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翎坦荡荡的回答:“我看你已经应接不暇,也就不劳烦你了,反正到最后我独个难受一段时间就会接受现实,我是绝对
不会离开你的,你放心,也无需考虑我心情如何了。”
林悦大大囧了一把,差点没七孔流血,他突然想起某同宗歌星的名歌,脑海里想起那抑扬顿挫的曲调——一颗心一颗心插
着针,它的痛苦有谁问,千枝针千枝针刺在心,心内凝着的血尽变泪痕。
他眼眶又发热了。
“朱翎,别走,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吧,要不要揍我一顿,好消气?”
“我没有那种嗜好。”朱翎淡淡地说。
水绝流扬眉,扯唇冷笑:“是呀,看来我真是不识好戴,竟然留在这里打扰你们的兴致,哼,那就后会有期吧。”
水绝流旋踵转身,龙行虎步,大有‘风萧萧兮水易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势。
林悦心焦,长手一伸又搂住这边的,哀声求道:“水!别走,不打扰,这里正需要你呢。”
“哼!”
水绝流可不是朱翎,他给林悦吃了几肘子重的,直打得林悦差点背过气去。
墨影非眼巴巴地看着,此时恍然:“原来如此,就是说要闹,要走,少爷才会紧张,嗯,那我也走了。如果少爷不留我,
我就走出这山谷,走得远远的。”
“嘎?!墨!墨影非!站住!”林悦急得直喊,他已经一手一个,现在拿什么留人呐?
可惜这回墨影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直直地走,头也不回。
林悦把心一横,冲上去一把啃住墨影非的袖子,墨影非终于回首,碧绿色眼睛染满笑意,好像很满意这种结果。
“呜呜……”林悦哀鸣,心里直吼:你们要怎样才原谅我?!
三双眼睛,红绿黑,互相交换信信,最后。
“以你的能力大概干不来大事,提了也是白提。”朱翎说。
林悦流泪……我没用。
“哼,就这花花肠子,放出去还怕惹麻烦。”水绝流道。
林悦泪流满面……我花心。
“是呀,少爷好像没大路用。”墨影非附和。
林悦再次涕泪纵横……我没大路用。
最后三人沉吟片刻,似乎有了共识。
林悦忘了泪流,眼巴巴地用可怜无辜的眼神来回盯这仨,希望得到轻判,例如……禁欲X天?
“罚他……切西瓜吧。”墨影非提议。
“嗯,也好。”水绝流轻颔首,微微睇向朱翎。
朱翎点头:“的确,也只有让他做家务事最实际,去吧,切西瓜去。”
原本已经要判有期徒刑,哪知道是缓刑,林悦流下宽慰的眼泪:“好好,这就去切,你们也快来哦。”
林悦兴冲冲地飞奔而去。
落在原地的三人一阵无语。
墨影非心里忐忑:“这样欺负少爷,好吗?”
水绝流抿了抿唇,心里也不安,却硬下心肠砸狠话:“他活该。”
红眸中一抹精光闪过,朱翎淡定:“书上说的,打是情,骂是俏,这叫情趣。”
“原来如此。”墨影非恍然,阔怀了。
水绝流瞪着他们俩,眼角微微抽搐着,却半句话也讲不出来……他觉得与这二人之间在认知方面存在太大的分歧,是一道
不可逾越的鸿沟,因此也就放弃对二人晓以大义了。
“咳,司马易是要怎么处理?”水绝流清了清喉咙,问得含蓄。
墨影非碧眸微微眯起,一脸杀气:“我擅长将人剁了,藏尸,就跟少爷说他逃了。”
“……”水绝流唇角轻抽:“你还是别说话,等多们决定吧。”
“哦,你是哥哥,我应该听你的。”墨影非乖乖站一边。
水绝流再次黑线,扶额转向朱翎,轻咬唇,才问:“墨影非也说得没错,长幼有序,你既是大公子,就该让你决定。”
朱翎红眸扑闪扑闪眨了几下,思忖片刻才说:“既然他能为司马易而死,杀人藏尸这事自然不能做,不然一旦司马易遇上
危险,那人就是弄得焦头烂额也不知道停下来。”
“那你的意思是……”水绝流蹙眉,不明所以。
朱翎轻叹:“我刚才与林悦说的也不全是气话,的确,无论他做什么,最后我还是会选择原谅,我就是这样,所以无论是
你还是墨影非,最后我还是妥协。因此司马易的问题,你要我决定是不可能了,不如就由你决定吧。”
水绝流微愕,眉头紧锁,再瞟向一旁默默注视着他们的墨影非,眉头皱得更紧了,紧接着他也重重叹息:“如果我真有能
耐,又怎会有墨影非呢?你知道我……我是不擅长这种事,我是赢不过那个无赖。”
二人看向墨影非,迎着积极的目光,他们选择无视,反正这位杀手除了杀还是杀,不可能会有更高明的建议。
“那该怎么办?”水绝流不甘心,却又想不出好计策。
三人抱胸苦思,就是怎么也拿林无赖没辄,愁眉不展之际,就见始作俑者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急匆匆地跑来。
“哎,你们怎么还不来?”看见三人还在,林悦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三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瞧,他不觉心中发毛
:“怎么了?”
