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放松了,顺势向前扑倒。
却正撞上了一个软热的身子。
徐阶有些难以自控了,也不管什么,顾不得什么了。反正此刻黑暗一片,还能看得见什么?只管抱住身下那个人,胡乱地
在能够及到之处又吻又吮。
初初吻到的地方是耳根,便一劲儿向着脸上。朱厚熜只觉得无数个又湿又热的吻落在了脸颊上,腮边,下巴上,鼻尖处,
最终,听得耳边深吸一口气,嘴巴被人堵住了。
也不知徐阶到底是凭着一股情热,还是伎俩高超,朱厚熜只觉得,喘不过来气了。活了两辈子了,这算是第一次见识什么
是舌吻……他脑子里有些迷迷糊糊,只想到了这一句话。
终于,徐阶放开了他的嘴唇,两个人都急促地喘息起来,只是朱厚熜是憋气憋的,徐阶却是情动了。朱厚熜只觉得,上面
压着的那个人浑身热烫,烫得他想躲开,但又不敢乱动。
静默片刻,胸前一凉,却是衣裳被扒开了。这会儿也略微适应了黑暗,朱厚熜只看见徐阶闪亮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那人就低下头……
身上被那人又吮又咬,感觉是又疼又痒,酥麻的滋味随着他的唇齿所及一丝丝地向着脑中传来。徐阶的两手也不闲着,一
直向下探去。
朱厚熜脑子里彻底糊涂了,想说些什么,但是到了嘴边却化成了呻吟的声音。那带着喘息娇媚意味的叫声让他自己听着都
觉得心惊——这怎么就会是他口中传出去的……
为了怕丢人,只得忍住,抬起了一只手,堵在自个儿的嘴边。
正自强忍着,却听到徐阶轻轻笑了一声。朱厚熜惊叫一声,徐阶探起上半身,低声道:“莫怕……正是要舒服的时候呢…
…”
朱厚熜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刚想让徐阶收回手,那另一只手,却更加不懂得规矩。徐阶手上功夫了得,朱厚熜倒不觉得反
感,只是总觉得不对。怎么他却是被徐阶压在下面的?起初还不觉得如何,迷迷蒙蒙的倒也不反感,之后却是猛地一疼。
“你做什么!”朱厚熜叫道,猛地坐起来,脑门子正和徐阶的下巴撞在一起。
两个人都痛呼一声,一时间迷蒙的感觉倒淡了。朱厚熜揉了揉额头,道:“你刚刚摸哪儿呢!?”
徐阶擦了擦下巴,重新把人搂到怀里,有些诧异地回答:“莫非……沉沉你不知道这种……情形该怎么做?”
朱厚熜脸上发烧,但是仗着这会儿徐阶看不到,理直气壮的说:“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你怎么能……我是说,不是应该我
在上面吗?”
徐阶愣了一下,片刻,笑起来:“是是……你该是在上面……唔……”
这会儿朱厚熜倒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不由得解释道:“我觉得咱们原应当公平些……这次我先在上面,下次换你,成么?
”
徐阶又是片刻沉默,然后才道:“自是最好……”
说完,他却并不放开朱厚熜,只是紧紧抱着他。那怀抱真是温暖,虽说看起来并不宽阔,可是靠着他却让人心里熨帖。这
会儿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朱厚熜知道徐阶本质上也挺多愁善感的,也就让他抱着。
只是抱了一会儿,朱厚熜有些着急,这还做不做了?便道:“徐……子升,你且放开我……那个……天色不早了……我是
说,春宵苦短……呃……”
他说的七零八碎的,徐阶却被逗笑了:“唔……唔……我这就起来……”
说着,徐阶放开了手臂,朱厚熜顺势翻身,把徐阶扑倒在床上。
自己主动的时候当然就不一样了,朱厚熜这时也不觉得摸摸人家有什么不好的了,伸手就往徐阶下半身去。
他摸来摸去,徐阶虽说也有些情热,只是不住的笑。
“你笑什么?”他再笑下去,估计今晚是做不成了,朱厚熜有点恼,放开徐阶,质问道。
“沉沉真的会么……?”徐阶低声问,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这真是嘲笑!是赤裸裸的嘲笑!朱厚熜也不管他看到看不到,只恶狠狠地瞪了徐阶一眼:“你以为我不会!不会我为什么
要……呃……为什么要摸你啊!”
徐阶一阵压抑的大笑,朱厚熜觉得这一夜简直就是个闹剧。这会儿他是真的有点恼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冷静的面对这
方面的质疑。于是朱厚熜从徐阶身上爬起来,道:“不如算了,徐卿你且回去吧。”
他一起身,徐阶也大约知道厉害了,忙拉住了他,道:“别,可别,都到这一步了,再停下可真是要了臣的命了……”
一边说一边像小狗似的蹭了蹭朱厚熜的腿,接着道:“皇上……臣不是担心,皇上没有经历过,又是龙虎之威,受罪的不
还是臣?”
