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怎么也不披个披风?再着凉了手怎么好的起来?”说话间,宇文凌脱下自己的披风给宇文颛披裹好。
跟着出来的小虎子心里暗忖,自家殿下平时慢吞吞,悠哉哉一个人,怎么遇到离王爷的事就那么风风火火了。
“凌哥哥,这个雪人,颛儿等了十一年了。真好看。”
他想必是夜里便跑到这里给我堆雪人了吧,该有多冷呀,宇文颛心里翻涌着。
“冷么?”跑上前去握了握宇文凌的手,竟是暖的。
“习武之人怕什么冷?再说,握了雪的手才暖和呢。”宇文凌一向是冷清惯的人,宇文颛那么关心他,他总有些别扭
,七岁以后,他就不再需要别人的关心了。
“颛儿,今天带你出宫去吧,长那么大你肯定没有出过宫。”宇文凌看着蹲在那里,面对着雪人傻笑的宇文颛,心里
直觉得好玩。
“出去过一两次呢,是五哥带颛儿出去的,不过没敢玩得太放肆就是了。嘿嘿,不过颛儿特别喜欢吃轩京的小吃呢,
比宫里的东西好吃。”宇文颛跑去院子的一角,摘了好几支梅花放到雪人旁边,煞是好看。
宇文凌想起,这个宇文锋对颛儿是极好的,没想到他离开轩京那么久,还有这么一个人照应着宇文颛。不过,眼前的
这个人,他身上独有的纯洁和美好,他有些不喜欢别人看到。
“不过,与凌哥哥倒是第一回呢。”回眸一笑,阳光凝在了眼角,直看得宇文凌和小虎子有点痴了。
唉,自家殿下长成这个样子,当初出了宫到了街上就引起轩然大波,现在是越发好看了,和王爷殿下一起出去,怕是
要引起轰动了。小虎子一边脸红地别过脸自顾自干起活来,一边心有戚戚。
“今日,凌哥哥要引荐个人与你认识,猜着你与他定会相见恨晚。”宇文凌嘴角突然噙着一丝俏皮的微笑,那笑意直
荡漾到眼角。
“哦?那颛儿是一定要认识的。小虎子,快快准备早膳吧,都有些等不及了,等会你跟我们一起出去。”
“奴婢知道了。”
不管怎么样,小虎子和墨香都是十分乐见于自家殿下比以前越来越会笑,越来越开心的。从小小的娃娃开始,他就没
有舒心过,这下可好了,他们最近颇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在轩京最大的酒楼雅座里,坐着一个身着蓝色裘袍的青年男子,他气宇轩昂,沉稳大方,一看便是个教养极好的人。
不一会儿,几个身影进入了雅座。
“梅牧,来晚了,真是深感歉意,没想到突然又飘起了雪。”
“哪里,方才等了一小会儿。”梅牧年纪轻轻便官拜丞相,自是沉稳老练,气质不凡。他抬头看着站在宇文凌身边的
青年,说不惊叹那是假的。离王殿下本已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了,没想到今天站在眼前的人漂亮的更甚之。但,除了
惊艳的外表,眼前这人清幽的气质和灵动的眼眸最是与众不同。
“颛儿,这便是我今日与你引荐之人,当今左丞相,梅牧梅大人。”介绍完梅牧,宇文凌侧身又道,“而站在我身边
的这位,便是当今九皇子,宇文悠。”
看着两人对望,宇文颛那嘴角的一丝浅笑又泛了出来,“呵呵,今日都别太在意礼数,梅牧,你当颛儿是我弟弟便可
。”
“嗯,叫我颛儿吧。”宇文颛看到梅牧的第一眼便觉得对他有好感,他也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什么九皇子,故而很自然