怎么了?
接下来林悦在西瓜分配不均这茬上被狠狠地蹂躏了一把,他实在想不透爱人们怎么突然间变得爱计较了。
林悦第二天仍是早早起来去司马易那里装哑巴,因为朱翎交代过司马易心脏受创,不能受刺激,他只能听大夫的话保持沉
默直至人康服为止,再加上他对司马易冲动自杀一事实在心里有气,认为有人欠教训,这哑巴也就装得更欢了。
司马易心里一直提防这哑巴,身份不低却纾尊降贵前来侍候他,着实古怪。可是连日相处以后,他又实在找不到茬,心里
就更加困惑,可惜哑巴从不回答他任何问题,不管他如何冷嘲热讽也丝毫激不起哑巴的怒意,这让他更加郁闷。
这一回哑巴照常换药就准备走,司马易心中不忿,就不信哑巴这般大量,他故意刁难:“先别走,还有一件事你要做。”
哑巴停下来,投以询问的目光。
司马易瞧了瞧自个脚丫,淡笑着说:“那些仆人也不知道仔细给我洗脚,或许该由你来办这事?”
哪知道哑巴只是稍顿,竟然撸起袖子,真的帮他洗脚,动作甚至比仆人们更加纯熟。这意外冲击让司马易微怔,不慎对上
水气氤氲中凝神注视的目光,他心里越发困惑……毕竟这样照顾自己的人,也只有一个。
蓦地,心中有一个疯狂的想法成形,司马易惊愕地死死盯着眼前人,只觉心中剧跳已经跳出负荷。但是激动情绪也只一瞬
间,便又收敛,他再看眼前人,却不再激动。
“够了,手艺真差,让丫鬟来吧。”
林悦狐疑地扫了司马易一眼,也不坚持,让仆人干这活。
林悦回去,就司马易最后的眼神想了一夜,终于有结论。
明显,那家伙已经察觉到,毕竟司马易这既说不信鬼神,却又相信奇门遁甲、星象占卜及借尸还魂的矛盾家伙,精明着呢
。
于是林悦睁着眼睛拼命等到天亮,赶忙就出门去,哪知道跨出门却踩到一只锦盒。遇这奇怪事儿,林悦微怔,还是打开盒
子,却见是一块被做成垂饰的碎玉,他顿悟:“唐三?”
往盒子里搜了搜,还是找到字条[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以后请我帮忙得付报酬。],掐着这纸条,林悦哭笑不得,对唐三
他真是恨也不是,怨也不成。
“唉,罢了,他也是一心想帮祝融。”虽然行为未够太偏激,但也过去了。
丢开不必要的烦恼,林悦掐着锦盒匆匆赶往目的地,这时候正赶上仆人为司马易梳洗,他便过去接手。拿一柄木梳,林悦
为司马易梳头发,一边感慨这养尊处优的王爷真把全身每一处都保养得度了,发质好得没话说。家中就数墨影非发质最差
,林悦暗忖着要帮墨杀手恶补一番,别输了谁。
林悦天马行空,回过神来却注意到透过镜子的打量目光,不觉挑眉:“你有疑问就提吧。”
第一次听到声音,司马易细细记住了,轻笑:“并没有疑问。”
“装?你在我面前装什么都不像了。”林悦轻敲司马易头壳,眼下这个怔住的模样让他心情大好,立即就取了玉来递给:
“你收好吧,这东西是你的。”
接过玉石,司马易几乎立刻就知道这是什么,他蹙眉,讶异目光来回打量林悦:“你真知道这个是什么?还给我,好吗?
你就失去牵制我的东西了。”
林悦抚了抚脑门,无奈地苦笑:“呃?我没想这么多,而且……这东西真能威胁你吗?你这不要命的急性子,哪会这么轻
易屈服?”
这话反堵得司马易怔住,好半晌才默默收起碎玉。
“以后有什么打算呢?”见他不说话,林悦打开话匣子。
司马易脸容平淡,不怒也不喜:“如果你们不准杀我,那自然是回英都,继续当摄政王。”
“什么?!”林悦惊起,梳子也丢了:“已经一团糟了,你还要回去?”
“我自有办法收拾。”
“你!你还不知道这是圈套吗?干什么还回去受罪,你是M吗?!”林悦气得语无伦次,心里怎么也组织不起那些真相,
气得手脚无措:“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被林悦这抓狂的模样给逗笑了,司马易反问:“不然,你有何建议?”
