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
小厮领着我们到了二楼的一间房,不一会儿就来了四五个小倌,个个精得和鬼一样,目光在我和师父之间转一圈,纷纷倚
到师父身边投怀送抱,倒把我挤到了一旁,只余了一个黄衣小倌替我倒酒。我顿生尴尬,却迎上师父似笑非笑的眼神,不
由羞愤万分——我明明也穿得一副佳公子的模样,怎么一看就是个居于人下的?
师父总算记得正事,一边同小倌们喝酒,一边问:“你们这最红的公子叫什么?”一个红衣小倌顿时不依,“客官这是嫌
我们不好么?怎么上来就问别人!”旁边一个绿衣的连忙陪笑道:“客官别听他胡说,馆里最红的公子叫沁然,不过今日
已经有别的客人了。”
师父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其实,我爷爷从前来京城也到过菡萏馆,有个小倌名叫清欢让他后来一直记着。”小倌们咯
咯笑作一团,蓝衣小倌道:“原来客官的风流倒是家传的。”我也忍不住暗自好笑,师父看起来正经,编起谎话来倒是有
模有样面不改色。绿衣小倌道:“清欢的名字并不曾听过,只有一个叫莲生的,听上了年纪的嬷嬷说起过。”
师父目光一闪,不着痕迹地笑看我一眼,问道:“那个莲生,有什么特别之处么?”绿衣小倌道:“只是道听途说,根本
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听说莲生曾经和一位王爷相好过,那位王爷掷下千金夜夜包了莲生,都不许别人碰他。”我身边
的黄衣小倌接口道:“啊,我也知道!不过听说后来,那个莲生还是得罪了王爷,下落不明了。”蓝衣小倌奇问为什么,
绿衣小倌道:“听说是被闯进来的野男人给强要了,被王爷嫌弃了。”
当初睿王爷那件事我自己差不多快忘了,没想到却成了百年后的传奇闲话,突地心中一顿——这件事我好像没有告诉过师
父。稍稍抬起头,果然见到师父面无表情的脸,而后敲一敲桌子,打断小倌们的你言我语,淡淡道:“你们都出去吧。”
小倌们虽然意外,但还是训练有素地退出房去,临走还让我听到那红衣小倌低声道:“你看我说吧,那个是他自带的男宠
。”我顾不上生气,只好先向师父坦白从宽,“那是个误会,是馆里小倌见不得人好造出来的风言风语。睿王爷虽然来者
不善,根本没有得逞。”
“来者不善?没有得逞?”师父挑眉,淡淡重复,“你究竟遇到过多少危险的事,还没有告诉我?”我连忙道:“没有了
,绝对没有了。”师父看我许久,突然紧紧抱住我,“你总是有自己的主意,上次也是。我知道你很勇敢,但我却很胆小
,所以下一次不要瞒着我,不要让我再为你担心。”
他这样低诉,卑微得简直不像一个神仙。我伸手回抱住师父,认真地保证:“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却突然天旋地转,我已落到了房间一边的雕花大床上。师父撑住手脚,居高临下看我,眸中渐渐染上深色,“不管怎样,
今天总是要惩罚阿莲的。”
43.番外五:下山(二)
惩罚?师父的眼中忽现一丝笑意,低声道:“你从前说过,你下山在这菡萏馆里,也学到了不少。今日重游故地,不如都
现给我看一看。”我顿时脸红,“这么久以前的事了,谁还记得!”师父笑起来,“那么,我来帮阿莲复习吧。”
他又是这样!总是两三句话未说完,便径自低头来吻我,把我亲得七荤八素不知今夕何夕,想好的反驳破碎零落。我明知
今日已逃不过这场情事,却还不死心,努力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师父,我们回去再做,好不好?”师父环顾四周
,微笑道:“这里本来就是做这样快活之事的地方,又有什么不好?”
