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法（就床正法）——低笑

“戴维斯先生！”

安秘书看见圣安立刻从自己职位中站起走过去。

圣安看着她怔了一下，“你不是离开这里了？”

“老板又把我召回来了。”安秘书笑着说，看到圣安，她的确挺开心的。

“他让你回来了！”

圣安为此感到惊愕，他分明记得当初他要求顾凯斯重新录用她顾凯斯并不同意，而且还态度坚决的样子。

“咳……”罗德走到他二人旁边轻咳一声提醒工作时间。

安秘书冲圣安一笑回到自己的位置。

“戴维斯先生。”

圣安只看了罗德一眼便从他身边走过去。

罗德知道他要去总经理办公室，但并未阻拦。

原本想直接推门而入，圣安想了想选择了敲两下门，气归气，该有的风度还是要有的。这个时候，圣安完全忘记，他之前就已经没风度很久了。

直到里面传来若有似无的声音圣安才推开门走进去，眼睛直勾勾的扫视着连头也没抬的顾凯斯。

他走到办公桌前，也许是察觉到气息的不一样，顾凯斯敏锐的抬起头。

圣安双手抱胸站在他眼前，看到他抬起头的那一刻皱起的眉宇，不禁挑眉。

“你似乎不乐意看见我？”

放下手中的笔，顾凯斯靠在椅子上和他对视，“昨晚你没说会来。”

“我似乎也没说不来。”

顾凯斯盯了他数秒，最後只简单道，“那就回自己的岗位。”

又是这种口吻和态度，圣安最讨厌顾凯斯用这种公式化的程序对他。

放下环抱的手臂，他索性直接问道“为什麽要让我复职？”

顾凯斯只顿了零点几秒，旋即道，“没什麽道理。”

“好吧。”圣安朝他耸肩。

他本来也就没认为顾凯斯会给他一个多好的答案。

“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圣安象征性的指了指门外，“为什麽给秘书复职？”

这回，顾凯斯连看也不看他，再次拿起笔，那模样很明显代表不答。

圣安站在他面前，就好像定格一样，一动不动。

“现在是工作时间。”顾凯斯并没有抬头，也没有停下笔。

“如你所愿。”圣安不再和他周旋，转身走到门边时才又问，“有没有一点是因为我？”

顾凯斯仍是低着头，从圣安这个角度看去，他甚至连丝毫停顿都不曾出现。

“不回答或保持沈默就代表我说对了。”圣安开始愚蠢的激将，他知道这招对顾凯斯没用，他也说不清这是不是给自己的安慰。

“看来我是说对了。”门被打开，他走了出去。

顾凯斯这才抬起头……

……

日子看似恢复了平静，圣安正式复职，工作状况良好，没有什麽可挑剔，反而可圈可点。但不正常的是，他不再无缘无故闯入总经理办公室，跟顾凯斯也没进行任何交流。对於这点，倒是引来罗德和安秘书的诧异。

现在的圣安如同爱音一个普通职员。

顾凯斯原本就不苟言笑的脸在这些天的磨练下更显乌云密布，基本上，如果不是工作需要请示，罗德和安秘书都不会去跟他进行任何交流。

……

圣安坐在沙发上，克洛伊在他旁边，而沃克则坐在他对面一脸严肃，迪伦习惯性的站在沃克身後，客厅的气氛无比诡异。

“别这样看我，我已经说了不回去。”

“因为顾凯斯吗？”克洛伊脸上不再有往日的笑容，跟沃克同样多了几分严厉。

“没错。”圣安毫不隐瞒。

“King。”克洛伊看着他，是一个母亲对待孩子的关爱态度，“他不值得。”

“你当初和父亲在一起时有没有考虑过是否是等价交换？”圣安受不了的站起身。

沃克一听拍案而起，挺拔的身形和压迫性的气息给整个空间瞬间蒙上一层压抑，“不必和他多说。”

了解沃克的克洛伊一看这情况就明白他想强制性带走圣安。

却在这时迪伦收到来电，他按下接听後将手机递给沃克，“修恩先生，维恩先生来电。”

沃克暂且放过圣安，接过电话，语气和态度立刻转变。

圣安对此早已习惯，只是站着旁观。他没想到克洛伊母亲竟然没再为此生气，看来她已经被父亲哄好了。他倒是想知道沃克父亲究竟是如何打动她的。不过，仔细想来，他们之间的症结本来就是维恩，如今父亲把维恩送了回来，克洛伊母亲原谅他也是应该的。毕竟以父亲固执和喜欢主宰一切的性格，会做出让步，而且还是如此巨大的让步，已经说明了一切。

圣安又不自觉想到了顾凯斯，倘若顾凯斯愿意为了他让步，他一定会不计前嫌主动吻住他。

结束通话沃克再次看向圣安，“明天就跟我回美国。”

“这件事我可不会妥协。”

