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晖握个拳头就要砸过去,路云平赶紧捂住裤裆,指着前面说,“好好看路!唉,我说,你今天怎么想着去渭水?”
黎晖心想,我打算把你打包送回新港去的,但是话到嘴边变了样,“都说现在渭水治理好了,很漂亮,好几年没去了,过去看看。”
回到家里已经后半夜了,黎晖简单的洗漱完就窝进了床上,路云平含着牙刷满地走,“赶紧安一个热水器。”
“回头咱们铺层地板吧,有泡泡也方便。”
“把阳台封了吧,灰太大了。”
黎晖卷进毯子里,“你把这房拆了吧?”
路云平脱了衣服钻进来,手就往黎晖腿中间摸,黎晖赶紧抓住他,“老了,老了,不能天天来,体力跟不上。”
“哪有天天,好几天没做了。”
“隔天也不行,真不行。”
路云平瞪了他半天,“那我摸一下呗。”
黎晖太了解路云平了,等他摸着摸着上了劲那就怎么都得做了,所以断然拒绝。路云平泄气的往枕头里一砸,“好吧,那我就放在上面不动可以了吧。”
黎晖也躺下去,拎着他的手扔到毯子外面,路云平再接再厉摸上去,隔着毯子放在想放的地方,黎晖也不敢动,生怕动一动两人都起火。
“闭眼睡觉啊,我明天一大早要上工地去。”
“狗屁,李石是废的吗?”
黎晖被拆穿也不反驳,闭起眼赶紧让自己睡着,刚有点迷糊劲,路云平的手机响了,路云平爬起来一看,没有接按断了,倒下继续睡。过了几分钟,手机又响了起来,路云平干脆关了静音,可是那手机在床头不停的亮着,黎晖翻了个身,“谁?”
路云平不说话,黎晖拿起来一看,是程晓佳,于是就接了,“喂?”
很快程晓佳的声音传出来,带着一点点娇媚和微醺,“你在哪儿,我想你,干嘛挂我电话?”
“路云平在我床上,你在哪儿,我叫他去接你。”
程晓佳这才觉出电话里的声音不对劲,声音也硬起来,“我在酒吧,他知道,你让他开车来接我。”
路云平躺不住了,坐起来,看着黎晖,那意思让他挂掉,黎晖把他的手挥开,淡淡的对电话里说,“行,但你得稍等一下,这会儿正做呢。”
程晓佳握着手机的手都有点抖,却还不肯输下去,“那你让他快点。”
黎晖冷笑,“他快不快你还不知道吗?插进去要拔出来也需要时间,你慢慢等吧。”
程晓佳挂了电话,黎晖停了几秒,把手机扔在床头,看路云平躺在被子里笑就来气,“我也是……跟一个碎怂至于的嘛。”
路云平伸手把他拉到怀里,“唉,要拔出来得先插进去,赶紧开始吧。”
073.半途
黎晖爬起来去冲冷水澡,路云平在被子里美滋滋的盘算,十几分钟黎晖顶着毛巾打着冷战就冲了回来,一头钻进被子,路云平连被子带人卷在怀里,摸着黎晖细细的脖子,越摸越喜欢,越摸火越大,很快火气就蹿到了小肚子下面,黎晖起先还抗争,后来摸到他胯中间那东西耀武扬威的竖着,真是无奈,再者被亲来亲去,蹭来蹭去的,渐渐也来了感觉。
路云平把被子揪开,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路云平低声说,“我伺候你。”
黎晖忍着笑,抬腰让路云平把内裤退了下去,然后抚弄着路云平硬扎扎的脑袋,捏捏他的耳朵,眼里嘴角都是得意,“伺候不舒服我可不给钱。”
路云平伸出舌头舔黎晖的锁骨,酥酥麻麻,湿漉漉的一路向下,两只手也没闲着,在黎晖胸口搓来搓去,听着黎晖的喘气声越来越粗,路云平趴在他胸口轻轻咬了一下,黎晖笑了一声,蜷起一条腿,用脚趾在路云平裆部夹磨着,他人瘦,脚也瘦,脚趾头是又细又长,开合自如的能掐人,他先用脚背向上挑了挑,路云平整个人也跟着向上挺,黎晖抿着嘴,用手抱住膝盖,那脚趾头全张开,对着路云平小兄弟轻轻一抓,路云平整个人又向下趴了一下。