他不说还好,这一下周遭的一切全都明晰起来。耳中传来丝竹的缠绵曲音,还有不知哪儿飘来的嗯嗯呀呀,香炉里的薰香
烘衬着桌角打翻的酒香,暖暖得惹人欲醉。雕花大床上红绸铺天盖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房里的喜床,房里点了七八支
蜡烛,亮如白昼,师父眸中笑意近在眼前。
我一败涂地,还不忘拼命争取,“师父,把蜡烛都灭了!”师父一边摇头,一边伸手解开我的衣衫,“不好。我要仔仔细
细看着阿莲,看看这个身体和从前有何不同。”
混蛋师父,哪会有什么不同!喂喂,你看就看,干嘛把自己也脱光了!啊,别、别碰我那里,呜——
从额头到指尖,从喉结到肚脐,从腰侧到趾缝,师父连一寸皮肤也不放过,手指游移,双唇流连,或舔舐,或轻咬,弄得
我喉中发痒,忍不住哼出奇怪的声音来。末了,师父抬头笑吟吟道:“果然我喜欢的地方一点都没变,阿莲也还是那么敏
感。”我不知是羞是气,浑身憋得发红,像只煮熟的虾子,得来师父调笑一句阿莲真可爱。
双腿被抬高,大大分开绕在师父身体两侧。我无力反抗,干脆闭上双目,侧过脸埋在被褥之间,不想自己不小心露出更多
丢脸的表情。却响起奇怪的声音,师父似是打开什么器皿,我正要转头去看,一根手指蘸着异样的凉意突然伸了进来。方
才后面早就被师父舔弄得又绵又软,再加上我现在是妖灵体质不比凡人,根本不会受伤。但手指上凉丝丝粘糊糊的东西却
让我十分在意,没过多久更惊恐地发现,后面竟渐渐地热起来了。
再也忍不住,我睁开眼怒瞪师父,“你、你涂了什么东西进去?”师父拿出一盒玫红色的膏脂,“我在床尾找到的,用来
替阿莲润滑一下,不好么?”呜,他还敢装出一脸无辜!我只觉后面越来越热,快到了发烫的地步,正要骂师父,一开口
却是一连串无法控制的嗯嗯啊啊咿咿呀呀。师父含笑,不知又加进来几根手指,乍一看优雅得像在作画,手指却动得无比
凶狠,狂野地搅动内壁,一下又一下在我最要命的那处刮搔。
我被他弄得眼角发湿,热得简直像在发烧,脑袋也不太清楚说起了胡话:“师父……呜……好烫……烫死阿莲了!”师父
俯身,怜爱地吻了吻我的眼睛,低声自语:“青楼的东西果然很不一样。”我听得明白,却浑浑噩噩不懂是什么意思,只
觉快感横冲直撞在体内,却得不到舒解。双腿似想要更靠近师父一般地缠紧他的身体,腰肢自动抬起扭个不停,臀离了床
腾空,迎着师父的手指,更不知耻地追逐上去不让其离开。
手指突然抽走,我还未来得及叫不要,却手上一沉。师父塞了样东西到我手中,笑得不怀好意,“阿莲很热么?用它来冰
镇一下。”我随着他的话茫然看去,手心里放了一根三指粗的玉势,这种东西清欢从前给我看过,但现下脑子一片糨糊却
想不起是做什么用的。只能由师父引导着,颤抖着手绕到自己后方,握着玉势缓缓插了进去。
“啊!”玉势冰凉,我瞬间从那媚药膏脂中清醒了大半,“师父,你!”师父的脸上竟然还挂着该死的委屈,“是阿莲说
热,我才替你找到这个的。”哇——千不该万不该,今日就不该来菡萏馆,谁知道下一刻师父又会寻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快、快把它拿出……”我话未说话,后面却因为受冷一下子缩紧,内壁牢牢地裹住那根东西,快要捂成暖玉。
师父握住玉势,丝毫不听我的话,反而拉动着抽送起来。“嘶——!”我倒吸一口冷气,师父竟然施了仙术,将那根东西
复又变得像冰一样冷。这样冷冷热热,进进出出,我再也忍不住,尖声叫着射了出来。
我大口大口地喘气,双腿无力地垂在师父的胳膊上,腰臀也重回了床铺。师父拔出玉势,却听啵的一声,后面竟跟着流出