让他现在离开顾凯斯回美国？开玩笑，他一定会不甘而亡。

沃克脸色更加凝重，这个儿子从来都不让自己省心，自小有意让他入政界，他偏偏要当律师，不让他喜欢维恩，他偏偏喜欢维恩，现在又是如此……

虽然能够采取强制措施，但以King的性格只会更加糟糕。

“OK，stop here！”克洛伊只好出面，沃克的顾虑她非常了解，她看向沃克深深的吻住他，“亲爱的，随他吧。”

沃克揽住她的腰，由於身高差距过大姿势不太方便，他干脆坐回沙发抱起克洛伊热情的回吻。

圣安面无表情的旁观片刻，然後返回房间。迪伦看着他转身，眼里说不出的失落，最後转身走向门外，和其他两位保镖尽职保护。

36、心动

沃克第二天一早就返回美国，当然，圣安留了下来。

爱音

象征性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圣安便推门而入，手中拿封信函。

他走到顾凯斯面前将信函放在办公桌上，“这是我的辞职信。”

顾凯斯扫了一眼信封，“你以为爱音可以任意出入？”

“当然不，我会按照离职程序完成交接後正式离开。”圣安说着边仔细观察他的神色。

“原因？”

“我要离开这个城市。”

顾凯斯终於肯停止眼下的工作看他，只是没说话。

圣安略微低头毫不避讳迎接他的视线。

不要怀疑，圣安说的话自然是假的，他当然不会离开这里，他只是在赌，赌顾凯斯对他究竟有没有一点在意。不过，看到顾凯斯现在都还毫无慌张的神色，他心里越来越没谱。虽然本就没抱希望，但期待总是在所难免，所以他现在得到了什麽？

失落。

“我会回美国，应该不会再来。”

顾凯斯皱了皱眉，瞬间的动作，圣安怔了一下，嘴角不由向两边延伸。

“那我去工作了。”

圣安转身便要离开，心里却像打结的绳子，只能用乱形容。

“站住。”

听到这一声，圣安舒了口气，随意的转回身抱起双臂，简单问道，“什麽事？”

顾凯斯拿起辞职信一扔丢到他怀里，“我不接受。”

圣安刻意敛下面孔，“BOSS，要个理由不为过吧？”

“没有。”顾凯斯答後便又要继续工作，事实上，他只是有些迫不及待想终止这个话题。

圣安走过去把信函‘啪’的一声摔在桌上，“抱歉，没理由就没说服力。”

说完他盯住顾凯斯，见对方还是没反映，於是扭头就走。

身後传来明显的动静，圣安知道顾凯斯站了起来，他放慢脚步，最後干脆停下来直接回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堵墙。

“为什麽突然回美国？”

“自然是觉得在这里没意思。”他话刚说完右手就被攥起，“干什麽！”

“只是因为这样吗？”顾凯斯面部表情虽无太过波动，但低沈的声音却曝露了他心绪并不平静。

“当然不只是这样。”圣安边说边试图甩开他的手，五指紧握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因为我不爽你，你设计我，又污蔑我……”

顾凯斯定格数秒，他自然知道圣安在气什麽，但他没想到圣安会放弃他，提出要回美国，“你不能走。”

“这是我的自由。”

“不能走。”顾凯斯声线又低了三分，手中的力道也加大。

“松开。”手腕处传来刺痛，圣安情绪膨胀，右手挣不开，他想也没想架起左手就是一拳击向顾凯斯。

随即……

碰——

嘎！圣安静止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顾凯斯的右脸。是错觉吗？他怎麽觉得好像击中了目标？可是以顾凯斯的身手他怎麽可能打到对方的脸？

办公室出现诡异的安静。

圣安再次观察顾凯斯的右脸，俨然发现那里有着明显红痕，证实着他刚才的暴行。

顾凯斯虽身手矫捷，肉毕竟是软的，更何况圣安力气不小。

“你怎麽……”圣安已经无法用惊讶形容。

“你是第一个对我出手打到我的人。”顾凯斯盯住他，清清楚楚的补充道，“只此一次。”

圣安望着他专注的眼神不由开始飘然，心里似乎有无数个东西在翻腾膨胀，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顾凯斯竟然甘愿被他揍一拳！这男人分明是那麽喜欢高高在上的人。

掩饰极度的兴奋，圣安开始翻旧账。

“被我打一拳又怎样？”尽管他会为顾凯斯的让步喜悦到极点，“你之前设计我，不想让我主席珠宝秀活动，还有……”

顾凯斯站着没动，脸上表情也未因那一拳出现变化，“如果你是指我那晚抱了你，这没什麽好说。”

“那根本就是你耍的把戏。”

圣安以为顾凯斯在推脱，直接反驳。

“我那天是真的想抱你。”看着他惊愕的表情，顾凯斯进一步解释话里的含义，“即使没有珠宝秀，我也会跟你做爱。”

