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撞冰山（穿越）——西瓦

他们吃完后，程斌又再陪程安练习了一会，至于他自己早在这两个月便熟习了之前在金龙骑士团学到的各种战斗技能，可惜这些战斗技能全都是最基本的部分，所以他现今都把精力放在程安身上，毕竟，他未能无师自通地领悟这些技能的进阶版本。不过，现时已近夏天，他们躲在山林中已近半年，是时候要走出个犄角，接触这个异世大陆。

第二天，他便收舍好行李，带着程安离开他在异世待得最久的地方。

亚玛荒这一带的山组成了连绵千里的山峦，地势曲折，山路盘萦，然而却没有稀有的魔兽和植物，所以也没有冒险者或是佣兵团来这裹。之前彻利文和唯弥开战，主战场都默契地避开这裹，只有小王子大胆地任命金龙骑士团偷渡到其中一座山，潜伏在唯弥军营后方，不过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最后计划因为彻利文主军没有配合而意外失败。

因为计划失败了，所以唯弥军大有可能会派兵驻守连接彻利文国土那方的通道，反而山峦到亚玛荒一带则不会有人看守。程斌正是猜测到唯弥军多会这样布防，就打算带着程安通过山峦到亚玛荒南方的地带，然后再绕过两个战争中的国家，到大陆上其他较为安稳的地方去。

这一天，程斌背着程安走到这带山峦最险要的一座山峰，未走到时还不能察觉到，他走进山中才记起几天前他们尚在前一座山时看到的景像，这座山峰似是山削般，突兀地钉在大地上，即便是山上的树木都似是攀在山地上，而不是扎根于泥土中。他走进山中，每条山路都极为难行，只有短短的几百米都能绕成女人编成的花结般，植披又不多，所以他要忍受着烈日，更要护着程安，不致使他中暑病倒。

然而，绕过这累人的山峰后，却迎来了坦途，山峰过后是一座小丘，远远看去，就似是一个小疙？？般黏在刀子似的高峰山脚下。程斌绕过一条差点令他失足堕崖的小路后，见到这“小疙？？”霎时热泪盈眶了，差点就在险道背着孩子蹦起来，就连程安看见也低声地欢呼。

“老天呀！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然在这裹休息也有可能睡着睡着便滑进悬崖。”程斌语带庆幸地说道。不过即使他加快脚步，也只能赶在天黑之前走到那小丘。然而，并不是到了那裹，他便能好好休息以及安抚一下因为连连遇险而备受打击的心肝。因为之前的山峰过于险要，所以他便没有留下来狩猎或采摘食物，当然，那样地势奇诡的山也没有很多可食用的动植物。所以，程斌来到这座小丘后，第一件事便要好好补充粮食。

程安在这段行程中，多次跟随他狩猎，即使不能帮到大忙，但是起码可以捡捡果实之类的，毕竟在行进中，程斌也不能抛下他在野外独自一人，便只能带上他一起觅食了。

“唰——”一支木矛直射向一头小山羊，程斌躲在树上，手上拿的赫然是躲杀小山羊的木矛，这还是他在路上用粗硬的树枝削成，正好拿来打猎。

程安则躲在他藏身的树后，小心地屏着呼吸，尽量不让自己打扰到程斌。那头小山羊在危急之际避开了要害，木矛只能射中它的后脚，惊吓过后，小山羊便踢着蹄子逃离了，程斌见它跑得不快，便蹿落树下，“爸爸去猎那羊羔，你先待在这裹。”说着，便急忙追上那小山羊。

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程安便乖巧地待在原地，孰料，突然一只肥大的灰毛免在他面前蹿过，程安瞬时瞪大双眼，“嗗碌”一声咽下唾沫。昨天程斌还抱怨这一带的动物都很稀少，每餐都只能吃果实，今天能够发现一头小山羊已经是意外之喜，更何况是一只鲜嫩美味的灰毛兔。程安紧了紧手中程斌给他防身的小刀，瞬息间，他便决定追了上去为晚饭加菜。

当程斌扛着死去的小山羊回到程安原本待着的地方时，却见不到程安，程斌瞬时心中一跳，只怕是发生什么事，然而冷静下来一看，就留意到现场没有任何挣扎的踪迹，只有树旁的草地有人走过的痕迹，那赫然是小孩子的脚印。程斌叹息着心想，程安这孩子一直都极为乖巧，不知这一次是为了什么居然自己走开。

