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怎么会在这儿?”还带着大婚之日喜气的房间里,俏丽的少年显然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里是本王的府邸,本王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好奇怪的吗?”蓝红月一脸无辜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唇边扬起温柔似水地浅笑,可那笑却始终未到被冰封的眼底。
“啊?不是的,我……妾身只是很好奇,王爷怎会来妾身的房间。”蓝红月绝艳无双的俊脸上的温柔浅笑让白茗烟的心跳加速,慌乱起来不知了所措,看着蓝红月的眼神充满的爱慕迷恋。
“咦?烟儿的记性怎地这样不好呢?本王与你昨儿已拜过堂了,你已是本王的侧王妃,那本王来自己的侧王妃这儿过夜可有何不妥的吗?”蓝红月一边欣赏着眼前人儿的慌乱,一边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难道烟儿在怨本王,洞房花烛之夜不见了影踪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妾身没有怨过王爷,妾身知道王爷并不喜欢妾身,不想娶妾身,妾身更知道整件事儿都是爹爹不对!”白茗烟低下了头紧紧地咬住嘴唇,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妾身知道从一开始爹爹将妾身扮成伶人,送到王爷的身边,妾身就知道爹爹他图谋不轨,可是无论如何王爷妾身求求你,最后留爹爹一条命可不可以?”
“烟儿你也知道你爹爹所犯的罪行,哪一条都是死罪,条条件件加起来他就算死十次也不够,你让本王怎样放过他,啊?”蓝红月挑起白茗烟漂亮的下巴,看着他的红眸就像万年的玄冰一样,冰冷的可以冻结世间万物。
“王爷您……”
“够了!本王是来和你洞房花烛的,不是来听你替白成华求情的!”粗鲁的打断了白茗烟的话,蓝红月有些烦躁的伸手去撕扯白茗烟的衣服。
破解阴阳阵的方法就在白茗烟的身上,唉!真不知道这白族的人脑子是不是被门给挤过,弄了一个这么邪门儿的阵法,最最变态的就是这破阵之法,就是……就是必须和属于纯阴体质白族中人的白茗烟交合,让自己体内的纯阳之气和白茗烟的纯阴之气相互调和,入阵后方能阴寒不侵,但是又有阴气护体火焰再烈都近不得自己的身。蓝红月心里恨不得将白成华这个死王八羔子给大卸八块,去喂二郎真君的哮天犬。
“烟儿你恨本王吗?逼你吃下落胎药。”
“不恨,真的不恨!是妾身骗了王爷在先,怨不得王爷发脾气。”
“你愿意让本王进入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王爷不是还得破阵的吗?妾身愿意助王爷破阵!”
“烟儿你……”
“因为妾身爱王爷,愿意为王爷付出一切,哪怕是性命!就像王爷爱着他一样~~”
“等这次事情过后,烟儿你就回魔域继承白成华的位置,烟儿本王需要你,需要你的忠诚,不会背叛本王!”
月色如水,倾泻在奢华的大床上,将床上亲密交叠的两具身体朦朦胧胧的笼罩的如梦似幻,暧昧,时有时无的呻吟更凭添了几分酥骨撩人的春意绵绵。
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情事过后的稍作休息,睁开眼时已是四更天了,蓝红月怕惊醒了枕边累坏了的少年,悄悄的起身,穿上衣袍从窗子飞身而去,回营准备背水一战,不拼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不杀得你无路可逃,有怎消我心头之恨!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第36章
平沙浅草接天长。路茫茫,几兴亡。昨夜波声,洗岸骨如霜。千古英雄成底事,徒感慨,谩悲凉……
眨眼间三日即过,今儿便是定下的破阵之日,可是自家的教主这三日之内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只是独自在营帐之中闭目打坐。难不成这闭目养养神,打打坐的就能破了敌人那邪门儿玄乎的什么什么的阵吗?
