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曲之落日咏叹——汀小沫

雷米拉和古文恍然大悟，怪不得在街上看见赫尔的时候他那么木讷，而且通讯石根本联系不上他！

雷米拉愤然，“如果真是这样，那很有可能我大哥三年前就昏迷了！而这三年一直被关在那里！混蛋！这究竟是谁做的！！我要杀了他！”

玛门道：“赫尔现在在哪里？”

雷米拉道：“大哥行动不便，我们先行回来，阿拉斯特尔派专人护送他过来，明天就到。”

叶阳阳道：“我们现在捋顺下整件事，五十年前，莉莉斯爱上我爸的上辈子，然后神下达神旨，让莉莉斯不能再纠缠老爸，这个时候，莉莉斯将晶石放到我爸的身上。四十年前，斯蒂尔失踪，丹克来到精灵界，赫尔没有重用他，而菲雅却将他封为御用石匠。”

雷米拉点点头，“当初大哥是不大喜欢丹克，后来他去哪里，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在菲雅手下。”

叶阳阳继续道：“赫尔和丹克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开始预谋谋反，丹克继续研究晶石，菲雅静待时机，接着，十年后，也就是三十年前，赫尔突然让位，并开始出去旅行，这倒是很奇怪，赫尔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出去旅行呢？而且事发突然？”

众人摇头——

“再下来就是三年前，我爸妈再次意外死亡，我爸的灵魂被莉莉斯留在身边，而与此同时，赫尔彻底没了踪迹，与所有人断了联系，我猜菲雅这时就开始预谋一切了，所以，托尔曼从那时就在风城，而丹克成了托尔曼，由于害怕雷米拉发现，丹克和莉莉斯合演了一部抢妻大戏，以此将雷米拉赶出精灵界。”

雷米拉和古文大惊，托尔曼三年前就是假的了？

“一年前，菲雅和丹克威胁莉莉斯，将莉莉斯的能力用于她的新专辑，这个时候起，对灵魂的摄取正式发动，一开始的规模不大，所以并没有得到足够重视，况且，这里面既有恶魔也有天使，两方的势力都被压制，所以一直没有大的影响。

“三个月前，灵魂力终于汇聚达到一定的数量，菲雅做了同时袭击人界和魔界的准备，而第一步，就是先攻击七位恶魔和收集水源，并利用莉莉斯的魅惑力聚集大量的傀儡军队，而这个时候的我们，却被成功的转移了视线，大家都以为是莉莉斯或者托尔曼是主谋，而这两个人一个不知情，另一个被隔离。”

叶阳阳看着雷米拉，“我们可以认为，托尔曼被控制的主要原因就在赫尔身上，或许与他的昏迷有直接关系，莉莉斯也差不多，有把柄在对方手里就不得不惟命是从。”

雷米拉一脸惭愧，“对不起，我以前太依赖大哥，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古文连忙握住雷米拉的手，“这不怨你。”

叶阳阳道：“的确和你无关，你大哥或许知道来龙去脉，但是……现在……”

玛门道：“我会想尽办法帮助赫尔的，不要担心。”

雷米拉感激的点点头。

叶阳阳接着道：“莉莉斯知道事情真相后，决定和托尔曼分裂，于是她冲出军队，直奔精灵界，而自始至终，莉莉斯都以为托尔曼是幕后主谋，到了精灵界之后，莉莉斯知道了假托尔曼会向人界发动的洪水的事实，于是她暗自做出鱼死网破的决定。”

“再之后，雷米拉被袭击，当然菲雅是希望你永远不要醒来了，以此可以嫁祸莉莉斯、摩罗和玛门，并挫伤天堂那边的信任度，接着，莉莉斯按照预料发动水患，成功淹没人界并将主谋引到莉莉斯身上才是完美的计划。”

“可是，圣石的出现打破了一切，菲雅不得不提前对魔界发动进攻，她控制辛德思绑架我和古文，并扔给了毫不知情的托尔曼，让我们以为主谋和大部队就在风城，其实，魔界才是他们的目标。整个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真是步步精确啊！”叶阳阳感到头痛。

众人都沉默，对手根本是把他们都当成了棋子，一步一步的，接下啦会发生什么呢？大家心中都惶惶不安。

第十八章：真相

“如果不是赫尔，那我们看见的又是谁呢？”古文问道。

“菲雅！”雷米拉咬牙切齿。

叶阳阳和玛门都点点头，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雷米拉站起来，道：“菲雅这次把目标放到地狱，我们必须阻止。”

玛门沉声道：“走，我们去会会菲雅，她是最后一片拼图。”

四人动身，带着阿拉斯特尔的大部分军队，攻向爱堡镇。

世界上有多少生灵，就同样会有多少秘密；世界上有多少秘密，就同样诞生出多少目的。大家都在渴望一种平静和祥和，说到底，就是希望谁都不要触碰心中的秘密和目的，然，没有了目的的生灵又是为了什么而活，没有了秘密的时间却又有什么意义？