的便这么说了出来。
“呵呵,梅牧,你不是一直问我那首咏梅的词是谁作的么?便是颛儿了。”
这话题一经提起就彻底地打开了梅牧和宇文颛的话匣子,两人同是爱诗之人,又是极爱音律之人,整个午后,相谈甚
欢。从此,宇文颛与梅牧结下了很深的友谊。
回宫的路上,宇文颛说是要去吃轩京的小吃,宇文凌便陪着他一起去了。虽说出过几次宫,但宇文颛毕竟觉得宫外的
景象是新奇的,他这里看看,那里瞅瞅,看到好吃的,便买上几样,一个人玩得很是开心。倒是苦了一边的宇文凌和
小虎子。宇文凌纯粹是陪着他上街来玩的,虽不喜欢到处游玩,但看着颛儿满足的样子便也开心了。小虎子就担惊受
怕起来了,他家主子对自己一点自觉也没有,在宫里是难得一笑的,到了外面来反倒是见人便笑,唉,他记得墨香说
过,一笑倾城便是自家殿下这样的。
“颛儿,记得,我与梅牧认识的事不能与他人讲。”宇文凌在快入宫门的时候轻轻地告诉宇文颛。
“那可否告知为何要将颛儿引见于梅大哥?”聪明如宇文颛,他知道,宇文凌再疼他,也从不与他说那些政治上的事
情,今日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日凌哥哥回到孤城,希望朝中能有人照顾你。”
一句话一时间引起无数伤感,多日未曾涉及的话题还是被摆了上来。
回永夜宫的路上,宇文颛一句话也没有说。踏入院子,看到那孤零零立在院子里的雪人。宇文颛突然明白,他自己是
奢望了,热闹一时,冷清一世,这便是他的命,他不是不明白,只是因为突然间太幸福了,不肯看清而已。
“这雪人会不会觉得冷?”宇文颛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批在雪人身上,不知是希望它能获取温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清
醒。
“颛儿。”
回首,却没有来得及收住滚落而下的泪珠。
“五哥。”
“颛儿,你这是?”
“风吹到眼睛了。五哥,这么晚了,有何事?”
宇文锋看了一眼宇文颛身后的雪人,自嘲的一笑,“没事,今日是你诞辰,五哥最近忙,什么也没有准备,只得过来
给你道贺了。”
“谢谢五哥记挂。”
宇文颛永远也不会知道,宇文锋用了一天的时间,在那个他们曾经一起放风筝的地方堆了一个雪人。一个比眼前这个
更大的雪人。
“五哥,你说,这雪人只能存活一个冬季,它会不会觉得伤心?”
想着立在远处自己堆的雪人,宇文锋摇摇头,“它不会后悔的,至少它存活过。”
是呵,至少存在过。
漫天飘雪,两人站在雪人面前,各有各的心事。
凌霄殿。
“凌,为何?为何你只对那人展露笑容?”
“因为他让我想到云儿。”
“你弟弟?”
“是。”
“他对你的感情可不如你这般对他,你可知道?”
“知道如何?不知道如何?”
“那么我呢?凌,这么多年了,我也算是为了你出生入死,你说我凭什么这么为你?”
“你看上的是那座金灿灿的龙椅。我成日陪他玩耍,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哼,你敢说你与他一起不开心?”