自从那晚和白茗烟交合之后,回到营帐里就一直处于打坐调息状态的蓝红月,也不得不承认与纯阴之体双修果然功力可以暴增,事半功倍。现在破个小小的阴阳阵算得了什么,自己现在简直厉害到血刃横扫千军万马,气流所到之处必定血肉横飞,无一幸免。
这也是为何魔尊必须得娶长老们指定的魔族为魔妃,就是为了双修让魔尊得到更强的力量,带领魔域更加强大。蓝红月又怎会不知其中之事呢?他只是从来就不屑双修这种事儿而已。说穿就是他比较自信自己的力量,已经自信到自恋的地步了。
日上中天吉时已到,连盔甲都未穿的蓝红月一派闲适悠然的让自己的属下前去叫阵,他则寻了块干净的大石懒懒散散的坐了下来,闭上红眸在来之不易的阴影处舒服的乘起了凉,心里则暗暗地将连个人影都还没看见的蓝红莲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愧是新魔尊大人,果然是一言九鼎,可真是准时呀!”准时的来送死的吗?白成华阴狠的看着坐在石头上慵懒悠闲的蓝红月,心里已经不是开始那么自信了,他看不透这个男人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何药!
“呦!白长老几日不见可安好?你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但是可别忘了咱们立下的死契呦~~”蓝红月挑了挑秀气漂亮的眉毛,轻佻的看着白成华,艳美无双的俊脸上堆满了懒散戏谑的笑容,和天上的日头一样刺眼。
“我白成华一向是吐个吐沫砸个坑儿,岂是言而无信,耍无赖的地痞流氓之类的小人!”白成华皱了皱眉头生气的看着眼前能把人气到半死还没自觉的俊美男人,想他白氏一族向来把承诺和信用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更容不得他人的质疑。
“那就不要他妈的废话了!老子现在就去破了你的阴阳阵!”站起身的蓝红月俊脸一沉,杀气尽显,方才的慵懒和悠闲仿若只不过是幻觉,红眸忽明忽暗,跌宕起伏。“本座进阵之时,你们一定要守好东西南北四个阵口!”
“是属下遵命!”
众教徒得了教主的命令,整齐地分散于此阵东南西北的四个入口处。
“蓝红月你这个死东西疯了是不是,啊?就这样你也敢进阵里去,啊?”刚刚从西渊赶来就看到蓝红月连盔甲都没穿,就只身入那魔域中有名阴险要命的阴阳阵,蓝红莲真的吓得半死的紧紧拉住欲行入阵的蓝红月,唉呀妈呀小心肝儿扑通扑通的,靠!妈的差点儿不跳了!
“你松开!你也在这儿给我守着!”蓝红月皱着眉头瞪着自己胳膊上那只白皙好看的手。“你以为我是你吗?我可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笨蛋!”
“那你自己小心点儿,啊?我可不想回头儿被蓝素寒给骂得半死。”慢慢地松开手,放开蓝红月胳膊,蓝红莲还是很担心的看着已经进去连背影都看不到了的蓝红月。
漫天飞雪冰千尺,天地乾坤似火龙。千年修炼全无用,留得英名万载传。
入了阴阳阵蓝红月才真真正正的明白了什么是冰火两重天,左边四野无云风尽息,八方热浪滚滚如虎狼。双脚踏在地上就如同踏在烧红了的热烙铁上,生生连神仙都能给烤熟了,凡人恐怕还未进来就已化为灰烬了吧;右边天寒地冻,雪花飞舞,冰雹如卵石一般劈头盖脸的就砸了过来,躲得慢点小命休矣!玄冰厚千尺,双脚踏在上面入骨髓的寒气立马的就从脚心袭了上来,不是有纯阳之气护体的话,恐怕这里又多了座冰雕喽~~
幸好老子不是个白痴,没有穿那倒霉的盔甲来,否则就真的是嫌自己命太长了跑到来这儿送死了!不过无论如何这讨厌的地方都不宜久留,快些找到此阵的玄机之处,摧毁它!蓝红月暗暗的调息将自己体内的阴阳二气慢慢的融合在一起,方便自己排回于冷热之间。
纯阳之火炼尘埃,烈火煎熬实可哀。纯阴玄冰无尘埃,阴风飒飒寒刺骨。
“就是它了!老子今天定要毁了这害人的玩意儿。”
这小小的阴阳镜竟然能颠倒乾坤,让人深陷于冰火两重天,不得超生,实在可恨!蓝红月终于在冰火的交界点找到了高高悬起的阴阳镜,想都没想就唤出了自己的血刃,就像那镜子砍去。
