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领队的老师来了让苏白重新整理好后这事才算完了,看着苏白难过地背影,齐澜下意识地跟着他走到了厕所,却没想到看到苏白双手捂在眼睛上,脸上有湿润的痕迹,等到苏白移开手露出红着的眼角时,齐澜才感到自己竟然有些心疼。苏白并没有哭很久,很快就用手捧了水洗了把脸,齐澜这时却悄悄地离开了,刚才苏白那种一瞬间地脆弱让他觉得心悸不已,甚至想看他露出更多这种表情,这种诱惑太大他不得不主动离开。
之后的一年,即使偶尔遇上,齐澜也再没有露出过任何情绪,倒是苏白那种毫不掩饰的喜欢越来越明显;齐澜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无力回应,被那种专注又深情地眼神追随着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而且苏白大抵是不知道自己也喜欢男人,所以虽然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却从来没有过任何示好,仿佛只要这般能偶尔见一面说几句话就很满足,齐澜不想伤害他的感情于是只能拉开更大的距离。
齐澜的男友叫陈梓寒,是他的高中同学,长得比较清秀,又因为父母都不在了生活的比较困难,最初齐澜也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便不自觉地多照顾了那么一下,久而久之也就不自觉地把人纳入了保护范围。等到高中毕业,两人考上了在不同城市的学校,眼见分别在即,陈梓寒终于忍不住在班级聚会后借着喝了点酒抱住齐澜说着喜欢要在一起,齐澜看着哭得难过的人最终还是没忍住回应了少年这份青涩的爱情。
暑假剩下的日子,两人经常泡在一起看电影、打游戏。陈梓寒因为家庭原因很早便懂得如何照顾自己,做的一手好菜,把齐澜的胃照顾的很好。齐澜在这种耳鬓厮磨中渐渐地也多生了些爱意,看着陈梓寒瘦弱清秀的样子便觉得疼惜,那么些花花肠子也不好用在他身上,只越发地对他好。两人的感情也就这样温馨而平淡,虽然相隔两地齐澜也能很好的填补这种异地带来的距离感,一有假期就会飞过去看看他或者安排旅游一起去玩。齐澜一度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毕竟那种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虽然平淡但是也很美好。
直到在大四的一个晚上,陈梓寒打来电话,哭哭啼啼的说着自己背着齐澜和别的人上了床,觉得对不起齐澜要分手;齐澜有些错愕,自己捧在手心舍不得折腾的人倒是背着自己和别人搞上了,本来想说没关系,如果不想分开自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但想一想又觉得自己何必这样,既然梓寒主动打了电话来说这事而且提到分手估计也没存着继续和自己在一起的心思,于是最后只说了祝你幸福便挂了电话。
不是不难过 ,毕竟是好几年的感情,但是感情这种事真的没有办法,勉强是勉强不来的,还不如主动放手。齐澜后来去了陈梓寒的学校,等在宿舍楼下,看到他主动攀附着一个高高壮壮的中年男人,不顾周围可能有同学经过纠缠着亲吻在一起的两人,齐澜自嘲地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他觉得自己这几年的疼惜大概在那人眼里倒是个大笑话。
第十一章:齐澜的回忆(下)
捡到苏白的手机前,齐澜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人了;那时和陈梓寒分了手快半年了,他一直忙着准备出国的事,对于那么些情情爱爱的也没什么兴趣,特别是在经历了这种自以为是平淡温馨实际上却隐藏着不堪的感情后。
看到有人拿自己照片做了桌面确实是不高兴的,特别是还发现存的自己的名字竟然是“老公”。本来以为是个小姑娘还想着不能玩儿的太过火了但是教训一下还是要的,但在看到来取电话的是苏白时,齐澜觉得自己心里飘过的念头都十分有趣。
齐澜没想着要和苏白怎么样,但是这种忽然送到到手上的调戏机会,放掉了真不是他的风格。最初发短信的时候确实是逗着玩的,想象着苏白会有的炸毛反应就觉得心情很好,虽然苏白也就在最初以为自己发错短信的时候回了一条,但是齐澜还是从张哲的口中听说了苏白最近奇奇怪怪仿佛中邪了似的反映。
这种单方面的调戏齐澜觉得很好玩,特别是偶尔在路上碰到苏白时,苏白会用那种有些内疚地眼神看着自己跟自己打招呼,很多时候还会尴尬地去抓已经长得有些长了的头发。齐澜每次在心里都忍不住笑意,他敢肯定苏白看到落款的澜字后会忍不住把自己往上套。