了不知什么水,在被面上晕成一大滩。我紧咬下唇,忍住这种太过难堪的感觉,师父“好心”解释道:“是刚刚的膏脂融
化了吧,啧,好多。”说着竟然还把那个玉势拿到我的眼前,“这上面也湿淋淋的。”
我眼眶一红,羞得几乎要哭出来。师父低下头来吻我,堵住我的泣音,唇舌相交那么缠绵,仿佛刚刚说出那样恼人的话的
不是同一张嘴。羞愤渐渐褪下,心头却涌上些许莫名的委屈,我仰起脸,别扭地闭紧牙关,享受着师父讨好般地千方百计
哄我张口,然后无比温柔地绕上我无处可逃的舌头。明明这样深深地吻着,下身却冷不丁一涨,师父招呼不打一声,突然
就进来了。
我不依,去捶师父的胸膛,他轻轻一笑,直起了身子。他今日特别爱玩花样,忽而慢条斯理,缓缓抽离然后整根没入,忽
而又快进快出小幅抽送,却死命撞在我最敏感的那一处。我抬起手背捂住嘴,却发现呼吸跟不上喘气,快要把自己憋死。
而鼻音浓重,只发出更令人脸红的声音。手背几乎要被咬破,师父微怒拉下,我再也控制不了,那些声音争先恐后地涌了
出来。
我被弄得泄了两次,师父竟还丝毫没有出精的意思,凭什么神仙在这方面都天赋异禀!腰几乎麻木,我顾不上后果,勉强
集中精神暗念口诀,后面陡然一收,师父毫无准备地射了出来。
呼——终于解放。师父懊恼无比,气哼哼地看着我,却突然微微一笑。我刚暗道一声不好,他已塞了什么进来,后面顿时
被堵住,师父留在里面的东西都流不出来了。我后悔也来不及,软声向师父讨饶,他却微笑道:“这东西留在里面,于你
修炼却是大有好处。数千年的道行,难道不配称上精华二字?”
我哑口无言于师父的无耻,他却自说自话地念了一段口诀给我听,叫我依言调息周身灵气。我无法,只好照做,忍住酥痒
感受着那东西一点点被我吸入体内。待到终于大功告成,我长舒一口气,师父拔出那个玉塞,笑眯眯道:“只练习一次怎
么够?待会儿,阿莲试着再来一次,可好?”
呜——
44.番外五:下山(三)
昨日去一趟菡萏馆,不但没获得任何关于清欢的消息,却赔了夫人又折兵,被师父几乎折腾到天亮,实在是气死我了!
芙霞的眼神颇为玩味,我回想起方才离开菡萏馆,师父抱着酸软无力的我走出正门,种种投射过来意味深长的目光,恨不
得找个洞钻到地下。我、我再也不要理师父了!
师父装作没看见我的黑脸,径自吩咐芙霞准备渡江。我生气尚未结束,不愿和他说话,待到过了江坐上马车,才想起来问
:“我们这是去哪里?”
芙霞在外赶车,车厢里只余我和师父。他微微一笑,随手拿过一只软枕垫在我的腰后。我脸上一红,其实现在我乃妖灵体
质,昨夜又着实吸收了不少仙气,早就恢复得神清气爽。哼,不靠白不靠,我扭扭腰,狠狠在那垫子上蹭了几下。师父一
边剥着橙子喂我,一边道:“你不是要找那个叫清欢的凡人么?”语罢便将天命镜递给了我。
镜面上,果然诉说着清欢后来的命运。他被鉴月救出菡萏馆,也同我们今日一样渡过江回到了故乡。随后半生平淡安和,
在乡间当一名私塾先生,娶了一个清秀女子,几亩薄田,三儿一女,最后在子孙环绕中含笑离世。
我心中一片宽慰,鼻子却有些发酸。镜子上却突然天翻地覆,转眼清欢回到数十年前,仍是菡萏馆最红的公子。盛极一时
,却抵不过年华渐老,客人一个个离去,他被赶到后院,成了专供粗人泻欲的下等娼妓。最后染上一身脏病,无人替他来
治,孤苦伶仃死去。
我手一抖,天命镜几乎要掉到地上。师父替我接住,我抬头仓惶问他:“怎么回事?究竟哪个才是清欢的命运?”师父柔
声安慰我:“阿莲不要怕,前一个才是。后面那个是他原先注定的命运,但遇见你之后,就已经被改变了。”我将信将疑
,“天命镜上的命格还能被改变?”
