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父亲何时出战啊?”若不是他父亲出战,这场战争到底鹿死谁手还是一个未知数。不是风幽婕高傲,而是放眼整个大陆,能与风柏对敌的怕也只有苍云国的苍子渊。
“呵呵……风柏自有他的去处。”敖镇烨便是不再多言。风幽婕乖乖的躺在敖镇烨的腿上,享受难得一次的温情。
“据说最近桑贵妃最近有些狂妄?”这句话其实是个陈述句。
风幽婕从容的说道:“嗯,估计是陛下最近临幸多了,便是前来挑衅臣妾了。”这话说的也是和平无奇。这样的事情其实有过不少。
“给点教训吧。”风幽婕点点头。
敖镇烨眯着眼睛看着风幽婕完美精致的侧脸,嘴角含笑。岚殅洛既然是决定参与这场战争里来,那么依着那两个人的脑子就一定知道他的这些计谋是假的,若是没有意外,以苍子孑的手段向来都是将计就计。
不过……若是他偏偏就这样下去了呢?想要将计就计吗?哼,那要看看你们两个小孩子够不够分量了!
岚殅洛一向都是为利益试图,想来都是独善其身,此次若不是岚羽的自作主张,就凭他苍子孑再怎么阴险狡猾也不是他的对手!想到岚羽……敖镇烨那双攻略的双目便是发出骇人的光芒,周身煞气笼罩——那是杀气……
“暗一,解决掉岚羽。”
“是,主子。”空荡的宫殿中传来一声低哑的声音。随后消失不见。
既然事情由岚羽而起,那么便由岚羽结束。若是岚羽身死在苍云国,不知道那个护弟如命的人会有什么表情呢?呵呵……真是期待啊……
翌日。
宇霖国京都的酒楼茶馆都在热议着尽早宇霖国后宫发生的事情。
——据说最近最热宠的桑贵妃前几日穿着极尽奢华往对着风皇后冷嘲热讽,虽说当时风皇后没有什么反应,却是在当日晚上就病着了。太医院所
有太医都束手无策,原以为风皇后就这么去了。没想,今日早上皇宫外出现一位游方道士,说是后宫妖孽横行,导致中宫暗淡无光,爱母心切的太子便是直接将道士请进了皇宫。道士做法寻出那妖孽,竟是在桑贵妃的床下找到一个巫蛊,上写风皇后的生辰八字,太子怒极,直接下令将桑贵妃贬去贵妃称号,打入天牢。奇异的,风皇后的病竟是渐渐好转。而皇上……却是仿佛没有桑贵妃这个人一般,不提亦不问……
原来想着风幽婕失宠的各妃嫔都收起了小觑之心,原来,皇上从未将他们放在眼里,风幽婕的手段却是又一次让世人知晓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
第一百四十七章
比之宇霖国那闹得沸沸扬扬的后宫事件,山崖国边境的军帐中却是慎重而紧张的多。
苍祈颜众人围坐在吉永将军的军帐内,各个不发一言,军帐内流动的空气压抑而难受。茶杯中的烟雾妖娆不散……
曹诚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气氛,拍案而起:“妈的,这场仗老子去打!”曹诚脸红脖子粗的大吼。不过就被吉永老将军清清淡淡的否决。
曹诚咬牙,无奈,军规比天大。将军说不行,他即使脾气再火爆也只能收敛。值得不情不愿的坐会原位。只是一张脸憋得通红。
苍祈刖皱着眉低头看着案桌上的地图,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沿着那白线描绘,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众人便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我去吧。”众人皆是一愣,齐齐扭头看向苍祈刖,苍祈刖抬头,注视着众人,掷地有声:“我说,我来指挥此次的突袭行动!因为我最合适!”
众人沉迷,不过这次却是无人否决。是了,吉永将军等人正是在商量此次烧宇霖军粮草由谁作战!原本定的是由成禾木,然而,成禾木在最近一次的游击战中不幸受伤,因此得重新选择指挥官。
虽说这个提议是由苍祈颜提出的,但是且不说苍祈颜身子弱,单单就是那让人遐想的脸庞是让人不侧目都难,即使苍祈颜拥有使用全系魔法的能
力与剑士。许崇却与苍祈颜都同理,那样书生气的身子实在是不合适此次作战。而曹诚却是脾气火爆,这样偷偷摸摸的事情最不适合。至于颜中,其实是最合适的。只不过经历首战后,宇霖军算是上下唯一认得最全的就是他了。数来数去其实也就只剩下苍祈刖了。
吉永将军沉吟片刻,抚上自己拿灰白的胡须,暗沉着声音道:“七殿下,请怒微臣冒犯,您需知战场并不是儿戏,您可有把握?”
苍祈刖低头看着自己这双修长无暇的手。这双手从没有伤,即使是练武的时候也是保护好好,好到没有沾过任何一个人的血。他自然是知道,战场上比想象中的危险多,一个不小心便是葬送生命。
但是,他要守护!守护这座城,守护这个国家,守护这片净土!他是这个国家所依附的皇子!双手渐渐握拳,抬起头:“有!”
