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钰说:“不是这个问题,我想我已经明白自己的心了,我喜欢的是另有其人,所以,曹先生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以后,还是不要来吧。”
曹醺然一脸不可置信,凄然道:“还没开始,我就输了?那个人很优秀?”
濮钰已不敢看他,也没有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只说:“对不起,我回去了,再见。”
刚转过身,手被曹醺然握住:“濮钰……”
濮钰无法再面对那张染上心痛的脸,只说:“曹先生真的非常抱歉,放开我好吗?不要在我们之间留下有什么不愉快的事。”
曹醺然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感情如果不是你情我愿,一方的强迫,只会换来彼此的伤害。
曹醺然还没有准备和濮钰之间存在这种伤害,虽然不甘,也只能放开他,说:“已经无可挽回,我输得那么彻底吗?”
濮钰说:“其实不是你输,真的。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他是最了解我的人,只是我太迷糊,不明白自己的心……我现在明白了,我……心里喜欢的是他,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的。”
曹醺然苦笑道:“原来我只是个衬托,我输得那么糗。”
濮钰忙说:“不是那样,你很好,真的……”
曹醺然说:“濮钰,你不要再说了好吗?再说就成了狡辩了。希望我们成不了情人,也可以成为好朋友。”
濮钰说:“这是一定的。”
曹醺然扬手挥别,说:“我走了,濮钰,如果你发现喜欢的不是那个人,随时可以来找我,我无任欢迎。”
让濮钰很囧。
看着曹醺然驶车缓缓离去,濮钰感到松了口气,踏着轻松的步伐走入梅宅。
濮钰想不明白的是,他在车里面明明是听见鹤鸣的声音,为什么下来却不见他?不是幻觉,他是真的离开了这里,还是仍在他身旁看着他?
想到如果鹤鸣一直都在周围看着他,无论如何也会感到毛骨悚然。
不过,以鹤鸣的性子,他觉得鹤鸣不会这么做。
那么那一句真真切切的“濮钰。”又是怎么回事?
濮钰在吃了晚饭后,只陪着梅叔他们看了一阵电视,就来到空间,蛇宝宝意外的睡醒了,容儿正在喂它吃果子,小溪则静静地在坐在竹林一边修炼,因为鹤鸣不在,濮钰也没有再将它关入器灵,让它在空间吸收灵力,加强修炼。
小溪很难得的一次那么乖巧,濮钰也没有再打扰它,只走到容儿这边叫他:“容儿。”
容儿刚应了一声,蛇宝宝就将手中的蓝莓给濮钰,示意他吃。
看那蓝莓沾了不少它的口水,濮钰剥了皮,还是喂给了它吃,然后问容儿:“你知道如果师父到了神界,也能看见我在干什么吗?”
毕竟容儿跟在鹤鸣的身边更长时间,他或许了解。
容儿想了想,说:“以鹤鸣主子的性格,就算他可以,应该不会窥视你。不过,我想可能神尊会对你感兴趣,偶尔在看着你也有可能。”
濮钰心里一震,果然如此,说:“这么说,师父是可能看见我的?”
容儿说:“我知道神界有一种可透视人间的水晶球,可以随意窥视人间的某个角落某个人,不过需要很强的灵力支持,在神界也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人可以做到,因为需要很强的灵力支持,一般都很少用。”
濮钰恍然道:“明白了,原来那不是幻觉。”
“什么幻觉了?”原来是小溪已经修炼了一轮出来,正听见他说的话。
濮钰瞪它一眼,说:“没事,就你多嘴,有时间你就不能多多修炼?”
小溪撇嘴道:“你不见我刚刚出关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以为对鹤鸣产生幻觉了,其实是鹤鸣真的在神界看着你。”
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还是令濮钰感到很不舒服的,即使是鹤鸣,也不能这样对他。
容儿看出他的彷徨,忙解释说:“鹤鸣主子不是喜欢偷窥的人,你要相信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才会看一下你,如果我猜的不错,或许很快,很快……”发现他说了不该说的话,支吾着不再说下去。
“很快什么?你倒是说下去啊。”濮钰追问。
容儿嗫嚅道:“这个只是我的猜测,不能说,鹤鸣知道我透露先机,会惩罚我的。”
濮钰说:“你只怕师父会罚你,就不怕我也会罚你?”
