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浅没理他迈开了步伐,心里却忍不住好笑。
梁经衡量忙跟上,既然撒娇示弱的手段都没用,看来他只好……
「真心话。」他只好使出大绝了。
果然闻言张浅脚步一顿,缓缓的回头,微眯着眼的模样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然而心跳还是因此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记得吗?你欠我一次。」梁经衡微微一笑,「在垦丁的时候,你还记得吧?」
他朝他走近,小心的握住张浅的手,两人只剩呼吸的距离。
「我没有答应过你。」张浅毫不避讳的直勾勾的盯着他,沉静的回答。
「真心话,你的心理现在有没有我?」梁经衡让两人交握的手抵在张浅左胸膛,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脸上却是自信的笑。
张浅嘴唇动了洞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只是笑着骂道:「你这臭小鬼!实在太卑鄙了!该不会是早就策画好吧?」
梁经衡耸耸肩直接将人紧紧拥住。
答案不重要,现在他们有远比言与更重要的事……
【尾声】
比喜欢更喜欢,是爱。
「呐,我爱你。」
「突然说这干麻你神经病啊?」
「这是害羞吧?张浅?」
「羞你个头!去死!」
被诅咒的人笑的异常开心,好半天才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人会死,只是早晚的事。但我可以自私的请你陪我到那一天吗?」
原本还用鄙视眼光看着笑的像疯子的人,张浅顿时愣住了,没有答话。但弯角起的嘴角说明一切。
「张浅,我爱你。」随着话语落下,梁经衡执起他的左手,在无名指套上一圈指环,「一辈子。」
「笨蛋,一辈子比你以为的更长。」
「无所谓,我还绝得一辈子不够……那这样我看连下辈子也一起约定算了?好不好?」
「……混蛋。」
「那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一起约定好了。」
「那时候人类早就灭亡地球也毁灭了吧!」
「恩,能够一起见证世界末日也挺浪漫的不是?」
「搞不懂你脑袋都装了什么?不要一直挤过来!床很大!而且这样很热——喂!」
「我脑袋都装了你啊!」
「放手!你现在干嘛!走开!」
「你不是很热吗?帮你脱衣服散热呀!」
「——臭小鬼今天不好好教训你老子跟你姓!」
「哎?真的吗?」
「——去死!啊!」
春天的脚步早已走远了,这一室仍然绮妮风光无限。
——正文完——
番外:那个晚上(接正文14)
张浅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是被压的那个。在国外的那段荒唐岁月,纵然是男女不拘,但也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自己竟然成了在下面。更何况,压他的人年纪还比他小。
但人生就是这样,总是能让你惊喜。虽然对张浅来说,接下来的发展应该是「惊吓」。
「张浅……」梁经衡温温的声音在此刻染上了情欲,传到他的耳里令他不觉得颤战。
舌头又再次被对方的纠缠住,嘴唇有点发麻。酒精的作用让他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脑袋好像糊成一团无法思考,只觉得好热好热。
于是他动手去拉扯对方身上的毛衣。
梁经衡的手也没闲着,俐落的解开他的扣子。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一个穿衣的习惯就让两人处在不平等的位置。
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很快就起了肌皮疙瘩。但不完全因为冷,还有梁经衡赤裸裸的视线。
「房间……」他又重复了一次,梁经衡点点头总算是从他身上离开。
但是在情欲上头的两人都贪恋着彼此的体温,才站起身又迫不及待的相拥在一块。两人就一路卸去对方的衣物,跌跌撞撞的总算来到卧房,梁经衡揽着他一脚踹开房门。
「坏了你要赔。」张浅惩罚性的在梁经衡裸露的肩上咬了一口。
一看到摆在房间正中央柔软的双人大床,梁经衡眼神一暗,把人推倒在上。
「喂!」张浅不满,长腿勾着对方的一个施力,成了他在上梁经衡在下的姿势,露出邪笑:「说好了,我在上面啊。」殊不知他的语调软软的,脸色酡红,再这样一笑对身下的男人有多大的杀伤力。
