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得千回百转,让听得人心里发寒。
“皇上,臣妾是小女子不想听什么国家大事,臣妾只知道父亲年事已高,经不起天牢里的阴冷潮湿,求求皇上放了老父吧!”
“这、这、这、朕、朕、朕就看在言贵妃的份儿上,放——你们去天牢接言国丈吧!”反正两边儿得得罪一边儿,这女人哭得烦人先打发了他,月儿那边儿——紫炎蓝日心虚的看向蓝红月,心里还真是没底,月儿笑得好恐怖——
“皇兄先忙着吧!臣弟告退!”
又是为了那个女人,她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吗?那我又在你心里的什么地方?日,何时你也能对我上点儿心呀?!让你知道我所说的唯一就那么难吗?为了你我留下,因为那是你要的。日,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都会付出。就算有朝一日你赐我一杯鸩酒,我也会为你笑着一饮而尽。但是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唯一,什么是嫉妒,就像你是我的唯一,我疯狂的嫉妒着你后宫的三千佳丽这般。
转身离去的蓝红月不见了踪影,只留一缕残香凄凄凉凉的萦萦绕绕。
无情不是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海角有时尽,只有相思无尽处。
第6章
街市上秦楼楚馆曾去走,城外花街柳巷不曾闲。风花雪月翩翩佳公子,可是风流本性?
自古以来这风尘处温柔乡就是英雄冢,美人儿在怀,笙歌曼舞,醉生梦死不知归途在哪里。多少人在红纱帐中倾家荡产,多少人在花魁床上身败名裂。
忘忧阁是玉京城内最大的风月场所,有最美的花魁娘子,有最媚的头牌相公。当夕阳沉尽,月牙儿初起,京城里的王孙公子,达官显贵,富豪商贾们就迫不及待的揣着大把大把的银票前来,直奔自己平日里相好的那去风流快活。
“哎呦!玉王爷您来了,这两天可把我们梓童想坏了,吃不下、睡不好的,人儿都瘦了大半圈儿了.”阮妈妈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像朵盛开的菊花。
这位阮妈妈是忘忧阁里的老鸨子,虽说是上了年纪,身材不似少女时婀娜妙曼,不过徐娘半老的倒也是风韵犹存。想当年指定是一位标志的大美人儿。
“爷心里也是惦念着梓童,阮妈妈快些叫梓童出来!”轻轻一笑芳华自现,照亮了整个忘忧阁,照亮了多少双眼睛。蓝红月随手丢给阮妈妈一张百两的银票。
“呦!看不出咱们文雅的玉王爷还是个性急的主儿,你也得让咱们梓童准备一下不是?玉王爷您就先到二楼的雅间儿里用点儿茶水,点心的歇歇脚儿。”接了银票的阮妈妈脸上笑得更欢实了,乐颠儿颠儿的把这位大财神爷亲自领上了二楼。
不过这一路上也让阮妈妈心里抱怨的紧,这位王爷顶着一张比女人还妖艳祸水的脸来逛妓院,不是来给咱踢场子、添堵的吗?每次来还都喜欢往明面儿那么一站,那个耀眼劲儿可就要了我的老命了!客人们都只顾着瞧这位爷了,谁还对咱们这里的姑娘、相公们上心的瞧呀。就这咱们这里的花魁娘子和梓童都硬是被这位爷的风华绝代给生生的掩去了光芒。我的天!谁还有那心思找姑娘们和相公们寻欢作乐,魂儿都被那位爷妖艳的脸给勾走了。
可是这位爷出手阔绰每次来都给烧银票是的,对梓童更是没的说,不是赏这儿,就是赏那儿的,每样还都是稀罕的宝贝儿,让这里的姑娘和相公们心里直羡慕。本以为这位爷图寻乐子才用十万两黄金标下了梓童的权,谁知这位爷一夜风流后,一早儿的就扔下了百万两金子长期包下了梓童,那百万两金子砸的人是眼冒金星儿的。隔三差五的来找梓童,每次都是折腾到下半夜才起身儿离开,更是让姑娘们和其他相公们红了一双眼。
跟着阮妈妈信步蹬上二楼的蓝红月,气定神闲,更显雍容尊贵,美艳无双的脸上挂着风流倜傥的微笑。让这里的姑娘们、相公们看得都两眼发亮。若是自己个儿能陪这位爷睡上一夜该多美呀,就是不要银两也行,哪怕是自己个儿倒贴银两也愿意。日后也好成为自己显摆的资本,能抬高了身价儿也说不准。
这些人的心思又怎能逃过阮妈妈的眼睛,可是无奈的阮妈妈也只有干叹气的份儿,更是加快了脚步,笑颜如花的将这位祸水一样的爷领到了雅间。天呐!还好雅间密实。
“参见教主!”
