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第一、二部）——绣官儿

第一部

01.

框当～框当～电车行进途中。尖峰时刻，电车内往往挤满人。有的人每天和自己的伴侣都不会如此贴近，每天却要和不同的陌生人紧密接触。大部分的人当然都不喜欢这般拥挤，然而，这对于某些特殊的人而言，却是找寻刺激的好地方。

他，是那某些特殊的人，这种人和人亲密的接触，总让他好兴奋。今年才30岁，却被女朋友嘲笑不举而分手、被同事上司瞧不起至今天辞职，他一直以来所背负的压力，都是利用这种人和人的亲密接触来宣泄。

相中了一个女高中生，观察她多日，一直都是一个人。哎呀，穿这么短的裙子，岂不是在引诱他犯罪？

现在的女高中生真不检点啊。叔叔以后没工作了，让我来教教你一些以后出社会该注意的事情吧——例如服装不应该穿这样，否则就会被叔叔这种人盯上喔……

藉着人潮拥挤，他靠近那女高中生身后。瘦瘦小小的一个女孩，一头俏丽的可爱短发，脸长怎样不重要——靠近她时，只闻到那属于女高中生的气息……啊……让他心跳加速。

那女孩感受到身后有人靠近，不悦地转过头，他无奈地苦笑，示意身后人潮拥挤，逼不得已而靠近。大家都说他的脸看起来很白净斯文又老实，也是因为这张脸，才从没让猎物逃跑，当然这女孩看了他一眼以后，也没刻意往前站以跟他保持距离，让他有机会能下手。

他的手慢慢地靠过去，伸进了那女孩的过短的裙子。

察觉到异样的女孩，不敢转头，却极欲推开他的手。

「别乱动，不然会被别人看到你这副模样喔……」低声在女孩耳边讲着。

这些台词和伎俩全部都是参考那些——他看再多也无法勃起的A片。原来是要亲身体验，才能理解当中的快感……

女孩仍然继续反抗，不过恐吓相当有效，她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他另一只手得寸进尺地伸至前方抓住女孩的胸部……

有人从他身后撞了一下。他立刻将手从女孩的裙底和胸前收回，不过一只手伸去抓住女孩的手腕，不让她有机会逃跑。他转过身瞪后头的人——

是一个高大穿着黑西装的男子，十足阳刚气息的俊脸，估计是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上班族，不过，他在职场上想必是意气风发，从他自信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他皱眉，他讨厌这个人。长得跟他的上司有几分像，却有比上司还要自信骄傲的神情——

那人虽撞到了人，却无意向他道歉，瞧着他一会，对于他不满的眼神无动于衷就转过身背对着他。

怒气直升。

就是这种人！骄傲什么？得意什么！？以为长得帅、有几分本事就可以这么嚣张吗！？

他的手因怒气而愈发收紧，被我紧抓的女孩吃痛地大力挣扎。

他才想起手边的猎物——

转过身来，望着那女孩。她的眼角似乎泛着泪光？

他暗笑着，叔叔只是想要教你，做人千万不要太骄傲。

感受到下半身的欲望突然肿胀了起来——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从前顶多对这些猎物爱抚，看女人那种难堪的神情满足自己的报复心态。

今天却不如从前。

今天离职了，他满心的忿怒、满心的不甘——

也不管那女孩的挣扎就扯下她的内裤，一手压制着她挣扎的双手，一手解开皮带，半脱下裤子，掏出自己勃起的欲望——

抓到他的猎物了——他露出胜利的微笑。

突然——

有人搂住了他的腰，他重心不稳地往后倒了下去，慌乱中放开了女孩——放开了他的猎物——

『你在做什么？』

糟糕，被抓到了吗！？

他惊惶地转过头，却见到刚刚那个让他愤怒的男人的脸，就是把他抱住的这双手的主人。

02.

男人观察他很久了。从两个月前，他在对一个OL上下其手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那时候本来要过去抓住这「变态」，请他停止现在的行为，没想到靠近一瞧见他的人——

穿着西装，和男人一样是个上班族。但是他的脸却让男人过目难忘。长相斯文，五官都很平常，在他的脸上却让人觉得他很无辜，左耳上带着一只耳环……他紧紧贴在那位女士身后，上下地抚弄着那位女士，女士脸红着想推开，却没有成功。

男人突然也好想贴在他身后，也对他如此上下其手，然后恶狠狠地贯穿他，就像他耳朵的耳环一样贯穿他——然后看着他无辜的脸布满泪痕求饶。

想着想着，居然起了生理反应，男人脸红着低下头。

没有阻止他对那位女士的兽行。只能默默地观察着他的神情。他也没有像色情片演得那么变态，对于那位女士上下其手后，到了他要下车的站，便收手下车了。

后来男人察觉到，他们搭同班电车。比男人晚上车，也比男人早下车，所以除了假日以外，男人每天都会看着他上下车。

早上上班时，有时候似乎比较匆忙，他就会戴着眼镜，手拿着领带，上车才开始系。往往男人看着他半开的领子，又会不小心起一点点想征服他的欲望——到后来男人发现，每当他在打领带的时候，常常都会有不少目光在注意他，他却浑然不觉。

