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神偷的小警察（卷三、四）——花沫离

两个人吃完了早饭就奔赴电影院了。没有开车，因为向云轩说想要逛一逛，想要和李瑾瑜漫步大街，不想闷在车子里头。

于是大街上，向云轩大摇大摆地牵着李瑾瑜走着，路人纷纷投来目光，有不少女生还拿手机拍他们，弄的李瑾瑜极其不好意思，涨红着一张脸。想要挣脱偏偏向云轩抓的紧，还一脸得意像是在炫耀一般，李瑾瑜心里那个恨啊。

好不容易看到电影院了，李瑾瑜撒开蹄子一股脑地钻了进去。

“恩……鱼儿，我们看什么片子？动作片，纯爱片，动画片……”向云轩说着朝李瑾瑜坏笑道，“是不是想看卡通片呀？”

李瑾瑜瞪了他一眼，“我才没那么幼稚！看……看动作片吧！”

“哦！”向云轩挤到人堆里头去买票，半响才出来牵起李瑾瑜道，“走吧。”

李瑾瑜夺过他手里的票子，长着老大一张嘴，有些呆滞地问，“不是看动作片么？怎么是喜剧……”

向云轩捏了捏他的手侧头道，“因为我想要看你多笑笑。”

李瑾瑜心跳漏了一拍，不单单只是因为向云轩完美的侧颜和甜言蜜语，更是因为他看见了向云轩眼中对他的无限宠溺，那样的不加掩藏，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向云轩买了最后一排中间的位子，又买了一盒爆米花两杯可乐入场。今天是工作日又是中午时分，所以偌大一个放映厅，才十几来个人，空空落落的，不过也舒服自在。来的大多都是情侣，女的靠在男的怀里，一起吃同一份爆米花，时不时在耳畔低语两句讨论剧情。

“鱼儿，你要不要也靠着我？”向云轩凑头在李瑾瑜耳边小声说。

李瑾瑜撅嘴道，“才不要。”说着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把爆米花。向云轩大声叹了口气，一脸愁容，李瑾瑜心里就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又往四周看了看，大家好像都是这样的坐姿，于是又往嘴里塞了一口爆米花，小心将脑袋靠在了向云轩的肩上。

向云轩满意地笑着，他已经摸准了李瑾瑜的性子，这样的招数真是百试百灵。向云轩看了一眼电影，摸着下巴低头在李瑾瑜耳边道，“鱼儿，今晚我们也一起睡吧。”

“……啊……咳咳……”李瑾瑜一惊头撞在了向云轩的下巴上，自己也被爆米花呛着。前面的人纷纷回头看他，他立刻摆手，“没事没事……”说完狠狠瞪了向云轩一眼，低声道“说什么呐你！”

向云轩揉着自己的下巴，刚才李瑾瑜那一脑袋撞得他够呛，“我说回去一起睡啊。”

“要死了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李瑾瑜之所以会想歪是因为刚才的镜头正是一男一女拥吻着然后倒在床上。

向云轩耸耸肩，“我没想乱七八糟的，只是想跟你睡一张床，没想干别的。是你自己想歪了。”说完又邪笑着凑过去在李瑾瑜耳边说，“还是你想干点什么？呼……”

李瑾瑜耳朵被向云轩吹了一口气，弄得他一个激灵，浑身一颤。

“一起睡吧今天晚上？”向云轩重复问道。

“不要！”李瑾瑜坚决地否决道。

“为什么？”

“你还看不看片子了！”李瑾瑜瞪他。

“睡觉比较重要。”向云轩坦然地答道。

李瑾瑜无奈，心想死小孩学坏了！快跟李赫在一路了。“我睡相不好。”

“没关系，我抱着你，紧紧抱着，你就不能乱动了。”

“我……我睡觉打呼。”

“也没关系，听着更助眠。”

“我……”李瑾瑜语塞，“我……”