他细细的打量梁经衡,比自己深了一点的肤色充满了阳光气息,腰腹紧实,手臂有因练球而产生的肌肉,不太过夸张却充满了力量,凌乱的黑发添了一抹诱惑的气质,被浏海稍微遮掩的一双眼闪烁着光芒。
梁经衡一震,也笑开,「我帮你不好吗?」
不等人回话他倾身替张浅脱去了牛仔裤也问遍褪去自己的,两人这下可以说的确是「袒裎相对」了,不意外的对方早已和自己一样,欲望勃发。
「你要、要怎么帮我?」张浅口齿不清,微眯起的眼眼神迷蒙,看在梁经衡眼里说不出的性感——可口。
还在思索的同时,他又再次被梁经衡给按倒,再没有危机意识也知道自己双手被箝制住的情况很不妙,他抬脚要踢他,身上的最后一道防线却在同时被撤除,「混蛋给我放开!」
梁经衡没有答话,直接以行动来实行。
「呃……」左胸前的蓓蕾毫无预警的被袭击,张浅更加大力想要扯回自己的手,「你做什么!」
不过梁经衡的力气比他认知中还要大上更多。
「让你舒服啊。」梁经衡舔了舔唇,性暗示意味浓厚的动作看在张浅眼里忍不住心跳加快。
「混、混蛋你给我放开!」这次是因为他趁他没有反应的时候一手握住了他身下的脆弱力度适中的搓揉。指腹粗糙微凉的触感在在刺激敏感的部位,他绷紧了身子,而梁经衡的嘴还是很尽责的服务他已经挺立的乳首。
张浅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梁经衡温柔娴熟的态度,都让他觉得很熟悉——这是在做前戏吧?是吧?而做前戏的意思是有人要被上了吧?但这不对啊?难不成梁经衡是想上自己?但他们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吧?
最可怕的是梁经衡只用了一只手就把自己给压制的动弹不得,他顿时能了解躺在砧板上的鱼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哪,张浅你在想什么?」梁经衡含住了他的耳垂轻轻的啮咬,吐出媚惑的气息。
「你给我放手——唔!」回应他挣扎的是对方恶意的加重了力度。
「不要紧张,都还没开始。」梁经衡轻轻一笑,加快了套弄的速度,同样身为男人,能理解怎么样可以达到快感,张浅无法否认他的确是舒服的,但他不会就这样屈服在欲望之下的!
可生理的渴望还是背叛了他的意志,性器的前端已经泌出点点白浊,他无意识的发出难耐的呻吟,梁经衡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张浅,你真的想我放手吗?」
「——臭小鬼你给我滚!」
「所以意思就是其实你想要。」梁经衡再次的吻上张浅,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移拨拨的快感袭上他,张浅就在梁经衡的手里达到释放。
这下子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张浅想把这一切都归咎在他一定是喝太多了,不然他脑袋里的一团乱要怎么解释?
梁经衡对他扬扬一片泥泞的手,他有想把自己给埋了的冲动。
「我们可以继续吧?」
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张浅却很想装作他不知道。他倔强的撇过了头,还在喘息:「不行除非我在上面。」
「可以啊。」
得到意外的保证张浅却仍是狐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但梁经衡的确是放开了他的手。
梁经衡还是笑着,用下身蹭了蹭他,声音有些压抑:「你可以等……但我等不了了。」
张浅没好气的扯下了他的四角裤,看他的确是等不了的模样坏心的笑了。
两人的再次换了位置,服务人和被服务的对象也跟着换了过来,张浅像是要报复似动作故意慢悠悠的,惹的梁经衡好几次差点按耐不住。
他握住了梁经衡的性器有节奏的开始套弄,两人毕竟都不是生涩的少年,对于欲望这种事都很诚实。
听着他的粗喘还有享受的表情,张浅忍不住觉得很有成就感。还正专心着身下又半抬头的欲望再次被不知何时撑起身的对方纳入掌中,他低吟,「你做什么!」
「只有我一个人舒服不公平吧?」
两人呈现面对面替对方服务的姿势,可以更看清楚彼此意乱情迷的模样,无疑是催情剂。
在第二次高潮的馀韵,两人还在喘息中,张浅可以感受到一只手顺着背脊游移到臀部,酒瞬间醒了大半奈何力气还是敌不过,他拍开他的手警告:「别耍赖!」
「张浅,我喜欢你。」梁经衡搂着他,声音软软的像是落在一团落在心上的羽毛,双眼紧紧的凝视着他,张浅有瞬间的动摇。
「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心软!」他故意恶声恶气的,他才不会因为心软就放弃宝贵的贞操!
