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硬闯,他又害怕有更多人会受伤。
“不,没这么容易。”虽然不甘心,但殷坚仍是摇摇头,如果只有他一人,他会硬闯,毕竟,除了拥有心跳、呼吸之外,
他不算是正常的活人,可是现在还有其他人,尤其是何弼学,他不能拿他的生命去冒险。
“我也听人说过,像这样变幻莫测的厉害阵法,破阵讲求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稍有不慎就会性命不保。”大唐公主李
珺难得有机会发表意见,毕竟是个古人,在这方面的研究自然比何弼学他们还要多,意外的得到了殷坚认同的眼神,羞得
她双颊泛起红霞,尽露少女的天真神态,一直自发性照顾她的席路,不由得傻愣愣的望着她。
“要破阵不是没办法,只是……”殷坚话说了一半,眼神看向握着日月星令牌的大唐公主李珺,在这里,就属他们两人不
完全是活人,既然不是活的,当然也不可能死喽!
“不行!别叫断头公主去,她毕竟是个女孩子!”何弼学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惹得李珺吃惊的回望着他,她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何弼学老是“断头公主”、“断头公主”的叫唤她,没想到真
有什么事情,他倒是第一个替她说话。
并没有感到醋意,殷坚很平静的耸耸肩,他反而没有想太多,两人相处这么久了,他很了解何弼学的个性,这家伙虽然看
起来神经兮兮又不大正经,更多时候还像个色胚一样,但是骨子里对女性很尊重,什么粗活、危险的事情,很少让女孩子
去做,不让李珺去冒险,殷坚能够理解。
“那我去吧!我也不会死。”说着就想动身,何弼学狠狠一把将殷坚拽回来。
“不行!你如果当了,也没办法重开机,到时候怎么救你”这回,何弼学圆圆的脸蛋上写满关心,他不让断头公主去冒险
,没理由让殷坚去送死,都不许去。
“那怎么办坐在这里干耗着”脸上难掩笑意,殷坚像是得到什么宝贝似的顽童般笑得意外灿烂,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他
很喜欢被紧张、被关心的感觉,尤其像他这种身世,从小没爹没娘,亲戚又不是太喜欢自己的孤独怪胎。
“用你的脑子想,殷家道术这么多,总有一两样能用的!拜托你啊……天师大人,拿出点专业精神来!”动手戳了戳殷坚额
头,何弼学像个老妈子似的循循善诱,他终于尝到苦果了,以前为什么不跟小姑姑同气连枝呢好好的逼这个不思长一进的
天师用功,现在也不用呆坐在这里进退不得了。
苦无对策,一行人只好等待殷坚“回想”起有用的咒语。何弼学很感兴趣的观察着莫林高原及幽恶岬的两方人马,虽然还
是壁垒分明,但已没有先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了。
这是个好现象,他本来就爱好和平,如果两方人马能化敌为友,从他们开始将这份友谊扩散出去,谁说他们不能和平共处
“喂!坚哥,你觉不觉得索亦跟元岚丹夏其实很相配”
明知道不该打扰殷坚沉思,但何弼学就是闲不住,来来回回几次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蹭了过去。
“何同学,你想干嘛听说你是“前”灵异节目王牌制作啊!不是什么红娘节目或者婚友社啊!”每回提起何弼学以前的职业
,殷坚总喜欢夸张的强调那个“前”字,惹得对方一阵咬牙切齿。
“不是嘛!如果他们两个头目看对眼,底下人的距离不就会拉近些”愈说愈兴奋,何弼学跃跃欲试的模样让殷坚好气又好
笑。
“你不要多事!乱牵红线会遭天谴。”
拿了几个小石子在地上摆啊摆,殷坚似有若无的提醒着,他多多少少察觉到元丝对索亦的情感,原本就相当有妒心的女人
,再加上何弼学横插一脚瞎搅和,殷坚担心事情会愈弄愈糟。
“我听过棒打鸳鸯会遭天谴,怎么牵红线也会”
“总之……总之你不要多管闲事,给我安份点!”