在准备毕业晚会的时候,自己妹妹苦苦哀求让自己一定要满足她的愿望,齐澜看着妹妹和其他几个小师妹无比期待的眼神,无奈之下只得答应。齐澜没想到李凯会提出让苏白来做他的搭档,因为院里有几个小师弟跳舞还是很不错的,至于苏白,齐澜很难想象让他跳舞会是什么样子。跟苏白说这事的时候,齐澜没想到这人第一句问的竟然是自己怎么会答应,那种懊恼的神情一览无余,然后在自己夸他长得好,身材好时脸上马上开始红起来,有些得意又有些害羞,低声说着“我的腰挺软的时候”,齐澜敢打赌自己脑子里飘过的带颜色的念头绝对在苏白的脑子里转很久了。
看着苏白走出活动中心的大门,齐澜发了很容易引发苏白误会的短信,他知道苏白可能会更加坚定发短信的人是自己的猜测,但是想要看苏白反映的想法没有办法控制。活动中心的墙是一整面玻璃,所以从里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外面,齐澜看到苏白收到短信后,忙把手机塞回裤兜里,红着脸砖头看周围有没有人,然后大概是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还用手使劲打了自己的脸两下,只是再往回走时似乎连步伐都变得雀跃起来。
第一次排练的时候,齐澜也没想到自己妹妹一来就这么大尺度,心里也有些期待。苏白红着脸坐到自己的腿上时,身体亲密地接触,揽着苏白的腰甚至可以闻到刚洗完澡的清爽的味道。苏白果然如他自己所说腰很软,很容易就做到了梦梦的要求,只是很快齐澜就感到了不对,忙把人小心的扶起来。看着苏白趴在自己胸前咳得眼角都红了的难受的样子,齐澜一边觉得有点儿心疼,但是更多的却想着做x爱时把人逼到眼角红了的样子该是多么诱人,这种诱惑齐澜觉得自己都快控制不住了。
接到陈梓寒的电话是齐澜没有想过的,半年来两人都没有再联系过,本来不想接的但是又觉得矫情,电话那端先是战战兢兢的问了自己的近况,然后问自己可不可以去看看他。齐澜有些无语,却也只是说着学校这边有很多事忙抽不出时间,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就听到哽咽的声音,齐澜头都大了,他其实一直都很不喜欢陈梓寒遇到什么事就哭哭啼啼的习惯,只是以前在一起时还多少有些怜惜,现在感情也快淡的没有了那种怜惜之情没有了就觉得有些厌烦。耐心的询问下才知道对方在就快毕业之际被学校退学了,齐澜问原因那边吱吱唔唔的也说不清楚。
齐澜最后还是回去了一趟,这种事对于任何人来说大概都是个很大的打击,估计陈梓寒也是没办法了才打电话给自己。齐澜的爸爸刚好在管教育这一块,齐澜觉得要是能帮上点忙也没什么关系,只是齐澜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父亲问两人之前是怎么认识的时候,陈梓寒竟然说两人曾经是恋人,之前因为一点误会分手了。齐澜当时连冷笑都省了,他没想到两人再次见面的时候会看到自己曾经的恋人这样的一面,就算两人曾经在一起也不用在自己家人面前说出来吧,而且分手因为一点误会他都不知道那人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还好自己早在刚对男性感兴趣的时候就和家里说了,要不然这一下估计自己爸爸早就一巴掌扇过来了。
等陈梓寒走了以后,齐爸爸只说了句:你这眼光真不怎么样。
齐澜只能默默点头承认,确实是不怎么样,但转念又想到好多天没有调戏过的苏白,又觉得自己眼光还是不错的。晚上发完短信后因为陈梓寒一直打电话过来,齐澜告诉他父亲在想办法后就关了机,鉴于以往的经验他没想过苏白会回短信过来。于是在第二天打开手机,看到苏白回过来的短信时,齐澜就觉得还在为了陈梓寒的事郁闷的自己实在是无聊透了,他当然知道苏白说的总有人会真心对待自己的人是谁,特别是最后一句话,齐澜确确实实是笑出声来了;后来看到两个电话里无数短信提示苏白来电,齐澜就觉得自己最近一直有的那么一点儿冲动迅速的扩大到极限,想要把人抱进怀里调戏、亲吻、压倒。立马订了当天的机票回学校,坐在飞机上,齐澜心里已经平静了下来,只是他并没有觉得后悔,冲动依然还在,想要在一起的想法一直都在,这一次不过是让自己更加看清了自己的内心,那么前路上的困难,齐澜觉得如果对象是苏白的话,也许一切都会变得不那么难。
第十二章:生活像蜜糖一样甜
苏白一边哼着歌一边玩着电脑,想着这几天就觉得高兴到不能收住脸上的笑容,这种每天都可以和师兄一起吃饭,没人的时候牵牵手亲亲嘴,有时候还要在一起搂着跳舞的日子实在是太幸福了。
被叫到名字时,苏白脑中正想着最近日子唯一的不足之处是师兄再也没发过这种短信了!