朱厚熜满意了,点头道:“那你乖乖躺好。”
徐阶应了一声是,就平躺在床的正中。朱厚熜爬上去,两腿分开正趴跪在他上面,看着那双灼灼的眼睛,咽了咽口水,闭
着眼睛亲了上去。
两只手摸了半天,终于才又摸到了徐阶的裤子里。徐阶配合着让朱厚熜褪下了他的下着,抬起腰让朱厚熜行动更加方便。
朱厚熜学着徐阶方才的样子,摸完了之后开始揉。
只是这揉完了之后该怎么做?朱厚熜揉啊揉啊,绞尽脑汁的想。
他自然知道男人之间该怎么做,用的是哪里,上辈子网络那么发达,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可是……那地方很小啊……难道不会流血吗?怎么才能继续下去来着?
这是个绝对的技术活啊……朱厚熜试探着把食指凑过去,可是总觉得这动作太猥琐了。而且……那里给人的感觉,有点不
卫生……
于是朱厚熜放下手,有些犹豫地问:“子升啊……不然你先给我示范一下?”
徐阶大笑。直到朱厚熜又有点恼了,他才笑着道:“沉沉不是知道的么?”
朱厚熜咕哝:“知道是一回事,实践又是一回事好不好!”
徐阶伸手把人搂回怀里,声音中透着满意:“这可是你第一回了……”
一边说,手指已经舞动起来,到处煽风点火。朱厚熜一边感受着身上处处软麻销魂,一边在心中暗恨:这家伙定然是阅人
无数……
正想着,却听徐阶在耳边低声喘息道:“沉沉可是在想……子升必定游遍花丛才修得这一身本事……只是沉沉却错了……
子升的本事……算不得十分的高超……只是子升……天赋异禀罢了……再说……男人么……经历过两回……哪个还不会!
”
到最后手上猛地一加力,被他捏在指尖的那处柔嫩肌肤传来一阵疼痛,朱厚熜忍不住尖叫,随即便被那大力揉捏之后的着
意温柔反复得喘息不止。
“放开……”
“怎么能放……”
“我好吗……说……说我好不好……”
“……你好个……啊!别咬……”
最终,所有低喃都化为无声,渐渐融入深黑的夜色之中。
第一百零三章:得意忘形
第二日早上,朱厚熜睁开眼就见徐阶正凑在他头顶上,用舌头舔他的鼻尖。
一睁眼就是一个大头,朱厚熜吓得猛地一躲,这才觉得方才大概就是鼻尖的痒痒弄醒了自己。
“你做什么呢!一大早的!”朱厚熜向后躲却没能躲开,这才发现自己正被人紧紧抱着,于是伸手撕拽那紧箍着自己的臂
膀。
徐阶却将人搂得更紧了,笑道:“小时候听姆妈说过,口水舔舔,疤就不见了,不知是不是真的。沉沉鼻尖上有个小麻子
,我瞧瞧能不能把它舔掉。”
朱厚熜一脸鄙视地看着那人继续舔自己的鼻尖,并且从鼻尖开始往嘴巴转移,一点都没有察觉,这只是某人狡猾的借口。
交换了一个深吻之后,某人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从龙床上爬起来,道:“不早了,皇上且请起了吧。今日里只怕折子更
多呢,皇上看看要多时能批完?可要臣留下帮忙不要?”
“然后你就又有借口揩油吃豆腐然后留下来?”朱厚熜咕哝着,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徐阶的技术真的很不错,而且这人也
算有节制,原本以为会有的流血事件完全没有发生,腰有点疼,但是只是也一点而已,还不至于影响行动。
但是他技术好也并不代表着就一定要在短时间内再跟他做一次。事实上朱厚熜觉得,在他学会怎么不让人流血的做之前,
他还是尽量少从徐阶那儿取经,否则这根本就是他被徐阶压在身底下吃干抹净。而更令人气愤的是男人的本能,昨晚上他
脑子里一片糊涂,就记得嗯嗯啊啊了。
于是朱厚熜瞪了一眼正在替代太监们为他穿衣服的徐阶,自觉很无辜的徐阶纯良的眨了眨眼睛,继续光明正大的借着给对
方系扣子的机会吃豆腐。
穿戴得当,朱厚熜看着徐阶自己弯腰给自己系上系带,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很是俊逸。他忽然问道:“子升,你喜
欢我哪点?”
如果认真说起来,除了作为皇帝的身份,朱厚熜也就是挺普通的一个人。要是有特别不一般的地方,在上辈子还是苏沉照
的时候就应该显出来了。可是那时候除了聪明一点儿,从小过得都挺顺遂之外,别的也没有什么和别人十分不同。
然而徐阶就不一样了。朱厚熜敢说,不论是在什么样的时代,不论是在什么样的环境,只要老天爷不是故意跟他作对,徐
阶这样的人,总是能走到人群的巅峰的——即便不是最顶端,他也是属于金字塔尖上的那少数人。
这样的徐阶,怎么会喜欢他的?朱厚熜其实一直都有这么一个疑问,徐阶到底喜欢他什么?又为什么,会对他这样身份的
人这么追着不放?
