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吸血鬼！——甘果

为什么我会担心他？这个也没有理由……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就在想他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他是夜阑的哥哥？不对，夜阑已经被我彻底的“抛弃”了，我不但没有恨屋及乌还……为什么……

混乱，不安，烦躁，焦虑，担心，高兴，安心，温暖……这是……我的，人类的感觉……吗？

“……好像有了人类的表情……”这是奥斯汀说的……我被同化了吗？还是……

“去查清楚他和谁见面，明天多派些人去跟着……小心不要让他发现。如果他少一根头发，我就要你们所有人全家的命！”冰冷的没有感情的声音，对着跪在自己脚边的黑衣男人说道。

“是！属下明白！”毫不畏惧的回答。

“下去吧……”

“是！”黑衣男人在一瞬间消失。

坐在皮椅上下达命令的男人，露出了让他所有的男部下看了都会栽个大跟头的极其温柔的表情，还有所有女部下看了会当场晕过去的笑容……

“希拉……”男人喃喃的自语着……温柔的唤着自己爱人的名字……

凌晨四点才躺下的我，再睁眼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起来稍稍打理了一下，摸摸自己空空的肚子。昨天发下电话后，就出去了……至于去干什么，呵……在那个时间，除了觅食也没得可干了。本想和猎物翻云覆雨一回来驱除一下脑子里乌七八糟的东西，可是从接吻开始就没了兴致，即使那个脸孔可爱得像天使一样男孩给我做了口交，也还是没有勃起。最后一把捞起他张口就咬了下去……虽然没把他吸干也消除了他的记忆，可是，吃饱了心里也还是烦得不得了。干吗老是想那些我跟本想不明白得问题呢？我讨厌自寻烦恼，可是更讨厌逃避现实……

“约会”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地点是郊外的那个人的废弃了的古宅。

相隔五百年的再次会面吗？不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情，可是说要我去时小心些，也就是说会有人跟踪吧……虽然我对什么人会跟踪我并不感兴趣，但是既然连那个人都开口了的话就不是那些像书迷或“追星狂”那么简单了……

两方人马，共有四十个人，我确定他们不是一伙的。脊背能清楚地感觉其中的二十个杀气腾腾的准备随时拿刀砍我，剩下的那帮子也是杀气腾腾，但是却不是冲着我，而是对着和他们做同样行径的家伙，同时还想小心翼翼的不让我发现。可惜，晚了……

在这样和他们耗下去可真就迟到了，既然如此就让你们自己窝里斗去吧！

抬手施了隐身术，在他们眼里一定看作是吸血鬼的得意技瞬间移动吧……那么……

果不其然两路人同时现身，一方要冲上前追我，一方拦着不让过……本想继续看下去搞清楚到底是谁对我这么有兴趣，但是时间不允许……

那些跟踪我的人看来只知道我是吸血鬼啊……毕竟了解我真正血统的人只有同族，虽然他们很自私，冷血，但是绝不是爱惹事的家伙。跟自己无关的事是绝对不会多嘴或插手的。一般人在知道我是吸血鬼后就会退避三舍了，他们却挤着往前上，难道是狩猎者？有可能，还有可能是教会的人……还有可能是……不，这个可能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说想对我不利的要么是猎人，要么就是教会的人……等一下……

“你来时小心些……”这不是冲着我的！？

那那些要保护我的人呢？不，也可能是和要杀我的人有仇……这个理由未免有些牵强了……因为那些个保护我的人跟着我已经有些日子了，就是说一直有人在暗中护着我？

白色的月光笼罩着高大的城堡，残缺的砖石上长满了青苔，破旧的暗褐色的巨大的木门，倒在一旁的生锈的断桥的铁链，周围是满地的杂草，这里充满着死亡和黑暗的气息，安静得让人发抖……

“啊~~~！脏死了！”城堡里面到处都是厚厚的尘土，大大小小的蜘蛛网随处可见，曾经那么耀眼的吊灯现在只剩下些地上的碎片被灰尘掩埋，一幅幅的名画已经失去原貌歪歪斜斜的挂在墙上。