「啊……」梁经衡遗憾似的叹气,「我以为你会的,既然这样就没办法了。」
看着瞬间突然变的很有精神的梁经衡,张浅再一次感到大事不妙,但来不及有什么反抗,对方一个火辣辣的热吻就令他理智尽失。
「唔——你做、做什么!」背脊一片发凉,异物入侵的后庭令他感到不适。他想推开梁经衡,手却再次的被制住。
可恶啊!没事逞强喝那么多干什么!张浅开始恨起自己。
「不、不……会痛……」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梁经衡竟然趁机连第二根手指都放了进来,动作小心的做扩张。
梁经衡很有耐心一遍遍吻着他的眼角,一边安抚:「你放松。」
「妈的你有种自己来放松给我看!」他只能藉由大骂来掩饰他真正的感觉,难不成他就要这样被一个小鬼给上了吗?
「我在帮你了不是吗?」梁经衡笑嘻嘻的,带着情欲的嗓音听的他心里一阵悸动。
「呃、出去……」
第三根手指也进来了,梁经衡尽管小心,张浅还是痛的咬唇。
他心疼的继续吻着张浅,手的动作还是没停下,屈起了手指细心的转动,藉助刚才精液的润滑,这动作倒是不困难。
身下泛起的麻痒感张浅并不陌生,已经从原先的胀痛到现在渐渐有了感觉,张浅知道这次自己真的是栽了。
梁经衡的手模仿性交时有节奏的抽插,差不多可以了却迟迟没有下一步。
张浅难耐的发出呻吟,弯起一只脚顶在对方的下腹,像是邀请的发出气音:「进、进来……恩……」
「真的可以吗?」梁经衡欣喜的问,手却快速的撤离,张浅顿时感到体内一阵空虚。
张浅实在是很想翻白眼,难道说不行他就会停下吗?
「没人告诉你这种时候不可以分心吗?」梁经衡低低的笑道,一个挺身将自己的分身送进了张浅体内。
就算做足了事前准备,这样的刺激还是让张浅痛的大喊,梁经衡心疼的吻去张浅的泪,犹豫着不敢动作。
「你、你现在敢出去我就杀了你……」张浅一边喘气着一边发出有点没力的威胁。
梁经衡忍不住笑了,等到对方的表情放松了才开始缓缓的律动。
陌生的快感一拨拨的袭来,张浅不自觉的发出诱人的低吟,彷佛要被淹没在这股潮流中,张浅自由的手缠上了梁经衡的脖子,似乎只有他是茫茫大海里的依靠。
「张浅……你里面好热、好舒服……」
该死的这小鬼哪里学来这种下流话!张浅一愣,脸热辣辣的一片。
梁经衡看到他这模样笑的温柔,「呐,张浅,我爱你。」
张浅闭上了眼,算了吧,栽了就栽了。
番外:下雨天
台北向来是个多雨的城市,今年却反常的,进入五月该是潮湿的梅雨季却仍未下过一场像样的雨。
张浅坐在门口靠窗的位置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出去,被切割成条状的天空,蓝的很不真实。
天气燥热的让人想干脆住进冰箱里,连淌下的汗水似乎下一秒就会被蒸发,所以他有很充足的理由摆一张臭脸。
「该死的圣婴现象、该死的温室效应、该死的全球暖化、该死的人类自作孽……」他碎碎念的抱怨这诡异的天气。好吧,其实这些都是牵拖。
每隔两分钟就看表的行为泄漏他在等人的事实。续第二杯的咖啡也即将要见底,约他的人还是迟迟未出现。
「梁经衡你好大的胆子,敢放我鸽子?」他在心中冷笑,掏出手机拨号,每一下都像是跟按键有仇似的。嘟嘟声还没有响完,光线一下子黯淡了,张浅一货的再次向外望,只见刚才前空万里的天空顿时被厚重的乌云层层掩埋。
他楞住,暗道:「是有这么巧吗?」