像影子一样的男人闪了出来,跪在蓝红月脚旁。
“青鸟,本座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回教主,属下已查明了,进宫行刺皇上的死士是冰盟堡派出的,冰盟堡的堡主是上官云岭。”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这件事定和那个老女人脱不了关系,该死!竟敢想害他!你们必须统统死光了,这是你们意图对他不利的下场!我蓝红月心尖儿上的人也是你们能伤害的?!
“好!做得很好!继续让教中的第子盯着冰盟堡,有动静及时来向本座禀报!”
“是!教主!”
“你将这封信,带给他。告诉他,想替他父亲伸冤就照我说的做!”
“是!教主!”
“你先回去吧!”
“是!教主!”
那个叫青鸟的黑影如来时那般诡异,就这么的凭空消失了。
“梓童见过王爷!”声儿甜的像蜜一样样儿的。寻声看去人更甜,娇媚俏丽的少年雌雄莫辨,白嫩柔软的身躯被红纱裹住,黑亮如缎的长发垂直大腿处,仅被一条艳红的缎带松松的系住。明眸如秋水泛波,三分含情七分带俏的跪伏在地上。
“才两天不见小童儿就跟爷生分起来了?怎么怪爷呢!”妖艳的脸上一副轻浮风流的样子,仿佛刚才那阴狠森冷的表情从没出现过在这张脸上。蓝红月走上前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少年搂在了怀里,还不忘在人家的俏脸上偷了个香。“小妖精怎么心眼儿这么小,爷上回来不过就和那个墨竹调笑个两句,怎地还在怄气呢?!爷可是想童儿,想得要命呢!”
“嘻!人家才没那么小气呢!人家还以为爷在生气呢!爷没生梓童的气,梓童就安心了。”娇俏的小脸儿像朵芙蓉花,笑容更像三月天儿的太阳,暖融融的让人浑身舒坦,一直舒坦到骨头里。
“爷的童儿真是乖巧懂事儿,让爷可心的疼。小童儿给爷弹唱一段儿!”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蓝红月放开怀里的小人儿,慵懒的半躺半倚在软榻上,风情万种。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晚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琴抚的好,歌喉更妙,琴曲和谐,婉转轻柔,吐字清晰。一曲雨霖铃唱的凄凉悲切,情深意切,如行云流水般舒卷自如,如珠落玉盘般清脆动听。
斜斜地倚靠在华丽温软锦榻上的蓝红月闭上了艳魅的红眸,长密如蝶的翘睫把眼底的悲凉遮得严严实实,品味着词中的情蕴深婉,凄楚悲凉,心里情丝回荡。
“童儿呀,你说这世间究竟情为何物,如此的折磨人。欲留却不可强求,欲断却难以了断。如飞蛾扑火般痴傻。”声音轻远飘渺,空灵悲凄。只是美艳的脸上毫无情绪的波动,如玉雕的人一样冰冷。
“爷您别这样儿,此生能情系一人,真真切切的爱上一场,就算死了!也不枉此生。有人空盼了一生,临了也没能遇上个让他心系的人。可见!所有的情缘都是在三生石上早已刻好了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咱也不能强求不是?爷!您就顺其自然吧,没准儿哪天还就柳暗花明了呢!爷您就别伤心难过的招梓童跟着您揪心的难受了。”唉!问世间情为何物?能把这样的人物儿折磨成这般模样,可真是不得了的东西。看来更不是咱这样人能碰得的了,敬而远之的好!梓童心里对“情”有了些莫名的害怕,暗自发誓此生万不可深陷情关。
人算不如天算,世事难料,今儿在这儿发誓不碰情字儿的人,却在若干年后为了一个情字儿,死皮赖相的追着那个让他情系的人,追了人家整整大半个龙啸国。