“嗯?”回头看见张哲正一副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叫你好几声了干嘛呢?”
苏白忙假装摘掉耳机,“听歌呢!”
“晚上唱歌,去不去?”
苏白一听就摇头拒绝,心想老子晚上要和师兄去约会,跟你们唱个毛的歌啊!
“你师兄也去啊,真不去?”
我操!苏白这才想起师兄好像确实是说今晚有事??!不过好像不记得了。
“等等啊。”苏白掏出手机给齐澜发了个短信。
过了几秒就收到了回信,苏白看着手机点着头笑了两声,“我要去!”
张哲满脸疑惑地看着苏白,想凑过去看看苏白跟谁发了短信,但是被苏白一把挡住了,只看到了几个字:“一起去?”
心中惊诧不已,看着已经从桌子前站起来去找衣服换的苏白,想到这几天时不时就哼着甜蜜蜜脸上挂着傻笑的苏白,张哲想尼玛这小子怎么看怎么像是恋爱了啊!操!等老大回来要问问老大啊!
苏白和张哲走到学校门口,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苏白看到齐澜冲自己笑了笑,心里甜蜜,正想着要不要走过去,齐澜就冲他招了招手。
张哲在旁边一看这情形,心里的疑惑更大了,看到小白颠颠儿的也没搭理自己就冲齐澜走了过去,便走到李凯旁边,把李凯拉到一边。
“小白和齐澜师兄这是???”
李凯也朝两人看了看,推了下眼镜,“不知道。”
“诶??”张哲不信任地看了看李凯。
“小白要是有什么事会跟我们讲的,他没说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操啊!张哲在心里骂了一句,老大你这么说我真的不会多想吗??!!小白这是怎么得偿夙愿的啊尼玛!
齐澜看到频频朝这边看过来的张哲,有些明白。
一群人在包厢里,刚开始大家还稍微矜持了那么几分钟,等到酒喝过后基本上就玩开了。
因为和这些人不是那么熟,所以苏白就坐在旁边,看大家打闹。
“诶诶!我提议啊,卖腐二人组来个情歌对唱呗。”王梦吼完一首歌,拿着话筒说道。
看着当事人没反应,又接着说:“说的就是你们俩,小白和齐澜师兄!”
被点到名,苏白不知道该怎么办,转回头去看齐澜,齐澜也不表示,只是看着他笑。
“好啊。”苏白转回头,直接答应了,心想:尼玛,妹妹给我创造机会难道我还不把握吗?情歌什么得我也是很想和师兄对唱的啊!老子才不别扭才不害羞呢。
不管大家起哄,又镇定地转回头问齐澜,“师兄,唱什么?”
