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就算不是整只,万一喝到个什么老鼠毛老鼠屎的,多恶心啊!”
掌柜抽了抽嘴角:“这……”
苏桓继续道:“对了,你这酒是拿哪的水酿的?”
掌柜忙说道:“是正宗的瓶曲泉水,我们这的人都知道,那的泉水最为甘冽!”
苏桓假装可惜得叹了一口气道:“原来是山泉水,唉,这就更不好了啊!”
掌柜搓了搓手,不自觉得接道:“怎么会不好呢?”
苏桓甩甩手,一脸嫌恶道:“你想啊,这山泉水甘冽是甘冽了,可是啊,不干净!有人在里面洗澡,洗衣服,洗碗的
,搞不定还有人天天在那撒尿,你说,这水,你会想喝?”
四周原本正举着碗打算喝酒的人纷纷都放下碗,仿佛自己手中端的不是酒,而是尿……
掌柜开始擦汗,憋了会才说道:“公子这想法委实没人有过,您看,我们这都经营好些年了,也没遇见过公子您说的
那些问题,我看,公子是多虑了吧!”
苏桓若无其事得摇摇头,说道:“老板,做人要厚道,你尝尝看,这酒里是不是有一股涩涩的酸味?”
掌柜的开始没动,苏桓说道:“怎么,你自己都不敢尝自己店里的酒了?”掌柜被逼无奈,伸出食指蘸了点酒,在嘴
边搭了几下,然后皱着眉不说话。
苏桓笑道:“如何,有酸味吧?这可就是尿馊味啊!”
这话刚说完,四周点过酒的人群立马暴动,纷纷要求退酒不喝,掌柜的忙到处赔礼道歉……苏桓笃笃定定得坐在一旁
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特惬意得看着掌柜忙东忙西!
“小兄弟,多谢你帮我解围!”
苏桓回过头,只见刚才付不起酒钱的人正一脸笑意得看着自己,忙回敬道:“客气了客气了,我只是看不惯有些人那
么势力!就想着,非要给他点教训才是,其实,这酒本就有六味,甜、酸、苦、辛、鲜、涩,是他自己心里有鬼,所
以才以为那酸味不对!”
“没想到小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嘿,其实这些酒家的酒水都兑过水,不过方圆十里之内,就属这家兑的水最少些,所
以,我今儿个还真是想来喝霸王酒的,没想到能结识小兄弟这样的透趣之人!啊,对了,还不知怎么称呼你?”
“苏桓!你呢?”
“在下施剑仁!”
“啥?”
“施剑仁!”
“你再说一遍?”
“施剑仁,方人也的施,刀剑如梦的剑,德怀仁心的仁!”
噗——苏桓笑得想要拍桌子,他捧着肚子,笑了半天后说道:“真是好名,好名!”
施剑仁?是贱人……咳咳,这名字取得也忒牛了点哈!
施剑仁不明所以,还以为对方听过他的名号,于是跟着笑道:“看来是瞒不住了,让苏兄弟见笑了,在下正是天下第
一剑,羡渊剑施剑仁!”
苏桓一怔,回味了一下刚才那些人的对话,猛地坐稳身子道:“你说你是……影教那个四大影使之一?”
施剑仁笑道:“正是,在下便是影使剑卿!”不等苏桓接话,他又自顾自加了句,“就是那个天下第一剑啊!”
苏桓抽了抽嘴角,无言以对……没想到又是个影教的BT家伙!
施剑仁接着道:“苏兄弟,你怎么了?”
苏桓摇摇头,正色道:“贱人兄,你看,以后我就这么称呼你?”
不明情况还以为苏桓叫的是“剑仁兄”的施剑仁点头笑道:“甚好,甚好!”
苏桓:“……”
影教的人都是这么彪悍么?这次又来了个自诩“天下第一贱”的,真是没救了……
过了一会,好不容易平息客人怒气的掌柜来到苏桓面前,点头哈腰道:“二位爷,这酒钱我们不收了,算是我请客,
两位还是快走吧,咱庙小容不下您二位两尊大佛!”
