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兽（第三部）——玖荼易易

理所当然的，这时候那小子会被自己一拳打飞，然后自己红着脸逃进浴室，说真的，前一晚的事情他记不太清，只记得大概因为太累而做了恶梦，梦里那傻小子变成恶魔，毫不吝惜的蹂躏他的身体，而事实不过是那崽子的技巧越发纯熟，居然能轻易就将他挑逗成全身燃烧，而不得不拉下脸来哀求。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一段时间，经常会在发生关系之后做这样的恶梦，也许是他害怕，对越发沉迷于欲望的自己，对越发敏感而习惯于做这种事的身体，对这些的害怕，让他在梦里把思贤变成强迫自己的恶魔，将一切责任都推给那个孩子，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白璧无瑕。

真是个狡猾的哥哥，真是个卑鄙的情人。

“还在走神吗？”

恍惚中又听到那个声音，也清楚明白这声音意味着什么，韩阳的身体开始因为害怕而发抖，私处本能的缩紧，讨好着眼前的恶魔。

这一招也许管用，恶魔发出满足的叹息，手指沿着他曲线完美的脊椎上下勾画，而后慢慢滑入他股间，就着结合的姿势，将一根手指硬挤进他的身体。

“呜……疼……”

“这样你才能清楚你到底是在做什么，不过今天，因为你表现得太糟糕了，我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满足你。”

听到他的话，韩阳抬起湿淋淋的眸子，不安的望向恶魔。

“从我身上滚下去，如果我满足不了你，那么该有更好的东西可以给你玩。”

尽管极度地害怕和不安，但也很清楚如果自己不照他的话做，带来的将是怎样的后果，韩阳手脚僵硬的慢慢撑起身体，脱离瞬间的空虚与疼痛更增添了恐惧，看见恶魔下巴略略抬起，韩阳皱了皱眉，却还是会意地从座椅上爬下去，跪在恶魔脚边。

“转过身去。”

韩阳转过身，一边觉得这样子很好笑，一边又因为羞耻而全身发红，这梦每一次都那么真实，只有在醒来之后才能确定其实一切不过就是一场虚幻，虽然如此，在被命令跪趴，将私处抬高面对那恶魔的时候，无法反抗的无力与被侮辱的自尊破碎，让他鸵鸟地将自己的脸埋进衣袖，抖着肩压抑的哭。

“现在就哭了？我还没动手就已经兴奋成这样？身体变得这么淫荡，要我怎么对待你才好呢？”

突然冰凉而潮湿的感觉抵上股间仍旧火热的私处，韩阳的腰晃了一下，预想而来的巴掌便狠狠打在臀瓣上，为了避免承受更多的屈辱，韩阳勉强压抑着恐惧，僵着身体等待下文。

有什么东西在往身体里挤，强大的压迫感让他无法再装扮鸵鸟，姿势别扭的回头看时，一瞬间脸色苍白，“不行，那样的东西，没有办法，不行……”他想逃跑，却被人一把捏住欲望的根源，疼痛与害怕让他失了最后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恶魔将那尺寸惊人的东西慢慢填满他的身体。

被冰冷无生命体征的东西撑开着，稍微动一下都能感觉到仿佛要被撕裂的疼痛与敏感处被毫无遮掩的挑逗，呼吸困难到无法讲话，却还是要顺从地在狭窄的空间跪着转身重新面对恶魔，身后填充的物体总是不小心碰到什么，带来强烈的刺激能让他短暂失去意识，几秒就可以完成的动作他用了几分钟，这显然让那恶魔很不开心。

所以才刚转过身就被恶魔拎住头发，将他压向双腿间，“下面的嘴不能用，就用上面的吧。”

果然是梦吧，如果不是做梦，借赵思贤一颗龙胆也不敢逼他做这样的事。

而现在，因为身体被过度撑开的疼痛与莫名的快感，他想捏紧拳头都困难，更何况砸碎这恶魔的头，万般无奈只能闭着眼低下头，还好这家伙的身体跟思贤一模一样，不至于让他觉得恶心。

还没碰到那家伙，突然一阵激烈的摇晃，疼痛与快感像礼花似的炸开，令他无法支撑的软倒，大概用了几十秒才从刚刚的爆炸感觉中恢复过来，也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安静的狭小空间里振动器发出令人厌恶的嗡嗡声，那声源就在他身体里肆虐，充满身体的东西以奇怪的角度边震动边扭曲，一瞬间让他怀疑自己的身体已经裂开了。