因此，无欲无求也好，无争无夺也罢，终归只是说说而已，时间是没有尽头的，空间也是没有尽头的，而灵魂的欲望，在这无尽的世间，也注定是没有尽头的。

……

当叶阳阳他们站在菲雅的面前时，菲雅却出奇的平静，像是等待着预定的结局，微笑着接受所谓审判的到来。

“你们来了。”菲雅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外面的军队已经将这里严密的包围，菲雅，这次你无处可逃了。”雷米拉冷峻的道。

“我从来就不想逃，是你们一直在追。”菲雅淡淡的笑道。

“你对赫尔做了什么？他为什么昏迷不醒？”雷米拉紧逼道。

菲雅道：“他那是中毒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毒，我的使命就到这里，剩下的，是你们的事情。”

“你——！”雷米拉非常生气。

叶阳阳两手抱胸坐在菲雅的对面，“那你的使命是什么？”

菲雅看着叶阳阳，一句话也不说。

古文怕雷米拉失控，赶忙将他拽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叶阳阳、玛门和菲雅。

“有什么话就说吧。”玛门友善的提示。

良久，菲雅优雅的喝了口水，对叶阳阳道：“你是怎么猜到是我的？”

叶阳阳看看玛门，玛门揉揉他的头发，温和道：“你说吧。”

叶阳阳点头，看向菲雅道：“怎么说呢，你的位置显得很奇怪。”

“哦？”菲雅眉头一挑，无所谓的笑着。

“我的比喻可能不大好听，你处在弃妇和荡妇之间，让人感觉很矛盾。”

菲雅脸色一变，这话确实不好听。

叶阳阳解释道：“我们刚一到精灵界，你就出现了，你想表现出一个弃妇的可怜和悲伤，却不小心变得像一个荡妇一样迫不及待，这本身就让人怀疑。”

菲雅没有说话，那个时候她确实有点着急，所以欠缺考虑。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这么着急，总之，你的确疑点颇多，你的出现太刻意了，所以那时起，我们对你产生了怀疑。”

菲雅望向窗外，“我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你的出现，叶阳阳，你破坏了一切。”

叶阳阳摇摇头，这点他可不认同，“就算没有我，变数还是会有的，这只能说你们的计划不周而已。”

菲雅灿然一笑，“是吗？也许吧！这就是神的安排吧。”

叶阳阳干笑，“可是丹克却问我，神到哪里去了？”

菲雅转头，默然的看着叶阳阳，嘟囔着，“神就在那里啊，一直看着看着……”

叶阳阳觉得菲雅的眼里有一种悲伤，或者说是……心碎？

菲雅悠然的整理着衣袖，道：“那，你是怎么知道丹克才是托尔曼？”

叶阳阳耸耸肩，“这也是你让我知道的，是你把我带到风城，让我有机会接触到真正的托尔曼，我一睁开眼，看着那间屋子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

“哦？”菲雅嘴角一撇。

“雪白和纯黑，两种颜色撞在一起跟皇宫里的房间差别很大，桌上一尘不染，家具摆放中规中矩，特别是当我对托尔曼抱怨屋子难看的时候，他表现出极度的愤怒，当我故意扣鼻屎显得不爱干净的时候，托尔曼简直不能忍受，种种加在一起，让我觉得这个托尔曼有典型的强迫症，特别是，他跟在皇宫时完全不同。”

菲雅干笑：“没想到竟然是这里出了问题，托尔曼呆在风城三年，风格当然是按他自己的喜好来布置的。”

叶阳阳点头，“往往这些地方是最容易看出一个人的性格的，虽然托尔曼尽力表演的像丹克，但他身上那种稚气根本无法去掉，丹克给我的感觉是阴森狠戾，而风城的托尔曼，我只要微微吓唬吓唬他，他就天真的信以为真，根本不像是策划出那么大阴谋的家伙。”

“在风城的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想，究竟是谁做了这一切？你、丹克、托尔曼、莉莉丝，你们都是有原因的、有目的的，而那个天使，恰恰是将这些目的连接在一起，你们之间的相遇并不是偶然，而是在几十年前就设定好的必然！”

菲雅冷冽的看着叶阳阳，似乎被他说中了关键。

叶阳阳喜欢菲雅的表情，这就说明，他并没有猜错，“其实之前，比起你，我更怀疑赫尔，于是，我试探性的问了问托尔曼，他说我们和这个主谋是见过面的，既然如此，赫尔的嫌疑被消除了。”

“我该说的都说了——”叶阳阳悠然道：“你是不是也应该坦白了？”

菲雅莫名的露出幸福的笑容，眼睛淡淡的看着叶阳阳和玛门，“我只是神的仆人而已。”

玛门道：“你是说，这些事情都是神做的？”

菲雅淡然，“玛门，你应该早就有所察觉，这么大的动作，神怎么可能不知道？若是他真的想阻止，又岂是我们能胡来的？”

玛门沉默，他的确隐隐有所察觉，但有实在想不透这样做的好处。

菲雅似乎看透玛门的困惑，“我知道你不能理解，可是玛门，这次动乱之后，你觉得谁才是真正的受益者？”