可是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阴阳镜是面镜子,是面可以反射回任何刀光剑影的镜子,当血刃不管不顾的狠狠地将阴阳镜粉碎的同时,蓝红月也被自己的所向披靡、天下无敌的血刃所伤到了胸口,伤口处血流不止。看样子用了几层力就被反射回了几层力,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伤人一万自损三千吧~~
阴阳阵终于被蓝红月给破了,但是蓝红月也伤的不轻。出来时他那身紫色的锦袍已被血浸了个透,胸前一片湿湿的黑色,捂住伤口的纤纤玉手上全是鲜红的血,蜿蜒着流下大滴大滴的滴在地上,绿绿的草也染上了鲜艳的红。
“红月你受伤了,啊?”蓝红莲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蓝红月血流不止,看样子伤的不轻,赶忙上前将他扶住。“笨蛋才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闭嘴!我可没那么脆弱!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还死不了!我可不想被你这个白痴教训!”蓝红月不耐烦的蹙起起眉头,斜眼瞄了一下扶住自己的蓝红莲,然后很不爽的将他的手甩开,高高的举起自己的血刃。“众教徒听令!阴阳阵一破!现在一鼓作气给本座将敌人攻下!大家上!”
因为自家的教主成功的破了那很厉害的邪阵,所以现在大家伙个个都是热血沸腾的人心大振,都个个儿卷好了袖子握紧了手中的刀qiang矛盾,准备轰轰烈烈的来他一场大厮杀。得了蓝红月的命令瞬间就冲了上去。
顷刻间只杀得天愁地暗,日月无光。敌方本身因为阵被破而士气大跌,那里还是红月教的对手,不消一会儿就溃不成军的败下阵来,在看到蓝红莲和蓝红月联手活捉了自己的头儿后,更是没了斗志当场就缴械投了降,只求魔尊大人能对自己宽大处理别死的太痛苦就成。
喜滋滋鞭敲金镫响,笑吟吟齐唱凯歌回。
“蓝红月你要杀要剐,我白成华都不会眨下眼睛的。”被蓝红月手下强按跪在地上的白成华,依然抬头挺胸毫无惧意,一副令人讨厌的大义凛然的模样。
“红莲呐~~对待乱臣贼子咱们魔域是不是都要……都要将那人的魔筋剔去,将功力废掉呀,啊?”坐在主座上的蓝红月正在接受大夫给自己包扎伤处,红眸疲惫的闭了起来,可是一段话却说得那叫一个百转千回,阴恻恻的怪瘆得慌的。
“嗯……我记得好像有这规矩,只是从没见过,要不咱今儿试试也开开眼,长点见识呗。”蓝红莲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自己手中的阴阳镜的碎片,不过红色的眸子去染上了冰冷阴森的笑意。“我来执行好吗?”
“嗯!就这么办!红莲将他的魔筋剔去,功力废掉,关在御寒山上终生监禁。”蓝红月睁开了双眸看向白成华是露出了阴寒狠厉的光芒,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浅笑。
“蓝红月要杀要剐给老子来个痛快的,你这样折磨作践老子做什么?你这个卑鄙无耻阴狠的小人。”白成华心胆俱裂眦裂双目的恶狠狠地瞪着那个妖艳俊美的男人。
“红莲呐~~我想耳根儿清静一下,不想再听犬吠之声了!”蓝红月的样子显得十分的烦躁,转头看到蓝红莲正在拼对那碎掉的阴阳镜,心里更加烦躁。
“是!是!我这就去办!”真不知道我们两个谁是哥哥谁是弟弟,我这个命呦~~苦呀,真苦,苦死啦~~云儿你夫君被人欺负的好惨呐~~蓝红莲苦着一张娇俏的脸,那副样子比吃了十斤黄连都苦。
“哈!哈!哈!蓝红月你休想折磨我,我是死不足惜,可是你那皇帝小情人现在正被紫炎灏澜给折磨着吧,啊?哈!哈!哈!你那个娇气的皇帝小情人受不受得了折磨呢?你留在他肚子里的孽种有受不受得住呢?蓝红月你猜你的孽种会不会流掉呢?哈!哈!哈!”白成华癫狂的看着蓝红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心里升起了报复后的快感。
还没等蓝红莲反应得及,白成华就从靴子里抽出匕首,狠狠的捅进自己的心脏,当场就一命呜呼了。回头再看营帐之内哪里还有蓝红月的影子。
紫炎灏澜你若真的敢、敢伤他分毫,我蓝红月定会让你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来偿还,一定会的,一定会!
