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神偷的小警察（卷一、二）——花沫离

向云轩点点头，“回家睡踏实点。”他和朴以诺快被Kylin给整死了。

李瑾瑜心里一暖，欢快地“恩”了一声。果然向云轩在自己身边，就会觉得安心。

一夜无梦，多日烦躁心终于得以安稳地跳动——他在，一切就好。

看到李瑾瑜睡熟了之后，向云轩又给朴以诺去了一个电话。

“Kylin睡了。那丫头还不开心着呢。她最讨厌人家怀疑她的能力了。过两天应该就好了。”

“恩。”她睡了意味着向云轩和朴以诺可以谈正经事情了。这些天自己虽然在自己的宅子里但是有Kylin捣蛋，他愣是没和朴以诺有时间好好谈一谈这一次的行动。

朴以诺插上耳机，带上一副黑框眼镜，走到电脑前对着图纸道，“数据拿来了。我说，小警察手里不是有全套图纸，你怎么不拿来直接看？”

“我比较喜欢听你说。”其实要拿到李瑾瑜手中的图纸再容易不过，他想朴希列也一定是希望他看到的。但是他总觉得像是在利用李瑾瑜一般，所以最后还是没那样干。

“切！”朴以诺翻了个白眼，“5A国际写字楼，大厅层高为5米，大厅以上的部分每层层高为4米2，每层的建筑面积为1600㎡.36层是专门为了展出而空出来的，所以不设任何的办公设备，只存放展出时必要用的展台。整个大楼采用的都是防弹钢化玻璃。”

“写字楼到现在都没有对外开放过么？”

“没有。所有的设计团队也都不曾参观过。建筑工人也全都是朴希列亲自挑选，有特殊的身份识别方案。”

向云轩皱了皱眉头，“朴以诺，我有这些数据就够了，你别轻举妄动。”

“我知道。我会见机行事的。”朴以诺也觉得现在潜入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但是总不能不摸清楚里头的情况就让向云轩冒险行动吧。

“这次由我自己来。”向云轩道。

“什么？”

“既然他到现在都没有打算公开。连警方都未曾实地踏勘过的话，我想他是打算直接等展出那天启用了。他要来这一手，我也就只能和他硬碰硬了。”

“不行！”朴以诺吼道，“这样太危险了！”

“以诺……”向云轩轻声唤道，“你是明白的，我这样做只有安全。你难道不相信我么？”

朴以诺沉默不语。

“以诺……”向云轩又轻唤了一声。

“我知道了……”朴以诺答道。

向云轩叹了口气继续问道，“游轮的情况如何？”

“从码头出发，在海上七星酒店将要坐落的海域上环绕航行，航速在5节左右。我刚查了一下天气，25号那天刮东南风。”

“写字楼到码头的直线距离是多少？”

“唔……，我看看，320米。”

向云轩飞快地在脑子里将数字转了一圈，“以诺，回头替我联系一下范城，让他给我来个电话。还有，上次范城给我寄来的那个遥控飞机还在么？”

“额……等我给你找找，应该在后仓库里放着呢。要这东西来干嘛？”

向云轩轻笑了两声，“我得抱着他飞去游轮上呗。”

“切！你以为你真跟纸片一样薄儿？摔不死你了还！当心掉进海里喂鱼！”朴以诺恶狠狠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向云轩站在落地窗前开始玩起皮筋儿，手法飞快，一会儿一个造型，最后停格在简易的船型上笑而不语。

18、准备就绪

临近行动日还有三天的时间。向云轩与金范城联系过后便潜心投入到表演的彩排上头，Kylin一直随在左右。而每一次彩排朴希列都会到场观看。

朴以诺没有参加彩排，向云轩不希望他过早的露面，所以他则继续调查被邀请嘉宾的名单。

“啧啧……又都是上层名流。”朴以诺对著名单直摇头，这朴希列怎么就跟钱没地方花似的，整一暴暴暴暴暴发户啊！

警局方面，秦倾清可算是现身了。不过他依旧没有组织大家到现场踏勘做进一步的规划，只是在会议室里头指着巨大的平面图合着国际写字楼的小型模型做行动部署，并且反复强调着行动细则。

与他们紧张的气氛不同，大街小巷都已经挂起了雪花形状的装饰灯，许多品牌门店的橱窗上也贴上了圣诞节的装饰物。陆陆续续也有圣诞老人装扮的销售在街上派发传单。C市的中心广场上，巨大的圣诞树已经被红袜子，彩色霓虹灯，小雪花和圣诞小球装饰得满满当当。浓厚的过节气氛围绕在大家的身边。

“圣诞节真的快要来了啊~！”走在街上的李瑾瑜不禁感叹道。

李瑾瑜回到家的时候还不算很晚，他看见房里有灯便疾步上了楼。进了门才发现向云轩坐在沙发上撑着脑袋睡着了，还睡得特别沉。李瑾瑜走近仔细瞧了瞧向云轩，满脸倦容的消瘦脸庞看得他直皱眉头。

魔术师的辛苦是一般人所不能看见的。他以前很喜欢看魔术表演，总觉得魔术师是神奇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神迷那么的光鲜。而像向云轩这样天赋异禀的人更是出众的很。