圣安原本惊愕的表情不减反增，顾凯斯在向他解释那晚的行为？不仅自愿挨他一拳，还对他解释？

意识到这些，圣安翻腾的心里顿时炸开了花。

他瞟着顾凯斯，激动的立刻就要用双臂抱住他，但转念想到另一件事，动作又停了下来。

“没事了吗？”顾凯斯松开他的手，“拿回辞职信去工作。”

圣安看了看自己泛红的手腕，“可你不想让我去珠宝秀现场却是事实。”

顾凯斯是什麽意思？让他回去工作，以为这样就算摆平他？没错，他对刚才的事的确很意外，更欣喜。但是他们之间还有最重要的一笔账吧？

“这些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误会我绑架顾纯音的事我绝不会罢休，那是你对我人格的污蔑。我既然去找了罗狄，而顾纯音也没事，你就该对此向我道歉。”

他可没忘了去找罗狄时所受到的对待，这件事，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平息。

顾凯斯上下打量他却始终不肯开口。

圣安也不晓得他在想什麽，事实上，即使顾凯斯不跟他道歉，哪怕不故意让他打一拳他也不会走，但他们之间肯定会继续处在凝固状态。顾凯斯有顾凯斯的原则，但他也有他的骄傲。谁都不可能永远只做低头的那一个。

“只是道歉而已，错了道歉难道不应该吗？”圣安退开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顾凯斯仍是没做出任何举动。

良久……

“算了！”圣安有些颓丧，也觉得自己有些贪心了，“工作交接後我会离开。”

这种话原本只是扯谎，但现在，圣安突然有些分不清是真是假。

说罢，他转身决定离开办公室，快到门边时，他咬着牙不让自己返回去，但一边又忍不住说服自己，顾凯斯既然已经做出退让，就知足吧，这样也差不多够了。

如果他折回，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他可以继续争取让顾凯斯爱上他，如果出了门，他们就只能像现在这种状态，顾凯斯未必会主动找他，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再委屈。

思想的争斗让圣安感到矛盾，他都抓住门把快开门了顾凯斯却还是没动静。

难道他真的就这样出去？圣安开始犹豫。

拉开门的时候他终於一狠心做了决定。

该死！慢慢来吧，顾凯斯既然已经退让第一步，总有第二步，第三步，他又何必急於一时。

做完心理建设，圣安一闭眼就打算向顾凯斯冲去，结果却在这时听见身後传来细微的声音。

嘎——

大脑再一次短路，圣安还理会什麽门啊，关上它就看向顾凯斯。

只见那个男人转过身避开他的视线。

圣安欢呼一声像匹野马直接朝他奔去，双臂一抬就从正面勾上了他的脖子，随即又在他被揍的脸上亲了一口。

“还疼吗？”

“你的力量不足畏惧。”

顾凯斯面无表情，圣安皱眉看着他，这男人真是不解风情，这种时候也不知道热情。

他勾住顾凯斯的脖子就要吻去，却被中途制止。

“还走吗·”

“走。”圣安对他性感一笑，“才怪。”

圣安紧紧搂住顾凯斯，他才不会告诉这个男人，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走。虽然中间他也不确定过。

“你是在让步吧？”圣安指住他的心口，“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对我有些心动？”

顾凯斯的身体明显一僵，圣安抱的很紧，所以轻易就感受到了，虽然很细小，但是很微妙。

然而顾凯斯却没有开口承认或否认。

“如果保持沈默就代表我猜对了。”

“……”

数秒後。

圣安再次搂住他的脖子，张嘴就咬上了他的脸，随後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要不要在这里来一场？”

说完，他带着典型的勾引笑容望向顾凯斯，片刻，才听到拒绝的声音低沈又略带沙哑的响起。

“工作时间，回去工作。”

看着推开他走向办公桌的顾凯斯，圣安耸了耸肩，“就知道你比较可能这样回答，真是不懂情趣的男人。”

抱怨虽抱怨，圣安脸上还是掩饰不去的高兴。

这时，罗德凑巧敲门而入，看到里面的圣安时愣了一秒随即又看向顾凯斯。

“我出去了。”圣安爽快的离开办公室，走前还不忘对顾凯斯放了一下电。

罗德这才走过去。

“老板，德蒙易主了。”

“罗格？”

罗德点头。

“这是德蒙目前董事会主要成员的手持股份资料。”

顾凯斯接过，随後打开看了看。

“罗狄不见，大部分拥戴他的董事怎麽会轻易让罗格上位？”

“这一点，属下也觉得很奇怪。”

顾凯斯指着那份资料，“董事成员和他们所持股份变化不大，如此说来，是这些人倒戈。”他靠在椅背上，不禁皱起眉，“到底是什麽人让他们倒戈，而且还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帮罗格吸取股份。”

这样一来，罗狄即使回来也不可能在德蒙立足。

会是E尚吗？克洛伊·莫。

只是因为罗狄得罪了圣安·戴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