程斌心裹焦急，只能先放下小山羊，然后快步跟着程安的踪痕寻去。原本，他心想自己去猎那头小山羊所用的时间并不多，程安该是没走多远，然而，他一路前行，走过不少山中隐蔽的兽道，（那都是野兽践踏出来的小路）却还是追不上程安，看来他是一直急跑着的。

直到程斌绕过一处山壁，看见前方赫然有着一个巨大的湖泊，几有一个足球场那般大。在湖边有着一个小身影，那正是程安。

“嘭——”

然而，却不止有程安，还有一个三米多高的木头巨人，那巨人正拿着狼牙棒不断地打向程安，每一次攻击力道大得击在地上泥土都飞扬而起。

“小安——”程斌不禁失声叫道，连忙跑到程安身边，近身一看，只见程安的左肩烟黑一片，甚至有丝丝血水渗出，小脸更是刷白得吓人，额角不绝地滑落冷汗。

程斌心头窜起怒气，“唰”的拔出铁剑，把程安护在身后，凝重地仰头看着木头巨人。随后又一是一击挥来，程斌连忙抱着孩子跳开，刹那间只觉得脸颊一痛，那一击划过空气造成的锐风竟刮破了他的面颊。

程斌霎时呼吸一窒，他打不过这木头怪物，这个认知在第一击能轻易察觉到。他感到身后的孩子微微颤抖着，心头掠过一丝疼惜，便咬牙用力地把他向后方掷去，这个力度最多只会令他受轻微的皮外伤，却能避开木头巨人的攻击范围。

掷出孩子后，他正想趁下一击来到之前逃跑，孰知，那木头巨人似是知道他的意图般，在他欲逃离的前方又挥下狼牙棒，程斌只好在心裹咒骂，便又缩起踏出的右脚，转而身子一拧，右脚顺势后旋，他便借力挥动铁剑直袭木头巨人挥下狼牙棒后未来得及收回的手。

“噗嗤——”铁剑直陷进木头巨人的手臂中，然而却不能伤到他，反而，程斌因为铁剑深陷在木头中，一时半刻无法拔出铁剑。这一弄巧成拙的变故令他霎时傻眼。

喂喂，我怎就那么笨！

未待他反应过来，木头巨人握着狼牙棒的手向程斌横扫过去。

“爸爸——” “咔嗦……”

巨人的手直接撞向他的腹部，他只觉腹部一痛，便被撞得整个人在半空中极快地后跌，然后喉咙一甜，便喷出一口血来。待他撞上草地，便察觉得刚才那一击起码撞折了他三四根肋骨。

他在草地上连忙忍着痛爬起来，随后身子便遮在一个巨大的黑影中，他顿时脸色一白，只听破空声由上而下直袭过来，他赶忙就地一滚，避开那一击便能把他打着肉饼的攻击。

程斌忍着腹胸间的剧痛，不停躲避着木头巨人的攻击，在闪避间看到程安在不远处小脸惨白地注视着他。程斌只能不断在心裹为自己加油：努力活下去，你还有孩子要照顾！可恶！要活下去。

在盛怒和剧痛中，他反而渐渐冷静下来，不断在被追打间评估木头巨人的实力。攻击手段只横扫、直砍，力度极大，速度中等，只会攻击一定范围内的敌人。程斌又一次避过一记横扫，在地上滚了滚，又吐出几口血，抽空瞄向一旁的大湖。然后，他有意识地一边躲避，一边把木头巨人引向大湖的那方。

随后他咬牙避开一次直砍，同时用力蹬脚，身子便直射向木头巨人拿着狼牙棒的手，落点正好在他的铁剑处。木头巨人霎时用力地甩动狼牙棒，程斌只好紧紧握着剑柄，把身子附在木头巨人的手臂上，忍着因为强力甩动而生的昏眩和胃中的翻腾。然后，他趁着木头巨人再次高高举起狼牙棒准备再甩动之际，把全身的战气透过铁剑外放出去，没一会，木头制成的手臂“嗞”的一声，便被外放出来的战气削断了，断口处甚至烧起火焰。