“遥儿,别忘了,我们之间有君子协定。”
宇文凌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入了内殿。他身后的紫色身影卸下脸上一贯妩媚的笑,换上的,只有阴冷和憎恨。
第四章:韶华(中)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很快,便已进入春季。
宇文颛的手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已基本恢复。宇文凌经常会带着他在轩京附近游玩,去黄竹林钓鱼,去查牙山打猎。
有的时候,梅牧也会与他们结伴,不过他是个非常喜静之人,只是在一边看或者与宇文凌交谈。宇文颛则不同,他自
小就闭锁于宫中,新奇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是好玩的,他倒是玩得不亦乐乎。
在宫外行走,宇文凌便让宇文颛称自己凌云,自己则唤他小九。他本以为颛儿会不习惯,却没有想到颛儿对此转变甚
是开心,凌云,凌云的叫得很是顺口。
宇文颛一度为宇文凌将要离去而感到难过,但经过五哥的点拨,他自己觉得只要不会后悔便可以,他已打算好了,等
成年后离宫,他便自己追到孤城去找凌哥哥。哦,不对,是找凌云。
就在这个时候,孤城边境发生了骚乱,奇赫国侵犯西瑜的意思越来越明显。朝中大臣都向孝帝谏言,离王已成年,是
时候回孤城主持大局了,孝帝虽有些不舍,但也没有理由再把宇文凌留在轩京,只得一纸诏书将离王宇文凌遣回孤城
平定战事。孝帝念及宇文凌没有作战经验,命燕王宇文遥协助其前往孤城。
“朝中之人终于按耐不住了。”
凌霄殿里,宇文凌点起了薰香,这香里放入了能够缓解毒发周身疼痛的药物。
宇文遥在一边擦拭着随身携带的短刀,“嘻嘻,正合我们之意,部署了那么多年,正愁着找什么理由回孤城,没想到
他们倒是急着把我们往那里送。”
宇文凌这几日正好身上毒发作的厉害,人懒懒地躺在躺椅里养神,戒备心也弱了点,所以他没有发现,宇文遥在薰香
里加了一点粉末。
那是春药。
宇文遥等了很多年了,他想得到眼前的人,以任何方式都可以。以前,这个人的一颗心是冷的,对周围的一切都是漠
不关心的,他关心的只是报仇。可是,十二年前,那个叫宇文颛的人出现后,一切都慢慢的不同了。他发现,宇文凌
的心情总是会被那个人的命运牵动,即便是远离了轩京,他总是会派探子打听宇文颛过得是否好。无论是不是如他自
己说的,把宇文颛当成弟弟般看待,他都决定不再等下去了。他宇文遥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不管用什么办法
。
可是,等了很久,那药的效用竟迟迟没有发挥。
“很晚了,你不便留在宫中。”宇文凌已下了逐客令,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寝室。
宇文遥正待推托不走,身边的暗卫却前来告知,孝帝正在前往凌霄殿的路上。他心想要真是让孝帝来了,恐怕是要坏
事,只得速速离去绊住孝帝。
这边,宇文凌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妥,便立即将宇文遥支走了。由于他身上的余毒正在发作,所以春药发作得较慢
。可此时,在寝室,宇文凌却觉得浑身燥热,有股邪火在身体里乱串。
“凌云,锦秋在准备晚膳,我便自己进来了。”外面传来宇文颛的声音。
“凌云?”
“颛儿。”稳住自己体内的气息,宇文凌出来迎着宇文颛。
“凌云,颛儿谱了一首新的曲子,要是得闲,你与我回永夜宫听,可好?”宇文颛开心地笑着,拉起宇文遥的衣袖,
他自小便有的习惯。
可一袭白衣的宇文颛,脸上动人的笑,世外仙子般的气息,在此刻的宇文凌眼里,竟是妖娆的,妩媚的。他只觉得自
己的小腹升起一股热气,蠢蠢欲动。
“颛儿……”
“凌云,你怎么了?”宇文颛发现宇文凌的脸不同寻常的潮红着,人也喘着粗气。
这一声声的凌云,如同致命的诱惑,让宇文凌彻底失去了自制力。他压上宇文颛的身体,迫不及待地啃咬他的脖颈,
手忙脚乱地撕扯着他的衣服。
被宇文凌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宇文颛倒抽一口凉气,急忙推开宇文凌,闪躲着自己的上半身。可原本个子和力气便
不如宇文凌的他,怎么能敌得过此时宇文凌的力气。他这样的拒绝别说没有丝毫作用,反而勾起了宇文凌极大的征服
