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末世（生子）上——头骨里挑鸡蛋

三人正好都是为了收集物资，就顺路一起前进，还更能保障安全，刘成就只有一个大旅行包，里面已经装了半包的米，所以眼睛就盯着类似巧克力这种体积小热量大的吃食。

王一和叶程云在刘成出现前已经把主要想拿的东西拿的七七八八，之后就随意地捡起几样有用没用的扔外面的背包里。

刘成边拿东西边说话，字里行间明显透露出找同伴的意向，刘成这人的身体素质的确不错，即使背着大包也没什么负重感，这样正合了叶程云的心思，双方一拍即合，配合也跟着默契，很快，刘成的包就被塞得满满当当。

超市二层还有一块小区域是卖服装的，但档次不是太高，而且之前天气突变，超市上架的衣服量很少，像棉衣就几个款式，还都是很多年前的老款，三人都不是讲究的主儿，王一就挑着厚实保暖的拿。

王一拿的时候隔了一排衣服，听到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女的话里显然很看不上这里的东西，语气尖酸刻薄，嘴里说的很难听，“这些衣服都是给穷鬼穿的吧！这鞋是人穿的吗！这料子就跟塑料似的！我那鞋子三万换这几十块钱的？什么破地方！……”

男人倒是很温和，一直劝道：“宝贝，你先凑活穿吧，这里不比A市，你那高跟鞋穿着不好活动。”

王一听到高跟鞋就想起书城那的事，耳朵禁不住竖起来听，这女人果然不依不饶，还是不停抱怨：“这破鞋子，我要穿着这鞋子回A市，被我爹地手下的人看到还不得被笑死！可惜现在手机又打不通，我爹地一定担心死了！”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又带着担忧的语气道：“你回去以后你爸应该给你留了安全区的位置吧？”

“那是肯定的！再说你是我未婚夫，绝对有你的份，我爸在A市什么身份啊！再来几个人都不是事儿！”

听到安全区，王一按捺不住了，显然叶程云和刘成也听到了这番谈话，三人齐刷刷地从后面冒出来，结果王一一看就看到踩自己脚的罪魁祸首，怨念让他脸上的掐媚绷不住了，倒是刘成又如法炮制，上去就自我介绍，依然不忘提醒别人自己警察的身份。

警察身份完全不能入女人的眼，女人听了嗤笑一声，“R市警察算什么玩意儿啊！这地一出事都没见影儿，破地方就只能有破警察！”如果这话换成对王一或叶程云说，那绝对得吵起来，就算现在是对着刘成，王一和叶程云听了也闹心得厉害。

不过众人都低估了刘成脸皮的厚度，刘成竟然也不恼，还笑嘻嘻地应着，还继续给人灌输“团结就是力量”的真理。

这种时候大部分人对同伴的渴求都特别强烈，所以那对男女也没拒绝，五人都是要去A市，这样一来差不多能组成临时小组了。

这对男女中男的叫赵金翔，女的叫周雯，两人这次是回来给赵金翔转户口的，没想到刚来就出了这档子事。

赵金翔长得很周正，说不上多英俊，衣服是男人最常穿的样式，乍一看不会让人反感，周雯却恰恰相反，面相上就觉得尖酸，而且长相也很一般，扔在路人中找不出的形象，而配上花了的妆，只能用难看来形容。

几个人说是同伴也只是口头上答应，除了自己人，对另外的几个总是持着不信任的心态，几个人大略介绍完就四下散开，自己管自己拿衣服。

王一对衣服外型没啥要求，就摸料子觉得舒坦就好，而且王一以前的衣服除了穿叶程云的，其他也都是路摊货，之前的衣服裤子都被溅上血了，现在看到新裤子已经能偷着乐了，可周雯还在那边挑三拣四，王一都想不明白这女人脑袋怎么长的，也不看看现在这形势。

赵金翔的脾气和耐心倒真是好得可怕，一直好到王一都觉得假了，正常人这时候早恼了，王一觉得要自己身边要是这种人，早一巴掌扇人脑门上了，对比之下再看看手臂上拎满衣服的叶程云，王一不禁觉得庆幸找的好。