木头巨人当时被程斌设计站在湖边，正好背对着湖水，此时因为突然失去狼牙棒和手臂，身前一轻，再也站不稳了，巨大的身子晃了晃，便向后直栽进湖中。程斌在削断木头巨人的手臂后，立即远远地跳开，然后不待它倒下便在地上直滚，远离他的守备范围。

此时，他停下滚动，连忙站起身来，望见木头巨人已经如他所料般栽进湖中，他看后立即撒腿就跑，一直跑到程安身边才停下。

“小安，你还好吗？有什么地方受了伤？痛不痛？”此时，他战斗过后，之前强压下对程安的担忧便重新涌现，一连问了几个问题。然而，程安仍是身子微微抖动，小脸惨白着，那双浅棕色的眼眸却睁得大大的，目光充满惊怕，程斌见他没有反应，神色也很是不妥，心头不由得愈加沉重。

他伸手轻轻碰向程安的头，不料，程安却“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然后吼叫一声，那样的声音明显不属于人类！

程斌脑海霎时闪过一头雪豹的影象，他尚未来得及反应，只见程安突然颤抖着滚倒在地，程斌只好用力按着他，然而，程安小小的身子却暴发出绝不亚于程斌的力气，受了重伤的程斌根本压不住他。

“小安！小安！”

蓦地，程安的皮肤渐渐渗出血水，然后稚嫩的皮肤竟然裂开了一道道血缝，程斌看着心胆俱裂，更是焦急。然而，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隐隐想到程安在渐渐变为那头疯狂的雪豹。

程安挣扎扭动的身子下的草地已然染满鲜血，程斌却只能焦躁地唤着他。直到他的皮肤绽出雪白的毛，然后身子的体骼全都被拉扯到一个可怕的角度，撑大身子，缓缓化成那头几乎消失在程斌记忆中的雪豹。

程安甫化为雪豹，便跳开程斌的身旁，然后冲着他怒吼起来。程斌看着雪豹兽瞳中那熟悉的疯狂和杀意，只觉得他的心不断下沉。

小安……

“是妖兽？”在他手足无措之际，一把冰冷的嗓音赫然在他耳边响起。

0012.百年契约

程斌只觉得心头一寒，他竟不发现有人在他身边！他霎时跳开原地，然后挡在那雪豹面前，只见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站在他原来位置的旁边，面容虽然普通，但是浑身却散发宛如万年寒冰般的冷气，双眸冷淡，只在瞥及雪豹时才会掠过一丝兴味。

这个男人极为危险！程斌把心提得高高，右手握紧铁剑。不过，现时最重要的是程安，这个男人刚才提到的讯息……

“什么是妖兽？”他沉声问道。

黑袍男子只是瞥向雪豹，完全不理会程斌，视他为死物般，视线裹直接过滤了他般。程斌心头一凛，只觉得寒毛直耸，心裹头沉了沉。

“这般年幼的妖兽真少见。”黑袍男子盯着程安道，语气冷硬微涩，就似是很久没有说过话般。

“你是谁？”程斌只好转换一个问题，他感到黑袍男人对程安极为感兴趣，然而明显不是善意的感兴趣，就似是对实验品的兴趣般，注视着程安的眼神明显就似看死物般。

此时，雪豹吼叫一声，跛着脚离开程斌护着的背后。程斌皱了皱眉，不敢再走近他，免得他再跑到什么地方去，只能小心警戒着那个对他灼灼而视的黑袍男子。

正在此时，黑袍男子却迈步走向雪豹，程斌霎时暗骂一声，直接挥剑挡在他面前，黑袍男子这才瞥向他，神色冷冷的，就似在看蝼蚁。

“滚开。”话语虽然粗鄙，但是依然冷淡。

“你究意想对小安做什么？还有妖兽是什么？”程斌语带怒气地问道。

“滚开。”

“混帐！你才滚开！”被人多次当是死物般无视，现今对方又不把他放在眼内，要他滚开。真的是佛也有火，他不禁忘记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威慑，骂了出来。

黑袍男人双眼微眯，抬起手瞬即就凝出一个水球向他扔来，程斌心头一突，想不到对方竟是魔法师，连忙避过那水球，不料，那个水球却不像他以往遇到的魔法，竟可以追踪他的方向！他跳跃避开后，那水球便拐弯直击过来，他躲避不及，只好用双手挡在身前，硬生生承受了那一击。