很哀怨的发现,让人忽视久了,居然也慢慢习惯了。大唐公主李珺幽幽一叹,撑着日月星令牌好奇的飘到何弼学先前撞上
“墙”的地方。她一直很希望能附回何弼学身上,这样一来,她能或多或少分得殷坚温柔的目光,尽管殷坚看的不是她,
却也好过现在,再也没人当她是宝,再也没人将她捧在掌心上。
只可惜,殷坚一日不解除何弼学身上的禁咒,她就一日无法回去,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
“呃……你不要紧吧”不知为何,席路就是对李珺有莫名的好感,总会关心的跟前跟后,他从没接触过这样的女性,倒不
是说半虚半实的状态,而是那种优雅、清丽还带点任性、天真的气质,对于在莫林高原中长大的席路而言,李珺就像水晶
一样,珍贵且神秘。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甜甜一笑,李珺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她不只是单纯的美貌少女,她生前正值大唐盛世,那可
是个开放且女权当道的年代,像这样玩弄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大唐公主李珺喜欢看席路为她发窘、不知所措的模样。刻意向前愈靠愈近……手中的日月星令牌乍然闪耀,同时,一道透
明的波纹左右荡开!李珺与席路两人目瞪口呆,大气不敢多喘一下。
“怎么了你们没事吧”
同样也感受到震荡,殷坚机警的奔了过来。
“不知道!令牌突然亮了起来,然后有股力量向左右散开。”席路指了指何弼学原先撞着“墙”的地方。
“阵法破了”向来行动快过大脑的运作,何弼学不知那儿生来的胆子,竟然就这样伸出手去晃啊晃。
“喂!你……”殷坚急忙的将人拽回,心脏又差点让他吓停一次,这家伙就不能安份点,少干些蠢事万一飞剑、刀山仍在
,何弼学伸出去的手臂还保得住
“先别急着骂我,阵真的破了!”何弼学当然知道殷坚的脸色为什么难看,但这种事总得有人去做啊,他虽然没什么我不
入地狱谁入地狱的高尚情操,但也不好意思牺牲旁人嘛!
“就这样这样就能通过了看来那个什么“阵法”也没什么大不了,还是日月星令牌的威力比较可怕。”元丝不以为然的笑
着,语气中还透露出对殷坚的不满,她早就主张将日月星令牌抢到手,可是殷坚却阻止她,现在倒好,握在一个半虚半实
,也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手上,万一那位什么公主是另一个乌里雅,只怕莫林高原及幽恶岬的子民,都没好日子过。
“日月星令牌真这么厉害”何弼学好奇的将令牌接过来把玩,除了质感摸起来像极了四件玉器跟长生石,他实在看不出来
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不是这样,除非……”殷坚欲言又止,脑海中有道灵光一闪而过。
“除非什么”
“除非日月星令牌跟摆阵的人有关联,相生相克。”
“不懂。”
“就像封神榜,慈航道人拿了定风珠破风吼阵,道德真君利用七禽扇破了红水阵,每个阵法都有它相生相克的法器或宝物
,日月星令牌和摆阵的人一定有关。”
听着殷坚的解释,何弼学那双不成比例的大眼睛都快扭曲成个心字,他一直都知道殷坚很聪明,没想到会这么夸张,这家
伙平日里都在干嘛啊背书吗
“呃……这其中有点小Bug,看索亦他们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了解阵法这类事情,日月星令牌可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呀!你说
这之间有关联会不会太勉强了”
认真的和殷坚讨论着,何弼学一马当先的跨过那道看不见的“墙”。
知道自己阻拦肯定无效,殷坚只好认命的跟在他身后。何弼学虽然长得一副娃娃脸,可是骨子里挺有保护欲的,到哪都是
他在充大哥、照顾旁人,虽然遇到状况时,还是得烦劳殷大天师收拾,但是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
“何同学,你觉不觉得日月星令牌很……眼熟”不答反问,殷坚微微皱起俊眉,让他这么一提醒,何弼学认真的思索起来
。
第一,日月星令牌的质地很像四件玉器及长生石,如果女娲来自这个世界,那么这些宝物、法器类似也说得通;第二,日
月星令牌在他手里并没有发挥什么异能,看情形在其它人手里也一样,唯有大唐公主李珺能轻易的使用它,就好像长生石
那样,只认定拥有皇族血脉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何弼学吱吱唔唔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能捕捉到殷坚的想法,但是却不能清楚
的表达出来。
经历了鬼格格及殷司的搅和,他们知道了所谓的皇族血脉其实来自另一个世界,基因中留有想回到故乡的密码,所以鬼格
格及断头公主都不约而同的跟长生石扯上关系,目的只是想要回到这个世界,而她们很可能都跟女娲有关系。
“嗯……我怀疑,摆下这个阵法的正是女娲,也就是我们用“回光术”见到的那个人。”殷坚点点头,不必何弼学说出口
,他就能读懂他语意不清的对话。
“如果是女娲,那不是更奇怪她不是该忙着到阳间灭世吗留在这里摆什么阵法啊”不解的搔搔头,何弼学的直线思考让殷