这感觉就像提线木偶,路云平浑身的感官都被两腿之间那五瓣脚趾头控制着,小兄弟受了撩拨,比先前更是狰狞,拼命的吐着口水,路云平索性把内裤也脱了,撑着身体等,这样就方便小兄弟被那脚趾夹住头,再松开,再夹住,再松口,路云平是第一次感觉这么奇妙,但是总觉得不够过瘾,可惜脚趾头就是一横排,满足不了想钻洞的渴求。
“喂,你兄弟喝多了。”
路云平低头看,正有一滴透明的液体顺着黎晖的脚背流下去,路云平抓起黎晖的脚背放在嘴角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顺势往下一拽,把黎晖整个人都从枕头上拽了下来,黎晖以为他忍不住想干了,正自觉地打算翻身,却被路云平按住了。
“说好了,我先伺候你。”
说完,就把黎晖尚在半软不硬状态间的东西含进了嘴里。
口交的好处在于你甚至不用动一根小指就能享受到同等的快乐,不用汗流浃背,更不用配合谁的节奏。黎晖就那么躺着,所有的快感都流到了下身,起先还能感觉到路云平的舌头在顶上转圈的动作,等闭上眼睛,就只剩下销魂蚀骨的快感。快射的时候,黎晖想推开路云平,可全身上下都软软的暖暖的,懒得不想动,那要射出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黎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路云平,被路云平反握在手里,就这一瞬,尽数射进了路云平嘴里。
路云平含着那个还在半抽搐的家伙,抬头看了一眼黎晖,好在大灯没关,黎晖满脸潮红的样子看的非常清楚,这个角度看过去,还能看见他的喉头在薄薄的皮肤下滚动着。
路云平爬起来,倒了一杯水给黎晖,黎晖不想坐起来,仰躺着张开嘴,路云平倒了一点点进去,黎晖喝掉,再张嘴,再倒,反复几次之后,路云平突然把含在嘴里的精液吐了一点进去,黎晖闭着眼睛完全不知道,等喝下去觉得味道不对已经晚了。
“瓷锤!你弄了口啥到我嘴里!”
路云平只是笑,张开口把嘴里的东西都吐进了杯子里,黎晖差点一口气噎死,缓了缓才抬腿踢他,但是准头和力度都差好多,被人家抓住又挠了几下脚心。
“黎哥,觉得我服务怎么样?”
黎晖切了一声,“下毒!功过相抵,没得赏。”
路云平放下杯子爬上床,压在黎晖身上,“你自己的东西你还嫌啊,没钱给那就拿肉偿吧,反正都一样。”
说着,手也不老实开了,黎晖微微蜷在怀里,大有一番予取予求的样子,搞得路云平兴致极好。然后……床头的手机就响了,不过这次不是路云平的,是黎晖的,拿过来一看,居然是李石的电话,路云平本来不想让黎晖接,但黎晖说这么晚李石打电话一定是出了事,路云平只好委屈的坐起来。
黎晖接通后,没说一句话,李石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出来,路云平听得也不是很真切,但是能看到黎晖的脸色越来越黑,大概三五分钟后,黎晖绷着脸说了俩字就挂断了。
“知道了,等我。”
然后从床上勾起内裤就往身上套,路云平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他,“咋了?”
黎晖拨开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往门口走,“西林让人打了,东郊有三个暗法让人砸了。”
路云平听完也不废话了,开始迅速的穿衣服。
几分钟之后两人就坐进车里,路云平心想,两个男人就是利索,转念又想,这也不一定,程晓佳出门就很慢,虽然每次他俩出去都是闲事,但路云平也曾为此烦恼过。想着就转头去看黎晖,看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伸手去摸他。
黎晖本来正阴郁的窝在座位里想事情,一抬头就看见路云平满脸温柔的神色,有点发懵,“怎么了?”
