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警察临检（一）——寒梅墨香

唐豆子不知道倚靠到谁的怀里去了，他只能自己趴在吧台，看着酒吧里的人。百般无聊。

酒保把一杯一杯的酒放在他面前，各种酒杯，装着各色鸡尾酒，都摆了一长串了。这是对萧姚有好感的人送的，只要他对谁有兴趣，只要端起那杯酒，喝下去，就行了。

他看都不看一眼，玩着自己手里的玻璃杯，和酒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不会让我今天还是一个人过吧。”

连续三天都没有人近身了，他可真是快成和尚了。

“那送威士忌的人，不错哦。身材挺好的，长相也不错，一看就是名流绅士。要不然，就他了吧。”

酒保用下巴指了一下六十五度角地方的男人，萧姚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举起酒杯对他一笑，媚眼乱飞。

“他长了一双桃花眼，轻佻，不庄重。不行。”

“床上功夫好就好了。”

“那也不能让我关了灯自己想象吧。对他没感觉。”

酒保闹了个没趣，擦着吧台，抬眼睛一看，赶紧推了一下萧姚。

“门口新来一个大帅哥，身材不错，长相也好，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正气。”

萧姚觉得太奇怪了，一身正气？他这两天就和一身正气的人民警察鬼混了，对于正气两个字，他反感。

回头一看，他的那口酒差一点噎死他，拼命的咳嗽出来。

这个举动，吸引不少人头来询问的眼神。当然也包括门口的那位。整个酒吧里，也就他在哪拼命的咳嗽，想不注意不行啊。

他大步地走过来，萧姚吓得手脚都没处放了。

溜吧，这个一身正气得人，他真的不想看见。

能有谁，还有谁，一身正气的，大义凌然的，也只有王毅。

他母亲的，一连三天，到了酒吧都被他抓到。不是临检，就是微服私访，他们警察整天加夜班，国家给开多少工资啊？值得他这么卖命。

溜下高脚椅就要走，后门不太远，他趁着人多赶紧的离开，就不会被抓住了。

好像老鼠见了猫，酒保非常奇怪，一直都是酒吧妖精的萧姚，也有怕的真神？

赶紧的走，一秒也不要停留。

他顺着吧台溜走，没有在乎身后，在他以为就要离开的时候，衣领子被抓住了。

“你姥姥的，你就没有休息的时候啊。老子躲了在躲，你怎么还找得到我。”

他的钢筋铁骨手臂，谁也没办法挣脱。算了，抓到了就面对吧。可真的不想面对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萧姚非常无奈，看见他一脸的笑容，他就觉得头疼了。

“追你啊。身为男朋友，不是接送上下班，伺候左右，随叫随到吗？”

王毅没穿警服，一身休闲装，大概当过兵上过警察学校的人，身上都透着一股子精气神，就算是很随便的一件衣服，他也能穿住味道来。肩膀宽阔，胸膛厚实，一举一动，都很帅气。

看见他一脸的无奈，王毅笑得坏坏的，但是很开心。

“怎么？这家老板后台很硬，你们不方便过来临检，就派你当便衣啊。我可以问一下你一个月开多少吗？你真是太尽职尽责了。人们的好警察啊。”

王毅拉着他回到了吧台，就好像是一个经常泡吧的人，叫了一瓶轩尼诗。

“我今天休息啊。给你打电话一直都不通，我也只好摸着自己过来了。这里热闹，后台也很硬，我就猜你回到这里来玩。”

“警察也泡吧？”

王毅喝了一口酒，享受这里的热闹，看着舞池里跳起舞的人，他半眯起眼睛笑了。

“扒了黑皮，我也是男人，需要一杯酒，一个人的陪伴，享受一下热闹。”

转回头看着萧姚，他一脸的不高兴。

“怎么，我们是恋人，我追你呢，所以，约会什么的，都要进行。你就当做是我们约好了的，我来晚了，陪你一个晚上，再送你回家。浪漫的约会啊。”

“我说了我不同意。”