容儿用肉肉的两手封住自己的嘴巴,闻言松了下手,说:“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濮钰拿下他的手,说:“不能说就算了,我也不会逼你的,反正我相信师父。”
容儿很用力的点头,说:“这样想就对了。”
蛇宝宝虽然只和容儿相处几天,比起经常以欺负它为乐的小溪,蛇宝宝更加喜欢和容儿在一起,这时也跟着他连连点头,至于为什么点头,它其实是很茫然的。
濮钰看它滑稽的样子,也不由噗嗤一笑,心头的不快随之散去。
濮钰来到白玉凉亭,拿出被印在白纸上的那颗红心,看了又看,喃喃道:“师父,你真的看见我么,是不是你也想我了?呵呵,师父现在一定忙得很,哪里还记得我?”
濮钰将纸张挂在一根白玉柱上,用灵力将它固定稳住,这样一睁眼就可以看见它了。
“呆子。”在一旁看着他做这些的小溪,不屑的说了两个字。
“你才呆子。”濮钰白它一眼,说:“快回去闭关吧,我也要修炼了,别来烦我。”
小溪悻悻的离开,濮钰想:“增强了灵力,这样就可以快点和师父一起到神界去了吧。”
然后坐上白玉桌,闭上双眼进入冥想。
神界,鹤鸣依然坐在庄卫的座下,看着眼前冰蓝色透明的水晶球。
庄卫刚刚又心血来潮的点亮了水晶球,看着濮钰将一颗红心挂在挂在白玉柱上,然后才收敛心神开始修炼。
庄卫的唇角咧出一丝很浅很浅的笑意,用灵力关闭了水晶球,说:“鹤鸣,那颗红心,是你给他的吧?”
鹤鸣一直被师尊拿来开玩笑,脸已涨得微红,说:“师尊,这……”
庄卫说:“是就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说了本尊也不会怪你,你也该找个人来照顾你了,这样才能更好的完成我给你的任务。”
鹤鸣拱手说:“师尊放心,即使只有鹤鸣一人,也会恪尽职守,不会有半点耽误。”
庄卫微笑道:“我知道,想来我最放心的人还是你,不然这次也不会将你召了回来,不过大家都很关心你啊,总是一个人也不是办法,早点找个人,也好断了对你存了想法的人的痴心妄想。”
鹤鸣说:“是,师尊,弟子明白的。”
庄卫说:“你口里说明白,我不逼你的话,你也不知要拖到何日才有行动,这样吧,鹤鸣,本尊再给你一个新任务,你可接受?”
鹤鸣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毫无波澜,说:“师尊请说,弟子一定尽心尽责。”
庄卫说:“你呀,总是这样。”
然后,才徐徐对鹤鸣道出一番话来,鹤鸣直听得脸色凝重起来,最后才缓了口气,点头道:“师尊放心,我一定很快做到,不过,还有一些事情,可能需要多逗留几天才能回来。”
庄卫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们。”
“是,师尊,没事弟子就下去了。”鹤鸣这才躬身退出。
第三十六章:鹤鸣回归
濮钰开始一心想着要和鹤鸣在神界相会,发了奋的修炼。有时连陪着梅叔他们看电视,口里也念念有词,梅姨以为他在跟着念那些雷人的台词,谁知细听一个字也听不懂,更像在背诵什么法诀?