“我妈说头发硬的人脾气犟,你头发这么软……”
“你才是老倔驴。”
“嗯,也许以后慢慢的人就变得和头发一样软了。”
黎晖心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你没听人说倔老头吗?人是越老越倔的。”
路云平笑着摇头,但是也不反驳,自己那一腔子的甜留着慢慢溺死自己好了。
目的地是城墙东门出去的和雅医院,是私人性质的高档医院,陈西林出事以后先送到了西京医院急诊,确认没有大事之后,当晚就转了过来。原因有二,一来他们这群人去大医院太招摇,二来和雅是合资医院,李石是股东之一,过来照顾的会好些。
搪瓷厂小区离和雅医院很近,开车五分钟就到,黎晖他们到的时候,李石和豹子领着一堆人在门口站着,看见黎晖下车就涌过来,黎晖扫了两人几眼,发现豹子脸上花了,扳着下巴看了看,原来是划伤,黎晖冷笑了一下,反手就是一巴掌,豹子被打得退了两步,咬着牙没说话,后面跟着的人连呼吸都停了,连李石都把拿到嘴边的烟摘了下来,安静的站着。
路云平从停车场过来,就觉得这边氛围不对,黎晖还站在刚下车的地方,盯着豹子看,李石见他过来了,连忙用眼神求援,路云平微微摇头。这个时候,我也不敢惹黎晖,惹急了挨打就是白挨。
一堆人在医院门口雕塑一样站着,幸好是半夜,不然肯定被围观,就这样偶有车辆经过都会放慢车速,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看。
这样又站了几分钟,所有人都抗不住了,豹子脸上的汗都滴了下来,李石咬咬牙走过来,“黎哥,西林在里面呢。”
黎晖慢慢转头看他,目光交接的时候,李石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好像黎晖的巴掌随时都会挥过来。
路云平走过来对李石说,“里面有人守着吗?”
“东林在里面。”
“那赶紧进去吧。”
说完就推着李石要进去,黎晖这次有了反应,他扭过头,对路云平说,“你不要进去,在车里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路云平点头,看着他们往医院大厅走,临进门李石扭过头冲他努努嘴,算是谢了。
陈西林在顶楼的贵宾病房,黎晖上去的时候,医生已经巡完房,整个楼道里都非常安静,只有空调发生轻微的嗡嗡声,一堆人的脚步在楼道里显得特别突兀,陈东林在屋里听见动静,早早拉开了门等着,本来还想说话,但一看黎晖的脸色立即就低下头去了。这些人跟在黎晖身边不是一天两天了,每天都在摸索大哥的眼角眉梢,就算是像黎晖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也架不住天天被人研究,稍有辞色,下面的人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群人拥着黎晖走到陈西林的病床前,黎晖还是冷冷的看着,李石瞄了一眼陈东林,陈东林走过来低声的说,“已经查到了,是宋刚的人干的。当时他们在悦豪那边闹事,等我们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撤了,逮住几个也是跟着凑热闹的,结果……他们很多人聚在景龙池,知道我们去了咸宁路就把景龙池的点儿砸了,西林是一个人过去的,刚好撞上,实在是……”
黎晖抬手不让他说了,指了指床上的人,“把他弄醒。”
陈东林愣了一下,赶紧走到床前,因为陈西林浑身都是伤,拍都没地方下手,只好扶着床头使劲晃,“西林,醒一醒,黎哥来看你了。”陈西林可能是打了镇静的针剂,睡的特别死,摇了半天都没反应,黎晖走过来,拉开陈东林,盯着陈西林看了看,突然揪住床垫一翻,端直把陈西林从床上掀了下去,连带着心肺监护器和一堆数据线散落一地,输液袋摔漏了,药液流了一地。
074.教训
一屋子人谁也没动,陈东林第一反应是上去把弟弟扶起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和其他人一样站着不说话。
陈西林摔在地上,浑身疼的哆嗦,慢慢呻吟着卷起身体,手上的输液针从皮肤里戳了出来,血顺着手指往下流。黎晖站在床的一侧,静静的看着陈西林,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视线终于对在了一起。
“黎哥。”
陈西林一边叫人,一边挣扎着往起爬,这时走廊响起匆忙的脚步声,几个护士一把推开房门,刚想训人,一见这场面全部傻住了,李石扭脸,“出去!”