“我也说了，我实在必得。就算是你逃了，我追你是我的自由。我想利用我休息的时间好好对你，让你爱上我，和所有人那样，再爱一场。”

“你自己去爱吧，老子不奉陪。”

一个男人正好端来一杯酒，放在萧姚的面前。

“妖儿，可以请你喝一杯酒吗？”

萧姚眼睛一亮，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躲开王毅。伸手端起酒，喝了一口。

身体软了，往前一靠，就倒在那个男人的怀里。

“正好我也寂寞呢，需要人陪。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聊聊吧。”

男人眼睛放光，搂着萧姚的腰就要走。

王毅皱眉头，一把撤回了萧姚，紧紧搂在怀里。

“看清楚，他是我的。我是他男人，你来晚了。”

男人不高兴了，又来拉扯萧姚的胳膊。王毅不让他拉走，就往回扯，萧姚就好像是一个破布娃娃，被人拉过来扯过去。全酒吧的人都笑了，没有这种抢人的吧，好像两个幼稚的孩子，在争夺玩具。

丢脸死了，他就算是人见人爱，也不是他们的玩具啊。

“都给我滚远点。”

萧姚大吼着，甩开了他们，站起来就走。

男人愣住了，王毅追了上去，搂住他的肩膀，往舞池里带。

“行了，别生气了。下次再有人和我争夺你，我直接打晕了他。胳膊疼了吧，你活动一下，看看是不是脱臼了。”

萧姚忍无可忍。

“大哥，我拜托你，别再搅局了好不好。我就这样，我喜欢一夜情，我喜欢酒醉金迷，你别再出现了行不行？你让我没办法生活了，我们不可能，你让我说几次，不行就是不行。你就算是做什么，我也不会答应。”

“我追你不用你同意。我知道以前我对不起你，你生气不信任我也是应该，可我这次不会了。我会让你同意的，心甘情愿的答应和我在一起。”

萧姚气得鼓鼓的，他就是一个棒槌，油盐不进，说什么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满不在乎的回绝了。好像就是，我追求你，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不管你的事。你看着就好，享受就好，其余的不用管。

他姥姥的，太长时间不见面了，都忘了他就是一个倔强的人。

“你听着，换舞曲了，是吉他的音乐呢。我们跳一支舞吧。”

不容许他的反对，把他带进了舞池，强硬的拉过他的手，搂上自己的腰，他的手臂很有力气，把他圈起来，萧姚就挣不开，也只能随着他，慢慢的移动脚步，慢慢地随着音乐，跳着只属于他们的舞蹈。

不是优美的华尔兹，不是慢三快四，也不是探戈，就是左右摇摆着身体，动作不会很大，头慢慢靠在一起，他们的脸颊贴着，他的嘴唇贴在他的耳朵上，会有人小声的说一句话，会有人不由自主的收紧了手臂。把怀里的人，紧紧地拥抱住。

第十四章：拥抱起舞

音乐在变化，他们的舞姿不变，现在已经不是音乐能改变的了得。

萧姚也挣扎过，手臂抵着他的胸膛，低吼着。

放开我，你他妈的赶紧放开。

王毅丝毫没动，反倒是搂得更紧了。

“我们那时候也一起跳过舞。我教你跳华尔兹，你把我的脚丫子踩烂了。到最后，还是啥也没有学会。也不知道是舞蹈太难了，还是你太笨了。”

因为回忆，萧姚也没有在挣扎，乖顺地好像是一只猫，依靠进他的怀里。

回忆就好像是梦里的流云，那么美好。

“还不是你不会教，我一个大男人，你叫我跳女步，怎么可能学得会。”

王毅浅笑了一下，收紧了手臂。

“到最后，我们也只能这么搂着跳舞了。”

没有华丽的脚步，没有优美的姿势，就是贴着跳舞，很亲密的，肌肤相贴着，心口贴着胸口，心脏都一起跳动着。

“不过，我现在学会了跳艳舞。我给你跳一场吧。”