“过来到爷这边儿来!”半眯着的红眸媚如春丝,唇角轻勾,妖异惑人的笑是飘落的漫天花雨。蓝红月轻轻地勾了勾玉样的纤指。“小童儿真会说话,是不是想让爷好好的疼你!小妖精!爷今儿可不会轻易的就罢休的。”
长臂一伸就将莲步轻移,步步生花至他身边儿的小人拉的一个踉跄趴倒在他的身上。不顾小人儿的惊呼,就一个转身儿突然地把小人儿压在了自己的身下。霸道的吻上了娇软的红唇,灵巧的玉手几下就把小人儿身上的红纱脱了个精光,迫不及待的开始了翻云覆雨。
几趟云雨下来夜已过了一多半儿,销魂酥骨的滋味儿让人回味无穷,终于明白了芙蓉装暖度春宵,为何君王不早朝了。
“童儿可愿跟爷回府?”蓝红月试探着梓童,心里却好像已有了什么决定。
“爷您就不用为梓童操心了,梓童想过自己的生活,不想一生都依靠爷您,拖累您!”现在这样的自己已是算幸运的了,但人总是要自立,不管什么样的身份,自己是个男人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以后我也希望自己靠自己的能力像一个男人那样的生活。梓童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可以完成自己这个心愿。
“那童儿可吃得了苦?爷送你去山里跟高人习武怎样?学成回来后就帮爷管理这忘忧阁,在这里帮爷收集情报如何?”梓童不是一般的人儿,从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才会买下他,如此一来日后定会为自己所用。蓝红月心里早已为梓童决定好了以后的路。
“爷!您说的可是真的?梓童愿意,愿意!梓童谢谢爷!谢谢爷!梓童会一辈子忠诚于爷,做牛做马的为爷效力!”就知道这个男人会帮自己完成自己的心愿。就在眼前!就在眼前!自己马上就能像个男人一样的生活了!梓童的凤眸里闪着激动,兴奋的光芒。
“好了!好了!爷明儿就送你去拜师学艺。不过现在童儿可要好好的伺候爷,当是报酬!”
共赴巫山,这一夜春宵直至东方发白,方才罢休睡去!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第7章
高不高,顶摩碧汉;大不大,扎根黄泉。山前日暖,岭后风寒。山前日暖,有三冬草木无知;岭后风寒,见就下冰霜不化。龙潭接涧水长流,虎依崖花放早,水流千派似飞琼,花放一心如布锦。烟霞笼远岫,日月照云屏。
天云山在与京城外六百里处,山上山下两重天,没有一身上层的轻功是难以到山顶那片人间仙境的,山中岁月容易过,人间已是几千年。不敢再做耽搁的蓝红月把梓童交给了仙诀后就匆匆的告别,回到红尘中,繁华的人间。
尘世间,俗事多。那么多的俗事儿还不是被好事的俗人给扯出来的,闲的呗!尤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咱们玉王爷那点风流事儿,我的天!才一天的功夫那被传的,要多邪乎就有多邪乎!玉王爷因为风流快活没去上早朝是真的,可是也不至于带着人家头牌私奔了去呀。这事儿得听归听,信归信不是?见仁见智的事儿,可偏偏就有人听风就是雨的,信的邪性。可不就是咱们龙啸国的轩旭帝吗?我的天!差点没把玉京城给翻过来的找玉王爷了。
可是把玉王府里的纪总管给急坏了,皇上都让人来传了三趟了,来一趟空跑一趟,来一趟空跑一趟,眼看着小安子都给急哭了,想必宫里定时翻了天。王爷!祖宗您倒是快点回来呀!平日里您去逛青楼顶多后半夜就回来了,怎地这会子还就过上夜了。可是您倒是按时的去上朝呀,祖宗您就偏偏的没去上朝。这下子可好了,整个玉京城都传开了,越传越过份,最后传到皇上那儿的话简直就没法听了,皇上不气死才怪!祖宗您快些回来吧,咱们的的命都握在您的手里了!