男人突然好想要用领带绑住他的双手，看他在哭着求饶的样子。或者他上半身什么也没穿，只有挂着一条松开的领带，粗暴地扯住领带将他拉至身下，而他用着他那无辜的脸看着男人——

多半在搭车去上班时，他会站着打瞌睡。却准确地从没因睡而坐过头。

下班时，他多会弯腰驼背，一脸沮丧地上车。

那沮丧的神情让人好想好想过去拍拍他的头安慰他。然后再给他一个恶狠狠的吻，占有他……继续欺负他。

搭车回家的途中，大多时候他都会四处扫描，观察四周的人。当然他从没注意过男人，因为他只注意车上的女性，在物色目标。

平均两个礼拜，他就会找一名女性下手。只有在对女性下手的时候，他那原本沮丧的神情，会露出一点点得意的笑容，他低声地在那些女性的耳边说话，看着他贴在那些女性耳边的小嘴……

男人好想把早就起反应的——塞进他的嘴里。然后射得他满嘴都是——

当然这些都只是妄想。是男人都会有妄想。只是男人的对象不是偶像明星不是AV女优，是那个人。

在这天之前男人都觉得仅止于妄想。

这天他一如往常地下班，一样又是沮丧的神情。

看来他今天决定要对那位他观察数日的女学生下手。

正当他在上下其手时，男人也在日日观察他的行为中，位置渐渐地靠近他。一个不注意，身后的人群挤了过来，男人一时间不平衡往他身上撞过去。

被吓到的他，立刻将放在女孩身上的手收了回来，当然也注意到他仍抓着那女孩的手腕不放。那是他的猎物，他不会轻易放走。

他不满地转过头瞪着男人。

这是第一次这么近看着他，第一次这么直接与他目光接触，男人几乎没办法克制自己，对于他一次又一次的妄想，似乎就在眼前即将发生。

不行。

男人几乎是有点慌乱地转过身，压抑着自己的欲望。

闭上眼睛，要自己冷静。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水。耳朵却还是注意着身后的动向——一部分像是他共犯地企图掩护他，不让他被发现，一部份却又想立刻转过身，成为罪犯占有他！

似乎听见皮带的金属声，还有拉链拉下来的声音。

男人终究忍不住而转过身。

他，裤子褪下来，压着那女孩要强上人家——

男人看见了，他半褪下来的裤子——露出来的那一半、光滑、梦寐以求的——他的身子。

什么理智什么现实，全部都不见了。男人脑中只有闪过所有对他的妄想画面。

想也没想就从他身后伸手勾住他的腰，将他拉进自己怀里。他也因为慌乱而放开了那位受害的女学生。

「你在做什么？」男人低声在他耳边喃道。

他惊惶地转过头望着男人，男人心跳瞬间加速，占有他的欲望更强烈了。一定要好好地、好好地、好好地欺负他——。他们俩动作有点大，旁边有人转过头来注意他们，那女孩却利用他放手的同时往旁边闪过。担心他半褪下的裤子会被别人看见，于是将他往前一推，他靠在刚刚那位女孩靠的窗边。

男人得到他了。

他就像刚刚那位女孩在他身下一样无助的神情——

男人狩猎到他的猎物了。

男人勾起嘴角，就像他平时对那些女性的得意笑容……

03.

「你、你作什么！？」被男人压制住的他有点惶恐。

「我想要你……」男人在他耳边低喃着，说着手便往他原本就半褪下来的裤子里头钻。

「你！」他当然不甘让一个男人如此对待，欲用力反击却被身后的人制住。

「别乱动，不然会让人看见你现在的模样喔……那么，我就说你刚刚乱摸哪个高中女生，我想她也很乐意出来作证吧……」

这些都是以前他用在别人身上的台词。无奈的是，以往嘲笑那些女人不敢反抗。如今自己也一样无法反抗。说什么都拉不下面子让别人瞧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尤其刚刚燃起的欲火还没熄灭。更糟的是，他从股间也隐约感受到身后男人的欲望亦是热烈。

「已经这么大了啊……」他感觉到男人的手在自己好不容易勃起的欲望上抚弄着。

「唔……」原以为被男人一碰就一定会沮丧的分身，居然背叛自己，在男人的挑逗下更加兴奋。

什么跟什么！？以前就算是女朋友挑逗、口交、也从来没有起过任何反应的分身，居然在这种时候勃起——

绝对不是因为场合。以前就算对女性骚扰，也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仔细一想，今天会突然这么亢奋也是起因于见到这男人，这个让他觉得厌恶的家伙！