似乎是有什么改变了呢?这样掷地有声,这样坚持,那个少年的周身散发着坚定的信念,让在场的众人也是为止一凛!
吉永大概也是感染到这份气息,郑重而激动的说道:“苍祈刖听令!”
苍祈刖起身,走至军帐中央,一甩衣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苍祈刖在此。”此时的他不是苍云国七皇子,而是吉永手下的兵将而已。
“命苍祈刖为此次突袭指挥官,全权负责此次作战!”
“苍祈刖领命!”苍祈刖朗声道。
抬头,不期然的与苍祈颜的眼神撞在一起。那眼中没有担忧,没有怀疑,有的只是慢慢的激动,满满的骄傲。苍祈刖抿嘴一笑。
苍祈颜却是看得痴了。那一霎那,苍祈颜才发现何时这个还在怀里撒娇般的喊着“小九”的时候已经长成如此俊俏,如此担当。那样削弱的肩膀已经能肩挑起如此重任,维护这个国家的安稳。他该骄傲的,该自豪的,该激动的。
“现在再次确定一下今晚的作战!”吉永暗沉的声音在上位传来。众人皆起身,将吉永那张案桌围住,认真的听着吉永的话语。
——
宇霖军。
白阀站在军帐外,双手背在身后,仰着头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不知为何,今天的他总感觉心中有种难言的不安感。
不知何时,一位副将模样的男子站在了白阀的身后,却是不发一言,安安静静的站在白阀的身后,仿佛是不存在一样。
良久,白阀幽幽开口:“仲彦,你是不是也认为我过于自大了?”声音带着一丝不可言喻的悲哀和迷茫。
名唤仲彦的副将摇摇头,却想到自己的将军正背对着他,才轻轻的开口:“将军多虑了。只是苍云军太过于狡猾。”
白阀苦笑:“不用替我隐藏了,你我皆知此次的失礼错在我一身。”那言语中的不确定,竟是出自那不可一世的白阀口中。
仲彦条件反射的想摇头,却发现自己还是站在自己将军的背后,说道:“刚刚探子来报,苍云军突袭我方的西北面。”
白阀笑着摇摇头:“仲彦,你可知为何你最好的是哪吗?”仲彦不解,却也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白阀也没想到仲彦会回答,继续说道:“平日里你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存在感极少,然而当有人难受不舒服的时候却会站在身边,虽然没有什么话语,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却让人有着难以言喻的安慰。仲彦,你的身上有种让人舒服的感觉。”
仲彦抿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从来,他都是存在感极少的人。
“罢了罢了,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白阀随意的笑着,转身:“不是说苍云军又来骚扰了吗?走吧,看看苍云国到底还有什么招式。”
说着,便是率先离开。仲彦踌躇片刻,便也随之跟上。
——
霞城县令府邸。
翼站在敖鸣的身后,附身道:“岚竺国王爷已于三日前到达苍云国的军帐。”
敖鸣握着杯子的手一僵,随即苦笑摇摇头。所有人都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所有人都可以理所当然的帮你,惟独我没有。岚竺国明明是站在中立的,而这个岚羽为了你竟是打破这个平衡,苍祈颜啊苍祈颜,你到底还要招惹多少人啊?
“颜姑娘呢?”
“在后花园。”
敖鸣点点头,起身往外走去。经过门口的时候,停下,说道:“告知颜姑娘,我去军营。”
随后便是甩袖离开。小厮赶紧称是。翼尾随其后。
敖鸣到达宇霖国军营的时候白阀正在军帐中与众副将研究如何对苍云军这样小批战斗做出应对方式。三四人围在一张案桌前,不时的提出疑问。对于站在帐外的他似乎是无所察觉。
敖鸣倒也是不在意,随意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对众人前面的一张沙盘倒是性趣浓浓。站在沙盘前细细的看着。倒是站在角落里的仲彦第一个看见了敖鸣,赶紧在白阀的耳边说道:“将军,殿下来了。”
白阀一愣,迅速抬头。果然,敖鸣正背着手站在沙盘前仔细的看着。
“殿下。”白阀走下案桌,走至敖鸣的面前,双手抱拳,行礼。
敖鸣随意的挥挥手:“刚刚在说什么?”