曹醺然也给他打过电话,委婉的对他说尽了好话,也用各种方式想要打动讨好于他,都被濮钰一一拒绝。
不是他不够好,不是他不够出色,奈何不该用在他身上。
其实经过小赤龙一事后,濮钰就觉得感情应该像它和黄金龙那样的情真意切,爱得火热,是有情人都追求的了,虽然它们的过程有些曲折和痛心,虽然它们最终都失去了灵力,好在结局还算美好,可以携手相亲相爱。
到了空间,就要小溪和容儿都安静,然后直奔白玉凉亭,坐上白玉桌就开始修炼,如果不是到了第二天清晨他该去买菜,只怕会一直进入深度冥想,以增强灵力。
这样过了两天,濮钰再次来到空间,看见小溪和容儿都乖巧了许多,都在竹林那边静静地修炼,蛇宝宝就更不用说了,没人吵醒它,它可以睡个三天三夜。
濮钰轻笑一声,转身走向凉亭,就要开始修炼。
“濮钰。”背后传来那个熟悉的,一直想念的声音。
濮钰一甩头,幻觉,又出现幻觉,怎么总是听见鹤鸣在叫唤他,挥之不去,或许鹤鸣此刻在神界也看着他?
濮钰只愣了一下神,当做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行。
“濮钰,钰儿。”又开始了,不过鹤鸣什么时候叫过他“钰儿”?这一声“钰儿”,叫得太过真切,濮钰感到那声音犹如在耳,不由呆呆的停住脚步。
“钰儿。”是幻觉吗?不是吗?
鹤鸣的声音由远及近,不像幻觉,濮钰确定,就像在背后不远的地方叫唤着他。
不是幻觉,濮钰这样想着就是心头狂喜,是鹤鸣回来了。
濮钰猛的转身,一个白色的身影像一阵风似的来到他身后,拉着他的手用力一扯,濮钰一个跄踉,还未看清来人,已经扑到他怀里去了。
这一扑,二人的距离太近,鼻尖几乎贴着鼻尖。
濮钰定睛一看,这人不是鹤鸣是谁?这一喜非同小可:“师父,是你吗?真是你回来了?”
鹤鸣紧搂着他,那热切渴盼的神情,濮钰以为下一秒他就会吻下来。
不过鹤鸣没有,只是把他的脸按入自己怀里,感受着他的气息,感受着他身体传过来的热度,温暖和煦的感觉,濮钰都感觉到鹤鸣加快的心跳,“扑通扑通”的,然后才发觉自己的心跳也一样那么快。
是梦境吗?如果有一个梦境能有那么真切的感觉,但愿梦永远不要醒来。
知道这不是梦境,濮钰伸手环过他的腰,“师父。”轻声低喃着。
鹤鸣也是失控似的将他搂得很紧,下巴摩挲着他的头顶,呼出的气息热热的喷到他脸上,声音有些沙哑,动情的说:“想我没有,小毛孩?”
濮钰在他怀里直点头,说:“想,我好想师父,一直都想,师父这次回来,是不是不再走了?”
闻言,鹤鸣用手掌托起他的小脸,柔声问:“不想我走么?”
濮钰点头,二人对视着,可以从彼此眼中看到一些狂喜,一些火热,一些激荡。
濮钰顺势双手攀上鹤鸣的肩上,揽过他的脖子,把脸凑了上去,含住他的唇便吻了上去。
鹤鸣有一刻的呆愣,他想过濮钰会想他挂念他,他没有想到濮钰会这么的主动,被他吻住,僵直了背竟然不知反应。
当然鹤鸣不是木讷的人,当濮钰撬开他的唇齿,舌尖怯怯的伸了进去,鹤鸣已经忍无可忍,拥着他反被动为主动,含着他的唇,挑着他的舌尖深吻起来。
鹤鸣是属于不轻易表达自己的感情,一旦感情开了匣,就像波涛汹涌的奔腾而至,一发不可收拾。
鹤鸣的吻由起初的细腻,到疯狂火热,舌尖在他口腔里面都游走了一遍,抵着他的鼻尖,令濮钰差点呼吸不畅。
许久以后,感觉再不结束这个吻,就可能发生更加激烈的需求动作,鹤鸣啄了下他被压得红彤彤的鼻尖,才放开他,宠溺的说:“小毛孩,还敢惹我么?”