苏白正好坐在点歌机的旁边,齐澜便顺势靠过去压在他身上看屏幕,几个女生看他俩这么配合,已经兴奋地在那儿嗷嗷叫了。
“《你最珍贵》会唱吗?”齐澜问道。
“会,就唱这个。”
齐澜拿过话筒,“不要在旁边叫破坏情绪啊。”坐直了身体但还是靠在苏白的旁边,两人的身体挡住了握在一起的手。
前奏响起的时候,苏白转回头朝齐澜笑了一下,他想说:师兄,真的,你最珍贵。但是周围那么多人,他只能悄悄地紧了紧握在在一起的手。
两人的声音非常的契合,一高一低,再加上两人时不时地对望微笑,等到一曲终了,大家都是拍掌叫好,王梦更是直接扑到小白旁边,抢过话筒说道,“小白,你快从了我哥!你俩在一起实在是太养眼了啊!”
张哲看见自己女朋友一脸兴奋的样子,抹了把汗,想起曾经看见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终于明白了:感情是觉得自己和苏白在一起也很养眼吧……
大家也就闹着玩,等闹完齐澜和苏白,注意力很快又转到别的地方。过了一会儿,有些人就开始喝着酒打起扑克,几个女生也在那儿聊起了最近看过的动漫。
苏白看齐澜和其他几个师兄在聊着什么,便自己点了首歌。
房间里很闹,但是苏白唱的很认真,声音很温柔很有磁性。齐澜本来正和几个同学在聊大家的就业情况,一听到苏白的声音就停了下来。看苏白坐在那儿安安静静地唱着《月亮代表我的心》,表情和声音都是一致地温柔,嘴角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偶尔会朝自己看过来;齐澜只觉得视线相对时看到的是止不住的爱意,想过去把人抱在怀里,但也同样只能继续静静地看着苏白,听他唱歌。
苏白唱完,帮其他要唱歌的人点好了歌,手机震了一下,掏出来一看是齐澜发的:【到门口等我。】苏白看齐澜似乎没注意自己,还在和其他几个师兄聊天,虽然不明白但还是走了出去。
在门口站了会儿,齐澜便出来了。
“师兄?”
“抽烟去。”
苏白看着齐澜手里晃着的烟盒,默默地跟着齐澜到了厕所,以为齐澜澜是以此为借口叫自己出来,但没想到走到厕所后,齐澜真的点了一支烟靠着那面满是镜子的墙抽了起来。苏白无语了:尼玛这专门叫我出来抽烟到底是要闹哪样啊!老子以为是要拉我来厕所亲热啊尼玛!难道不应该是听见我那么深情的歌之后就热血沸腾要扑到我吗?!操啊!小说电影什么得果然一点也不靠谱啊尼玛!
“张哲和李凯知道你的事?”厕所里没有别人,齐澜想到刚才看到便问道。
“诶?”苏白还在暗自难过,一时也不知道齐澜说的是什么事。
“刚才来的时候,张哲一直朝我两看,还和李凯在说什么。”
苏白这下明白了过来,看齐澜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以为齐澜误会自己往外说了什么,便急忙澄清到:“我没说过什么。就之前他们也都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估计是看见我在你旁边就多看了两眼。”
苏白说完,见齐澜还是那副没表情的样子,心里就有些难过,但还是不想齐澜误会便又接着说道“我真没说我两在一起这事……我也不会和别人说你的事……你可以放心的。”
说完便低着头不再去看齐澜,就在苏白觉得沉默时间太长齐澜这样的反应很伤人而难过时,却被齐澜一把抓住手臂,拖进了一个隔间。
虽然被齐澜压在木门上,苏白这时却只觉得委屈,想着自己满腔真心实意的喜欢到头来也一样是被人歪曲误解心里就怎么也忍不住冒酸气,直到被齐澜吻着眼角,苏白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想哭。
齐澜成功地看着苏白红了眼眶,才一边亲着苏白的眼角一边说:“我其实想说,既然他们之前就知道你的事,我们在一起这事你想的话也可以告诉他们。”
“啊?”
“你可以告诉他们我们在一起这事,我看他们还挺关心你的。我是快毕业了没关系,你还有一年才毕业,虽然现在大家是比较能接受同性恋了,但也有许多人并不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能接受,所以我有注意在外面是不是和你过于亲密。我这么说只是想告诉你,我们两在一起这事我并没有想过要隐瞒任何人,所以你的朋友你的家人如果你愿意我很希望你能介绍我跟他们认识,告诉他们我是你男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