。
“快回答我。”
众人一个激灵,愣是被我吓得抖了一下身子。
“报告教官,是气魄。”其中一个人终于撞着胆子站出来回答道。
“哦,为什么?”
我一听,兴趣立马上来了,没想到这些人还是有几个聪明的。还算好的了,还有得救,不错不错。
“因为,因为那是温老说的。”
我,气死我了,这小子支唔了半天,就冒出了这句没有用的屁话出来。温老?温老又是什么东东啊?应该是他们的头头之类的人物吧。这群没有救的家伙,合该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要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倒霉,遇上这群“天才”呢。
我无奈得摇了摇头,跟他们在这儿就开始详细解说起来。
……
“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
看着那些人更加佩服的目光,我不听也知道,这些人总算明白了。总算我没有浪费我那宝贵的口水啊。
“可是教官,我们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表达出所谓的‘气魄’来呢?”
“记住,眼睛是人类心灵的窗户。能最好、最容易表达出你的气魄,就是你们的眼神。可不要小看了这一点,你们可也听过‘用眼神杀死人’这句话,这句话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在你们刚刚对战时,对手不过是一些不会用脑的动物。它们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更不会有其它什么小动作。在这些动物的世界里,强者,才是令它们信服的。但是,如何能在这么多的老虎中能取得胜利,要知道,它们每一个都比我们强(不包括我,一只毒针就能搞定它们了,它们还能强到哪里去?)。如果想全身而退,只有用一个笨办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吓走它们。这个时候,你所发挥的杀气程度,就是你胜算的多与少了……”
说到最后,说得我的嘴都干了。
“好了,过会儿你们就去想办法捉只老虎或其它什么的(我可不想再救他们一次),每天早晚都给我好好的练着。什么时候让那些动物对你们的眼神产生了惧意,什么才能进入下一阶段的练习。在此之前,大家负重三百,给我围着这座谷,罚跑两圈。”
所有的人听到了最后,不由得一脸痛苦之色。负重三百?还要把这个比一个城小不了多少的出谷跑两圈?老大啊,你就饶了我们吧。
“还记得你们刚来时,我对你们说过干什么吗?”看着这些家伙垂头丧气的模样,我便厉声问道。
是什么话呢?我相信他们还是记得他们信誓旦旦放出来的话,那句我每训练一批人(天堂、地狱),我都会让他们说这句话,而且让他们永不能忘。
我收起了笑容,目光凌厉的扫了众人一眼,深吸一口气,提高嗓门叫道:“我们是……”
“最强的。”
是的,我看着这时一扫脸上颓丧之色、双目充满信心的众人,心中也有一点沸腾。我训练出来的,我一定要他们是最强的。一个好的组织,不仅要有强硬得实力,还要有自信,一个能藐视天下的自信。
因为我们是最强的。
第十节:身体争夺战
“喂,十三,你好大的胆子。你,你居然敢偷吃我香香的皮蛋粥,我跟你拼命。”
“我说三十八号啊,昨天可是某人偷吃我三个馒头,三个啊。”
“那,那不过是馒头而已。”
“臭小子,还而已,偷吃教官给我做的美美的馒头,你还好意思说……”
“……”
我看着这群人在嘻闹着,心中不由得有一丝感叹。时间过得好快啊,一恍眼,都过去五个月了,这些家伙也不负我所望,有了惊人长足的进步。是我教过所有人里面,最能吃苦的,也是最为捣蛋的一群人。看着他们那天天捉弄同伴,继而再一副幸灾乐祸,开怀大笑的样子,心中不由有几分的羡慕。
曾几何时,我有过这样快乐的日子。
“好了好了,不要在这儿胡闹了,还不快去训练。”
我这一说,那些家伙才停止了他们每天的必修课。急急忙忙的把那些吃剩下的给包起来,准备每天一尘不变得特训了。看着他们精神焕发的样子,我也只能忘着他们的背影苦笑,还真是一批不错的学生。
我来到了平时喜欢来的地方,又开始发呆了。我相信,这一点我一定是继承的老妈的。还记得那时老妈就喜欢这样坐着发呆一整天,还美其名为构思。我想:也许我离开现在这种生活之后,我也应该会和老妈一样,做一个小小的作家。不要太出名,只要能养活自己就可以了。那样的生活,其时那也挺不错的。
我心中想着,嘴角不由得浮出一抺名叫“幸福”的笑容。
正当我沉静在美好的未来憧憬时,一阵耀眼的白光就像是凭空出现了一样。我抬头一看,不禁愣住了。不会是我眼花了吧,我竟然看见了一个金色的大型龙巻风?开什么玩笑,这座山可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根据种种评述,这山不可能会出到龙卷风的,还是金色龙卷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龙卷风带着颜色。
其实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该死的龙卷风向我居住的那座小屋横扫过去。小屋也没什么重要的,可偏偏老头子的骨灰还放在那间屋子里。
我急得一个纵身而起,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那间小屋。我一定在快,要趁那该死的龙卷风还没有到达小屋之前赶过去,取回骨灰。可纵然人的速度已提高到了最高,但却仍该死的慢了一步。
我呆呆的看着风侵卷了我的小屋,也忘了其实我应该赶快离开,离开那个向我靠近的金色的龙卷风。风离我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感到自己那一向强壮的身体,这时有了吃不消的感觉。
“啊——。”
我还来不及逃离,那金色的龙卷风已经把我给吸了进去。好晕,我只觉得整个人好像散了架似的,被那阵强力的风给撕扯着。我迷惘着双眼,那双能听到子弹声音的耳朵,好像听到了人类的声音?
“哄——。”
我的脑袋一阵哄名,整个人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而昏过去了。
待我幽幽醒来时,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是觉得身子好轻好轻,就好像要浮起来了一样。不,不是好像,我整个人这时就浮在空中。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明明被卷进龙卷风里了,我这会儿又是在哪里。
四周一片安静,没有一丝的物品、人、还有动物之类的,除了在我身边围绕的金色丝状雾气,这里,什么也没有。
我有一点旁徨,但作为一个从小就被陪养的一个顶级杀手,我只用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平静下来。我静静的飘着,一直飘,一直飘。
“魔龙,你是不是疯了,我们当初明明说好的,你这会儿怎么好反悔?”
“我说老金啊,你不要激动啊,这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你。你想想:就凭你那善良的本性,你能保证,你若真的占了这具躯体之后,你真的能狠下心来,你真的敢杀人。你别不服气啊,你就凭你那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和平主义者,你真能保证你能干那些阴谋诡计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