皇宫那里更是鸡飞狗跳,人人自危,御书房的方圆几百里之内都被奴才们视为了禁地,不敢越雷池半步。御书房内惨不忍睹,能摔得全都被摔了个粉碎,不能摔的也被摔在了地上,满地的碎玉烂瓷渣子不知价值几何。今儿皇上把伺候他的小太监们统统地骂了个遍,被倒霉催的几个还挨了板子。奴才们现在都害怕下一倒霉的是自己,挨顿板子是小,反正做奴才的皮糙肉厚的打了顶多疼上几天,可是要丢了脑袋咋办?又不能再长出一个不是?大家伙心里都打玉王爷那位惹事的祖宗里里外外埋怨了个遍。福公公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伺候着,心里也是埋怨那位祖宗埋怨得紧,玉王爷着脸长的妖艳跟女人似的,可却是个彻头彻尾的风流的主儿。玉王府里他的侍妾几十个,个个都美得跟天仙儿似的,对这位爷哪个都是服服帖帖的,跟猫儿似的。怎的还偏就喜欢去那花柳巷子里寻乐子呢?难不成家里养的花儿还就真的比不上外头的野花儿香?香的让这位爷忘了有上早朝这档子事儿,都这会子时辰了怎的还不见个人影儿,可别真的领着野花儿私奔了,那可就真是要了命了!王爷呀,您快回吧!老奴还不想那么早的去见龙啸国的列祖列宗!
“福公公!玉王爷还没回来吗?”他不会真的走了吧?带着那个风尘中的相公吗?我堂堂一国之君竟不如一个青楼中人。紫炎蓝日心里怒火中烧,醋海波涛。
“回皇上!玉王爷还没回府!”说完这句话会不会把老命给折进去。福公公觉得自己的腿马上就不是自己的了,总是打哆嗦。
“知道了!朕知道了!福公公你先退下吧,朕想静一静。”
看着福公公小心的关上御书房的雕花红木大门,心里说不出的寂寥悲楚,好像被他抛弃了呢!为什么?他不是说喜欢我,爱我的吗?难道真的可以爱着一个人怀里抱着另外一个人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再一次的抛弃我,为什么被抛弃的那一个总是我?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四载中,我日日都在想你,夜夜都在念着你,枕头湿了干,干了又湿,眼一直睁着到天亮,看着东方泛白,看着旭日东升,等着你的归来。是不是很丢人一国之君会动不动就流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紫炎蓝日靠着御书案坐在了地上,眼泪尽情的宣泄,宣泄掉心里的疼痛,悲伤。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翌日早朝,文武百官无不是一脸暧昧的看向那个穿着五爪金龙紫色锦袍,头束紫金盘龙冠的绝美无双,尊贵无上的男人,就连平日里对谁都爱搭不理,冷漠的二王爷,平阳王紫炎灏渊,也走上前来跟蓝红月逗起了闷子。
“十一,忘忧阁里的梓童公子不简单呀?!看把咱们十一给勾的三魂儿气魄少了一半儿,怎样?在床上定是把是一次后的很舒服吧?!连早朝也给忘了?”早就听闻这家伙风流,起先还真不相信,看来空不来风呀,还真就不能被他那张脸给骗了!紫炎灏渊阴阳怪气的似笑非笑的看着蓝红月。
“看二皇兄这话说的,你要是羡慕,咱今儿晚上就一去忘忧阁,弟弟我一定给二哥哥找个干净漂亮的小相公,到时候儿一定能让二哥哥,流连忘返!二嫂嫂要是闹起来,弟弟的玉王府一定会收留而哥哥的!”就你家那只母老虎,我也招架不了。真若那样了,他会不得把我的玉王府给拆了!蓝红月好笑的看着紫炎灏渊,心里还真的替这位二哥哥汗了一把。
“十一,咱能不能不提你二皇嫂的事儿?!待会儿皇上那头儿就有你受的,到时候你还不如你二哥哥我呢!”咱们走着瞧,我就不信你十一以后不怕你媳妇儿!紫炎灏渊皱起了一对儿好看的远山眉,一张漂亮的脸黑的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