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蒋青也没进来过,好奇地凑过去隔着被子摸了摸,被子下面是有东西,硬邦邦的,短短一截。
“你猜是什么?”敖晟问。
蒋青摇摇头,“不知道。”
“嗯……枕头下面也有!”敖晟伸手又摸索了一阵子,就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个小瓷瓶来,打开,就闻到一阵清香扑鼻。
蒋青看了看那瓷瓶里头,就见有白色的软糯膏药一般的东西,就问,“是姑娘擦的面油么?”
敖晟一笑,“这个好像是给男人用的,我从书上看着过。”
蒋青好奇地将瓷瓶子接过来,闻了闻,皱眉,“这么香,男人怎么用?用来干嘛?”
“用来擦啊!擦了就滑了,滑了好插。”敖晟无所谓地说。
蒋青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擦啊插的?”
敖晟将手伸到了被子里头,将那一截东西拿了出来,递给蒋青看,“就是擦在这里的。”
蒋青定睛一看,就见敖晟的手上拿着一根碧绿的东西,感觉像是玉质的,仔细一看,那玉雕刻成了男根的形状,又粗又硬
……
敖晟见蒋青先是有些疑惑,但很快就微微皱眉,耳朵红了起来,便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蒋青见敖晟一脸坏笑跟得了什么便
宜似地,伸手就把瓷瓶对着他的脸扔了过去,敖晟一偏头躲开,伸手拽住蒋青的袖子,往自己怀里拉。蒋青往回抢袖子,
不让他拉过去,却听敖晟突然认真地说,“青,你迟早有一天是我的!”
蒋青听到他的话心里一颤,一个没防备,让敖晟一把拽了过去……
第二十章:意外
一个没留神让敖晟拽过去搂了个满怀,蒋青狠狠瞪了一眼肆无忌惮搂着自己的人,而敖晟脸上的,则是满足的笑容。
蒋青想站起来,敖晟也不拦着他,只是用手里拿着的那根玉柱轻轻地在蒋青的腰背处拍了拍。
蒋青霎时脸绯红,敖晟真是越大越下流,但他也不是木凌那样伶牙俐齿的人,这个时候除了气恼也说不上什么来,只能憋
着气站起来,不满地看了敖晟一眼。就见他还研究那玉柱呢,蒋青走到桌边坐下,倒茶喝。敖晟总算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见再闹下去蒋青就要生气了,便也收敛了笑容,凑到他身边坐下,道,“那三个老臣其实是运气最好的,我登基之前他
们正好告老,赚了满盆满钵就回家享乐去了,而且在乐都的关系也是盘根错节,就是因为后头还有好处可以拿,所以才赖
在这儿不肯走的,他们可一直都拿我当傻小子呢。”
“怎么早不办了他们?”蒋青问。
“嗯……还不是时候。”敖晟笑了笑,道,“就算抄了他们的家,把金银都收回来放到国库里头,也不见得会下蛋,放着
也没用。”
蒋青似乎不太明白。
“那几个老东西是敛财有道,一百万两放他们那儿,一年之后就指不定变成一千万两了呢,我把银子先放在他们那儿存几
年,到时候再收回来,只赚不赔的。”敖晟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
蒋青看了看他,低声道,“就算敛财,也大多是民脂民膏。”
“呵……”敖晟凑过去,伸手点点蒋青的下巴,“我拿来做军费,保一方百姓平安,也算还富于民,是吧?”
蒋青点点头,敖晟是个好皇帝,这是让他最欣慰的。
“所以说,我可没钱。”敖晟笑嘻嘻,“这次逛窑子的银子可你出,黑云堡和修罗堡都有银子。”
蒋青愣了愣,转脸看敖晟,问,“你想从修罗堡和黑云堡拿银子?”