因为赵金翔和周雯先去拿的衣服，所以食物这些几乎没怎么开始拿，剩下三个不得不陪他们又走了一趟，一通下来，空间里又多了些有的没的，刘成的衣服口袋里也装满了小零食，幸好在食物方面周雯没有挑得厉害，所以没有太浪费时间。

他们下楼后，之前还在搜集物资的不少人竟然已经成了丧尸，好些打包完整的食物全扔在地上，几个人趁机提走了几包，省了不少力气，而且除了周雯，几个男的手上工夫都不错，不算密集的丧尸还构不成威胁。

刘成没车，周雯不乐意刘成进自己车，刘成只好去了叶程云和王一那，王一不会开车，叶程云又正缺一个换着开的，也乐得接受。

因为有刘成在，王一和叶程云就把手头的东西放在后备箱里，刘成推说自己东西少，不愿放后车厢，就一直捧怀里，不信任的心态大家都心知肚明。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天色暗的早，叶程云把车开到赵金翔边上问他安排，赵金翔已经很久没回R市，对这边情况已经比较陌生，也说不上什么，王一本来以为要几人在车里轮着守夜，刘成却突然开了口。

经过刘成指路，两车一起停在一间废弃的大棚门口，这里明明离市区不远，可周围杂草丛生，很多破败的房屋和市区的繁华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个类似仓库的简易帐篷是铁皮搭成，已经算是这块地方最好的一间了。

“这地方是以前我和几个同僚端黑窝的点，以前这是个小赌场，后来被我们盯上就弃了。”刘成说着，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打掉本就生锈不太牢固的门锁。

门的边角布满了密集的蜘蛛网，王一从身边折了根枯草茎，大致地扫开蜘蛛网，周雯从开始抱怨到现在，看到蜘蛛网更是将不满发挥到极致，但碍于以后可能要靠她的关系网，其他几个都只能当没听到，憋着窝火。

棚里面的环境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幸好灰尘没有想象的多，上头放桌子的几块地都是比较干净，把桌子移开后还是能躺人的。

王一在这收拾睡觉的地儿，则叶程云去外面车里拿吃的，两人的分工不用明说就会自觉行动。

与之成反比的就是赵金翔和周雯，周雯是典型越帮越忙的主儿，本来拿块布之类的抹一下地就可以，她硬是用鞋底踹，不止弄得他们那块灰尘满天，还影响到离他们不远的王一，刘成倒是比较聪明，挑了个离周雯很远的角落。

等终于收拾完了，几个人开始拿出自己的食物吃晚饭，叶程云从空间取出锅，假装是从车厢拿的，在这种天气能吃上热腾腾的一顿实在是一件美事。

叶程云拆下几条凳腿用来烧火，其他几人看到叶程云这边的动静，都一脸羡慕地过来掺一脚，刘成脸上堆着笑，感慨道：“叶兄弟想的真是周到，要不我这也出点米，晚餐加我一份行不？”

赵金翔和周雯也随后接上话，这种时候独享绝对不是件好事，几个人稍微估量了一下自己要出的量，自己抓起来往锅里放，调料和水这些当然还是得王一这边出，加上王一嘴馋，掰碎了个皮蛋加进去，香味顿时浓郁了不少。

嗅着锅里翻腾的热气，以及飘出的阵阵米香，一整天都没正经吃上一顿的五人禁不住猛咽口水，王一给其他几个都发了碗筷，就等着开锅。

皮蛋粥煮熟后，自然是王一和叶程云先舀，皮蛋是王一出的，所以王一尽挑着，一碗满当当的粥上盖了大量的皮蛋粒，第一碗习惯性地递给叶程云，第二碗盛的时候王一就小勺小勺，努力不落下一点皮蛋。