安静不了五分钟的萧姚，马上就想着搞怪。要是这么乖顺，就不是他了。他可是妖精，装天使可不是他的拿手好戏。

“你就不能老实待会儿？好像上了电池的兔子，电力一接通，马上就会蹦跶个不停。音乐这么好，你破坏气氛啊，赶紧老实地让我搂搂，好长时间买没有抱着你了，我想这个感觉。”

手臂一收紧，萧姚整个贴在他身上了。他就好像是摸着张牙舞爪的猫儿，顺了他的头发，就好像是顺着猫的毛。捏捏他的脖子，萧姚果然很乖的依靠着他不动了。

以前的时候，他喜欢捏捏他的脖子，顺顺他的头发，这就是他的小亲密，一种表达喜欢的小动作。

他们还是沉浸在回忆里，萧姚想起以前，他的一些温柔时候。他们一起在客厅里他踩着他的脚，就那么跳着，时间慢慢消失，可他们都不管不顾，拥抱着，慢慢地亲吻，激烈的缠绵。

“我喜欢你穿白衬衣的样子，我们一起到郊外骑脚踏车，你松开手把，长着手臂大声呼喊，那开心的模样，叫我一直记忆犹新。我喜欢你站在我的楼下对我唱歌，给我唱情歌，一脸笑容的唱着一生有你，那是我过得最有意义的一个生日。如果，那个时候我们不分手，我们会是最恩爱的一对吧。”

萧姚无奈的一笑。现在说抱歉，晚了一些。

“那不就会妨碍你的仕途了吗？分手时最好的一种方式。”

“我们把这段感情继续上了，不就完美了吗？我已经没有继续往上爬的念头，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们曾经那么恩爱，单纯的爱着对方，继续这种日子，不好吗？”

“太晚了吧。时间淡忘一切了，我都把那段感情忘记了。再继续？有意义？我认为没必要。”

萧姚推开他，眼睛里的沉迷已经消失了。时间过去了，伤害造成了，不是他说一句再继续就可以的。

“好，就算是过去的没办法挽回了。可你还是单身，我也没有女朋友，我看上你了，我要追你，不也一样吗？”

“不行。”

“让我照顾你，萧姚。”

萧姚看着他没有说话。

以前，王毅从来不会说这种话，他们最情浓的时候，王毅也笑得坏坏的说，老子看上你，还不是因为你对我的口味。没有任何情话，人前也不会有什么亲密举动，疯狂的缠绵，也只有在无人的时候。他感觉上来，不管不顾，就算是把他弄得出血了，他也不在乎，自己舒服了，释放了，才会在事后摸摸他的头发，捏捏他的脖颈，这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像今天这种，温和地说着，让我照顾你，还真是头一次听见。吃惊了，心，也动了一下。

一直都是身处冰窟的人，没有任何人关心，他以为他习惯了。可他还是贪恋那一丝的温暖，就算是一点点的暖气，他也迷恋上了，松不开手。

就好像是一个在冰天雪地里冻的僵硬的人，手里捧着一杯热茶，茶杯很烫，抱着就烫得像松手。可还是贪恋这个温度，把这杯热茶贴在心口，就算是这个热度可以烫伤了皮肤，烫的肉疼心疼，可还是舍不得松手。贪恋的，还是这一点点的热度。要是松开手了，他连一点温暖都没有了。

“我不会在负你，把我以前亏欠你的，都给你。让你开心幸福。”

萧姚眼睛里没有什么变化，不喜不悲，直直的看着他，不相信，不确定。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他怕的是，付出之后，再一次刻骨的伤害。

“相信我。”

他不信，不敢信。

王毅再一次收紧了手臂，抱住他。贴着他的耳朵，亲了一下。

“我想给你幸福。让你开心。”

别信他，一个伪君子，一个只关心自己的自私小人，他不会因为年纪长了，就知道关心人了。

僵硬的靠着他，被他上下摸着后背，摸着脖颈，摸着头发，听着他的心跳，闭上眼睛。耳边有他的气息，他对他一遍一遍地说，我想让你幸福，我想让你开心，我想，把我们的感情继续下去。