敖晟笑了笑,淡淡道,“我可不会那么没出息……只不过,一个皇朝还没两个地方上的门派有钱,我这个做皇帝的,面子
往哪儿搁,对不对?所以么,我得想办法变得比他们有钱。”
蒋青不吱声了,坐在一旁喝茶,敖晟知道一讲到黑云堡和修罗堡,蒋青就是护短的,总觉得那两头是亲的,比自己这儿都
亲。
胸中不免有些醋意,敖晟抢走了蒋青的杯子。
蒋青让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有些不解地抬眼看他,“干嘛?”
敖晟将被子放到一旁,道,“不准想,我总有一天比他们能干,等我到了司徒和木凌的年纪,肯定能一统天下!”
蒋青无奈地笑了笑,道,“我信。”
“你信?”敖晟满心欢喜,却听蒋青低声道,“你也记得黄先生跟你说过的吧?并不是拥有天下,就代表拥有一切了。”
敖晟将蒋青喝剩下一半的茶水喝下,淡淡的苦涩和回味起来的香甜让他觉得有些无力,长久才叹了口气,道,“我懂……
但我不信。”
蒋青转脸看他,眼中有些诧异,就见敖晟仰起脸来,略带傲慢地一笑,道,“我承认小黄说的大多数都是对的!但不见得
他说的所有都是对的!”
蒋青盯着敖晟看着,再一次确定眼前的敖晟已经长大了,似乎在挣脱原先的很多束缚,和自己原本心中的敖晟完全不同。
“不管他是半仙也好,神仙也罢……”敖晟轻捏蒋青的下巴,道,“就算是老天爷,能定了人的命,却不见得能定下人的
心,说不定,以后的某一天,你也会喜欢我,就跟我喜欢你一样,神魂颠倒的。”
蒋青看着敖晟那副陌生的样子,无可抑制地心跳快了几拍,眼前敖晟那完全陌生的形态,让他想起小时候,第一次看到司
徒和木凌那会儿。
小时候的蒋青,用木凌的话来讲,有些像冯遇水,只是比他精明点,不呆却简单纯粹。蒋青自然明白为什么要誓死追随黑
云堡,因为从司徒和木凌的身上,他可以看到希望。而眼前的敖晟,似乎有着某种气势正将破壳而出,一种让他忍不住会
心动的气势。蒋青从不骗自己,现在的敖晟,比以前陌生太多了,所以给他的感觉,就想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莫名其妙地
就爱上了自己,有些无法接受,却回避不了地被影响着。
两人对视,气氛良好,发呆想着心事的蒋青抬头无防备地盯着敖晟看,这对于敖晟来说,无非是一种最好的邀请,于是,
低头……就在双唇要相贴之时,楼梯上传来了一阵煞风景的脚步声,以及一人粗哑着嗓子对楼下吼,“伙计,叫些好看的
娘们上来陪大爷喝酒!”
蒋青一愣,还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敖晟近在咫尺的脸。将人推开,收拾了一下心情,心说刚刚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敖晟则狠狠地在心里骂那个莽汉王忠义,心说坏我的好事,哪天狠狠拍他一顿!到门边打开一条门缝往下看了看,就见王
忠义和宋晓带着三个老头上来了。敖晟赶紧带上门,一拽蒋青,躲到了屏风后面的隔间里头。
果然,不一会儿宋晓就推开了雅间的大门,对身后人道,“我还请了两个朋友呢,不知道来了没。”
引着众人上来的伙计赶紧道,“哦,那两位客官已经来了。”
可是众人走到了房中一看,哪儿有人啊,都有些纳闷,王忠义左右看了看,自顾自地往上座一坐,笑道,“别是看中哪个
漂亮姐儿,搂着睡觉去了吧?”
蒋青和敖晟躲在屏风后面挺挤的小隔间里,都让王忠义气得哭笑不得。
“哦……呵呵呵。”小二猛的想起来了,就道,“姑娘倒是没叫,估计是两位爷自个儿正玩儿得高兴呢吧!几位先坐吧,
那事儿至少得要个把时辰才能完事儿的。”说完,便坏笑起来。
蒋青听得气闷,心说都是敖晟胡说八道,才让人误会了,回头看敖晟,就见敖晟正靠在后面的墙壁上,摸着下巴欣赏蒋青
那一头黑发,伸手捏着一缕,把玩着。
“那咱们别管他们了。”王忠义对伙计道,“给我上一桌上等酒席,然后再来三坛子好酒,请五个美女上来!”