欲。
把宇文颛扑到在地,用自己一条腿压住宇文颛的下半身,宇文凌狠狠地吸吮着宇文颛的唇舌。对宇文颛来说,这是第
一次与他人亲密接触,虽说宇文凌是他心之所属,但没有任何这方面经验的宇文颛还是觉得不知所措。
“呼……”有机会呼气,他立即轻声呜咽,“凌,凌哥哥。”
这一声呼唤让宇文凌停止了疯狂的动作,可是清醒一闪而过,他终是输给了在体内潜伏的春药和自己身体的本能,开
始在宇文颛身上动作。
不一会,宇文颛的衣服被全部褪去,几乎是被撕扯掉的。光洁的身躯躺在冰凉的地上,身上覆着的是半裸的宇文凌。
由于身体被药物影响,宇文凌不讲求任何前戏和温存,他只是本能地想要发泄。撑开宇文颛的双腿,他急切地想要找
到入口,一阵摸索之后,他把自己的火热撞入对方体内。那地方由于第一次承受这样的攻击,紧致而干涩,宇文凌一
时之间难以前进。急切之下,他一口咬住宇文颛胸前的一点,撕扯着。
这些动作只是发生在一瞬间,宇文颛只觉得自己疼得快要昏过去了,他不敢发出声响,只能含住自己的手指发出呜呜
之声。
或许是宇文颛的声音进一步刺激了宇文凌,他开始疯狂地进攻那个地方,一下又一下,每一次都想顶到最深处,每一
次都是疯狂地用力着。渐渐的,那里流出了血。
宇文颛背后一片寒凉,身下只有疼痛,看着在自己身上动作着的大汗淋漓的宇文凌,他的心里却有一丝欣喜,不管是
什么原因,他和凌云至少是这世间最亲密的人了。
待宇文凌在宇文颛体内喷射,他已经觉得双腿没有了知觉,后身疼得快要裂开了。可是,在他体内的东西却又硬挺了
起来,于是又是一轮冲刺。几番之后,宇文颛已经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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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凌的神智渐渐清醒了过来,看着身下已被自己蹂躏得昏死过去的宇文颛,愧疚、心疼、后悔的感情一时间在内心
交织着。把赤裸的宇文颛抱到床上,自己也因为连番欢爱而有些脱力,与宇文颛一起倒在了床榻之上。
看着顺延着宇文颛的大腿内侧流出的鲜血和乳白色的液体,还有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一块块青紫和咬痕,以及嘴角和脖
颈处被咬破的地方,宇文凌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给他清理。他只能先给宇文颛盖上被子,匆
匆打理好自己,跑去外殿跟锦秋拿了热水。
“锦秋,去永夜宫说一声,九殿下醉了,今天就在这里歇下了。”
“是,殿下。需要奴婢进去给九殿下清理么?”锦秋有些奇怪,自家王爷居然亲自做起这些事情了。
“不用。”
回到寝室,宇文凌慢慢地替宇文颛清理着。擦拭私密之处,只见宇文颛疼得皱起眉头,擦了几次,却依旧有血丝和白
色液体往外流,宇文凌只能伸进手指抠,最后再慢慢上药。等一切处理完毕,宇文凌竟是弄得一身汗,自己觉得有些
撑不住了,胸口一阵一阵的疼。
半夜里,宇文颛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并非躺在永夜宫的床上,刚一翻身,下面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嘶……,禁不住
发出呻吟。
“颛儿。”宇文凌一直没有合眼,宇文颛有些发烧。
下午的一幕幕跃入脑海,宇文颛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颛儿,别动,下,下面伤得挺厉害,你身上又有些起烧了。”生平第一次,宇文凌觉得自己说话很没有底气,生平
第一次,宇文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宇文颛也是生平第一次看到宇文凌眼前的这幅模样。
“小九,你莫怪我,我只是……”
“凌云,我不怪你,真的。”
身上虽然难受,宇文颛的心里却是觉得开心地紧,他本以为这一生就要把这份感情埋在心里了。他们是叔侄,自己对
他又是抱得这种情绪,自是难以启齿的。看凌云下午的样子,可能是误食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