“回殿下,是由最近苍云军将作战分成四股分别突袭,然而,却又不连战,在突袭后马上撤退,等我方追击的时候,便是早已撤退。如此反复,各位将士都是烦忧不堪。”白阀皱着眉说道。
敖鸣一愣:“这样的作战方式真是前所未有啊。”
白阀点头称是:“确实,根据前方的探子回报,说是这个作战方式是由他们的九皇子苍祈颜所想,他们管这个作战方式为‘游击战’。”
“游击战?”呵呵……这么新奇却有效的方法也只有那个可人儿才想的出来。想来也不知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奇论了,在苍茫学院,除了跟着鎏
毓长老练魔法剑法,其余的时间也就泡在苍茫书院中了。
不过,真的很好奇那个人儿脑海中还有多少的奇思妙想啊……
“白阀,先说说现在的形式吧。”敖鸣漫不经心的说道。
白阀赶紧点头称是,虽然没有听说过三皇子敖鸣在军事上有何才能,但是凭着他的直觉,总觉得这个三皇子并非池中物啊……
“殿下,红方为我军,蓝方为苍云军和守卫军,现在苍云军与守卫军分别在这边,这边,这边和这边包围着我方,就是所谓的游击战,其实并没有实质性的伤亡,但是却是令众将士疲惫不堪。现在说起苍祈颜各个都是狠得牙痒痒的,另外,我方由于首战失礼两万兵马,现在余八万人马,分别
与对之苍云军的四小股,只不过苍云军实在是狡猾如狐狸,竟是如此也是抓住一丝一毫……”
白阀细细的为敖鸣讲解现下双方兵马的情况,不得不说白阀讲得确实简单明了,直切要点。让人对现在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
“这里是哪里?”敖鸣的手指点着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
“是我方的军粮储藏地。由五千人守卫。”白阀恭敬的说道。
敖鸣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小山丘,不知为何,刚刚有一个感觉从脑海中划过,快的让他抓不住。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祈颜想来都是出人意料的,他的作战方式……以他的思维……以他的思维……以他的想法……他的立场……
猛然间:“白阀,传令下去,加派兵马守护军粮,苍云军……要烧粮草……”
笑·邪 第三卷 凤魂之泪 第一百四十八章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白阀反应敏捷,快速做出反应:“仲彦,你带领两万兵马快去前往原山。”
“是。将军。”仲彦领命,快步往前走去。
敖鸣看着仲彦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人很熟悉,便是随意的问道:“副将?”
白阀看了眼因为仲彦离开而微微颤动的军帐门帘,低垂下眼:“是的。仲彦是这几年才跟属下的,但是有勇有谋,又是大剑师……”
“大剑师?”敖鸣有些不可思议,那样年纪轻轻,看上去也就是几百来岁而已居然已经是大剑师了( ,为毛咱看见这句话就觉得特别扭呢),果然,人不可貌相吗?
敖鸣点点头,看着沙盘上岸不远处的军粮藏地——原山:“为何把军粮放那么远?”
“虽是边城,但是霞城地底湿气较大,为防军粮过了湿气,所以就将军粮移至原山储存。”白阀说道:“请教殿下,为何苍云军要烧军粮?”
原来面无表情的脸庞,不知想到了什么变得有生气,听到白阀的问话,才反应过来,说道:“无论是兴兵作战还是上场杀敌,前提都是必须要在
吃饱的情况下,若是士兵与马匹都是空着肚子作战杀敌的话战斗力便会少了一半,而士气也是大大的减弱,最后敌方不战而胜,我方不是饿死就是做了俘虏。”
敖鸣说的清楚而缓慢,却让白阀震惊。是他疏忽了:“殿下深思熟虑,是属下思考不周,多谢殿下指点。”白阀双手抱拳。深深的做了个揖。
“将军,已集结两万兵马,属下是否立即赶去原山?”仲彦一身铠甲,站在军帐口,他的声音如他的人一般清脆空灵。敖鸣侧身看过去,只见仲彦不卑不亢的向他行了个礼。敖鸣微眯着眼,不发一言。
白阀抬眼看看敖鸣,瞥见敖鸣竟是不偏不倚的看着仲彦,不知为何,心竟是“咯叻”一下,赶紧对着仲彦说道:“立刻出发!”
仲彦领命,刚想转身离开,就听见一个习惯上位者的声音说道:“本宫也去吧。”
皇子的意愿自是不敢违背,白阀不敢说什么,只得点头称是。仲彦微微皱眉,有些不情愿,似乎是不愿意,但是毕竟没得选择,只得抱拳作揖。
敖鸣满意的点点头。敖鸣其实平日里并不会用到“本宫”这个自称,只有在用自己的身份下命令的时候,或者是他的意见没有回旋余地的时候他
才会用到这个自称。
白阀看着敖鸣与仲彦远去的背景,心中浮起种种不安与不爽……
——
仲彦骑在马上与翼并排而行,而敖鸣则是骑着白马行在前方。夕阳西下,夜幕渐渐降临,而敖鸣却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走着,仲彦倒是不急,也慢悠悠的跟着……
敖鸣眼角瞥见仲彦,那股熟悉感又油然而生……仲彦的身形其实很削瘦,但是却没有让人感受到此人很瘦弱的感觉,那样的肩背总让人感觉此人很可靠。笨重的铠甲并没有掩饰住那纤细的腰身,那样的熟悉感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敖鸣虽不解,倒也没有任何行动。知道依旧自己的琢磨着……
翼不解,但是不代表仲彦不解。仲彦保持着面目的平静,心中却是掀起惊涛骇浪!仲彦是谁?自然就是在宇霖军中做无间道的曲楼了。敖鸣又是谁?是宇霖国的三皇子,亦是杀手楼的楼主空鸣泪。空鸣泪与他主子之间的事情别人或许不知,但是身为影子的他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原本在为敖鸣接风那天,曲楼已经远远的躲开。没想到敖鸣竟然会在今天出现在军营,真是让他实测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