“没理由了吧？那今晚一起睡。”向云轩说着就转过头认真看电影，跟着其他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李瑾瑜往嘴里塞了两口爆米花，心想睡就睡！谁怕谁啊！又塞了两口也转头认真看电影。被电影吸引了的他一直笑到结尾，没有发现一旁的向云轩一直在看着他，眼神不曾离开半秒，隐隐还有些悲伤夹杂着。

最后一个镜头，男主亲吻女主，向云轩也倾身亲吻了身边的李瑾瑜，直至灯光亮起。

电影散场，向云轩没有起身离去而是对着李瑾瑜说，“鱼儿，你要记得今天。”记住今天的笑容，他在心里暗暗补充。

“恩？”李瑾瑜揉着自己笑的有些酸的脸，“电影经常可以来看啊。”

向云轩的唇在他的笑肌上轻碰了一下，又揉了揉他的发，笑着说，“走吧。”说完，牵起李瑾瑜的手离去。

鱼儿，你知道么？我很怕就没有以后了，所以才想要和你制造多一点的回忆，留给你也更是留给我自己。如后我没有办法再陪在你的身边，那这些回忆便是要陪我走完这一生的。我想要记住你笑的样子，想要记住拥你在怀里时的感觉，想要记住每一个吻……

那一晚，李瑾瑜在向云轩的怀里安静地睡去，向云轩却只是看着他，手尖一遍又一遍地沿着他的脸廓慢慢摩挲着，他亲吻他的眉眼，亲吻他的鼻子，亲吻他红润的唇，像是要将怀里人儿的每一寸肌肤都复刻进自己身体里一般，久久不愿闭上眼。

56、不诉离伤

5月17日，微雨，行动日当天。

李瑾瑜按掉藏在枕头下的手机闹钟，小心翼翼地拿开向云轩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动作尽量轻盈生怕打扰了还在睡梦中的人。但其实向云轩早就醒了，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面对这一天。

“鱼儿，还早，再抱一会儿。”向云轩闭着眼装的有些迷迷糊糊地说。

“吵醒你啦？”李瑾瑜小声问。

“再抱一会儿。”说着向云轩就又环上李瑾瑜的腰不放他走。

李瑾瑜也没辙，只能仍由他抱着，手撂着他额前的碎发。最近向云轩很粘着他，像是怕他会消失一般，只要抱着他就不肯放手。

又过了十来分钟，李瑾瑜低头在向云轩唇边落下一记亲吻后轻声道，“我得起了，不然要迟到了。”

向云轩舍不得地放开了手。李瑾瑜替他掖好被子，下了床洗漱。听到关门声后，向云轩缓缓睁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李瑾瑜为向云轩准备好早餐就去警局了。

向云轩则在李瑾瑜睡过的枕头上又睡了一会儿才起来，洗漱，换上一身黑色，随后便静静坐在客厅里看着这间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半响才去餐桌吃早饭，吃完之后他将所有的盘子细心的洗了一遍，擦干净放在架子上。又拿出了李瑾瑜常用的小母鸡杯子喝了一杯水，然后洗干净和小公鸡杯子一起放好。

9点，他走进李瑾瑜的房间里，坐在书桌前，拿起李瑾瑜常用的钢笔在雪白的纸上写下了五个字——我爱你，瑾瑜。复又撕去，小心折起藏在了李瑾瑜文件夹的下面。

“我猜，你一定发现不了。”向云轩轻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眼睛瞥见一抹蓝色，他嘴角上扬着走过去，手拍了拍那一只硕大的哆啦A梦，是他上一次和李瑾瑜去游乐园时射飞镖赢的。他还记得李瑾瑜下巴脱臼的惊讶表情。他弹去哆啦A梦身上落的些许灰尘，轻声说，“我不在的时间里，你要替我好好陪着鱼儿。他睡眠不好，你记得要替他驱散噩梦，让他能安稳入眠。”

