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钩鼻子的老头子看着千影粉色的嫩芽儿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兴奋的欲望,可惜他自己也是个太监……
黑黄的手指轻轻搔刮着青涩稚嫩的皮肤,惹得少年一阵轻颤。他一挣扎,就发现自己被反吊的双手关节处好像撕裂了一般。
漂亮的小东西手感很好,他急不可待地想看小东西的主人更加羞涩美好的反应。老头子打开盒子,拿出一根细细的长针,针的顶端是圆弧型的——一次就弄废了可不好。
金针对准了小芽儿的小孔,缓慢地插了进去,小嫩芽轻轻地颤抖着想要哭出来,眼泪却被金针给堵住了。
“不要怕,这个只是为了不让你精元流逝太多,少年人把持不住流出太多会伤身子的。”不阴不阳的声音幽幽地说道。然后又从盒子里取出一根白玉制的粗大玉势,仔细涂了点带有桂花香味的蜜油,然后调整了下架子,千影的身子便弓了起来,光裸的身体呈现在老头子的鹰钩鼻子下,蜜色的肌肤在火把下泛出莹润的光泽。
老头子伸出枯树枝一般的爪子,仔仔细细地抚摸了一把,又按了按粉色的穴口,穴口紧张地收缩了一下,老头子得意地嘿嘿直笑,活像坟里爬出来的厉鬼。
“娃儿,不要太兴奋了啊。”老头子不怀好意地看了看手上的玉势舔了舔嘴唇。
千影想要嚼舌自尽,但是全身都没有力气,几处大穴都被制住了,强行挣扎冲破的话,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而且容易早逝。
可是,这样的情况,他情愿死了,当下强运气息。
天一亮千飏就直奔京兆尹,操起大锤直接甩在大鼓上。带了一海票人马直接进了府衙大门。
“大将军,大将军,这个事情,小人也不能徇私不是,虽然是千府的少爷,但是打死人那也是大罪过啊不能说放就放不是。”京兆尹毕竟是三王爷的人,虽然对着千飏这个凶神心里直发怵,但是却紧咬着不肯放人。
“刘大人是坦言舍弟在这里了?”千飏逼问着,边问边往里走。
“是……是的……”
“那么本官来提人,若是交不出来,休怪在堂上本官不留情面了!”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老刘心中直骂娘,三王也是,这么个烫手山芋就直接往他这里扔,千飏是个什么角色,自己不够格后台再硬都没人敢惹他,也真真不怕死了。
“打死人?人证,物证呢?”千飏眯着眼睛问道。
“大将军!”老刘毕竟是个老油条,虽然发怵但好歹还摆出官威来,“这个尚且在调查,况且这是我京兆尹的事情,大将军逾越了吧。”
“是么?”千飏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透露出杀气,腰间的佩剑发出出鞘时尖利的啸声,隐隐的寒光毕现。
老刘瑟缩了一下,一个脑满肠肥的文官哪里是武将的对手:“昨日小公子千影被人发现去花街柳巷宿娼,他既然不是朝中大臣下官也管不着,可是被老鸨发现身上没带钱,恼羞成怒然后就打杀了鸨母,这个事情……”
“既然如此,大人开审吧,不介意本官旁听吧。”
“这个……于理不合吧……”
“于理不合?京兆尹什么时候可以随便拿朝廷一品大员的家眷下狱了,这个倒是挺合理么?退开!”千飏一抬手,将刘大人掀翻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刚刚准备进去,沐钧递了一件有着柔软内衬的披风给他,千飏诧异地挑了挑眉,沐钧点了点头示意他收下。一想到进去后可能看到的,点头收下披风,大步下了台阶。
14.脱轨(中)
幽暗的甬道里蓄满了挥散不去的血腥和怨气,千飏每前进一步神色就更凝重一分,越往里走,血腥味就越浓。他一个职业军人对这样充满怨毒的血腥气也有些不适——战场上的血液虽然残酷但却壮烈,这里到处都憋屈得想吐。
这是一间还不错的囚室,是用来关押高级别政治犯的,阴冷了些却比其他囚室干净许多,不似外面那些囚室里到处都是腐臭的味道。
看见千影身上盖着一床毯子,蜷着身子缩在墙角,在走廊火把微弱的光中像一个小小的幽灵,千飏皱了皱眉,他的弟弟何时落魄到这步田地,他千家的人,他大将军罩的人也有人敢碰!