“好嘞!”伙计赶紧下去了,一会儿,就陆续有人上菜,楼下老鸨在选着姑娘。
“呃……”三个老头都觉得有些不像话,宋晓起先告诉他们是有重要的事商议他们才来的,可没想到是正经来吃喝逛窑子
的,还有,旁边宋晓带来的是哪位啊?怎么跟土匪似的?
正在纳闷呢,宋晓就给几人介绍,他指了指王忠义,道,“几位,还不认得这位吧?”
三个老头都摇摇头,秦良光问道,“不知,还请宋将军引荐引荐。”
“哦,这位是侯爷,皇上昨儿个刚刚封的福寿候。”宋晓回答。
在屏风后头的敖晟和蒋青差点没乐喷了,心说这宋晓也会掰,什么福寿候啊,那愣子能听懂么?
果然,王忠义听得挺纳闷,心里嘀咕,怎么封我个瘦猴啊?我再怎么的也得是个胖猴,那小皇帝也有趣。
“侯爷?”三个老头面面相觑。
“嗯。”宋晓点点头,道,“晟青王室本来就人丁单薄,皇上说了,他心有所属,不想娶妻,因此想多封几个侯爷,以后
就在这些侯爷的子嗣里挑出几个能干的来,封为皇子,到时候,选贤让位。
“呵……”三个老头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什么?!那旁边这位岂不是未来的皇亲?!
老太尉于昊问,“呃,那么说,这位侯爷必然有过人之处,不然皇上是按照什么标准选的侯爷呢?”
“只要忠于我晟青就行啊。”宋晓笑道,“侯爷的父亲原是登州刺史王友茂,众人都人的吧?”
三个老头鼻子都快气歪了,王友茂谁不知道啊,地方上有名的大贪官,以前几人有过交往,可他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
“之前我不是准备战东北在凑军费么?”宋晓不紧不慢地接着说,“侯爷听着了,就将祖宗几代的资财都送过来了,总共
两千多万两呢。皇上听说后非常之高兴,就问侯爷,家财倾尽了,日后怎么生活?侯爷就说,大不了回家种地。皇上大感
欣慰,就封他做了福寿候,让他和晟青同福同寿。”
三个老头面面相觑,心里那个后悔啊,早知道当时自己也掏钱了,两千万两换回来的可是侯爵之位啊,日后子孙有福的说
不定还能做皇帝呢。
宋晓笑了笑,接着道,“侯爷本来一直都居于登州的,不过现在皇上在乐都给他新建了府邸,他说闲得慌,想让我介绍几
个朋友。您几位不是王友茂王大人的生前好友么?侯爷论资排辈也算是几位的侄儿,所以我就带着人来了。”
王忠义叼着个鸡腿,也没把几个老头当回事,只是边吃边问,“那些姑娘呢?怎么还不上来啊?”冷不丁宋晓踹了他一脚
,他才反应了过来,转脸对几个老头一抱拳,道,“嗯,几位老叔叔,以后我定居乐都,大家同朝为官,有什么做得不够
的,还请几位老叔叔多……嗯,多……”
王忠义之前的确是背词儿了,但是那些文邹邹的词儿他都不明白意思,只记得个音,这会儿好吃的一吃,有些忘词了。
宋晓在一旁着急,心说这二愣子,来之前跟他排了多少遍了,就这么几个词儿都记不住!
一旁坐着的三个老头也搞不懂他要说什么,还以为王忠义有什么想法,就耐着性子听着。
“还请几位多……”王忠义仰着天想着。
蒋青和敖晟在屏风后面也替他着急,敖晟磨牙,小声嘀咕,“还请几位多担待啊,个傻子!”