坚不知该怎么应对,这家伙曾亲身经历漫游阴间寻找他的过程,怎么就忘了,阳间、阴间对于时间的定义不一样,殷坚根
本不敢去想,他们在这里究竟待了多久,阳间又过了多久,只希望顺利回去之后,小姑姑他们都还平安、健在。
“女娲是神呀!神有许多分身不是很应该”另一位天真的家伙正是大唐公主李珺,她虽然不是很明白殷坚他们在忧心什么
,不过来自佛教昌盛的朝代,对于满天神佛的传说,她从小耳濡目染的颇有研究。
“也许吧。”回答的并不肯定,殷坚自然不像何弼学与李珺那样思维模式过份单纯,这一切不过是他的推论而已,唯一解
决的办法,就是找到女娲证实。
“走吧!嘿!前面有光!”何弼学发现新大陆似拉了殷坚就跑。
“何同学慢点!你又不是虫,表现什么趋旋光性”竟然有些拽不住正在兴奋中的何弼学,殷坚不由得咬牙切齿,他们两人
的身形其实没有谁比谁更优势的问题,就像何弼学说的,少了玉葫芦及烟丝的加持,殷坚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男人,他不禁
开始思考,摆脱活死人的身份是不是真的那么明智。
“哇————”何弼学张大眼睛瞪着前方正发出微弱光芒的巨树,下意识的翻了翻背包中的DV,然后再哀怨的想起快没电
了,而且他的节目被停播了。自从来到阴间之后,遭遇到的全是前所未闻的事情,就算是观落阴都没他的经历精彩,只可
惜没办法跟观众分享,这可能是他最痛苦的事情……之一了。
“我以为幽恶岬内是没有光的”回头看向索亦及元丝,那些来自幽恶岬的子民全都目瞪口呆,由他们震撼的表情看来,似
乎没有人到过这里。
竟然有棵会发光且几乎顶到天空的巨树如果这个世界有天的话。
“这是……生命之树我以为……只是传说啊……”元岚丹夏喃喃自语,索亦小心的将她放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她。
“根据石碑上的记载,幽恶岬内有棵生命之树,是阴间……呃……这个世界的生命的源头。”回答的是席路,看来,关于
莫林高原上的石碑,应该是所有人都熟读过了。
“生命的源头”着迷似的愈走愈近,夜视能力不佳的何弼学想看得再清楚一点,才刚跨了几步,殷坚动作极快的揪着他的
衣领将人拖回。
“喂!这样很失礼耶!我好歹是救世主吧!”何弼学撇撇嘴的挣扎着,在外人面前给他留点形象好吗
“看看你差点踩中什么”冷言冷语,殷坚浅灰色的瞳孔瞪着巨树的下方。何弼学不看还好,一瞧过去连退几步,狂吸了好
几口冷空气。
地上一颗颗的人头,微微的轻晃着,有的闭眼,有的睁开,有的……顽皮似的眼睛眨啊眨,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是活
着的。
“你们……你们怎么被埋在这儿”理所当然的以为这群人遭到活埋,只露出颗个头在地面,何弼学想动手挖地想将人救出
,人头却开始尖叫起来。
不只是地面上的人头在惊声尖叫,树上竟然也有好多人头跟着扯嗓子,何弼学觉得自己的脑袋快停止运转了,他从没见过
只有头颅倒挂在树梢上的样子,这比单纯看见会飞的人头还要恐怖——那个你至少还能把它归类为恐怖片,这个呢看着他
们颈部长着细须连在树枝上,名符其实的植物人吗
“你们想干什么”
甜美但冷硬的低喝声突然传来,殷坚他们一行人愣在当场,可能是让树底、树梢的那些人头大合唱分散了警觉性,竟然在
不知不觉中让一群手持奇怪兵器,穿着打扮跟索亦他们相当不同的入团团包围。为首的也是名年轻女子,有着形容不出的
好看五官,却异常冰冷的眼神。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路过……”索亦抱歉的说着,他不怪那个女子不友善的态度。如果有一大票陌生人闯进他的村庄范
围,相信他也会神经紧绷起来,幽恶岬不是什么理想的乐园,随时随地都会发生致命的危机。
“路过”
光听到这个字眼,那名女子的脸色立即煞白,顺手指不着身后的几名男子朝何弼学他们来的方向奔去,神情紧张莫名。
“你们怎么能越过……唉,算了!”看来是想责备几句,可是后来想想又不关何弼学他们的事,那名女子气恼的直踱步,
这反而让殷坚感到很有趣。看来这里的人和索亦他们一样也十分友善,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你们设的阵法,让这柄令牌打破了。”殷坚指了指握在大唐公主李珺手中的日月星令牌,那名女子瞪大眼睛,不知是在
吃惊于令牌的威力,还是害怕断头公主身影半虚半实的模样。
“阵法不是我们设的,是女媪!我们这里临近鸟里雅河,如果不是靠着阵法保护,生命之树很快就会枯萎,我们族人也很
快就会灭亡……对了,我是波莎耶。”
那名女子减低了不少敌意柔声的解释,于是索亦及元岚丹夏也很快的自报姓名。
何弼学朝着席路挤眉弄眼,又有一堆事情他不明白,后者只能简略的说明:邪恶女巫乌里雅的名字,正是来自于那道通天
的黑色河川乌里雅。传说中,幽恶岬的黑暗正是来自于那里,而可怕的生物魆更是自乌里雅河中诞生。不过一切都只是传
说。他们来自莫林高原,根本没有见过那道黑色的河川。
“女媪是不是一个长得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女人”殷坚比手划脚的描述,波莎耶有些惊讶,但诚实的点点头。前者跟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