快步走过去将千影搂了起来,刚触碰到他的身体,千影的眉头狠狠纠结在一起,低低地哼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死了,在地狱深处看着千飏离自己越来越远,现在一睁眼看到千飏的脸,他害怕地挣扎了一下,惊恐想要逃跑。
“好了,没事了,哥来接你的。”千飏安慰道,伸手去掀那床毯子,眉目间的每根线条尽显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温柔,只是这个时候,千影突然紧紧拽着毯子身子更用力地朝里缩了缩。千飏眼角抽了一下一抬手便扯掉了毯子,千影呜咽了一声抱着脑袋掩盖着自己的脸,下意识蜷缩了双腿挡住自己的下身,不过那些别样的伤害还是很容易就看出来了,腿间细细密密的伤口上凝结了许多血液,一看就是从后庭流出来的,臀腿的皮肤上满是肿痕,其间缀满了细小的针眼。
很短暂的一小会儿失神状态,两人都失神,千飏失神地看着这些不堪入目的刑伤,千影失神地瞪着什么都看不见的虚无。
轻柔地打开披风覆盖在千影赤裸的身体上,不顾他的挣扎仔细裹好了然后搂在怀里,冷着脸将人抱了出来。
“刘大人。”千飏的声音听在老刘的耳朵里就像地狱讨债的恶鬼,老刘巴巴地凑上来扯了一个鬼一样的良好微笑,“大将军……”
“今日对舍弟的照顾,本官记下了,若是想保住一家老小,还望合作。”对于这样的墙头草,就看双方谁的药狠。
“这……”老刘一时间脸色比那些受了重刑的犯人还惨,绿中带黑。三王爷甩了几张轻飘飘的纸之后也说了类似的话。
“太子毕竟是正统继承者,刘大人在官场一路高升至今,还望不要站错队伍。”千飏淡淡说道,许多话点到即止就可以了,说多了就成吹牛了,保持一份神秘感是很重要的。
老刘这样的人,就是怕这样表面上淡而无味的话,当下连裤裆都是汗。
千飏抱着人坐在马车上,轻轻地拍着哄着,拨开他汗湿了贴在脸上的头发,摸出帕子小心从额角往下细细擦着,渐渐生出些静谧的错觉,只是千影若有若无的呻吟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什么是真实。出来之后,他一直没有再去看那些狼藉的伤痕,事实上就是当初扯了毯子之后看到小弟那个样子他就后悔了,一个晚上,就足以让小弟崩溃。当初千影在战场上冒充自己差点被射死时,那份心痛又真实地浮现出来。
那是他第一次,对太子心生不满。虽然两个人同样的道貌岸然厚颜无耻臭味相投,然而这次居然连自己弟弟都算计进去了……
“大人,大理寺的杨大人带了圣旨前来。”突然间,变故再生,千飏微拧了眉头沉声道,“既如此,打开车门。”
感觉到怀中身躯轻微的颤抖,千飏轻轻拍了拍他伤得不是很重的背安抚着,轻巧从容地跳下马车,抱着人看着面前鲜衣怒马的大理寺卿杨越,杨越轻咳了一声,用着极其官方的语气音调说道:“大将军千飏免跪接旨。”
“谢陛下。千飏接旨。”千飏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不过杨越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语气中隐藏的怒火。
杨越见千飏接了圣旨,心中略微放松了些,今天他身边带了那么多人,这圣旨还是来要他怀里的宝贝弟弟的,虽然自己相信千飏的理智,不过今天早上太子得了他闯天牢的消息后,捏碎了手上的扳指,这之后他就有点怀疑这位大佬的理智了——太子从小就没发过火来着……而刚刚看了他的姿态,心中就更加不安了,难不成今日还要对好友下手将其擒下不成?
