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居然什么消息都没有留下。
“昨天那人怎么不见了?”江临彦自言自语道。
“跑了……”江临洵不自觉的打了腔,最近接江临彦的话似乎成了他的习惯。
江临彦微微一愣,表现得有些惊讶,“还跑得动?”
江临洵亦是一愣,忽然想起不能用常理去判断江临彦的思维,眉头跳动了几下,说,“还不至于做瘫了这么生猛……
”
“啊?”江临彦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三弟啊,你还不行啊……”
一行人无奈下只能顺着最开始江临彦安排好的一路南下,一路上自然也是百官迎道,热闹非凡。半个月之后,他们到
了凤溪,与红宜城并称琦江国的两大风流城,青楼、勾栏院的数量和质量都是顶尖的,官员们设的宴席更甚之前。不
过这次江临洵可不想再去掺和这些事了,这半个月来,他简直觉得自己都已经是不举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竟然
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有反应。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江临洵这次着了素装,独自走在街道上,那些应酬的事全推给了江临彦,自己也乐得清闲,可他不知的是,江临彦现
在也是找了个空档后,不知飞到哪去了,留下了一群接风的大臣们面面相觑。
客栈今晚是不能回的了,江临洵想。街上看来看去就是人,现在他对“别人”可没什么兴趣,所以他稍微逛了逛,便
找了另一间客栈住了下来。这家客栈比较偏僻,来往的人也少,因此也很安静,堂中只坐了几个江湖人和一个少年,
他们围在一桌,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江临洵偷偷的瞟着少年,他现在觉得自己都有怪癖了,凡是少年模样的人,自己都要多看上两眼。这个少年不算漂亮
,比起勾栏院那些小倌也的确差了一截,不过也长得清秀,眼睛大大的,闪动着灵动的光,让人一不小心就吸了进去
。看着看着,突然间,下 身竟有了反应,江临洵打了一个大颤,打翻了桌上的茶杯,茶水的倾下让他也猛的跳开了。
他双手打开,双脚开立,动作怪异的站在那里,尴尬得不知做什么动作。这虽然是半个月来第一次有反应,但这种情
况,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的动静实在是很大,那一桌的人也纷纷回头注视着他。这下让江临洵更加不知所措了,
快步的低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当然,他没有注意到,那个少年看到他的脸后,吓得瞬间脸色苍白……
03 别扭的杀戮
江临洵冲进了房间,猛地关上房门。他死死的抵在关紧的门上喘着粗气,想着刚才的少年,身下竟又是一阵火热传来
。少年虽长得清秀,但放在以前,自己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真是就不吃荤了?
他也来不及多想,解决眼前事情要紧。他砰的一声坐下,想着半个月前那个始终萦绕在心头的销魂夜,双手万能的自
己摆弄着,好不容易才释放了出来。
在这么下去,简直会疯掉的。他现在已经快控制不了自己的生理反应了,该有反应时有不了,不该有时却突兀的来了
。江临洵满头是汗,靠在门板上喘气,下身凌乱的衣服也没有心思整理,隐约露出了男性的象征。
江临洵刚想起身,哪知身后一个推力,让他结结实实的摔了出去。这样的感觉可实在不怎么好,他恼怒地转过头想质
问着谁突然推得门。可却是一愣。
刚才堂中的少年站在门口,双手扶着门板,疑惑地眨了眨眼看着他。少年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刚才江临洵一
个前扑,好歹遮住了隐蔽的地方,可那摊白色的东西可掩盖不了。
“这是什……”少年看着那东西,刚想问出口,声音却戛然而止,似乎反应过来了那是什么,红着脸不知该做什么。
江临洵面对这一幕,觉得头疼得厉害,可怎么的,偏偏这个时候,那好不容易解决了的,此时又有了反应。他看了看
少年窘迫的样子,一时情急,脱口而出,“你等等,我还有会儿……”话一出口,江临洵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少
年听这话更是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说,“你,你继续……”便咚的一声将门关上。
自己到底是,说了些什么啊!
江临洵终于完全解决好了,整理好了衣衫,在开门确认少年还在不之前,还特意小心翼翼地擦开了地上的痕迹。可门
一打开,空空如也,不自觉的,竟有些失望了。
他关上了门,叹了口气。自己这样三番五次的对同一个人做出反应,那少年莫不是就是当时的那个?可他想想又觉得
不是,先不说给人的感觉就大有不同,况且如果真是他,既然之前已经跑了,那现在更是躲自己都来不及,怎么会主
动来找自己呢?