蒋青也着急,这时,宋晓有些熬不住了,就伸筷子,故意去夹盘子里的一个元宝蛋,他心想,看到蛋应该能想到蛋字,也
就能想起“担待”来了吧?
王忠义也瞅见了,果然想起来了,是有个蛋字……就道,“嗯,以后还请几位多多下蛋!”
“咳咳……”宋晓好悬没让咬到嘴里的蛋给噎死,敖晟也差点噗嗤一声乐出声来,蒋青赶紧捂他的嘴。
三个老臣面面相觑,他们可不知道王忠义这么说是因为忘词儿了,下蛋……这下蛋什么意思呢?还多多下蛋?
前思后想,几位老臣心里在打鼓,一方面他们后悔,早知道皇上有这心思,多少钱他们都捐啊,哪怕倾家荡产呢,如后万
里江山都能分一杯羹呢,还怕钱回不来?!转念又一想,下蛋……下金蛋?莫非这侯爷的意思是让他们给他钱?又看了看
宋晓,就见他吃蛋呢。三人心里都有数,前阵子因为没给宋晓军费,得罪了这位将军,现在可好,他们一个大将军,一个
是皇亲国戚的侯爷……两人的意思是不是,如果自己不给他们钱,日后就要对自己不利啊?!
见三个老头在一旁琢磨,宋晓挺紧张的,心说可别露出马脚来,皇上可就在屏风后面呢,要是搞砸了,自己和王忠义都够
呛啊。
想来想去,还是王忠义这莽汉气人,转脸,就见他还吃鸡呢,越想越气,就抬脚又踹了他一脚。
王忠义差点咬到舌头,转脸不解地看看宋晓,又看了看那三个老头,就见他们不吃东西在那儿想心思呢,他以为宋晓要自
己别总顾着自己吃,帮他招呼招呼客人。想罢,王忠义就对几人道,“唉,三位老叔叔,都看着干嘛?吃啊!只要你们多
下蛋,什么都好说啊!来,随便吃,有爷爷的饭吃,就有你们的饭吃,这乐都好吃的多了,一个人吃没劲,大家一起吃才
过瘾么,对吧?哈哈哈”。
宋晓无力地用手托着额头,心说你也太行了,这胡说八道什么呢!
可那三位老臣却是彻底误会了,他们总算是明白了王忠义的意思,心里一乐,原来这侯爷是跟他们说,只要你们肯出银子
,以后自然是有你们好处的!
三人也都松了口气,都乐呵呵地说,“哈哈,侯爷客气,以后有饭一起吃。”
刺史孟凡赶紧端起酒杯给宋晓敬酒,道,“宋将军,您此行甚是危险啊,军费应当多多益善,本人再资助你五百万两,您
可记得,在皇上面前为我美言几句啊。”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王忠义扯着嗓子对外面的伙计喊,“伙计,再上两只鸡来,太少了,不够吃啊!”
孟凡误会了,以为王忠义嫌五百万两少,再来两只?那就是说再翻两倍了?不过想了想,如果也能混上个侯爷,那放放血
也是值得的,就咬咬牙,道,“对对,五百万两拿不出手,我出一千五百万两!”
“对,我也出一千五百万两。”秦良光和于昊自然不甘落后,同时说,“今天我们回去就变卖家财,明日一早进宫去晋见
皇上,将银子献上。军费么,自然是多多益善,打了王燮,我们还能打南海和西北外族的么?哈哈!”
宋晓傻眼了,他原本听到孟凡说要给五百两的时候就已经乐坏了,心说每人五百万两,那还能多出五百万两来呢。可没想
到王忠义要了个菜,就多赚出三千五百万两来。瞅了一眼旁美滋滋不明白怎么回事啃着鸡翅膀的王忠义,宋晓心说——王
忠义,你丫的是我爷爷!老子以后打仗,上哪儿都带着你!
这时候,老鸨特地挑选出来的的舞娘们也都上来了,伙计往上端鸡,王忠义吃得高兴,那三个老臣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