以王一的抠门劲儿，剩下的三人就注定只能闻其香不能食其味。

因为几人都想着尽量不让自己吃亏，所以煮出来的粥量不多，几个男人就只能吃个半饱，那碗的边沿都被舔的干干净净。

吃完后，其他三个就要把碗递给王一，王一想刚才他们舔碗的样子，立马摇摇手让他们自己收着，而且以后估计还得用，王一可不愿意当他们的免费洗碗工。

五人各自回了自己的那块地方，映着火光收拾今天的战利品，王一体谅叶程云辛苦了一天，把他压下睡觉，自己熟练地整理归类。

不远处的周雯嚷着要上厕所，又不肯在棚里的角落解决，王一抬头瞧了一眼，心说就你那样谁爱看啊！周雯当然听不到王一的心理活动，嚷着要去外面，赵金翔迫于无奈只能陪着。

粥喝多了爱上厕所是个真理，他们出去没多久后王一也有了便意，拉上包的拉链就跟着出去了。

28、微妙关系

王一出了门口就被一阵冷风袭面，立马直接在墙边解手，才刚洒了一半的水，就被一阵短促又有穿透力的声音吓得缩回剩下的量。

这声音只能是周雯的，王一虽然很不喜欢这女人，但安全区位置的诱惑无疑是巨大的，当下想的就是不能让这女的出了事，匆匆忙就边拉链子边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

赶到的时候只见赵金翔正拉着周雯躲避一只丧尸，周雯可能是惊吓过了头，除了之前那声叫，之后就连声都发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往赵金翔那边靠。

“这坑爹呢！都躲到这了还是碰到这玩意儿！”王一心里暗骂，但是犹豫着没敢立马冲上去帮忙。

赵金翔看起来身手也算不错，可是这丧尸的动作好像比往常快了很多，反应也更敏捷了，赵金翔也堪堪只能自保，再加上周雯这个拖油瓶，实在有些吃力。

赵金翔虽然也是尽量护着周雯，但王一发现，在几次真正危险关头，赵金翔有意无意转身借拿周雯当挡箭牌，幸好周雯也不是死人，有了危险闪得还挺快，局面僵持了好一会儿，王一潜意识想旁观，只是再这么下去‘安全区’估计就要泡汤了。

王一借着微弱的月光捡起地上的大石头从远处往丧尸身上砸，丧尸并没有理会背后的王一，嚎叫着只顾往赵金翔和周雯身上扑去。

周雯这时候已经腿都吓软了，全靠赵金翔拉着往棚那边跑，赵金翔突然感觉手上的力一重，转头看到周雯摔倒在地，丧尸抓住周雯的腿张开大口就准备咬下去。

“砰”……叶程云和刘成此时也因为那叫声赶到了，开枪的正是刘成。

叶程云赶紧上前查看了下王一有没有事，王一刚才离得远，当然一点儿没事，刘成看了一眼被爆头的丧尸才把枪收起来，对着尸体踢了几下，说道：“这应该是在附近捡垃圾的流浪汉变异的，估计是被我们这儿的声音吸引过来的。”

刘成的分析只能说是可有可无，叶程云和王一已经把心思放在他腰间的枪上，而周雯和赵金翔都有点惊魂未定地瘫坐在地上，周雯坐着的地更是湿了一大块，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外头风刮得脸疼，叶程云摸着王一的手感觉凉了不少，就让大家回屋再说，说完就率先和王一进去了。

周雯被吓到后也不敢贸然行动，裤子也是让赵金翔遮着在室内换的。

所有人都进去后，刘成把好几张桌子凳子叠在一起抵着门口，真有丧尸过来也能缓冲，还能发出声响警戒。

刘成看着大大咧咧，心思却很细，没等叶程云他们开问，直接自己说了枪的事，警察有配枪其实也很正常，枪里子弹少舍不得用也是正常的，所以他之前故意不说，依旧是正常的，现在刘成一解释，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刘成作势安慰了周雯几句，就回了自己那处。

周雯还在那低声啜泣，嗡嗡声搞得人心烦意乱，光哭也就算了，还在那骂不停地R市多垃圾，其他几个都是R市人，这一通听下来别提多难受了，难受归难受，大家也没搭理她。

王一拿出几件超市搜刮来的棉衣，把稍微薄一点的衣服卷成长条当枕头，王一脱下沾血的长裤，顿时冷得打了个寒颤，叶程云立马搂着王一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王一裹腿。

叶程云还想看看王一脚的状况，王一二话不说就把叶程云压地上，自己随后就贴上去，用手盖住叶程云的眼睛心疼道：“哥！我脚没伤到骨头，现在差不多不痛了，你累了一天了早点睡成不，你这眼圈看得我怪难受的！”