千飏眉毛一挑,语调轻快:“既然案情有新的进展,皇上要拿人进大理寺,那么也别耽搁了,做臣子的要为圣上分忧不是,走吧,杨大人。”说着就抱着千影朝大理寺走去,正好皇城的设计这个方向去大理寺还挺顺路,走路过去也不远。
“大将军这是做什么,将人交给杨某就可以了。”杨越心中咯噔一下,三王爷和太子掐得正欢乐,圣上态度暧昧不明,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惹事啊……
“不做什么,千某接了旨送自己弟弟去大理寺的天牢,有什么不对么?”千飏无辜地看着他,圣旨是这样说的没错啊。千飏大步朝前,步态极为潇洒从容,仿佛去的是琼林宴。
杨越看着他孤傲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招了招手道:“走吧。”
他大理寺卿从来说一不二,不过遇上个更说一不二的损友,也只能无奈了。毕竟圣旨上确实没有说非要把人锁拿回去,就卖他这个人情吧。
不过当千飏很理所当然的散步散到大牢门口并且要进去的时候,杨越的脸也绿了,比京兆尹的老刘脸还绿,活似皇城大道两边地沟里幽绿的青苔。
“大将军这是做什么,无缘无故的天牢重地可是谁能随便进去的!”杨越怒了。这次三王爷逆袭来势汹汹,太子还被皇帝老儿一顿狠骂,这个时候他大将军的少爷脾气怎么就发作了。
“杨大人通融一下吧……他,伤得很重,若是有个万一,熬不到会审那天的……”一口恶气憋着,千飏放低了姿态。再骄傲的人,也有软肋的存在。尝试了两个月的冷漠和苛责,却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大将军,一处有一处的规矩!大理寺不是玩笑的地方!”杨越怒道,突然脸上挨了一记重拳,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边缘状态的千飏。周围的侍卫立时抽出利刃,千飏的侍从被他都给留在门外,不过眼下这个精神高度紧张的人好像就是一个人也要单挑了,当下便陷入剑拔弩张的地步。
“你放肆!来人,拿下!”到底还是向他妥协了遂了他的意。千飏也不反抗,冷冷一笑抬腿就往牢门走——上一次是他疏忽了,一开始因为那些个难以启齿的事情就没有派人保护好他,得知了事情之后决定将计就计了也没有将他的安全考虑进去,不,说到底是因为自己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中——现在可还来得及补救……
就牢房的条件来讲,大理寺这种关刑事犯和政治犯的地方明显不是京兆尹那样的地方可以比的,而千飏住的单人间就更加不错了,通风保暖不说,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因为牢房都是建在半地下,太过阴暗还特意多放了几个烛台,连恭桶都有人定时来收,吃的饭菜也是两荤一素一汤,除了不能招妓之外,倒真是赤裸裸的官僚主义特权。
就身体的伤害来讲,这些伤并不是不可复原的,只是对千影的精神打击实在是……好好一个未经人事的阳光少年,被这样一个变故毫不留情地推到了黑暗的地沟里,若是站不起来,这一辈子也就废了。
不是不能养着他一辈子,再多十个他也养得起。可是,这原本应该是个驰骋疆场的少年英雄,怎么忍心看他就这样沉沦。
杨越进来的时候千影正紧紧拽着披风无论如何也不肯掀开了视人,双眼惊恐地大睁,死死盯着千飏,却充满陌生的意味,受过刑的黑紫色手指紧紧抓着领口,做出一个防备的姿态,背部抵在墙角戒备而茫然地向四周张望着。
“怎样?”
