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沛满脸无奈,嘴角含笑地按住准备扒掉他衣服导致他快全/裸的罪恶之源——加洛的手,半转过身子,环抱住加洛,一手在他后背安抚地轻拍:“我不疼,我没受伤,你看我一点事儿都没有,一切都很顺利。”
确认刘沛身上没有血腥味,加洛僵硬的身体渐渐地在他的轻声劝慰、背后一下一下的拍抚以及两人身体接触带来温暖下慢慢软化,脸部表情也从凌厉转为柔和。
加洛加大力道抱紧刘沛,大力地仿佛能把刘沛摁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下巴虚靠在刘沛的发顶,喃喃:“还好你没事,你就不该……”不该什么?加洛一直受得教育使他不能说出口,但刘沛懂。
他不该冒险,不该答应大巫做诱使格伦的引路人,不该让柯尔将激烈阻止他的加洛打昏……
可加洛不懂,他是个男人,即使之前他曾被加洛压在下方,即使他的武力值没有加洛高,他也有颗保护喜欢之人的男人心,是的,他承认他很喜欢加洛,虽然现在还没到爱的深度,但他已将加洛纳入羽翼之下,想保护他,想珍惜他,想对他好……
所以在大巫提出格伦今天必会上山来找他,他需要一个能让格伦放下少许戒备的人去做引路这事,刘沛当仁不让地接了这份差事,他自认自己是最适合的人选,谁叫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雌性呢?在这里没有一个雄性会去防备雌性,在雄性的内心里,动动手指头就能压制的雌性不需要防备,再加上大巫一再保证格伦再见到自己前不会伤人。
刘沛相信他一直觉得深不可测,给人强大感的大巫的判断,无负担地接下这份活。可惜他忘了估算加洛的反应,加洛强烈反对他去,甚至差点和大巫对上。
刘沛无奈,只好暗中给柯尔打眼色,一个手刀直接敲昏加洛后,独自走出山洞去做诱饵等鱼。
原本以为格伦晚上才会出现,没想到来的那么快,也没想到加洛会这么快醒过来,还好格伦先进山洞了,没注意到后方……咦?不对!
刘沛一想到这立马惊道:“你一直跟在我身后。格伦一直没发现。”疑问句却用陈述句的语气。
站在一边,背靠树身和加洛一起出现却被无视到现在的柯尔插话道:“他早知道我和加洛在你们后面……”柯尔抿了抿唇还是没继续说下去,只有那眼中半是不甘半是战意的情绪显露了痕迹。
不过是格伦并不把两只刚成年的雄性走兽族人看中眼中而已。加洛和柯尔对对此觉得不甘,又见格伦狂妄地独自找上门,还用如此高?拉仇恨的招数去见备受尊崇的大巫再加上安迪昏迷事件,他们没在第一时间就冲上去和他生死搏斗算自控力超强了,可因为大巫的吩咐,他们只能忍。
等格伦从山洞里出来,走兽族的雄兽势必要围捕他,既然他单体武力值高,那他们就围攻,他们没有公平决斗这概念,一旦出击必要见血,生死间的争斗没什么公平可讲。
加洛和柯尔计划的很好,早接到消息的飞鸟族族长也慢慢地召集族人将山洞四周包围起来,和走兽族各防卫一半的领地。
只等大巫发出动手的暗号或者格伦一出现就猎杀极具危险的外来者。
当夜幕降临,寒风四起,山洞口处丝毫不见动静,守在外面禁戒的雄兽开始分批取食,加洛、刘沛和柯尔三人聚在一起开伙,安吉并没有参与而是和巫们一起行动,这本是寻常的一幕却让刘沛看的满心疑惑。
“怎么了?”加洛就像患了肌肤饥渴症一样,不止将刘沛揽在自己怀里,四肢也缠了上去,脸颊贴在刘沛的后颈,口中呼出地热气暧昧地喷在其上。
一股红色立马从刘沛的脖间蔓延到头顶,急得他一手捂着后颈起鸡皮疙瘩的地方,一手抵在加洛额头推离开。
见加洛还在与他歪缠,赶紧将心底的疑问抛出,希望能转移加洛的注意力,“这么多天第一次没看见飞鸟族的赤跟在安吉的身后,觉得奇怪。”
就在这时,加洛松了抵抗的力道,仰躺在草地上,刘沛则因为惯性也跟着倒了下去,从远处看就像刘沛将加洛扑倒一样。
刘沛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被轻轻一拉又跌在加洛身上,接着后腰处被两只大手紧紧扣住,上下两具身体再无一丝缝隙,特别是下腹部,能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变化。
“你!”刘沛窘迫地怒瞪身下的加洛,突然间想起柯尔看见了这让他难为情地一幕。又狠狠地瞪了加洛一眼,抬头去瞧,却发现周边空无一人。
“柯尔早就走了。”加洛讨好地出言解释,不愿意刘沛继续挣扎,捡起了之前的话题,“沛,你可别在安吉面前问,飞鸟族在给赤选伴侣,在解决这事之前估计你都不会见到赤追在安吉身后的情景了。”
“咦?”刘沛果断不在挣扎,也没在意现在的姿势,他更关注安吉,这个在第一眼就给予他善意的人,“这就是安吉虽然也喜欢赤,却一直不给回应的原因?飞鸟族不接受伴侣不是同族人?”