日我的日你千万不要有事,不能有事知道吗?你是我的人,我蓝红月深爱着的人,我不许你有事,我不许、不许~~蓝红月的心在发抖,抖得很厉害,他知道他在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他在祈求上天,他从未求过天,从未拜过神,可是、可是如果上天和各方神灵能保他平安,我就求,我就拜,用我蓝红月此生最最虔诚的心来拜求你们~~
重来已是朝云散。怅明珠佩冷,紫玉烟沉。前度桃花,依然开遍江浔。钟情怕到相思路,盼长堤,草尽红心。动愁吟,碧落黄泉,两处难寻……
第37章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楼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皇宫里和平日里一样,并无任何异常的样子,一片风平浪静,天下太平。可越是这样蓝红月就越是心神不宁,心口一阵一阵的疼痛着,就像被一只大手无情地撕扯着一样的疼痛,蓝红月加快了速度飞去龙祥殿,希望快些能看到他,能看到平平安安的他。
当蓝红月看到龙祥殿空荡荡的并没有那个自己挂心的人儿,再看到福公公和小安子都被打昏在地,蓝红月本来就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此刻更加的苍白了,心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恐惧,就连自己生死一线时都未曾这般过。
“福公公、福公公!皇上呢?你快点说!”不顾身上的伤口因为自己粗鲁的动作再次裂开流血,蓝红月抓起昏倒在地的公公使劲的猛摇。
“玉王爷?玉王爷……皇上、皇上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给带走了。”福公公在粗鲁猛烈的摇晃醒了过来,头晕眼花的半天才凭独有的花香辨认清楚了来人正是玉王爷,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安顿下来,可是想起皇上随即又悬了起来。
“那个男人是谁?有没有说去了哪里?”硬是压下心里那股不详的蓝红月没有发现,他紧紧抓着福公公的手凉的可怕,还在颤颤的发抖,艳美无双的俊脸有些扭曲狰狞的恐怖。
“玉王爷?玉王爷!您快点儿救救皇上吧!皇上被妖怪带去文南王府了。”隐隐听到熟悉的声音醒来的小安子,看到玉王爷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扑过来跪在地上紧紧抱住那修长有力的腿,眼泪就像开了闸一样,奔涌而出。
“文南王府?妖怪?哼!原来是他,是他!”想到和紫炎灏澜勾结在一起的很有可能是人魔一族的隐皇,蓝红月心里的不详再次的扩散开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再次袭来遍布全身。
已经慌乱掉的蓝红月显然忘记了在皇宫之内不得使用法力这个,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他只想现在立刻马上出现在他的身边,将他平安无事的带回来。
阴暗的房间里,宽大华丽的大床上两具纠缠交叠的身体,空气中也弥漫着情欲的味道,下面那具白皙很有韧性的身体上布满了暧昧的青青红红的痕迹。
“隐皇!我蓝红月今天若不杀了你誓不为人!”匆匆找来的蓝红月怒气凝聚在眼睛里,红色的眸子里正酝酿着一场强烈的风暴。指向正优雅从容穿着衣袍的男人的血刃闪耀着嗜血的杀气。
亲眼看到自己的爱人被别的男人强压在身下凌n.u.e,蓝红月恨不能灭天毁地,为何天不佑他平安,为何神不保他无事?!既然天不能佑他那还要这天做什么,既然神不能保他那还要这神做什么,干脆就和眼前这男人一起毁灭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