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开始渐渐不喜欢魔术了，因为实在太辛苦！向云轩时常坐在那儿想新魔术整夜整夜的不睡觉，要不然就是为了表演而减肥整天整天的不吃饭，明明都已经这么瘦了。有的时候一个动作要反复做上几百遍。而他也总能在向云轩的身上发现新的伤口。

所以魔术并不是有了神奇道具就可以完成的表演。新的道具需要表演者不断的与之磨合，那是一个相当长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充满着伤痛的过程。

李瑾瑜把暖空调的温度又调高了几度，然后蹑手蹑脚地坐在一边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向云轩的睡容，时间于他似乎就静止了。他有时候觉得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停留在这一秒也许也不是一件坏事情。

向云轩睡得不久，一会儿就醒了。

“这么快就醒了？”李瑾瑜看看表，不过才睡了一小会儿啊，“我吵着你了？”

向云轩甩甩手笑着道，“没。我只是手麻了。”

李瑾瑜也跟着笑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向云轩起身，穿上外套。

“就刚刚。诶？你要走了么？”李瑾瑜也站了起来。

向云轩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肩膀，“恩。离正式表演没多久了，我还得再去练一练。表演前可能都不会回来住了。”

“云轩……”

“恩？怎么了？”向云轩看到李瑾瑜皱起了眉头。

“真的……不危险么？”李瑾瑜还是觉得担心。

“放心吧。别听Kylin瞎说，她骗你呢。如果真有那么危险我怎么会表演呢？”向云轩走到玄关那儿穿鞋。

李瑾瑜一边向玄关走一边从脖子里接下一根绳子道，“云轩，这个是我奶奶给我求的平安符，我每次出勤都带着它，我觉得还是挺有用的。现在给你，你带着。”

向云轩摇头笑着说，“不用了。你带着吧，你过两天不还要抓Joker了么？”

李瑾瑜不听，一个跨步到了向云轩面前，就把东西往他头上套了下去，“别拿下来啊！千千万万不能拿下来！”

向云轩点了点头，转身走了。那一片护身符在他的胸前慢慢散发出蕴热，一点一点透进他的骨子里。

……

圣诞夜。

李瑾瑜兀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身边男男女女们相互拦着彼此的腰际擦身而过，脸上洋溢着不言而喻的幸福，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空空落落。原本还能和陆青平一起走一段路，谁知道那家伙约了他们家夏海，下了班第一个就冲回家了，说是行动前最后的享受。现在搞得他感觉自己与这热闹的圣诞气氛一点都不相符。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一个圣诞老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伸手给了他一根爱心棒棒糖，冲着他说“happy christmas eve！”。他笑笑，回了一句同样的祝福便撕了棒棒糖的包装纸塞嘴里了。

继续踏上回家的旅途，他把手插进口袋里的同时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翻开一看，是向云轩来电。

“喂？云轩啊~”他笑了。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向云轩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好听，仿佛一下子就可以平去了这大街上的喧杂。

“放口袋里头没感觉到它震。”

“恩。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圣诞夜了给你来个电话。还没到家么？”直到听到李瑾瑜有些兴奋地叫着自己名字的时候，向云轩才真的发现自己是想念这小东西了。又是什么时候他已经把那小了一点点的房子当做另外一个家了呢？

“还没到。刚走到车站来着。今天头儿又唠叨个没完所以下班晚了。”李瑾瑜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要笑。

那头过了很久才传来了一句，“Happy Christmas Eve，瑾瑜。”

这一次得到的祝福远比刚才那圣诞老人和自己说的要开心的多，真的真的很开心，他乐着答道，“Happy Christmas Eve！”为什么只是一个电话就会觉得心被塞满了呢。

“好了。先挂了，路上小心着点。”

李瑾瑜直到回到家里脸上的笑容都未曾收住。他美美地洗了一个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他对着天花板双手合十放在胸口，默默祈祷向云轩明天的表演顺利完成，然后捏着小城堡睡了过去。

朴以诺在一旁挑着眉看着打完电话的向云轩，“就这么不放心你的小警察？”

向云轩撇撇嘴，“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圣诞夜礼貌的打声招呼罢了。”

朴以诺冲他翻了个白眼——虚伪！

……

第二天天刚破晓，许多人都醒了。今天——12月25日，他们等很久了。

8点，警察局专案组又排起了长龙。秦倾清又再进行着那项不怎么有意义地盘问和盖章。李瑾瑜再一次崩溃在秦倾清的魔爪之下。

10点，秦倾清带着一队人马前往首次对外公开的恒生滨江5A国际级写字楼。每一个警员进入大厅前除了进行了指纹扫描外还外加了脸部识别。

写字楼里头的奢侈装潢都让一众人等连连赞叹——这架势果然是恒生集团的手笔啊！

这一次的支援警力只有一组，总共十人，秦倾清将他们安排在了一楼大厅里和35层。其余专案组的15名警力则跟着秦倾清驻守在36层。

朴希列的秘书将微型耳机分发给每一名警员，并且还给了每人一个圆形的金色胸扣，这胸扣上是镶有微型探头的，信号全部发回秦倾清手里的平板电脑。这样一来秦倾清便可以获知每个人的情况。