“吱~~~~~~！”楼梯发出尖锐的声响，不堪负重的样子。我应该不会掉下去吧……

二楼，三楼，四楼……

寂静无人的空城，好像只有我这个唯一的生命的存在般……

“啊……”轻声的叹息从顶层的角落传来……是他……

“咚咚！”用一根手指敲击那肮脏的木门……

“……进来……”五百年前那绕在耳边的温柔的声音再度响起……

推门而入……

“啊！！呀！！”小小的我伴随着恶作剧的叫声，推开沉重的他书房的大门，黑暗中灯光闪耀，他伏案在桌，睁大一双眼望着这边。

“是小诺啊！没事不要吓唬人哦！”嘴角的微笑是那么慈祥，黑亮的长发被编成辫子搭在肩上。

“嘻嘻嘻……”笑着跑过去扑进他怀里，被他抱在腿上。

“怎么了？小诺诺……”柔软的纤长的手指轻捏住我的鼻子，脸颊上被他轻柔的印下一吻。

“嘻嘻……那个……为什么都不陪我玩了？”仰起头望进他充满笑意的海蓝色的眼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因为有事情要做啊，我不能总是陪诺诺玩的。和库鲁他们玩不好吗？”两只手被他握住，额头和他的相触。

“……不好，我想和你在一起。”崛起嘴巴，表示不满。“我不要和那些白痴一样的家伙在一起！”

“小诺！他们不是白痴！……唉……！你啊……”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连隐身术都学不会的家伙不是白痴是什么！”我反驳道。

“哎……诺诺，吸血鬼是不会隐身术的，他们当然学不会！”

“那为什么我会？我不也是吸血鬼吗？”不明白他所说的话。

“……你是，也不是……”温柔的眼睛突然间闪过一丝的哀伤。

“嗯？那我到底是什么？……因为我不是吸血鬼所以爸爸妈妈才不要我了吗？”好象有什么抑制不住的东西想从眼眶里冒出……

“不是……诺诺，你的父母没有不要你，他们很爱你！”他爱怜的看着我。

“那……为什么……他们不在我身边……”还是忍不住又一次问了这个问题……

“诺……”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妈妈！……”

没有回应我，只是被紧揽在怀里。感觉他的身体也在颤抖……

曾经在这个房间里，和他一起，那么温暖的怀抱，安慰着还不懂悲伤的我……

“嗯！啊！”轻喘着气，搂着他的脖子，接受他吞噬一般的吻。

“呀！~~不……”后穴里被他伸进一根手，疼痛伴随着快感……

“嗯……诺……”沙哑的嗓音呼唤着我。

他沉静深邃的眼里只有我，只有对我的欲望……

“啊！！！”

“诺！！”腰被紧紧掐住，身体承受着他猛烈的撞击，细长的腿缠在他精瘦的腰上。

“啊！啊！嗯……”

“呼……啊~~！诺……诺！！啊！！我爱你！！”

“啊！！！我也……是……啊！！！”

曾经在这个房间里，两个人相拥在椅子上，缠绵……

曾经……那都是过去了，一切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吗？

斩断回忆细丝，压抑住胸口的不适。还是那个房间，却已经布满灰尘，还是那把椅子，他坐在上面，但是却背对着我……

物是人非吗？

“……咯吱……”他转身，老旧的椅子发出回应般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好久不见了，诺……”被光的他，我依然能辨清，一样的口气，一样的笑容，就连眼神都是一样的，好像充满着爱……

“嗯……好久不见了，阿兹马……”

第八章

我能在风中听到你的声音

如薄冷般清澄 遥远的记忆

立下了誓言 还不知道受伤的可怕

何时 再回到这里

在粉红色的季节

来临的时候 带着笑容 再一次重逢

就像随风飞舞的花瓣 拂过水面一般

越是重要的回忆 就越无法忘记……

他没变，一点也没变。迷人的脸庞和笑颜，优雅的言谈和举止，那曾经的温暖却已一去不复返……因为我变了……

“诺……怎么了？”他站起身走了过来，轻轻的抚摸着我冰凉的脸颊。“难道是来的时候受伤了！”一样的，焦急的样子只因为我。

摇摇头，对他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伤到我，没有人……

“那就好……你还是那么美……诺……”带着泪水等待着你的我，已经不在了。

“有事吗？”拂开他放在我脸上的手，后退了一小步。

“诺！……”好象很吃惊的样子一样，他不敢相信我避开了他。

“有事吗？”我又问了一遍。忘不掉，以前的一切。温柔常常是最残酷的。

“……你……我……”他欲言又止，很痛苦的看着我。“这是我的错啊……”用手扶盖住眼睛的他，晶莹的泪滴滑落……

“……你不会以为，我坚强到你做什么都不会受伤吧……”我看着他，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对不起……可是……我……”断断续续的声音，沉重得让人心痛。