“当然是……”林悦语塞,面对这笑意盎然的人,一咬牙,把无耻进行到底:“留下来吧,都这样了,你就留下来。”
“留下来?当你家第四位公子?”司马易轻笑,笑声却让人冷彻心肺:“我虽然不是黄帝,但是……也不准备屈居他人之
下,更不准备仰人鼻息。”
“我们是无分彼此的。”林悦反驳,却有些气弱,毕竟那几人中朱翎虽乖顺却偶尔有些脾气,犟起来就有得受;水绝流最
重辈分,不为自己也为另两个人计较;墨影非则容易起乱,思想思层开阔的人容易做出诡异的事情,这般想来,先后之分
真可能会引发血案。
明显司马易也看出来林悦的心虚,当下笑得更冷:“他们对你感情深,容忍你也是无可厚非,但我不一样?你凭认为我会
接受这种事呢?”
凭什么?
林悦想了想,从怀里掏出本根被折断的簪子,递给司马易,说:“我觉得你该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瞪着这根簪子,司马易一改之前的盛气凌人,淡淡地看了林悦一眼便伸手要取它。
林悦却缩手:“拿它干什么,用来自杀的东西,晦气。”
司马易没做声。
林悦把东西包了包,扔到旁边,注意到那双眼睛睐了东西一眼,林悦暗叹,取下发上簪子递给:“用这个吧。”
目光转到簪子上,司马易却没有动作。
林悦翻了记白眼,三两下给整理好头发,插上簪子:“好了,是你的了,但是这簪子是用来装饰的,用来绾头发的,不是
用来刺自己胸口的,你这回可记紧了。你这回要敢再用来刺自己,我就……”
“如何?”司马易兴味地问。
林悦就见不得他这样的态度,装!就是爱装!
一阵咬牙切齿以后,林悦粗声粗气地说:“让你方圆百里内找不到一根簪子!怎么样?”
这一回,司马易抚掌失笑,轻叹:“不愧为林悦,好计谋。”
笑?让你笑吧。
“没办法,谁叫有人连用旧的簪子都不放过,分明已经给了老鸨付酒钱的簪子,怎么偏偏就被人捡来刺着心脏玩儿呢?聪
明的楚王倒是替小人解惑呀。”
“……”司马易淡笑:“自然是怕痛,也输不起,那时候被烈火包围,是必死,但与其假手他人,何不保留这点尊严?簪
子,是图个方便罢了。”
“你倒方便。”林悦咬得牙齿咯咯发响:“没有想想有人气得把簪子折了又是怎么样的心情?你若多等一秒,用得着受这
苦?看你平时装得淡定,冲动起来比谁都急,我靠,没见过这么赶着要死的。”
司马易恍然,原来最后那一句话是真实对他说的。看林悦真情流露恨得牙齿痒痒的模样,他扶额轻笑,回想起来,他不知
道黄帝是对祝融抱着何种态度,但是紫微星君对赌神是真真切切的爱,乃至破灭也不悔。如今他对林悦,模糊,可是既然
用得上那簪子自杀,他也不会不敢面对。
如果这一回没有人阻挠,或许可以尝试。
林悦就没有放过司马易一丝表情变化,当下乘机再发起攻势:“真的,你留下来吧。”
司马易顺着回答:“嗯,我会考虑。”
“考虑?”林悦蹙眉。
“那是因为,你得替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司马易但笑不语:“总之,非办不好。”
稍稍迟疑,林悦还是认了:“唉,好吧,但要在我办完正事之后。”
“正事?”
“有些事,是必须要解决的。”
“是天庭的?”
果然是司马易,林悦暗赞:“嗯,这一回你不要操心了。”
“你行吗?”
林悦眯了眯眼睛,俯身堵下去,被袭方微怔过后立即还击。因此,原本只想小小偷香的人改变初衷,直吻得舌头都发麻才
松开来。
看见对方意乱情迷的模样,二人相视而笑。
司马易以舌尖顺着唇型舔过,轻笑:“换了身份以后技术也没有变差,这一点倒是值得赞许。”
这一话又刺中林悦心中的痛,他苦笑:“谁喜欢换来换去了,这是最后一回,我再也不换了。”
“但愿如此。”
就这般,林悦跟司马易仓促地下了暧昧的约定。
此事林悦向三位伴侣暗示过,但似乎是需要沉淀,那三位又包括司马易本人都未曾明说,于是情况继续不清不楚。
等到司马易身体康服,林悦就跟四人道别,他得去天庭做一个了结,而不准让这四人中任何一人参与……毕竟这是他与玉
帝之间的问题。
临行之际,一一道别。
朱翎说:“小心点,可别又花心了。”
林悦苦笑:“是,我知道了。”
水绝流抿唇:“要是不成,也就回来。”
林悦咧嘴傻笑:“水,你不要担心,我爬也爬回来。”
墨影非消沉:“少爷,真的不能跟?”
林悦拍拍这俊帅男子的脑袋,教导小孩似的哄:“好了,你就留在谷中,听福伯的安排好好休养,知道吗?”
司马易把玉解下给林悦,也不特别严肃,淡笑着说:“我是玉,宁碎也不为瓦全。他们三人倒罢了,以后……谁死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