所有一切校准完毕后，秘书引众警员上了36层。

36层的布置相当的简单却也保持了朴希列一贯的奢侈路线。全层铺有红色高档地毯，三面落地玻璃前摆着铺有白色桌布的长桌，上头有各式各样各个国家的美食美酒，精致的雕花银质餐具在水晶吊灯折射的斑斓色彩下彰显了无比华贵的气息。另一面落地玻璃则被一块及地投影屏幕所挡着，屏幕的左侧摆有一张演讲桌。

在这些的中间有一个玻璃展柜，再隔开两米左右是一个模型展柜，周围已经用红色的移动围栏围起。

玻璃展柜里头的黑丝绒布上安静地睡着一颗巨大的钻石，200多个切割面所折射出来的光芒晃了所有人的眼。

边上的模型展台则是展出的海上七星酒店的概念模型。其真实度让李瑾瑜觉得不可置信，如果他现在同比例缩小应该直接可以入住了吧。

陆青平用手肘顶了顶看傻了的李瑾瑜，“看地上！”

李瑾瑜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就见在玻璃展柜的地上有一个一米见方的矩形凹槽，凹槽的宽度有6、7毫米左右，他小声问陆青平道，“干嘛的？”

陆青平撅了撅嘴，“重力感应。我说怎么头儿没事在35层也给安置两个兵守着，原来如此啊！”

李瑾瑜大致明白陆青平的意思了，如果Joker踩进了这小方块里，势必会触动重力感应系统，到时候恐怕是会有四块防弹玻璃从下面快速升起，将他关在里头。

即使Joker不选择正面偷取而选择顶上进入，只要钻石一离开，展柜质量发生变化，那也是会触动重力感应系统的。这种系统的灵敏度相当高，即使只是一张小纸片掉落在里头也会立马做出反应。

之所以35层不开放，又派人驻守，恐怕是为了看住那四块防弹玻璃吧。李瑾瑜这般想着不禁又赞叹起朴希列的各种高级防卫措施，也和众人一样，对这次的行动有了些许信心。

1点30分，众人简单地吃了一些东西，便退回到朴希列给准备的特别休息室里等候展出结束再返回。秦倾清抓紧最后的时间强调行动部署。

3点，展出正式开始。穿着各种高级定制礼服的宾客们纷纷入场，斛光交错中的朴希列依旧亮眼，一席香槟色的西装配上精致的袖钉和大气的皮质腕表，脸上的笑容虽然官方却让人感觉不到半丝虚假。

这一次的展出并不是对外界开放的，所以来的人都是拿着朴希列亲笔写下的邀请函入场的，差不多20来位。入场的时候每个人都有收到一朵水晶质地的胸花，女子为娇艳欲滴的粉水晶玫瑰，男子为花之富贵者的白水晶牡丹。

李瑾瑜他们所在的休息室有一块巨大的屏幕，是与36层即时连接的。看着36层的奢靡，李瑾瑜和陆青平对望了一眼禁不住地摇头——大手笔啊！奢侈啊！

另一头的一行人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朴希列看了又看，反反复复地看着，最后冲Kylin抬了一下眉毛，“Perfect！”

Kylin两手交错着拍了拍，一扬下巴，“我可是专业人士。”

镜中，向云轩看着Roye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总觉得有些惊悚。Roye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被朴以诺瞧了又瞧，看了又看。

“我说，你这小妮子怎么做到的啊？我可一直以为只有人皮面具可以做到这样的效果。”朴以诺问。

Kylin耸了耸肩，“他俩的脸型本来就像，所以只需要稍微的化妆来调整一下五官的比例就可以了。像我们这样熟悉他们的人都需要细细辨别，我想外人应该看不出来。”Kylin说着又给朴以诺补了一下眼角的妆，再给他加上了一副金丝边框眼镜。

有那么一瞬间向云轩也有点认不出朴以诺来。

Roye在一旁打量着向云轩身上的衣服终于忍不住皱眉问，“大冬天的你就穿这个？”朴以诺给他准备的可是只有一件黑衬衫，一条黑色的马裤和一双棕色马靴。

朴以诺笑笑走到向云轩的身边，双手压着他的肩道，“冻不死他的。我在这衣服里头加了些特殊的材料，保管你暖和。”

向云轩从口袋里掏出隐形耳机分发给众人。“你们一定要小心。”

朴以诺、Roye、Kylin，“恩。你也是。”

四个人最后对了一下表便分开行动了。朴以诺、Kylin和假扮向云轩的Roye先行去到游轮里做表演前的准备工作，而向云轩则暂时待在邸宅不动——等人。

2点30分，门铃响起。向云轩跑去开门，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厚重羽绒服的家伙推了门就进来，“冷死了冷死了！”

向云轩关了门跟在他后头，“你可总算是到了啊！”

来者有着一张白白净净的包子脸，长得很是可爱，他把包甩在沙发上道，“飞机误点。”说着从手袋里掏出张机票，“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