走上前，想安慰他，却被他抱在怀里。

“呜……呜……”低声的哭泣着，那能震撼我的心的声音，已经传达不到了。

就这样被抱着，等待着……

“人都是孤独的，但却总是在寻找某个人，一直在执着着的追求，那虚幻而易碎的一切……”我慢慢地说。

“诺……”抱着我的手臂紧的发疼。

“我们……的一切……已经，碎了……随风飘到不知何处……再也找不回了……”已经两百年没有流过泪的我，现在却突然有想哭的冲动。

“诺……”

“阿兹马……放手吧……你不是有事和我说吗？你这样是没办法说话的吧。”我轻轻的笑着，尽量忍耐着，让自己的声音不会和他的一样颤抖。

“……你……已经……不再爱我了？”因为他的问题而忍不住轻颤的我，仿佛连心脏也被他紧紧的勒住，生疼，生疼的……

“爱……但是，那已经是过去了……”你来找我难道是想挽回那消失在五百年前的被你亲手埋葬的缥缈的爱情吗？

“……”

等他恢复冷静后放开了我，仔细观察才发现，他也变了，多了些沧桑，神情总有一丝疲惫，更苍白了，更消瘦了……

“……到底是有什么事找我？。”站定不久我开口。

“……快到牧神的祭奠了……”我不忍看他笑得惨淡，撇开了眼。

“这样啊……”

祭奠吗……自从牧神灭亡后，因痛恨吸血鬼而成了牧神们的忠实信徒的人们便建立了“天职教”。他们以最后一位牧神，同时也是牧神的首领的人类咽气的最后一天作为所有被他们所崇拜，敬仰的“神们”的祭奠之日。在那一天他们会穿上“神衣”（注：其实就是牧神“工作”时穿的衣服），然后进行游行。因为吸血鬼的标志是黑色，理所当然地他们的衣服是纯白色的。几千名甚至上万名信徒排成整齐的队伍走在大街上。他们会举起咒骂吸血鬼的牌子，会播放为牧神们谱写的神曲，还会在游行的车上演出一场由牧神诛杀可恨的吸血鬼的戏剧，在把“砍下”的吸血鬼的头颅，高高的挂在车的最前端。

祭奠将持续四天。第一天他们会在大街小巷游行，第二天他们分发传单和一些“科教资料”。无非是一些他们自导自演的电影，讲的都是吸血鬼屠杀人类的血腥和残忍，然后牧神跑出来替天行道把吸血鬼杀个片甲不留；那些大力歌颂牧神的文章也会被他们订印成书本一起发送到每家每户。第三天，他们在市中心的广场上讲演，授课。告诉大家不要忘记吸血鬼的恶行，用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制服吸血鬼。在我看来他们说的那些手段对我们吸血一族而言根本毫无威胁。例如用银制子弹射杀我们，如果真的爆发力量的话，躲避那些普通人的子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有的大人到了现在还对自己的孩子说看到吸血鬼时不要害怕，更不要被他们的外表所迷惑，只要对他们举起十字架或是大蒜他们就会束手就擒了。多么可笑啊！有哪个吸血鬼会害怕那种儿童玩具！第四天就是舞会了，从世界各地聚集的教徒们在教会地下的巨大舞场狂欢，就好像人们在最后一次讨伐战争中获得胜利一般欢呼着，整夜的跳着舞。

祭奠已经延续了几千年，到了现在都快衍变成一种节日了。人们不再那么疯狂，那么热情，那么激动。只是把这四天当成每三年过一次的传统节日。但是……隐藏在华丽的盛典之下的黑暗却被掩埋了……

“也就是说，狩猎要开始了……”我看向阿兹马仍旧紧缩的眉头。

“是的……”

狩猎的目标不用说当然是吸血鬼了，而那些猎人……他们则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怪物”。教徒们领养很多年纪较小却很有“素质”的孤儿。把他们带到教会让那些疯狂的科学家改变他们的基因，然后对他们进行残酷的训练。他们平时看上去和普通人差不多，一旦开始执行任务，就变得像机器一样。教徒对他们下达命令，他们就会不顾一切的去执行。任务中的他们总是面无表情，几乎没有什么人类的感情及自我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