跟思贤在一起，他其实真的很少受伤，更没有流过血，而现在，他似乎能感觉到粘腻的东西沿着光裸的大腿内侧慢慢往下流。

“如果你不能想办法让它得到满足，那东西就停不下来。”恶魔指指自己的身体，唇角拧出嗜血的笑。

韩阳再度吃力的撑起身体，缓缓将那欲望纳入自己口中，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另外一处的感觉太无法忽略，冷汗从额头落下来，掉在恶魔西裤上，一边被令人难以想象的状态侵犯着，一边讨好着罪魁祸首，一秒钟，都变得仿佛一个世纪的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韩阳只觉得舌头和唇都麻木，连唾液都无法吞咽，只能丢脸地任由它们糊满下巴，突然那恶魔双腿一僵，电光火石的瞬间拉着他的头发把他扔在一边，身后的东西不知撞了哪里，更没入身体一些，被那高频率的震动突然刺激体内最敏感的一点，一瞬间令他意识全失，全身抽搐着倒在座椅旁。

等他终于醒过来的时候，那恶魔已经将自己收拾干净，他也不知何时被那恶魔挪到副架的位置，衣裤穿得整齐，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身体里的东西被抽走，却又不知被塞了什么，持续的震动着发出细小的声音，还好离敏感点有些距离，不至于让他失态。

“你刚刚，兴奋的晕了过去。”坐在驾驶座的恶魔手肘撑在方向盘上，似笑非笑的转过来看他，一双黑色的眸带着想将他生吞活剥的热情。

“是吗……”全身都疼，韩阳淡淡应了一声，回忆了一下刚刚的事，想着大约是在最后的时候自己因为受了突然的刺激释放了，那恶魔应该也是，只是没直接释放在他口中，也算是温柔吧。

“我其实早就说过你喜欢这样。”

韩阳懒得听他胡说八道，更懒得理他，歪着头靠在车窗上，眼神空洞，耳边全是细小的嗡嗡声，底裤仍旧湿着，很不舒服，这次的梦格外漫长，怎么都醒不了似的。

“其实你”恶魔抬手勾起韩阳的下巴，逼他转过脸看向自己，“不是不能反抗，而是根本不想反抗吧。”看着眼前那张恹恹的脸像是突然受了打击似的猛地瞪大眼，恶魔大笑起来，“因为已经没有办法可以确定我对你的感情，而你却发现自己在里面越陷越深，这样的你，只有在被我这么对待的时候，才能真实的感觉到我是需要你的吧，所以，不管我怎么对你，你都不会反抗的。”

韩阳慢慢直起身体，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人，那张脸，那双眼睛，那么熟悉，而又陌生，说着他听不懂的话，细小的嗡嗡声里，他听见自己身体裂开的响动，低下头，赫然发现胸口接近心脏的位置正慢慢被撕裂，红得刺眼的血流下来，落在手上。

“已经忘了吧，曾经被我爱着的感觉，所以连我是如何爱你的都一起忘了吧？你知道俊为什么明明可以不用去求Lee，但还是要每次傻傻的送上门，就算知道自己被恨着要遭受怎样的对待，也还是会去求他？现在的俊，跟现在的你一样，因为那是唯一可以接近Lee的机会，唯一可以光明正大的理由让Lee抱他的机会，我是该说他傻呢，还是该说他贱呢？你也是，明明很想我像原来那样疼着你护着你，可是偏偏不说，又做出那么倔强的样子，一定想要来保护我，什么就算变成恶魔也没关系，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吧？”

“不要，把你，跟我的思贤，相提并论！”韩阳愤怒的打开恶魔的手，“他不是你这种混蛋！”

“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呢？每个人说的，对我不利的话你都装作没听到，被我玩弄的时候也闭起眼睛关住耳朵，就只当做了场噩梦，你这是在对我不满吗？对我明明可以很好的保护你，却反而把你推出去让你来解决那些难题的事，表示不满吗？”

“我没有！”他想大声斥责，却发现自己竟然底气不足，“我真的，没有……”

“其实你很想抱怨的吧，明明是因为我才来到这个世界，这里你什么都不懂也都不会，我有义务也有责任好好保护你，不让你被污染，不让你面对任何无法解决的难题，不让你被伤害，可我却做了相反的事，自己藏起来，把你推去风口浪尖，恨我吗？”

“恨的吧？”恶魔抬起手，轻轻抚摸韩阳从震惊中慢慢回复的脸孔，“一边恨着，一边想着是不是我已经不再爱你了，所以想让自己变得有用一点，好有资格留在我身边，不断地惹是生非，吸引我的视线，甚至，连身体都可以出卖给恶魔。你就这么的爱我，这么的不能离开我吗？那么如果有一天我不再需要你，或者我的身边有了别人，你会怎么样？杀了我，还是自杀？”