“只有赤不行,赤是族长,他的族人不能接受族长一脉混入他族的血。”
原来飞鸟族是世袭啊!刘沛默默感慨。
加洛见刘沛听得专心,便一边在脑海里使劲搜索、整理以前不曾留心的讯息,另一边则开始大吃豆腐,手缓慢地向香喷喷地下三角地带摸去。“赤早就成年了,可他的伴侣一直拖到现在也没找。他们族都给赤选了好几回伴侣,估计到最后赤又会说大巫不同意,接着这事继续拖着。”
“嗯~”这是听八卦,听着听着被抓住弱点,拖下漩涡的刘沛发出的呻/吟
因为隔日还有正事要做,加洛并不打算继续下去,他只是刚解封,有点控制不了自己想抚摸刘沛的冲动,等刘沛松懈下来,他也就草草了事,抱着刘沛窝在岩石的背风处睡觉。
此时的两人完全没想到明天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故。
一大早,刘沛在地面不寻常地震动中醒来,还没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人说清醒过来的安迪被他的伴侣——巴罗带出了山洞。
众人还来不及发出高兴的呼声,整个山体就发出“轰”地一声,轻微震动的地面跟着剧烈晃动起来,高处的碎石、树木纷纷落下、折断、兽人们何时见过这样的场景,纷纷发出呼救声、惊叫声……乱成了一片。
等整个山体安静下来后,一清查发现大多数兽人或多或少都受了点轻伤,少数地十几人伤势比较重,这些都是体质弱的雌性,万幸的是没有死亡。
刘沛小心地推了推压在他身上保护他的加洛,见他意识清晰地起身让开,刘沛才敢呼出闷在胸口的浊气。
“你伤到哪了?”刘沛不等加洛回答,情急地转头地大喊:“安吉,安吉,你在哪?快过来看看加洛。”
“别慌,我很好,我没被大树砸到,一点事都没有,别担心。”加洛握着刘沛的手,镇定、轻缓地语调使刘沛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坐着别动,我来给你检查,你们啊,都喜欢嘴硬。”安吉带着自己的药蓝站在一边,温和地看着两人,“不过,你们运气不错,这一块地没什么大碎石落下。”
刘沛被安吉这一说,更是放下心来,见到急匆匆过来的安吉,脸带愧色,“我刚刚太心急了,麻烦你了。”安吉笑笑表示没事。
“安吉,你受伤了?”刘沛注意到安吉左肩有血迹,脸上愧色更重。
安吉瞥了眼左肩,嘴角的幅度立刻拉直,眼神黯淡,语气平平道:“那是赤的血,我没受伤。”
刘沛没有再往下谈论这个话题,转而请安吉好好给加洛检查下,最后声称一点事都没的加洛除了在背后发现几块淤青,的确真的没事,刘沛接过给加洛揉淤青的活,好好感谢完安吉,安吉便继续去给下一个族人看伤去了。
加洛虽然以前不曾撒过娇,可面对刘沛时,无师自通,撒娇耍赖就差打滚了,接着淤青使着各种手段使刘沛不停让步,等刘沛发现加洛伤早好的时候,他已被加洛吃个滚瓜烂熟。
在刘沛用烧黑的木头在山洞墙壁里划下九十三道划痕的那天,小萨斯已经能抬头和翻身了,天气也开始转暖,万物复苏,死寂的树枝上抽出了嫩芽,整个地界正式步入春季的步伐。
走兽族则开始继续他们的迁途——离开飞鸟族领地返回他们生活的森林里,而这一次的队伍里缺少了大巫,走兽族新的大巫必须回到族地才能选出来。
刘沛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划痕,找到了第一笔痕迹,在山体晃动那天他才开始有提起木材记下每一天时光流逝的举动。思绪不自觉地飘回了山体晃动的那天,那天的事故并非没人死亡,等大家定下神来,才发现大巫居住的山洞在刚刚的晃动里塌了,无法找到入口。
在原始社会里,面对这样的大事故,根本就谈不上救援,他们只能看着,悲伤着,哀号着,痛苦着……
巴罗也才得空将洞里的情况说了出来,原来先前的山体摇晃不是山神发怒,而是格伦弄出来的,不等大家为这种来自神的手段感到惊惶,他又接着说后来大巫控制住了格伦并且维持住了整个山体,可是却再没办法分心一起离开,只能等他和安迪走出山洞,才让这场祸事发生,带着格伦长久地沉睡于深山处。
随着备受飞鸟族尊敬的大巫的逝去,飞鸟族和走兽族的联盟也跟着土崩瓦解,借住飞鸟族的山洞过冬这是最后一次,在下一个冬季来临,走兽族的族长必须想出帮助族人度过寒冬的方法,这是后话了。
现在不用想那么远,先想想如何使全族避开危险的凶兽,平安走过草原返回族地才是正题。
在一个风和日丽适合远行的日子里,走兽族启程了。
飞鸟族族长与他刚结誓的伴侣带领族人在山脚下目送走兽族远去,赤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一点,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头对他的族人说:“好了,我们回去。”
“是,族长。”整齐不一的回应里满是重重的责任与信任。
赤笑了笑,将身后巨大的羽翼缓缓伸展开,抱起他的伴侣率先飞走,在明媚的光线下,那对羽翼折射出新的、耀眼的光芒。
而走兽族也将要走向一条新的道路。
当刘沛收集的绳子打了42个结后,走兽族回到了族地,当天晚上大巫就重新选了出来,所有的事按部就班地发生着。
安迪还是那么剽悍;柯尔依然不常出现,大多在外陪伴葛兰;刘沛则在加洛的死缠烂打下答应结誓;安吉越发刻苦学习,朝大巫这个称号努力前进……
当然还是有变化发生,比如刘沛将之前他们几人修建的那间保暖性良好的房屋的建造方法教给了走兽族全族,使他们不用再迁移也能过冬了;再比如刘沛觉得自己最近重回了身体发育年纪,变得异常能吃,非常担心自己是不是得了甲亢或者糖尿病,情绪一再患得患失……
有时候一个事物的结束,固然使人心绪难平,但这何尝不是一个新开始的发生。说到这,必须郑重地说声,此文完结,但生活仍在继续。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