玛门看着菲雅——

“是你们！”菲雅诚然道：“莉莉丝的错误并不单单是她的错误，比起你们，她最先察觉这一切，她开始恐慌于安稳，开始想要新的改变，这些想法不仅仅是她有，恶魔和天使，你们这些活得最长时间的灵魂，统统都开始萌生这样的念头。”

“一种慢慢失去活力，另一种亟待改变。无论是哪一种，对于这个世界，对于人界，都是很致命的隐患。”

菲雅淡然笑道：“那么你说，谁才是真正的受益者？”

叶阳阳不认同的摇摇头，“那也不能随意的害人啊，就算是神，也不能随便剥夺别人的生命啊。”

菲雅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叶阳阳，知道玛门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你身上的活力和生命力，你真是傻瓜！这么轻率的决定留下来，可是，你真有把握度过这漫长无限的岁月吗？你真能永远保持这份活力吗？你确定玛门会一直喜欢你吗？你又能一直喜欢玛门吗？”

一连串的问题紧紧逼问，玛门愤然对菲雅呵斥：“菲雅！住嘴！”

菲雅笑道：“玛门，难道你不想知道吗？还是说，你害怕知道？”

玛门瞪着她，但心中却十分紧张，叶阳阳会怎么回答呢？

叶阳阳笑了，随意的倚在桌旁，“我是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事啦，但是，菲雅，你的爱恋因为时间的长短而减少了吗？你对他的感情因为时间而变淡了吗？”

菲雅一怔——

叶阳阳继续道：“我爸追了我妈三世，还是不依不饶，人类在无限面前也可以坚持很多东西，我觉得你说的是借口，因为不爱了所以找的借口。没错，我不保证我一直会是现在的样子，也不保证自己不会感到空虚和寂寞，但我却不认为这些是伤害他人的理由。感到空虚就去想办法让自己充实，感到寂寞就去想办法让自己快乐，自己的心长在自己身上，自己的命运握在自己手中！知道我为什么留下吗？因为我爱玛门！就这么简单，抛开那些神明之类的鬼话，只要问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好了，只要明白自己的心意就好了，那么，菲雅，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是这个世界，还是某个灵魂的爱恋？”

玛门露出笑容，走过去环住叶阳阳的细腰。

菲雅苦笑，“算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说的话，算了，我的使命该结束了。”

菲雅起身，缓缓的走到桌前，拿起早就放在上面的——一个精致的杯子。

“等下——”叶阳阳大叫，但为时已晚，菲雅已经喝下了那杯液体。

玛门一挥手，杯子应声而落。

下一刻，菲雅倒地，身体慢慢变得透明，一点点消散。

门外的雷米拉和古文听到喊声也冲了进来，看见半透明的菲雅。

菲雅笑着闭上眼睛……神啊……我想得到的……只是那份爱恋而已啊……

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路，菲雅的残余部队都被圣石召唤回灵魂，大部分都是无辜的居民，辛德思和菲雅贴身的那个小女孩都被发现昏迷在地下室，清醒后，两人也是一问三不知。

大部队浩浩荡荡的从爱堡镇撤出，所有的警备都一一解除，最后还要明确一个人的态度——托尔曼！

叶阳阳和玛门来到托尔曼的房间，告诉他赫尔来到的讯息，“托托，赫尔已经到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托尔曼一听，情绪突然失控，冲着叶阳阳和玛门大喊道：“你们干嘛把他带来！干嘛把他带来！你们想害死他吗？你们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冲着我来……”说到最后，声音开始发抖，眼泪已经无法控制的哗哗直落——

叶阳阳和玛门吓了一跳，连忙过去安慰他，但托尔曼丝毫不领情，一个劲的哭，似乎是把憋了三年的眼泪全部释放出来。

叶阳阳和玛门见状，就让他尽情的哭吧，两人站到一边，由着托尔曼嚎啕大哭。

许久——

托尔曼总算是平静下来，他用已经变成核桃的眼睛瞪着叶阳阳，道：“王兄在哪？带我去！”语气颇为蛮横。

叶阳阳无奈，“好，跟我们走，带你去，但是，别哭了行吧？”

托尔曼抹了把脸，鼓着嘴，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子一样。

叶阳阳看了看玛门，似乎在问怎么办？

玛门耸耸肩，表示他也不清楚。

叶阳阳狠狠瞪了玛门一眼——

玛门满脸无辜，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阳阳皱眉，算了，顺其自然吧！

托尔曼叫道：“你们在干吗？快带我去！”

“好好——你真是小祖宗！”叶阳阳投降。

“哼！”托尔曼仰着脸，眼角泪光直闪。

“王兄！——”一看到赫尔，托尔曼就扑了上去，‘哇——’又哭了——

“神啊！”叶阳阳扶额，“早知道就应该给他断水！”

玛门挑眉，“是你说别难为他的……”

叶阳阳狠狠瞪了一眼玛门，“我哪知道精灵界的二王子竟然……竟然、这么奇葩！”

“奇葩是什么意思？”玛门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