苏桓心道:嘿,还挺识相,不然还打算接着整整你,玩到你关门大吉为止,看你那么识相的份上,苏爷就饶你一次,
走人了嘿!
于是,苏桓起身,拍了拍衣袖,特趾高气昂得走了出去,刚出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苏兄弟,要去何处?”
苏桓回过头,只见施剑仁正抱着剑,一脸笑意得站在他身后。
“想换个地吃饭,反正这里是不能呆了,贱人兄要一起不?”
“好啊!走走走,我知道离这不远还有个不错的地,酒虽没这好,但是菜色绝对是上品,我带你去!”
其实苏桓只是一句客套话,可惜施剑仁太过自来熟,牵过马就拽着苏桓往前走,苏桓只好跟着他走,事实上苏桓对这
个剑卿还是挺有好感的,不然也不会帮他解围,只不过,开始并没想到他是影教中人……试想,哪个正常人会在一群
人面前标榜自己是天下第一剑,尤其是在大家都不知道他是谁的时候!看来,影教在他们BT教主的率领下,培养出了
一群BT精英……
两人来到另一家酒楼,上楼后坐在临栏那一桌,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楼外杨柳依依的水岸和微波荡漾的水面,柳絮
飞过,就像漫雪轻舞。施剑仁咋咋呼呼得点了一堆菜,还不忘又叫了几坛酒,苏桓看了看施剑仁瘪瘪的肚子,很好奇
他是怎么把那么多坛酒灌下去的!
等酒菜全部上来后,施剑仁也不动那些菜,就在那喝酒喝得开心,苏桓一边吃着菜,一边感叹某人灌酒的实力!施剑
仁一连喝了五大碗酒后,才擦擦嘴,道了声“爽”,然后看着一旁的苏桓说:“苏兄不来点酒么?这酒虽然兑了水,
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
苏桓摇摇头,说道:“我不喝酒。”以前苏爷爷就很爱喝酒,那种很便宜的红星二锅头,他会每天很克制得喝上一些
,然后像珍藏宝贝似得把没喝完的二锅头放好,因为他怕喝得多了,就没钱给苏桓买好吃的了……
苏桓吐了口气,看了看周围满满的人,问道:“这些人都是去参加徽山大会的?”
施剑仁又灌下一碗酒,满意得哈了一口气,回道:“对啊,一年一度的徽山大会是武林盛事,任何人都可以参加,所
以,那些有名的没名的江湖人士都会往那赶!”
苏桓道:“我听他们说徽山大会是风月楼举办,那风月楼难道不是一家妓院?”
施剑仁刚刚灌下的一口酒“噗”的一下就全喷了出来,然后他拍桌笑道:“我说小苏啊,你这话我爱听,哈哈哈哈,
这要是被风月楼那当家的老头听到了,非气得吹胡子瞪眼不可!”
苏桓:“……”
施剑仁喝了一口酒,慢吞吞说道:“我看你一定是初入江湖,所以连这武林皆知的事都不知,其实风月楼是当今武林
第一大派,那些正派人士都以风月楼马首是瞻,之所以叫风月楼,正是是取自‘无关风月’这四个字!”
第12章 叶墨
原来风月楼这么强大……想起刚才那些人说的话,苏桓又问道:“那风月五子又是什么人?”
施剑仁刚含了一口酒,听了苏桓这话,眨了眨眼,特艰难得把酒给咽了下去,然后说道:“苏兄弟,风月五子啊,这
你都没听说过?”
苏桓很诚恳得摇摇头。
施剑仁道:“那你知道什么?”
苏桓想了想,回道:“我知道你们影教四大影使,剑卿施剑仁,药仙莫胡为,毒魔万泯禄,还有一个,一个……”
“还有一个不重要,忘了就忘了,最好是永远别知道!嘿嘿,这么看来,还是我们影教有名气啊!连你这个初出茅庐
的人都这么清楚!”