难道自己一直不举的原因是因为身体根本就不喜欢女人——只对男人有兴趣！？

「啊……」男人突然用力收手紧握，让他又差点叫出声音。

「你这变态，居然在车上对女人乱来，不给你一点惩罚怎么可以？」

就连男人在耳边讲话的气息都让他兴奋。

「被男人摸你居然还可以爽成这样，你真的十足的是个变态……」

他红着脸，几乎无法思考，呼吸逐渐加促，下身不断传来阵阵摩蹭的快感，他双腿有点站不稳，只能手抵着车门以能撑着身体。

男人紧贴着他的背，他可以感觉到股间被个硬物给顶着，但那一点都不恶心，反而让他期待着什么，期待什么呢？他没和男人做过啊，但他知道男人和男人怎么做的，如果也可以这样做一次，被狠狠地玩弄……

想着，他下半身的反应更加强烈了。

「刚刚那个女生在看你唷。」

瞬间，他僵住身子，被看到了、被看到自己正在被别的男人摸的丢脸模样……

「啊，更兴奋了呢。喜欢吗？被人看着？」

他低下头，好丢脸、好丢脸、可是……身体好舒服……视线就在自己身上，可是好兴奋，看着我、对啊、看着我、我这丢脸的模样……

「○○站到了，要下车的旅客请准备下车。」

他突然回过神，糟糕，车门要开了。

男人放开他，帮他把裤子拉好，这让他有点失望，为什么会失望，难道自己真的是变态吗？

「明天下班再继续玩吧。」男人的声音留在耳边，车门开了，他随着众人推挤，无意识地下车，脚步摇晃地跟着人群走着。

他没回头，只是愣愣地站在出口。

04.

框当～框当～电车依旧一样的行进声音，如往常那样搭着电车，一样的路线，穿着上班的西装，下班的时间，跟着人群挤进电车里面，像平常那样和陌生人紧密接触。

独独不同的是，今天他不再观察任何人，没意图靠近任何女性，他低着头，跟着人群在车内随着车身摇晃身体。

他怎么了，明明离职了，为什么他今天还是搭上这班车？像平常下班那样。想起昨天遇到那种变态，还说什么今天再继续，他才不怕那种变态，他只是想证明他不服输而已……

昨晚他回到家以后，回想着在车上遭遇的事情，手便不自觉地往下身开始自慰，抚弄着自己，车上没有抒发的欲望，就这样边想着那男人的手边达到高潮了。为此他困惑又懊恼。

然而沿路这样搭车，都没遇上任何骚扰他的变态，是吧，那家伙果然也会怕吧，做那种事情，跟变态一样的事情，他想着，冷笑，他想用冷笑来盖过他心里头那一点点的失落。

车子就这样到了他平常下车的站，他也如往常那样随着人群下车，没遇到那变态。他站在车门口附近呆了一会，他等什么？他真的想等那变态吗？

「你在等我吗？」

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声音就这样从耳边传来，鸡皮疙瘩从耳边爬升，窜到全身上下，他吓得全身上下僵住，随即感觉到那人抓上自己的手。

他只能任那人拉着走，那男人抓着他的手也没有很大力，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挣脱逃跑，但他没有，他跟着那男人走，那男人的步伐很大，走路的神态显示出他的自信，皮鞋好亮，西装看得出来是高级的布料，又来了，这种令人厌恶的感觉。但就是无法反抗这男人。

回过神时，男人正拉着他进厕所，尖峰时刻的厕所人很多的，两个男人拉扯着进厕所也相当引人侧目，但谁真的在意呢？顶多多看一眼，谁也不会管他们俩要进厕所做什么，反正大家都只是擦身而过的路人，不是站务人员，谁管他们？

男厕的隔间厕所只有三间，男人走到最里面那间，管他外面还有其他男人站着如厕，目光也偷瞄了他们两人，只见他们俩人挤进了同间厕所里。

门关上。

此时，他们靠得非常近。从背后被人搂住，眼前是蹲式马桶，那都无所谓，他只觉得身体又热了起来，被男人拥抱的身体，好热、好热……

「看在你准时出现，送你一个奖赏。」男人在他耳边低语，咬了他的耳环，含上他的耳垂，舔啊舔，他手止不住地开始颤抖。

「裤子脱掉，蹲下。」男人在他耳边低语着。

他愣着，蹲下？看看眼前的马桶。

「像要上厕所那样啊，快点。」

他手仍在发抖，男人的声音让他的耳朵和脸更加热，顺服地解开裤头，拉下裤子、内裤，站着，他仍然有点犹豫。

「快。」男人又催促一次。

不知道那人要做什么。但身体就是没办法拒绝，他乖乖地分开双腿，蹲了下去。

他低着头，看着眼前有点脏脏的马桶，白色的瓷砖却有裂痕，好丢脸，现在在做什么，身体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摆出蹲出蹲马桶姿态。

「真听话。」

他没有回应，不知道男人在自己身后做什么，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个硬硬的东西抵上的……

他错愕地回过头，「咦？」

「不要乱动，先清干净才比较好做。」

感觉到那东西，是塑胶的触感，硬硬细细的，硬是插了进去，会痛，他发出声低鸣，不，除了痛以外还有奇怪的感觉……

地板很脏啊，他不能倒下去，他抓紧着膝盖，感觉那东西入侵着自己的身体，慢慢深入，「为了你特地准备了两只。」

他咬着下唇，不，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