甜言蜜语，总是在人意志薄弱的时候，入侵。说着寂寞的人不在乎了孤单，因为已经习惯了这种痛苦，不在乎一个人。可还是贪恋，那一丝丝的温暖。

父母和他断绝关系，朋友同学也视他为变态，以前的好哥们也开始唾弃他，曾经生活了好久的环境，一下子变得陌生。认识不得不认识的，都对他指指点点，骂他，鄙视他，他被孤立，他被遗弃，从那之后，他就是一个人。这么久了，他永远是一个人。午夜梦回的时候，喝多了宿醉的时候，在陌生男人身边醒过来的时候，他只觉得寒冷。那么冷，冷风穿过骨头，冻住了他的人，也雪藏了他的心。

只要他无所谓，这些人都伤害不了他了。

伤害在哪了，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平复的，更不是被他这么搂着，就能原谅的。

音乐变来变去，一会是震耳欲聋的舞曲，一会是H到不行的摇头曲，身边的人，摇头晃要的蹦着跳着，可只有他们，还保持着最高开始的样子，抱着对方的腰，贴靠在一起，慢慢的晃动身体。贴着耳朵说情话。

人多了，又少了。时间慢慢的走着，在怀里的人就好像是要睡着的时候，王毅才有了动静。

“我们回家吧。你累了。”

这是一种从没有过的塌心，不管音乐怎么变换，身边的人没有变。他就在这，用他的手臂围起一个世界，这个世界，足够让他安心。

一直都像是嗑药了的那种兴奋，只要到了夜晚，他都会这么兴奋，就算自己不开心，他也逼着自己开心。仿佛这样，他永远是只妖儿，开心的周旋在很多人身边，他就不寂寞，也不会失眠。

放松了，完全的松懈了，长久压抑的疲惫，也就涌上来了。

困得张不开眼睛，被他半抱着，走出了酒吧。

还没感觉到冷，一件外套就披在他身上。迷迷糊糊的时候，被抱上了车。

“我不回家。”

家里就他一个人，他回去了会失眠。

“我们回我家。明早有白粥，还有小笼包。”

萧姚侧过身，嘀咕着。

“我还要鸭蛋黄。”

王毅摸了他的脸，为那分消瘦感到心疼。

“你还有我。”

萧姚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冷笑了一下。

第十五章：柳下惠的晚上

再一次回到他家，这一次，他没有睡过去，只是奇怪，感到有些可笑，更多的就是悲哀。

还要重来吗？他以为一些柔情蜜意，就能打动他的心了？

干脆让他死心吧，和他这么不明不白的，他也烦心。按照规矩，做过了之后，他们就没关系，反正他也缺男人，眼前有一个不是正好吗？

趁着他去洗澡的时候，萧姚脱到只剩一件内裤，那是一件非常性感得叫人喷鼻血的内裤，也就几根带子，牵着一块破布，意思意思的包裹着前边，大红色的，在白皙的皮肤上，越显得通红通红，在胯骨上打了一个结。好像，只要把结一拉，这条内裤就能翩然飘落一样。露出他最真实的一面。

打开浴室的门，他就往门口一靠，闲闲懒懒的对着浴室里的裸体王毅笑。眼睛就好像是一把探照灯，上下打量一番。

就算是骨子里非常流氓的王毅，被他这么看着，也有些脸皮发红。微侧过身。

“你赶紧的回床上去。大晚上的不冷啊。”

“看见你，我就浑身发热。”

萧姚故意压低了声音，带了一丝的磁性。眼神火辣，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了他。

他比以前更加强壮了，那时候，他们玩耍打闹，他就打不过他，只要他稍微用力，压着他就翻不了身。现在，他的胸膛更结实了，大概是特训的结果吧，人高马大，胳膊上的肌肉，胸膛上的肌肉，看着就很想去摸摸。

靠上他的后背，手臂伸到他的胸膛，在他的小腹上交叠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