“外伤我在那边就检查过……内伤也很严重,像是强行冲破禁制的样子,他现在完全不让我靠近……”千飏很挫败,本想强行剥开了看,千影一见他迫近就张开嘴做出嘶吼的样子,但是嗓子里只发得出一个破碎的声音,愣是让千飏停在床边不敢下手。
杨越叹道:“我是说你——”掰过千飏的手掌,拳头握得几乎抽筋,好不容易打开了,只见掌心一片殷红,伤口愈合了又裂开。“知道你心疼,可是你现在这样,不是让太子更不利,我又不能明面上……太子要是真倒了,你伤心都没资格了。太子不简单三王爷难道好对付。今上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谁猜得透?”
千飏不语,看着已经黑透了的窗外,燃烧的蜡烛在空中结了个花儿,发出轻微的爆裂声,烛泪落了下来。
15.脱轨(下)
千影伤得重自然没什么体力,这样的戒备坚持不了多久就露出疲态,只是一听到脚步声就又惊觉起来,浑身扎刺了一般,一小会儿功夫整个人就更加憔悴了。而几处要穴都受过严重的创伤,千飏也不敢下手将他弄晕了,好在他只坚持了一小会儿,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冷着脸适应了那些刺眼的伤口,下手狠准稳,不顾千影身体抽搐,将伤药呼啦一下倒在伤口上。然后处理后穴的时候,手还是发抖了,他是知道那些娈童就是用这个地方伺候主子们的,看着那个血肉模糊的洞口,禁不住一阵恶心。
血液已经凝结在皮肤上了,他刚用帕子沾了温水触碰那个地方,千影的手就开始无意识地抓挠起来,脸一阵青一阵白,嘴里不知道在嚷嚷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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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们……”千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马车上,身边的女子赫然便是被自己吐了一身的花魁红袖,“您是要去我家索赔么,在下一定将钱还您,请姐姐宽限些时日……”两次的丑态都被这个女子看得一清二楚,千影顿时觉得无敌姿容恨不能一头栽下马车摔死算了。
可是,他记得明明不是这样啊,他好像遇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那些痛不欲生的耻辱,一时间愣了没有反应过来。
“宽限?这要问过千飏大少吧。”红袖看他脸色不好问道,“小公子脸色这么难看,可是遇上什么不好的事了么?”
“我……我梦见……”太阳穴上一阵刺痛,“很不好的事,很……”很痛……可是要他当着个不怎么熟的姐姐示弱,属于他这个年纪男孩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
红袖一改在花街的微笑形容,严肃道:“公子太不小心了,若今日遇上的不是奴家,怕是一场大灾祸,不是红袖说你,你那些梦只怕也要成真的了。这次就是你被你兄长打折了腿也是活该。”
听她这样说,虽然明知闯祸了,心中到底不悦:“姑娘这是如何说,不就是一件衣裳么,要在下拿一条腿陪,姑娘只管拿去就是。”这声姐姐的称呼,也被她给免了。
“罢了,跟你也说不清楚,你们自家的事,由你大哥处理便是,奴家一个娼妓哪里管得着豪门的事。到了,你下去吧。”马车猛然停住,红袖动手赶人了,“不识好歹,怨不得总被你大哥打。活该了你!”说是如此说,却用袖口掩了嘴角娇笑道,一瞬间风情万种妩媚动人。
“劳烦红袖姑娘了,姑娘花魁的魅力在下深知,就不必再来诱惑舍弟了。不耽误姑娘事情,改日再去道谢。”千飏比夜色更沉的声音刀刃一般砍在千影心中。千影跳下马车别过脸去,不去看自家大哥,转身对着红袖施了一个抱拳礼,正色道:“今日多谢姑娘。”
“还是叫姐姐吧,都跟你大哥差不多的年纪了,这声姑娘如何当得起。再过两年,花魁也要变鸨母了。”红袖不以为意地笑道,好像红颜老去是件求之不得的事情。满意地看着千影惊讶的表情,红袖潇洒地挥了挥手,说声再见就放下帘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