苏桓笑着点点头,心里想道,这马屁算是拍对了嘿!
施剑仁清了清嗓子,特不要脸得掳了掳自己垂下来的两根起皱的长发,然后一本正经道:“风月五子便是风月楼楼主
谢晋天的五名直属弟子,大弟子谢阳是谢楼主的儿子,擅使风月剑法;二弟子段宇轩是江湖上有名的暴脾气,使的是
魄炎刃;三弟子林子渊,与世无争,清心寡欲,一条吹雪鞭可是价值连城,据说他那鞭上的石晶是经千年生长,成雪
花密布,能映日月之光;四弟子蓝夜,江湖上对他的传言很多,说他性格怪癖,亦正亦邪,也因为他年纪不大,很多
人都管他叫‘小慕影’,要我说,那小子哪能跟我们教主比哪,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嘿,至于五弟子嘛……”
见施剑仁开始卖关子,苏桓忙帮他斟了一碗酒,然后笑道:“五弟子又如何?”
施剑仁得意一笑,吟道:“墨雪凌萧阑颜醉,若怏倾城清秋邃!”
苏桓不解其意,一脸好奇得看着剑卿。
“这两句便是江湖上人对他的概括!”施剑仁仰头喝干了苏桓递上的酒:“唉,要真说起来,他们五个人中,我最欣
赏的就是排行老五的小墨了,年龄最小,二十都不到,人长得漂亮,又能打架,性格又好,只可惜……他自小身体不
好,不然要我说,风月楼下一任楼主的位置非他莫属!”
苏桓摸了摸下巴,问道:“就是他们刚才说得武林第一美人,那个什么墨雪公子?”
施剑仁难得夹了口菜,边嚼边回道:“对啊,墨雪公子是江湖上人给他取的雅号,他真名叫叶墨!你别以为他漂亮就
好欺负啊,其实他很厉害的,要不是他一直有哮喘之症,不可太过吃力,我估计这个江湖上很难有人能做他的对手!
”
苏桓还待再问,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悠扬的萧音。
酒楼内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转头朝着栏外望去……
霭霭春空,烟波浩淼,泛着粼光的水面之上,一舟一人一萧,宛若一幅飘逸的水墨缱绻图。
空灵悠远的萧音如美人婉诉,轻舟划过水面,推开层层涟漪。
湖烟碧色游倦客,拂水离渺柳飘絮。
舟上的人一身宽松的雪纺纱衣,衣摆下是密密麻麻的墨色行书,一头泼墨似的长发随风轻扬,仙逸绝尘,但最让人难
以直视的,便是他的面容,虽然有些苍白,病态中带着些许婉约柔弱,却分外耐看,让人挪不开眼,巧如诗画的眉目
,钩月留痕,含笑应眯;如雕隽的挺秀鼻梁,风情尽韵,潜行幌月;唇色微白,唇形却好看得让人痴狂……
楼内所有的人仿佛都痴了般直直盯着舟上之人……
湖岸的柳絮似雪杨花,伴随着萧音,装饰着淡若烟霞的世界。
他自朦胧中来,美得不可思议……
苏桓正看得忘记时间,忽然身旁的人高声一喊:“小墨,没想到会在这碰见你!”
萧音戛然而止,舟上的人抬起头,看着酒家二楼的凭栏处,微微一笑,优雅唯美得让人窒息:“施大哥,好久不见。
”
声音带着些糯糯的磁性,分外好听,不禁又勾去了大半人的心魂!
施剑仁朝着舟上之人招招手,笑道:“上来喝一杯,我给你介绍个新认识的朋友!”
舟上之人微一颔首,将手中的萧打了个旋插入腰间,微一运气,便飞身离开了扁舟,只见他足尖轻点水面,如轻灵的
鸟雀般跃至酒家二楼,身法漂亮得让酒家里所有喝酒的客人都暗暗赞了声“好!”