韩阳不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的脸，唇色变得苍白，脸上残余的潮红也迅速退去，留下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半晌，咬了咬唇，看得出他在尽量克制，可声音还是发抖着，“如果那样，我会离开，反正这样的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几年前，我已经被抛弃过一次，这一次，也一样。”

对面的，与他直视的一直悠闲而带着戏谑的思贤的眼神，轻微地抖了那么一下，而后那张恶魔的面具，再度挂上似笑非笑的残酷，“是么？”

那一个瞬间，韩阳终于想起每次在看到这恶魔地眼神时，那种似是而非的熟悉感觉是什么——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李忆时心底升起的恐惧，现在的恶魔，与那时的李忆的眼神一模一样，那是，可以毫不犹豫杀人的，冰冷眼神。

“还给我！”突然呼吸急促起来，韩阳抬手压住胸口，虽然恐惧并未消退，却也不再躲避那双冷酷的眸，“我的思贤还给我！”

终于大声喊出来，对这样的反抗，恶魔却只是眉头皱了皱，放开自己的手，转过身，看着前方，没有回应。

隐隐觉得头疼，韩阳晃动的视线里模糊看见被扔在脚边的水瓶和散落在车窗角落里的白色药片，一种莫名的恐惧突然袭来，他本能的抬手想抓住思贤，像以往每次一样，而这次，挥手却落空，没得到支撑和帮助，全身失去力气的跌回座椅上，呼吸也变得困难，“我是有恨过你的，只是……”

韩阳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小，最后近乎呢喃，可是听在恶魔的耳朵里，却字字真切。

“只是，比起恨你，我更恨的那个，是我自己……”压在胸口的手贴着身体滑下来，落在座椅上，韩阳蜷曲的四肢逐渐摊开，头也因为没有力量支撑而垂落到胸口，漂亮的眸子慢慢闭起，只有唇瓣翕动着，“对那个只有一身力气，明明有一身力气，却无法保护你，只能看着，你受伤而，毫无办法的，自己，憎恨着，恨，到，想，要，杀，死……”

太阳没入江中，安静着，在赵思贤的耳边仿佛发出了巨大的咚地一声，震得他双耳发麻。

耳边回荡着许多声音的混响，吵杂的，尖锐的，呼喊声，碰撞声，爆炸声，碎裂声，一声声刺激着脆弱的神经，持续着想要把人逼疯。

很久很久，久到晚霞都散尽，只剩星辉，思贤才慢慢从趴伏的方向盘上起身，抬手捞起身边的人，紧紧地紧紧地抱在怀里，被喂了药的韩阳安静地呼吸，睡着了的模样，身体柔软地在他的怀里被勒紧。

思贤将脸埋在韩阳肩膀，沉默了一会儿，双肩开始剧烈抖动，而在韩阳的肩膀上，有一片潮湿的痕迹在逐渐扩大蔓延。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事到如今只能说对不起，不是故意要把你推出去面对那些难题，只是我必须要让你知道，就算是一个人也可以在这个世界里好好活下来的生存本能和技巧，这些，不是自己去面对去经历，无论别人怎么教你，以你温柔的个性，也绝对无法学会。

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全部。

就算我不在你身边，让你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给你你应得的地位和尊敬，帮你在这个世界赢得更多的筹码，就算没有李氏替你遮风挡雨，你仍然可以活得很好。

“哥……你……”

做得很好，比我想象地要好得多，就这样，继续下去，就算有一天我突然……的话，你也可以，一个人，也可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在带你回来的时候，在那个信誓旦旦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原来我，是那个人无论如何，一定要杀死的存在。

为什么我要那么天真的以为这只是家族仇恨与情人背叛那么简单，为什么我要那么该死的选择这条路！

我宁可同你流浪天涯海角，哪怕乞讨。

等到真相在那人面前揭开的时候，他一定会不惜代价的要我的命。

那时候，你只要站在一边远远地看就好，无论是恨着我，还是形同陌路，无论怎样，都好。

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会重新去追，你的人，和你的爱，不惜代价的追回来。

而如果我死了……

我一辈子，只对你说这一次谎言，不求原谅，只求你，就算一个人，也要好好的，好好的，活着，活下去。

我爱你，却也必须，伤害你……

对不起……

事到如今，只能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的哥，我的爱……

第三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