打头的一个还想说话,李石身边自然有人过来,把几个小姑娘架了出去。
被这一打岔,屋里的空气似乎流动了些,黎晖看着艰难半跪起来的陈西林,“你是废的吗?”
然后扫视了一圈,“你们都是废的吗?”
他的声音和往常一样,低低的,不喊不叫,可是所有人都被这句话压得低下头去,黎晖回头看了一眼李石,“我昨天晚上才跟你说过,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要和维扬做这么大的生意,一点篓子不能有,对不对?”
李石点了一下头,黎晖指着陈西林,“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出声解释就是个死,大家都了然的闭紧了嘴,黎晖转个身,身后的人都退开半步,他绕过病床走到陈西林面前,“我黎晖是从东郊起的家,这些点法是我的根,玩儿了几十年,就没见人能动的了它们。交给你才几天啊?就被人砸了!”
然后他回过身看了看豹子,“废物。”
豹子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黎晖从裤兜里掏出香烟点上,狠狠吸了两口才说,“我原来见你们哥俩,觉得挺机灵,现在你居然让人打的进了医院,还住的高等病房,西林,你说你是不是更出息了?”
陈西林忍着肋骨处的剧痛,艰难的说,“黎哥,我没用。”
黎晖点头,“既然没用,那以后就不要跟着我了。”
陈西林肩膀一抖,求助似的看向李石,李石微微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黎晖靠在床框上弹着烟灰,“你现在看的医生,用的药,住的病房,都要花钱,这些钱都是从场子里来的,现在场子却被人砸了。”
“黎哥,是我太掉以轻心了,我保证再不会有下一次。”
黎晖看着他,“下一次?那这一次就这么算了?”
李石见缝插针的说,“宋刚在‘明柜’呢,他们一群人在那儿开了个包房。”
“嗯,然后呢?”
“有兄弟在跟着他,因为考虑到高铁马上开标,不想这节骨眼闹事,就只跟着呢。”
黎晖笑了,“现在事情已经闹出来了,你才知道躲,晚点吧。”
这话讲出来,李石心里便有了底,“明柜不是我们的盘子,要不要先打招呼?”
“打他妈逼的招呼,以后西京城谁给宋刚开面,就去砸了他。”
李石立即点头,“我马上去办。”
“石头,我给你一个月,就一个月,让宋刚滚回甘肃去。”
说完指了指地上的陈西林,“你们记住,我黎晖这里只有功劳,没有苦劳。我要你们做事,动动脑子!只会打架的话,我要一帮中学生就够了!”
说完这些,黎晖把烟头扔在地上,转身出了病房。黎晖前脚刚走出去,陈东林就赶紧把弟弟从地上周起来,又把床垫安回去,陈西林这才又躺下去,陈东林按了半天呼叫铃,刚刚那几位小护士却一个也不进来,陈东林拉开门,冲着护士站喊,“都他妈是聋子啊,立即给老子滚进来!”
李石把黎晖送到门口,黎晖掏出手机给路云平打电话,不一会儿路云平的车子就到了,黎晖开车门上去,自始至终没有搭理李石他们一句。
李石灰头土脸的回病房区,刚一上楼就听见陈东林的声音了,他加快脚步走到护士站,敲了敲柜台面,那俩值班的才抬起头,李石二话不说,掐住其中一个的后脖子,愣从柜台后面给拽了出来,就这么拖着往病房走,另外一个吓坏了,收拾了东西赶紧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