果然还是没有那么容易找到啊!江临洵躺在床上,阖着眼,浅浅的睡去了。可没闭眼多久,就被震动惊醒了。他警觉
的睁开了眼,握着绑在腰间的钢鞭,细细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听起来有四五个人的样子,步子时轻时重,像是有些
武功却不精通的人。江临洵浅浅一笑,从怀里不知掏出了个什么东西吃下,便装作沉睡的样子一动不动,可右手却死
死的拿着藏在袖间的短剑。
不一会儿,一只竹管子从外面穿过门框上糊得纸,缓缓的喷着烟雾。然后竹管子被取了出去,再过了一阵子,门才轻
轻的被打开。进来的正是刚才在大堂里的那几个江湖人,刚才看起来是和少年相识的,但现在进来的人里并没有少年
的影子。
率先进来的一个长满大胡子的汉子检查了下江临洵是否真睡过去了,然后给后面的人打了个手势,一行四个人便开始
翻箱倒柜的找起来。
江临洵自然是不知道他们在找些什么,他根本就没有行李。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男人蹲着,找得是满头大汗,拍着自
己的大腿道,“到底藏哪去了?”
“不如我帮你找吧?”男人一颤,那声音从身后传来,明明语气并没有半点冰凉,但一股杀气却让他从脑后一直寒到
了脚底。他微微侧头,看着架在脖子上冰冷的短剑,额上更是冷汗直冒。
一行人这才发现那个睡在床上的人,怎么的就醒了,纷纷转过头,亮着武器随时准备开打。江临洵则是一脸的嘲讽,
手微微一用力,割断了跪在他身下的男人的动脉。其他人一惊,心想这到底是什么人,明明手上有人质,却就这么杀
掉了。但他们也来不及多想了,立马围攻了上去。
江临洵将短刀重新淹入了左手的袖口里,在这瞬间右手便抽出了钢鞭。三人几乎是同时砍了过来,虽说他们都不是什
么武林高手,但双拳难敌四手,加上三人的配合一向默契,也弥补了些武功上的缺陷。可这只是对别人来说。
江临洵右手一挥缠住了左方的汉子的兵器,那人没有想到会突然被缠了兵器,但好歹是练武之人,在刀即将离手之前
,狠狠的握住了。可哪知江临洵左手一舞,袖子里还没有放进剑鞘的短剑飞身而出,一下子刺进了双手不得空的汉子
胸前。趁着汉子松手的一瞬间,钢鞭一挥,扯过了兵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刀甩到了右方。
他右边的人眼见同伴的刀被扯飞了,还来不及愤怒,便觉得从背后传来一阵撕裂的声响,然后便倒下下去。背上擦着
从同伴那儿车过来的刀,刀从后方插入,贯穿了整个身子。与此同时,江临洵一个后翻,一脚踹偏了前方砍来的刀,
脚刚一着地,右边的人跟着倒地,他随即扯过钢鞭,一下子甩在前面汉子的脖子上,紧紧勒住。
他并没有连着刀一起甩过来,还要留活口来问问的。江临洵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谁派你们来的?”
“哼,今日我们技不如人,不必多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汉子不从,头别向一边不看江临洵,但眼中却是愤怒。
“算你还是个汉子。”江临洵低声说道,然后手一收紧,“我便留你个全尸。”
他收起了钢鞭和短剑,叹了口气。虽说自幼习武,他们兄弟三人就是撩在江湖上,也没有多少人可以胜的了,可每次
干这种事心里总不是滋味。可皇子皇孙,上场杀敌立战功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就是江临彦那老不找调的,在战场上可
也是威震四方的。可他江临洵,却一直抗拒上战场。
这里不能久留了,虽然不知道这群是什么人,看来已经是盯上自己了。他留下了些银子放在地上,便快速跑去官员为
他们安顿的行宫找江临彦,可却找不着人。他记得江临彦提议在这里多留几日,相比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找到的了。无
奈下,他吩咐了底下的官员,便独自一人顺着之前计划好的路向南走了。
江临洵买了一匹马,便匆匆的出了城,刚才那群人可不像怀了好意的,而且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他驾着马,出城
门没多久,就听到后面有气喘吁吁的追喊声。
“喂,喂,你,你等等,你等等啊!”
江临洵勒住了马,侧目望去,一惊。竟是刚才的少年。
少年喘着气总算追了上来,“你是去南方吧?”
“恩。”江临洵微微一顿,想起刚才那四个人,“那四人……”
少年疑惑地眨巴了下眼睛,才豁然反应了过来,“那几人啊,我不认识的,他们只是向我打听凤溪的事来着。”
江临洵有些怀疑,但也没就这个问题再多问什么,他勒了勒马,“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跟你一道走……”
客栈里,前来收拾房间的小二被这血淋淋的一幕吓得个半死,慌慌忙忙地找来了掌柜。掌柜更是吓得不清,连忙叫小
二报关,可没想到倒在地上的其中一人猛的咳了起来。他办撑起身子,按着刚才被勒得生疼的脖子,咳了起来,“掌
,咳咳,掌柜,给,我们找个大夫就是……”
掌柜吓得不清,不过照这人说起来,还稍微放了放心。这群人都是江湖上的,有什么仇家也是很正常的事,他自然不
敢招惹,他一瞟,看见了不知谁扔在地上的银子,便立马拿着银子请大夫去了。
汉子则是捶胸顿足,他四下望去,倒在血泊中的兄弟的身子都有微微的起伏。不知刚才是遇到了什么高人,在那种紧
急的情况下竟能准确无误的避开要害,又能刚好让他们瞬间昏厥。既然不想杀了他们,又为何做出那样杀戮的表情?