徐阶愣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朱厚熜一瞬间有些紧张起来,他有些怕徐阶会说出不符合他理想的答案。虽然他自己也不
是很清楚,他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但是但凡涉及身份相貌,朱厚熜都觉得,这理由其实是在伤人——当这个理由,是针
对着内里灵魂并不是原装的早夭孩子,而是移世而来的游魂时,杀伤力尤其巨大。
朱厚熜有些想放弃,让徐阶不要回答,可就在他开口的前一刻,徐阶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笑得很甜蜜。
然后他说:“你真的很想知道么?”
朱厚熜点点头,垂下目光,等着徐阶的答案。
徐阶弯腰,在他耳边轻轻道:
“不告诉你……”
过了年就是嘉靖七年了,上辈子苏沉照一直觉得七这个数字是他的幸运数字,到了朱厚熜这里,也是很喜欢这个数的,整
个正月里都是很开心。
出了正月,朱厚熜却颇有些忐忑。许是得意忘形了,人就得立即倒霉。那日里一时忘情,居然在宝宝床前和徐阶亲热了起
来。许妈妈掀开帘子,正瞧见两个人的嘴黏在一起。
当时她倒是没说什么,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离开了。可是朱厚熜哪能相信她真的什么也没看见?只是这事儿根本不能解释,
也无从解释。朱厚熜还是明白什么是越抹越黑的,更何况,他和徐阶这是事实关系,已经有了确切的关系了,他不想否定
,也不能否定。
于是当即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和许妈妈说了几句话,打混了过去。然而心中还是有些不安的——许妈妈怎么可能不跟蒋太
后报告?
徐阶倒是很淡定,反而安慰了朱厚熜。只是他的安慰少不了动手动脚,朱厚熜是一点都不喜欢。事后还要听到儿子问,为
什么少傅安慰爸爸,要把自己的嘴贴到爸爸的嘴上,朱厚熜当即一脸火烧云,羞愧得不行。
下定决心三天内除了公事坚决不和徐阶说一句话,朱厚熜撵走了徐阶,开始思考蒋太后要是找上门来,他该怎么办。
只是这边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蒋太后那边却没有任何动静。朱厚熜按照五天一次的频率去给她请安的时候,小心翼翼地
观察了老妈的脸色,也没有见有不豫的神情。
这就奇怪了,难不成许妈妈把这事儿自己藏心里了?还是她根本真的就没看见?
朱厚熜带着犹疑离开了仁寿宫,不过片刻也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了。不管是为了什么,反正现在蒋太后没有为难自己或是
徐阶的意思。这还不好吗?总不能整天巴望着蒋太后来找事儿吧?要是一直提心吊胆的,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现在他算是想透彻了,这人啊,活着还是少想点事情的好,这样也轻松些。
朱厚熜倒是猜错了一点,许氏没有自己把看到的事情咽下去,烂到肚子里,她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当时
的那一幕场景,许氏是看得清清楚楚。
徐阶是怎么抱着朱厚熜的,又是怎么捏着他的下巴亲他的,许氏都看在眼里。只是她在宫里活了这么长时间了,虽说前些
年只是藩王府邸,那也不比如今的皇宫大院简单太多。主子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她也见得多了,死啊活啊的事情她也没少经
历。多少原先的小姊妹们,长得比她好的,人比她伶俐的,有些风光过一阵子的,有些一直埋没着的,都已然化成灰了。
如今只剩下她还活得好好的,活得光光鲜鲜的,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她够识时务。
她绝对够聪明,不去插手主子们的事情;也足够稳重,不会在这么一个时候失态。于是她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进去
了,见礼,瞧了瞧大皇子,传达了太后的意思,然后便款款离去,就好似方才真的什么都没有似的。
只是,哪怕是再识时务,在淡然自若,这心里,还是起了波澜。许氏回到仁寿宫门口,从小轿子上下来,腿儿都是发颤的
。
先时皇上确是也有这毛病,只是那时候喜欢的,却不是如今的这个。那时太后对宫中管制还很严,眼线遍及后宫,皇上身
边也不乏她的人脉。是以最源头的时候,太后就已经把这事儿掐住了,皇上也没有多说,只说自己错了。偏偏那时皇上喜
欢的那人,是太后也动不得的一朝大员。只得逼着皇上疏远了他,那事儿也就揭过去了,再不提。
只是如今,不知怎么的,又出来一个。许氏有些喟叹,说不定这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譬如杨阁老家的公子,媳妇都
娶了三房了,还是改不了那毛病;再比如她自家的儿子,养的一屋子男孩儿,说是书童,可那妖妖娆娆的样子,捏着嗓子
说话,谁信他是书童呢!
当初她也没少因为这个跟陆炳置气,只是相持不下。后来儿子确是娶了媳妇,孙子也生了,可是那起子书童,一个也没少
。
如今许氏是将心比心,认真同情起蒋太后来。这天下间的,母亲都是一样的,谁愿意见自家的儿子和男人搞在一起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