他只觉得自觉手臂一寒，随后直接触及水球的部分竟开始结冰，那种伴随着痒麻感的剧痛令他差点惨叫出声，只因为不想在黑袍男子面前失态，硬生生忍下惨呼，闷哼出声。

黑袍男子手上再次凝出水球，打算把他了结之际，一个雷电球向他直击过来，竟是雪豹向他额前的尖角发出。程斌看得心头一喜，心想程安是为了救他……

不料，这种想法尚未完全浮现，一个雷电球随后又向他掷来，程斌只好忍着腹胸间和手臂的剧痛避开，留意到雪豹的兽瞳中充满了疯狂、杀意和痛苦……

一时之间，雪豹胡乱地不停发出雷电球，把他身周的位置防备得滴水不漏。即使雪豹的形像充满了危险感，但是程斌却可透过他看出了程安，看出他在害怕，所以才会无差别地攻击。

他在躲避中不由得想到一开始遇到雪豹的情况，疯狂却又狼狈，可以想到他以雪豹型态生活在山林时，一定不时遇到危险，那时候，他就会像现在这样，不停不停地攻击，让自己攻击护着身周，或许只有这样不攻击才能让他有安全感。

“小安……”

蓦地，程斌瞥见雪豹发出一记巨大的雷电球直砸向黑袍男子。黑袍男子之前一直被动地闪避，不作任何的反击，他的身手出乎程斌意料之外的灵活矫健，完全不似他在彻利文军营中见过那些瘦弱的魔法师。

在刹那间，程斌的脑海只划过一个念头，就是不可以让他的孩子杀人，身体快过思维，在他未完全决定时，他就蹿向黑袍男子，趁他不备直接拽过他护在身下。那个雷电球擦过他的后背，他霎时浑身一颤，背部的衣服全都消融了，皮肤变得焦黑。

黑袍男子似是没有料到他有这样的反应，双眸微眯，神色不明地看着程斌，然后右手发出微光直袭向雪豹，雪豹便立即昏倒。程斌见状，脸现愤怒，正想责问他，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黑袍男人眉间稍皱，完全不念他刚刚才救过他，便极快地推开程斌，让他瘫倒在地上。然后，他便直拉向着因为昏倒而变回人类型态的程安走去。

程斌浑身都剧痛得很，趴在地上看见黑袍男子向程安走去，不知怎哪生出一股力气，翻身扑向黑袍男子，紧紧地抱着他，让他无法再挪动脚步。

“你……你想对小安做什么？”他一边吐着血 ，一边急切地问道。

黑袍男子挣了挣，发现理应离死不远的少年用着被他冻伤的双臂勒得他极紧，他心头不禁划过一丝不解。

“在大陆上，妖兽和闇族同为不详的象征，他已经成为了妖兽，按照人族的做法不是应该直接杀死吗？”他语带些微的嘲讽问道。程斌这才知道程安很有可能是被人抛弃，甚至是追杀的，才会一个孩子待在山林中。然而，妖兽又怎样，他根本不是这个残酷又野蛮的异世的人。程安是他的孩子，他知道这一点就够。

“我是他的爸爸……你究竟想对他做什么？”程斌沉声地说道，脸容绷紧，黑袍男人撇了他一眼，突然生出他不是少年的感觉，对这个一开始便无视的少年稍微另眼相看，起码他不似是大陆上其他人般守旧和传统。

所以，他没有直接地杀死他，只是冷冷地回答：“实验品，这般年幼就转化为妖兽极为罕见。”言下之意，他是要研究程安这小妖兽的特殊之处。

程斌怒气勃现，差点忍不住就要骂出口。妈的，居然把一个孩子当成实验品！

黑袍男子感到他的手微微颤着，脸色更是瞬间黑了，冷冷地续道：“那小妖兽只有这样的价值，他的能力太低微了。”

程斌狠咬唇瓣，死命忍着怒气，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黑袍男子看见他没再说话，脸无表情地在身上使出冰系防护盾，把程斌直接弹飞出去。然而便走近程安，仔细地检查。程斌远远只能看到他不知对程安干什么，不经大脑就大喊出声：“妈的，我来当你的实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