他又走到李瑾瑜的床边，随手翻着床头柜上的书本，他坐下轻靠在床头，手指捏在书本的最下沿，那是李瑾瑜看书时的姿势。他仿佛可以看见李瑾瑜翻书时的认真样子。过了一会儿，他放下书拿起一边的小城堡端详着，“鱼儿……我们似乎浪费了太多太多的时间。我会尽快回来，你等我。为了你，我无论如何都要赢。”

又过了良久，他起身将床整理干净，不留下一丝痕迹，然后轻轻关上门，隔绝了一切。

11点，他从超市回来。先去了浴室，给换掉了李瑾瑜用了快三个月的牙刷，放上一把新的，黄色的软毛牙刷，李瑾瑜爱用的牌子。又帮他把牙刷杯里头的水垢洗了干净。随后换上了一瓶新的沐浴露，柠檬味。

接着到厨房，开了冰箱倒掉了自己喜欢喝的脱脂牛奶，换上李瑾瑜爱喝的巧克力牛奶。扔掉了自己喜欢吃的花生酱，换上李瑾瑜喜欢的蓝莓酱。又在冰箱里塞了许多塑封即时的烟熏火腿片，那是李瑾瑜的最爱。再放上一盒鸡蛋，几罐可乐。

油盐酱醋他也买了新的，选了最好最贵的，分别倒在新买的玻璃瓶子里，贴上标签，放好。随后他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最后一条速溶咖啡，因为矮柜里已经都换上了李瑾瑜爱喝的速溶果珍。他还买了一箱小瓶装的矿泉水，这样李瑾瑜就只要把速溶粉倒进瓶子里摇一摇就可以喝了，味道不会太浓也不会太淡。

他端着咖啡提着另一个袋子走到茶几前，从沙发旁拎出了李瑾瑜平时放零食的布筒。他把里头拆过封的都拿出来扔掉，夹子放在茶几上的盘子里，然后将自己新买的好些薯片、果冻、小熊饼干放在里头，这些是李瑾瑜追电视剧时喜欢吃的。

12点，他喝下最后一口咖啡，放下杯子，拿起茶几上的碎钻面具起身离去。他最后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一切，然后关上门，大步离去。

……

下午1点，李瑾瑜一个失神打碎了自己的马克杯。

“怎么回事儿啊你？诶，手别碰，当心划伤。”陆青平摇着头抽了两张纸巾包住杯子的碎片扔进垃圾桶。

李瑾瑜也是一阵手忙脚乱，刚才自己莫名地心慌了一下，那种感觉让他很不好受，结果一个不留神就碰翻了自己的马克杯，杯子落地，摔了个粉碎。

陆青平替他收拾干净后，又重新给他倒了杯水问，“想什么呢你，失魂落魄的。”

李瑾瑜皱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说不上来的感觉，心慌。”

“我说，你都出了这么多次任务了，跟Joker也零距离接触过N次了，怎么还慌呀？”陆青平失笑。

李瑾瑜摆了摆手，“不是的。这一次不是因为Joker……我……我打个电话。”说着就拿着手机慌慌张张跑出去给家里去了个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接。“出门了么？”李瑾瑜自言自语了一句，又想打向云轩的手机，刚按下播出就听陆青平对他吼，“瑾瑜，头儿叫我们开会。”

“哦！来了！”李瑾瑜迅速挂了电话，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就赶紧跑去会议室开会。而他挂掉的那一瞬间，有一个女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会议室里，众人都严正以待。秦倾清将展馆的平面图固定在白板上，然后拿了支马克笔对众人道，“这一次的部署可能有些改变。首先，连青，你带十个组员守在展馆的外围，每50米一人，成梅花点状排列。”说着用马克笔在展馆周围点了许多交错的点。

“是，头儿。”

“接着，陆青平你带十个人守在一层，两边的门各派两个队员负责。剩余的包括你在内的6个人守在一层。”秦倾清又在平面图上点上了几个点，“恩……这十个人里头……李瑾瑜，你守在楼梯口。”说着在一层通往二层的楼梯位置画上了一个圈。

