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往自己的乳头上涂了一层黄连水。女人有用这个方法给婴儿戒奶的,他拿来试了一试,果然立竿见影。
段珀很愤怒。漱口归来后瞪着段提沙,他在心火的炙烤下,趁机说出了早就想说、然而一直未敢出口的话:“爸爸,
不要再给我换血了!”
段提沙登时一挺身坐了起来。
“为什么?”他神情平和的询问道:“你不喜欢爸爸的血吗?”
段珀硬着头皮答道:“我不舒服……我害怕……”
段提沙笑了,愉悦的缓缓点头:“好的打败坏的,坏的当然要害怕。不过没有关系,我总有一天会把它彻底驱逐出去
!”
段珀没听明白,可是寒毛自己竖了起来。狐疑而迷茫的看着段提沙,他也不愤怒了,莫名其妙的就要瑟瑟发抖:“什
、什么啊?”
段提沙把他拉扯过来按在床上仰卧了,然后抬腿跨坐在了他身上。俯身下去伸出舌头,他轻而易举的填满了段珀的口
腔。活物一般的舌头直钻向对方的喉咙,他希望自己能用温柔的亲吻融化掉段珀的惊恐。
“你不好。”段提沙在心里说:“可是我依然爱你。你欠我的,我真伟大。”
段珀很后悔,自从在清迈闹过那么一场之后,他们父子之间就生出了禁区。有些事情是不能提的,他也知道,可是今
天怎么就鬼迷心窍的提出来了呢?
他很后悔,也很害怕。他对于段提沙的爱与怕,都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怕源自爱,因为爱,所以才怕。
段珀吃奶未遂,只吃到了段提沙的舌头,而且一吃就是半夜,没完没了。后来他在段提沙的压迫下睡着了,睡的很乖
,是予取予求的老实模样。
段提沙的心里有些不痛快,睡不着觉。把熟睡的段珀摆成俯卧的姿势,他伸手在那光洁脊背上来回抚摸,后来就突发
奇想,想要把自己的名字刺在这一块白皙无暇的好皮肤上。
翌日上午,段珀醒了过来。
他像只小猫一样尾随着段提沙,同时探着头察言观色。见段提沙态度如常,他才算是放了心。
副官长在中午送来了前方战报,说是马泽已经向岩温一部发表了致歉声明,并且愿意做出相当的赔偿。至于马凤凰等
人,则是不知道流窜到哪里去了。
“马凤凰”三字让段提沙隐隐感到了卵蛋疼痛。伸手托在裤裆处揉了揉,他无话可说。段珀也是非常痛恨马凤凰,不
过对马泽很有好感;为了避免段提沙迁怒到马泽身上,他思索着转移话题,讲起了自己和马泽的合作事宜。
段提沙并不反对段珀与马泽合开军工厂,但同时也不大感兴趣。他忙着招兵买马、扩充地盘。至于后方事业,就全交
给儿子了。
070.极限
西历新年快到了,段提沙认为自己有必要向信中将送出重礼,以示友好——不过让谁去呢?