施剑仁起身将来人推入坐席,然后大大咧咧得朝着苏桓介绍道:“苏兄弟,这位就是我刚才跟你介绍的墨雪公子——
叶墨,叶五少!小墨,这位是我刚刚结交的朋友,名叫苏桓!”
叶墨对着苏桓淡然一笑,有礼道:“在下叶墨,很荣幸能结识苏公子。”
苏桓楞了下,一时盯着人的脸看居然挪不开目光,隔了一会才想起人跟他打招呼,忙回道:“叶……叶公子客气了!
”
叶墨颔首一笑,气质斐然!
周围的客人纷纷如痴如醉得看着他。
施剑仁一拍桌子,对着一帮快流口水下来的人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是不是,好好吃你们的饭去!”
一群人一怔,忙开始低头吃菜……
叶墨笑道:“施大哥是来参加徽山大会的么?”
施剑仁坐下后,抓了抓脑袋,说道:“是啊!你怎么会在这出现,你不是应该在风月楼里准备徽山大会的事宜么?”
叶墨道:“师父派我出去解决一下罗云山的那伙强盗,我也是刚办完事正要回风月楼去。”
“罗云山?那伙强盗可不好对付啊,况且罗云山位居天险要地,鱼龙混杂,你就一个人解决了?”
叶墨笑了笑,答道:“恩。”话音刚落,他便侧身捂住嘴咳了起来,清瘦的身形,微抖的肩膀,羸弱怜人,扶风弱柳
之姿,生风摇曳之形,看得人不免生出怜悯之心,苏桓鬼使神差得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叶墨的后背,恢复过来的叶墨
脸颊咳出了些许红晕,却更为迷人,他朝苏桓眨了眨眼,似有些羞乃道:“多谢。”
苏桓这才意识到自己帮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拍背有些过,一时竟有些尴尬,只好假装镇定得说道:“你身体没事吧
?”
施剑仁道:“小墨你的病还是不见好转么?”
叶墨轻摇了下头:“还是老样子,让施大哥操心了。”
施剑仁递了一碗酒过去,笑道:“来来来,喝碗酒舒络一下,难得我们在这碰上也算是缘分!”
叶墨接过酒,没说什么,笑了笑,便一口饮尽了一大碗酒,喝完后他的脸更红了,原本毫无血色的双颊一下子红润起
来,漂亮得好似一抹云边初霞。苏桓一直有些懵得看着叶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也不是没见过长得好看
的男人,可是这个叶墨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怎么说呢?明明知道他的武功很高,可他却自然而然由心底涌出一股想
要保护他的欲望……
饮完酒后的叶墨有些醉眼朦胧,那双细长的眸子好似带着点点灵动的水光,他朝苏桓望去,微笑道:“苏公子是哪里
人氏,怎么会跟施大哥遇上的?”
苏桓一愣,竟有些不知怎么接话,他看了眼一旁自顾自喝酒喝得很潇洒的施剑仁,又回头看着叶墨,想了想回道:“
我是嘉兴人,跟贱人兄也是刚刚在酒家里喝酒的时候认识。”苏桓的的确确是浙江嘉兴人没错,不过这里有没有嘉兴
,他就不得而知了,万一人说不知道,他也可以说那是个小地方,没听过很正常……
叶墨醉心一笑,说道:“嘉兴?好地方,年前我还去过那,南湖烟雨楼那如烟似幻的景色至今让我难忘。对了,苏公
子也是要去参加徽山大会么?”
咦?原来真的有嘉兴!苏桓眨眨眼,那么,那个徽山大会他到底要不要去看看?听上去好像挺有意思的……
正自付踱着该如何回答,一旁的施剑仁已经抢先回道:“对对,这位苏兄弟初入江湖,正想着好好见识一下这大千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