叶程云拿下王一的手，温柔地把每根指头都吻了一遍，摸着肉嘟嘟的手舍不得放手，“哥，我这手刚把过尿，你别亲这么起劲儿。”

……

叶程云叹了口气，也不纠结和王一讲什么情调之类的东西，把王一的手塞到自己里衣捂着，自己两只手搂着王一开始捏王一屁股，这行为差不多成了叶程云睡前的习惯。

王一转了个舒服的角度，尽量紧贴着叶程云，脑子里又想起刚才碰到的丧尸，那丧尸身上腐臭味很浓，其他很平时遇到的丧尸也没大的不同，速度却已经接近正常人步行的速度了。

王一心里有了点担忧，叶程云现在已经舒服地眯着眼睛，手上的动作也慢慢轻缓，王一纠结了一小会儿，还是开了口，“云哥，我觉得这丧尸不太对劲儿。”

“丧尸本来就是不正常的存在，对劲了才奇怪呢！”

“我说的不是这意思，晚上的这个丧尸比之前碰到的速度快了好多，你说以后这些东西真能跑起来我们还有活路吗？”

叶程云听了，忍不住皱了眉头，王一不可能拿这种事情说谎，但才几天时间，丧尸速度就进化，要是再给它们点时间，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但这种事光想还真没用，反倒搞得自己精神紧张，叶程云只能安慰王一道：“你别瞎想，说不定就是个特别情况，就算真有问题，只要我在，绝对伤不着你！乖，都累了一天了，好好睡一觉。”说完，叶程云就吻住王一的嘴，开始了一场甜腻死人的长吻。

两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就一下一下亲着，脸都被对方呼出的热气烘暖了。

对于所有成功逃亡第一天的人来说，精神上的伤害绝对远远大于肉体，这晚的后半夜，只有越来越微弱的木块燃烧声一直响了一夜，棚里的五人在这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全部进入了深度睡眠。

第二天是周雯醒的最早，动静很大，一下就把所有人都吵醒了，王一睡得正香，听到响动就死命往叶程云怀里拱，叶程云胸口都感觉被拱陷了，立马精神地起身，王一没了温暖的怀抱，才迫不得已揉着眼睛坐起来。

大棚里就安了一个小玻璃窗，几人一看发现外面天还是黑漆漆得一片，王一心里不免有点埋怨，嘀咕道：“这才几点就把人折腾醒，这天色就根本赶不了路嘛。”

“不对！现在已经八点多了！按理来说天早该亮了。”叶程云语气分外沉重，手里拿着还亮着屏幕的手机。

叶程云这话搞得几人心里发毛，赵金翔干冷地笑了几声，“不是你手机坏了吧，八点天还这样也太扯了！”说着就掏自己手机，随后想起自己和周雯的手机早都被周雯打得没电了。

王一虽然也有手机，但因为和叶程云是一个款的，说服力也小了不少，可惜刘成的是低档智能手机，待机能耗很大，现在已经没电了。

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赵金翔提议大家边吃早饭边等天亮的说法得到所有人的同意。

王一从包里拿了条新裤子换上，样式有点像老太太冬天穿的棉裤，但料子却不错，贴着穿挺暖和的，而且也不紧着腿，王一冯提多满意了。

叶程云捏了捏王一裤管，触手就是柔软厚实的质感，不禁安心地点点头，然后又抬起王一被踩过的右脚看了下，脚背还有点小肿，但按几下王一都没什么大反应，应该真没伤到里子。

叶程云看着王一肉乎乎的脚又忍不住亲了几口，用手捂暖了才把他的脚套进棉靴里。

王一自己都觉得叶程云护得太仔细，跟以前话不和就动手的叶程云几乎判若两人，这种被呵护的感觉让王一觉得在这乱世都时时刻刻感到生活有盼头。

另一边的周雯今天倒是意外得沉默，似乎昨天一直骂骂咧咧的不是她一样，安静下来的周雯不是那么讨人嫌了，但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精神很差，火光下的脸也是惨白，几人围着火堆坐得近，能清晰地看到她嘴上干裂起皮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