他自己似乎是不宜亲自动身,他是有身份的段将军,而且随着势力范围的扩张,他是越来越有身份,无论如何犯不上
为了送礼而亲自跑去拜见信中将;军中的参谋长位置不高不低,倒是个合适的人选;可惜本军的参谋长不善交际,而
且自有一番事业要做,没时间出去替他送礼。
段提沙很踌躇,在他那一处豪华隐秘的庄园中四处踱步,最后他把杜师长叫过来嘱咐一番,而后远远派出山去了。
段珀,因为害怕换血,所以不忙也忙,忙的脚不沾地,成天不见人影。
他和马泽合作建立的军工厂已经在密林深处开工了,说是工厂,其实叫作坊会更确切一些。厂房里只有几台冲床,原
料在隔壁库房中堆积成山,工人一个个都像小鬼一般,没日没夜的守在那里生产子弹。严格说来,这工厂是位于缅甸
境内,不过这些地方自古以来就是没有界标的,两边山民自由行走,从来也没有人意识到国境线的存在。
工厂的产量还算可观,一天总能产出一到两万发子弹,照理说应该是马段双方三七分成,不过由于马泽负责了派遣工
人和保卫安全等工作,所以段珀很大方的做了让步,把那三七改成了四六。
段珀拿着个电子计算器算了一笔账,发现抛去原料耗费不提,单从产量来看,自己只要开工满上两个月,就足以把双
方的本钱全部收回来了。
新工厂开工,这总是让段珀感到新奇的,加之他又不敢在段提沙面前经常出现,故而没事时就乘车跑来这里,一边看
热闹一边学习——当年他和那位惨死的贺教授在一起时,就是这样当的学生。
他肯来,马泽也跟着来了。
上次段珀在大其力住了几天,让马泽觉得很过瘾——没错,就是过瘾,过了养儿子的瘾。当然,他也知道,如果自己
有了亲生儿子,当爹的是不能这样逗弄的;不过段珀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段珀就是个“儿子”。
这孩子让他玩的很高兴,很愉快,尤其是后来见了自家那头凤凰之后,就越发衬托的前几天快乐无比,有如美梦一般
。
在这天的中午,段珀和马泽约好,又在工厂里见面了。
工厂里乌烟瘴气的很,让人简直坐不住,于是两个人走出厂门,在附近的安全区域内找了个僻静地方。段珀坐车坐久
了,身体不适,这时就在一棵老树下伸胳膊踢腿晃脑袋,刚把浑身的关节运动开了,冷不防马泽走上来,忽然从后方
搂住他的腰向上一抱。段珀顺势跃起,把两只脚蹬在了前方的粗树干上。
这回马泽不能松手了,一松手段珀就会一屁股坐到地上去。马泽用一条手臂环过去勒住段珀的腰身,另一只手腾出来
托住了段珀的屁股,同时居高临下的轻声笑道:“小老虎,要和我耍赖吗?”
段珀现在和马泽是很熟悉了,马泽这样温柔宠溺的哄他逗他,让他不禁感到了自己的可爱与可贵。笑嘻嘻的仰起脑袋
回过头来,他忽然对马泽做了一个鬼脸。
马泽垂眼看着他,也笑了。试探着向后退了两步,他让段珀很有准备的放下腿来站稳。
马泽把段珀领到树下一块大石头旁。他自己先坐下了,然后一拉段珀的手,段珀就自动靠近过来,侧身坐到了他的大
腿上。
马泽抬手揽住他的腰,仰起脸向他笑。段珀看他笑,就低头对着他那眼镜片哈了一口热气:“你笑什么?”
马泽没回答,手上却是灵动,不由分说的就解开了段珀的腰带裤扣。一只手伸进去掏摸了两下,他从那前开门中小心
翼翼的引出了一根半软半硬的家伙来。
段珀被他摸惯了,丝毫没有感觉羞耻,反而是期盼得很。低下头望向马泽的手,他就见自己那东西颤巍巍的,眼看着
越涨越硬,前端那个小脑袋格外鲜润有光,饱满异常。平时他也经常情动,但是命根子攥在自己手里,不是被捏疼了
就是被蹭肿了,从来没有舒适过。如今到了马泽的掌握中,这东西也仿佛通灵一般,特别的亢奋火热,硬的他心都慌
了。
将一根食指伸进嘴里蘸了蘸,他把口水涂到了自己那龟头上,心中同时就想:“要是有人肯来舔舔我,那就好了。”
马泽见了他这个举动,倒是起了兴趣。他用手指轻轻扒开了那顶端铃口,同时笑问道:“你这是要和它亲个嘴吗?”
段珀摇摇头,一本正经的答道:“我亲不到,我试过,亲不到。”
这个答案可是出乎了马泽的意料。微笑着凝视段珀片刻,他开口问道:“想亲吗?”