李瑾瑜先是愣了愣，随即回答道，“明白。”

陆青平看了一看平面图问，“头儿，这次有支援警力么？”专案组的组员一共21个人，苏莉是女子，所以一般行动她只是待命，随时联系支援，所以能用的也就20个人。现在照秦倾清的安排，20个人已经都安排完了啊。

“没有。”秦倾清回答的干净利落。

“这……”众组员都有些意外。

秦倾清盖上马克笔，啪地放在桌子上道，“好了，具体的情况到了会馆再做调整。现在散会，你们休息一会儿，稍后3点我们准时出发。”

“Yes，Sir！”

出了会议室的门，陆青平拉着李瑾瑜道，“喂，瑾瑜，你说头儿不会是想要跟Joker单挑吧？”

李瑾瑜摸了摸下巴，点头道，“很有可能。按照头儿这样的安排，完全就是单挑的排场。”

陆青平一听来了兴致，挥着拳头道，“那Joker可得吃苦头了。头儿的身手可不是盖的。何况最近一段时间他都在勤加苦练，就Joker那小身板，整个不经打啊！”

李瑾瑜点点头，“的确细胳膊细腿儿。”

“嘿嘿，我突然有信心了。”陆青平一拍李瑾瑜的肩，“走吧，去整装备，我们今天可要好好地给那臭小子一点颜色瞧瞧！”

“恩！”

两个人进了换衣间，相视一眼，在腰间别上了枪。

‘喀嚓’‘嗒’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的女子坐在一张办公桌上，手里玩着没有装子弹的手枪，而一旁一身白色西装的King正在擦拭一把黑色的狙击枪。

“喂，King，你真要杀了那个小警察啊？”

King不答话，只是认真地擦着。

“喂喂，你倒是说句话啊。那小警察长得不错，这么杀了怪可惜的。”Queen嘟着嘴道。

King眸色一冷，“他，必须死。”

“啧啧，这样可不好。”Queen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着，“你说杀个无辜百姓，那容易，回头尸体一埋就完事儿了，你要在这么正大光明的前提下杀一警察，你有没有考虑到后果啊？”

“最坏不过同归于尽。”King无所谓地说。

“我说，小警察跟你有什么仇？”

“没。”

Queen最受不了就是King这个样子，说话简简单单冰冰冷冷，对什么都不关心，心里除了严阙还是严阙，她估计，连King自己在他的心里都没地位。“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算了。我也去准备我的事情了。”Queen把枪往桌子上一甩，跳了下来，“哦，对了，记得别爆头，那小警察真长得不错，卖我个面子，给个漂亮点的死法。”说完踩着高跟靴子走了。

King将狙击枪擦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整了整自己的白色西装，也跟着离去了。

……

回到了别墅的向云轩只觉得累，他倒在沙发上，心里难受的发紧。

“小少爷……”林伯过来轻轻叫了叫他，见他睁眼了便递过电话，“是二少爷打来的。”

向云轩冲林伯点了点头，接过电话，“喂？以诺啊……”

“云轩，你还好么？怎么声音听上去那么累？”朴以诺盘腿坐在沙发上，边上是对着电脑的朴以承。

“我没事。”

“哎……你这傻孩子……”朴以诺半响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你这究竟是为什么啊？”因为他们不放心向云轩，所以朴以承今早让凌霄去向云轩租的公寓看了看，凌霄回来后只跟他们说向云轩的状态很不好，还说他去超市买了很多吃的和日用品。朴以诺合着猜了猜大抵上就知道向云轩干了什么了。

向云轩不语。

“你这样做不仅你自己心里不好受，你想过鱼儿没？你这样突然之间离开他，你要他怎么办？他心里得有多痛？我想想都心疼……”朴以诺叹了口气说，心想着臭小子什么不好学，就学我闹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