当然,汉子不知道的是,江氏一家都流传着一种病——别扭!
04 独处
少年名叫苗若,听他自己说是去南方省亲的,虽然江临洵不太相信。两人才上路的那几天,苗若好像始终对自己很防
备,特别是一入夜,稍微一碰到他,就吓得躲得老远。这让江临洵更纳闷了,既然这么警备,又为什么要主动提出和
自己一起走。
苗若抱着包袱跟在江临洵身后三步远,时不时回头看看,又时不时伸着头瞟瞟前方直走不回头的江临洵,一路上都很
是小心。江临洵暗暗叹息,就算心里有事,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几天后,他们终于到了下一个小镇上,这个镇子真的是很小,只有一个客栈,破破旧旧的,也只有来往的一些商客住
。他们到这里时天色已晚,当掌柜告知只有一个房间时,江临洵清楚的看见少年脸色一白,然后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那只能这样了。”
可到房间里,苗若显然神经系统完全处于紧绷状态。江临洵不去看他,站在窗前眺望着。这一路上,为了不吓着他,
自己能少说话就少说话,能少看他就少看他,怎么还是畏惧自己。他疑惑的审视了下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啊。
他用余光瞟着坐在椅子上的苗若。少年捧着茶杯,小心翼翼地伸着舌头试探着温度,江临洵握着窗框的手不自觉的捏
紧,现在他恨不得一下子将那红色的舌头给吸进嘴里。苗若自然不知道现在偷窥着自己的某人的想法,一直低着头看
着杯中的茶。清亮的头发顺着肩耷拉下来,垂在胸前,看起来很柔软,少年有一双金棕色的双眸,眼中总闪烁着温暖
的光芒。
夕阳西下,酒红色的的光打在少年的脸上,安静而美丽。江临洵一不小心看出了神。
自小在宫中长大,见过的人也不算少,但眼前这个人身上,似乎有着什么东西,让自己移不开眼。有一瞬间,江临洵
觉得就这样看着他也不错。风停了,时间凝固了,背景化为一片雪白,画面中,只有他们两人……
江临洵想,可能苗若就是在客栈里的那个人,他想找机会看看苗若颈后是不是有红莲的图案,可对方这个警备样,这
个实属不易啊。
“那个,你在看什么?”苗若轻声问。江临洵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从用余光瞟到了正眼直视,而且眼神绝
对不平常。
“没……”他转过身去,深呼吸一口,努力说服着自己别再转过头去了,不然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苗若也别过头去,心跳不自觉的加速。江临洵没有猜错,他的确就是当天在客栈里的人,但江临洵更加不知道的是,
其实做过第一次之后,苗若已经醒了,但他竟然没敢睁开眼睛。也就是说,他们之后所做的,多多少少苗若还是自愿
的。可那天早上,醒来后的苗若才越发的觉得后怕,慌乱间赶忙逃了出来,顺便也牵走了这匹狼的衣服。
自己本想躲这个人远远的,天下这么大,再见面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可没想到的是居然在凤溪又给碰上了。所幸的
是对方并没有认出自己来,加上这个人武功还挺好,于是便大着胆子跟着他一起上路。可每次跟他单独在一起时,身
体总僵硬的不知该怎么办,生怕对方一个饿狼不择食,猛的就扑过来了。
他微微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江临洵的背影,这个人好像更早之前见过的,只是记不起来了。
渐渐的,夜色布满了整个天幕,屋内点起了油灯。江临洵站在床前面斟酌了一会儿,然后转过头看着目光不知往哪儿
放的苗若,说,“你睡铺上,我睡地上。”
“一起吧!”说出的话让两人皆是一怔,苗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说出这话了,懊恼着不知是该收回还是不收回。
江临洵走向他,微微弯腰,笑着拍拍他的头,“不用了,床小。”便自行拿了被子去了外间。
苗若楞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刚才江临洵站的地方,头发上还清晰的留着温暖的触感,那温柔的笑靥似乎还定格
在眼前,挥之不去。
不止是他,连江临洵也很惊愕自己的表情,从来没有这么对一个人。怎么说他也是皇亲,兄弟三人的感情也甚好,像
屈尊降贵自己睡地上这种事,可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所以很久以后,不小心一个嘴快,被江临彦知道了,还被当着
苗若的面调戏道,“赶明儿也为哥睡一回地!”
夜深了,一帘薄布隔开了内外间,对方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两人皆是无法入睡,苗若时不时的撑起身子往外间望望
,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重新睡下。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想干嘛,总有种冲动想叫住外面的人,可又不知道叫了之
后说些什么。江临洵当然也知道他起起睡睡的动作,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对方却始终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