段珀没回答,沉默了半分钟之后才一点头。
马泽对他一歪脑袋,以逗孩子的口吻笑道:“如果我亲亲你,那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段珀一听这话,忽然心中一凛,暗想莫非他要骗我交出制造四号的秘方?那可是休想,我宁可憋死也不能说!
然而马泽随即开了口,内容却是如下:“我亲过了你,你喊我两声爸爸,好不好?”
段珀听闻此言,一颗心登时又重新舒缓回了春风化雨中:“行倒是行,不过你可要保密,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马泽笑着在他下身轻轻一捏:“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我也没脸见人了!”
段珀高兴了,在马泽的怀抱里一挺一挺:“马叔叔,你现在就亲吧,我天天洗澡,一点儿都不臭,不信你闻一闻!”
马泽看他拱的活泼,腰身有力,下面那东西随之一颤一颤的,瞧着很是有趣——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没法子把段珀
当成一位青年男人来看待,这其中定然是哪里出了问题,可到底是哪里呢?他一时也说不清。
他觉得段珀不像青年人,段提沙也不像自己的老大哥,这父子两个都不对劲。段提沙疯的明目张胆,段珀傻的明目张
胆,其实这两父子既不疯、也不傻,他们盘踞在泰北山林中,源源不断的向外输送出四号海洛因,威武之极,富有之
极。
马泽低下头,在那东西的顶端上轻轻吻了一下。
段珀一哆嗦,感觉还是唇舌好,比手指柔软了一万倍。抬手把马泽的短头发揉了个乱七八糟,他亟不可待的双腿乱蹬
:“马叔叔,再来啊!”不等马叔叔回答,他又在对方脸上不轻不重的抓了一把:“再来啊!”
马泽看他急的像一只小动物,也来了兴致,这回他低头一横心张开嘴,含住那东西狠狠吮了两下。段珀被刺激的抽搐
起来,张开嘴就喊了一嗓子:“嗷呜!”
马泽立刻抬起了头,对着段珀笑道:“别叫,当心把卫兵引过来。”
段珀抬手捂住嘴,睁大眼睛盯住了马泽——他那相貌偏于俊秀,天生一副娇模娇样,只要别亮出大嗓门吓人,那很容
易就能扮出楚楚动人的效果。此刻他看着马泽不说话,眼珠乌溜溜的,睫毛浓密的简直厚重,给黑眼珠增添了一层阴
影,于是眼神就沉静了,动人了。
马泽握住他的性器,忽然心中一动。
“小毛头。”他和声诱导道:“叫爸爸。”
小毛头讪讪的笑,又耍赖了,就是不叫。
马泽把段珀打发舒服了。
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装,他顺手理了理头发,又把眼镜往鼻梁上一推。面向远方眺望良久,他忽然回头对着段珀笑道
:“老虎,我被你骗了。”
段珀取而代之的坐在了那块大石头上。马泽这样说他,他就抬手捂住了脸,很扭捏的低下了头。
马泽又逗他道:“小毛头,别捂脸啦,都娘娘腔了!是不是想要做小姑娘了?”
段珀一听这话,当即放下手来大声否认道:“没有哇!”
段珀欢欢喜喜的和马泽告别,一路疾驰回了家。
经过山道进入庄园后,他很有闲心的和副官长闲聊了两句,顺便又询问了段提沙的状况。段提沙现在好像一只膀大腰
圆的毒蜘蛛,稳稳当当的坐在中央地带,漫天撒网掌控全局,轻易不肯抛头露面。
“将军……挺好的。”副官长站在夜色中,面貌模糊、语气迟疑:“挺……挺好的。”
段珀没留意,步伐轻松的继续上车,前往起居楼。
段珀在楼内的书房中见到了段提沙。
这书房往日只是间摆设房屋,里面虽然也有书架,可架子上摆放的除了两本字典之外,就是成摞账簿以及历年往来的
信件,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书本。段珀万没想到段提沙会在此处,所以进门时就很觉诧异:“爸爸,你要用功做学问啦
?”