是的,就是有这么巧,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大雨以雷霆万钧的气势倾盆而下。
「哎,下雨了,怎么办?我可没带伞。」隔壁桌的女人烦恼的自语,这也正式张浅此刻的烦恼。
路上的行人仓皇奔走,四处寻找可以避雨之处。一场雨,打乱了这城市急促的步伐。
「……张浅?你在听吗?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另一端的人没有得到回应,又再试着叫唤。
「我在。」张浅叹了一口气,原先的怒火被错愕取代,但还是不爽:「你到底什么时候要来?你有没有时间观念啊?都已经几点了?」
梁经衡沉默了一会,有些迟疑:「呃、那个,我们不是约今天吧?」
「……」
「外面现在在下雨吗?好吵,你该不会没带伞吧?」梁经衡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张浅又是一把火在心里烧。
「今天不是二十四号?」该不会真的是自己搞错了?那空等一个小时多的自己不就和个白痴没两样?
「明天才是,没关系啦!改成今天也行,你等我一下。」
「不用。」张浅回道,二话不说的结束通话。对方体贴的提议,只是在在提醒自己有多蠢,这下丢脸丢到家了。
他郁闷的再次看向窗外,原先就是为了遮蔽阳光的百叶窗帘已经被拉了上来,大雨滂沱视野变的朦胧。
手机不意外的响了起来,张浅犹豫还是不情愿的接通,口气差的活像对方欠他欠了几百万:「干麻?」
「你真的眉带伞啊?」
「不然你是要问几次!」他火大——或许可以解读为恼羞成怒。
梁经衡还是笑嘻嘻的不在意,「等我,我去接你,别乱跑。」
纵然不满这种对带小孩的语气,张浅也只能对着手机乾瞪眼。
咖啡厅的人多了起来,大部分都是藉机躲雨的。开了又关的门吹进一阵阵清新的气息,令他不自觉柔和了表情,是雨的味道。其实多数的时候它是喜欢雨天的,彷佛万物能够因此被洗涤干净,很舒服。
对着街道的雨景放空了不晓得多久,熟悉的人拿一把伞站在桌旁叫唤他才让他回过神。
迅速的结完帐一起走了出去,看他一脸灿烂笑容张浅就觉得很不妙。
「你只有一把伞?」发现是哪里不对劲,张浅眯起眼,神色不善的问。
「嗯啊,一起撑。」梁经衡倒是笑的很愉悦,自若的撑开伞,还是便利商店卖的那种,一把65元的塑胶伞。
「你觉得我们两个人挤的下?」张浅不可思议。
「当然可以啊,我搂你。」
「……」肯定是预谋好的,这臭小鬼。
「还是你坚持想淋雨?这样我会心疼耶!」
「去死。」张浅推开不要脸凑上来的人,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就要向外走,先试探的伸出手,马上在心底暗骂。可恶!这与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大菜手上会痛!
「呐,你秃头的话我是很乐意噘头发给你,但这样不划算啦!」像只成功偷腥的猫,梁经衡笑的满足,不由分说的将人带进怀中纳入伞下。
「……这笔帐我总有一天一定会跟你算。」张浅瞪他,移了个姿势,成了两人肩并肩,不用说,这样自然是两人各有一边的肩膀暴露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