虽然濮钰由索吻变成被吻,丝毫不挡他的热情和深情,红着脸说:“我不主动一点,师父是不是要一直这样下去?”
鹤鸣苦笑,说:“你也觉得我们不该再这样下去了?濮钰,不会后悔么,我比你大了那么多,你还正值年轻,以后想起,会不会怪师父诱拐了你?”
濮钰双手又攀到他肩上,啄了下他的鼻端,笑道:“要诱拐也是我诱拐你在先啊,我不说想你,我不先吻你,我都不知道师父的心呢,师父,你总是把自己的感情埋藏的太深,这样不好,我要罚你。”
鹤鸣苦笑道:“不是我把自己的感情埋藏太深,是师父太笨,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怕错了,以后你不再理我,连师徒关系都僵了,那是我最害怕的事。”
濮钰一听就乐了,说:“师父也有害怕的事?”
鹤鸣抚着他齐肩的长发,爱抚道:“嗯,就怕你不要师父了。”
濮钰扑到他怀里,嗔道:“才不会,师父一直都不说,我还差点走了弯路。师父,我和曹醺然你都看见了吗?我保证以后再不会了,我要对师父一心一意。”
鹤鸣说:“嗯,我也会对钰儿一心一意的,永远都不会变心……”
濮钰倏地想起什么,打断道:“师父,我们这样,是不是师尊在神界也看见了?还有,师父这次回来,是不是不会再离开?”
鹤鸣淡然一笑,抚着他的长发,说:“我在这里,师尊不会看见的,因为那个透视人间的水晶球,需要很强的灵力支持,而同时,如果这里也有很强的灵力,他想窥视,就会遭到反噬,所以,你和我在一起,师尊从来都没有窥视过你就是这样,至于第二个问题,这正是师尊要我下来找你的原因。”
濮钰愕然道:“你是说是师尊让你来找我?师父很快要离开了么?师尊找我有什么事吗?”
鹤鸣说:“大概师尊对你感兴趣了,想见你。嗯,本来师尊还有事情交给我的,还没完成呢,师尊突然想见你,让我来带你到神界去,你也不必担心,师尊这几年都已经看淡世事了,现在是比你想象中更容易相处的人,而且还有我在,你一点也不用担心。”
濮钰哦一声,不过还是有些彷徨,说:“让我到神界去?我还真没想过呢,师父,神界都很热闹吧,都是大神的地方……”
鹤鸣看他说得近乎惶恐,忙说:“说了没事,你还有我呢,你到神界期间,我会一直看着你的,没人能欺负了你去。”
濮钰稍稍心安,抚平了情绪,说:“哦,还好有师父。”
把脸缩在鹤鸣怀里,心里也明白,虽然鹤鸣是这么说,但当真有人欺负他,鹤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师父,师尊为什么突然想见我?”濮钰缩在鹤鸣怀里问。
这个问题该如何作答?鹤鸣也为难了。
“师父?”没有得到答复,濮钰仰起头看他。
鹤鸣苦笑一声,携着他的手,说:“师尊是比你想象的还有童心的人,他看出我喜欢你,又觉得我一直没有对你表达不好,也觉得我在神界呆太久了,彼此都想念得狠,就找了这样一个借口,让你陪着我到神界去。”
濮钰也不由轻笑出声,说:“这真是师尊的想法吗?”怎么有一种家公见媳妇的感觉?
鹤鸣说:“你就当做是吧。神界也有一些好玩的地方呢,到时我带你去玩儿。”
“好。”濮钰答应着,已牵着鹤鸣来到凉亭里,取下挂在白玉柱子上的白纸,上面一颗红心红艳欲滴,俏皮的说:“师父,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鹤鸣被他逗得立时红了脸,但他是豁达的人,脸微红一下,便说:“我只道要很久才能再见到你,当时看到你传给我的信,说想我,说挂念我,我当时……很激动,也不知该说什么,就画了这颗红心给你了,我就想,你该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