段提沙站在写字台前,本是背对着门口的。听见儿子回来了,他伸手抓起桌上一张一米见方的白纸,“呼”的转过身
来面对了段珀:“老虎!你看这是什么?!”
段珀走上前去,探头仔细上下瞧了:“这是……这是……”
白纸上用复杂线条勾勒出了一个抽象图腾,段珀看的一头雾水,最后勉强猜测道:“这像个动物。”
段提沙高兴了:“哈!这是只老虎嘛!”
段珀后退一步重新审视,因为段提沙说了“老虎”二字,所以他的看法受了影响,也渐渐感觉这图案是一只老虎了。
“这是谁画的破老虎?”他以一种批评的态度说道:“要画就好好画,这算什么东西?”
段提沙一挑眉毛,回身把大纸摊在了写字台上,又让段珀过来一起看。手指沿着线条缓缓滑动,他很细心的为段珀讲
解:“老虎,你看这个笔画顺序,是个什么字?”
段珀先是不甚耐烦,及至一时看清楚了,他忽然心中一凉,清晰的感觉到自己那头发都立了起来。
“是‘段’”。他心惊胆战的答道。
然后无师自通的,他在图画中找到另外两个变了形的“提”和“沙”。
段提沙很满意的从后方搂抱住他,闭着眼睛左右摇晃:“爸爸会从曼谷给你找来最好的刺青师,你是爸爸的儿子,身
上当然应该有爸爸的记号。”
彼得杨背上那尊不动明王在段珀眼前一闪而过。冰凉的咽了一口唾沫,他在极度的恐惧中轻声说道:“爸爸,那个不
好看,我不喜欢。”
段提沙嗅着他的短头发,一口接一口的深深吸气:“好看,好看,爸爸说好看,那就是好看。你的身体属于爸爸,爸
爸替你做主。”
段珀面不改色的点点头:“噢。”
段珀很了解父亲,所以此刻反倒死心塌地。一觉醒来天大亮了,他照例带着几名贴身卫士出门下山。
在山脚处换乘了自己那辆新购置来的越野车后,他坐在后排位置上迷茫了一会儿,随即下令道:“往东走,去边境!
”
他不能眼看着父亲把自己炮制成半身花皮的怪物——在他眼中,彼得杨之流的形象,就是怪物!令人作呕的怪物!
换血这件事已经把他折磨的走投无路了,如果段提沙当真要在他的后背上刺满图案,那他就把那一片皮肤切下来扔到
段提沙的脸上去!
反正他也不能忍受自己带着一身可怖花纹活下去!
071.根据地
段珀坐在汽车内,身体随着地势高低而上下起伏颠簸。双手交握在一起,他在一片汗津津中把手指头绞成了青白色。
段提沙所展示出来的那个图案不住的在他眼前回放——那是个什么呢?说是老虎,其实还是不像老虎。线条繁复张牙
舞爪,是个来势汹汹的图腾。从换血这件事上来看,刺青大概也会有一就有二,如果隔三差五的就把他按倒扒光了乱
纹一通,那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活妖怪了。
他的背后凉阴阴的,针刺似的疼痛一点一点走成了线条。掀开衣服背过手去挠了挠,他低头看看指甲,幸好,指甲缝
里干干净净的,并没有他臆想中的鲜血和颜料。
不能再这么由着父亲的性子发疯了!他想,自己也是有脾气的!
段珀不敢往东走,因为清莱清迈那里对他来讲并不安全。只要接收到段提沙的指令,李先生们就会如狼似虎的从四面
八方蹿出来,把自己五花大绑的送回帕加村。至于其它方向,又多被杜师长的部下所盘踞驻扎。杜师长有威信,而且
绝对的服从段提沙,尽管他本人现在出远门给信中将送礼去了,不过段珀还是没有自信去指挥杜师人马。想来想去的
,他发现岩温那里倒还是个薄弱地带,值得自己前去突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