师父点点头,我回忆起当年的事情,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所以,那个时候我让鉴月去救清欢,师父就知道他的命格将要
变化?”师父含笑看我,却不说话。我心中有些感动又有些长久的积怨,“什么时候,你竟肯放手任我去做这逆天之事?
”
阿彤死的时候,师父你为何不愿救他?
“对不起,阿莲,”师父深深看我,“这个道理,我终是明白得太晚。我生来便是神仙,长久拘泥于天命,虽在凡间却不
愿改变苍生命格,有的时候甚至见死不救。直到你下山,我担忧你在外,取了天命镜来瞧你的行迹。可是你本就为我所造
,魂魄游离三界之外,天命镜上根本没有你。我那时才知,所谓天命竟是一文不值,你的存在既然已是最大的逆天,我再
做一百件逆天之事又如何?”
他这样说,我也终于释然,轻轻拉住师父的手,握在一起。“对了,师父还没告诉我,我们这是往哪里去?”师父道:“
从京城过江,往南走上半天,有个山庄叫兰庄。兰庄现今的少庄主,便是清欢的转世。”
我大喜,“师父是带我去见他么?”师父微笑点点头,我却恢复些理智,“虽然是转世,但毕竟已不是清欢,我平白无故
又何必去打扰他的生活?师父,我们还是回去吧。”师父道:“兰庄风景甚好,我们难得下山,去看看也无妨。只是阿莲
需记住,凡人忘断前尘往事,便不要轻易提起空寻烦恼了。”
兰庄建在山脚下,十分秀美。师父拉着我去敲门,芙霞依旧作了丫鬟打扮,家仆出来应门,师父道:“我们是慕名前来赏
兰的。”家仆不请不愿地放我们进来,低声嘀咕:“又来了?哪天家财都给少爷败光了!”他声音虽小,但我们皆非凡人
,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一路走来,庄园景色美不胜收,我暗道:“清欢这一世,倒是投了个富贵胎。”待家仆领我们到客房后退下,我忙问师父
是怎么回事。师父道:“兰庄的少庄主爱兰成痴,曾经放出过话来,只要同是天下爱兰之人,全都欢迎来兰庄赏兰。”
不用说,师父也是从天命镜上看来的,我不由奇道:“清欢从前总是冷冰冰的,长了一张刀子嘴,真是难以想象他说出这
样的话来。”师父道:“转世之后,性情大变不足为奇。”芙霞最爱花花草草,忍不住道:“方才一路走来怎么没有看见
多少兰花?”师父笑道:“我们去拜会一下少庄主便是。”
芙霞若是丫鬟的身份,跟着一起赏兰恐怕不便。她摇身一变,换作一套富家千金的行头,对着师父笑吟吟行了一礼,唤一
声大哥,随即转过身来,看着我笑得无比邪恶,“三弟!”我哭笑不得,也不同她计较,跟着师父一起去前厅拜会主人。
等了一会儿,少庄主没有出现,庄主却和夫人一起来了。入座看茶,夫妇二人视线带着惊叹转过我和师父,便盯着芙霞看
个没完。芙霞自我感觉极是良好,外加做戏的本领更是一等一,双目微垂,笑不露齿,十足大家闺秀的派头。我被弄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