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地接住扑过来的爱人,凤雷炎也是想念非常地在他的脸上轻轻啄吻,用力吸着来自路恩身上的清新气味。
【克拉尔。】菲达里夏上前走到克拉尔身边,注意着不去碰触敏感自卑的他,只是轻轻的用深情的声音呼唤着爱人的
名字,温柔的眼眸让人不禁迷醉其中。
【……你来干什么……】斗篷下的声音没了气势,实际上克拉尔面对菲达里夏也提不起气势。
【来看你。】
【是带你的后世来看我的后世吧。】一定是被凤雷炎缠得受不了才耗费能量跑到他的梦境来。真是乱来!
菲达里夏不在意克拉尔不高兴的口气,反而很快乐地笑了。【你在关心我呢,克拉尔。】怕他频繁消耗会对灵魂造成
伤害。
【我,我才没有!】把头扭向一边,黑色的斗篷下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菲达里夏知道这是他害羞了。
【呵呵……】菲达里夏笑得更开心了。
有进步啊!关心的下一步就是简单的循序渐进的接触,最后是敞开心扉……
【不要笑得那么欠揍!】克拉尔几乎是咬牙切齿了。一时间,他也忘了揍人是需要碰触对方的。
重逢的喜悦稍减,路恩问凤雷炎:“对了,你刚才说飞云怎么了?”
“飞云的大臣替换了很多,顶替上来的都是些来历不明的人。我的人查到的还不止这个,飞云皇帝提拔白净尘为护国
丞相,似乎要干什么。正义门两百多在总舵的要员全部失踪,日落那女人出现在了乔国的怀远城,那里可是与令州北
面军防对望的地方,我怀疑当初乔国与飞云的联姻就是为了现在。可是远交近攻的道理与此不符,得到好处的可是乔
国,飞云离凤天太远了。还有,悠焹附身的太监被秘密杀害了,宫廷法师和赤阳子阁下看过了尸体,说悠焹的灵魂被
人取走了。做的人很厉害,我派去监视悠焹的‘暗杀者’一个不剩全部被无声的一招封杀,太妃也不见踪影。”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飞云这个时候替换大量大臣又升白净尘的官位,飞云皇帝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正义门的人
会失踪会不会和那个叫日落的女人有关?日氏嘛,我看过群英会上日氏的法术,那是类似空间传送的法术,会不会是
她把两百多人都传送到了某个地方。而这个地方很可能是乔国边境或是……令州。”
“想让我内部先乱吗……有道理。元清也这么认为,所以从昨天开始就坐立不安地担心那里的人。”凤雷炎好笑地对
他说。
“那里的人?”谁啊?
“牙州的事已经清理干净,乔国的异常让寒无名受命驻扎边境。”
牙州?牙州相邻的是令州,原来如此。路恩笑笑,表示明白。这对暧昧又别扭的未满关系恋人,说不定经过这次的事
会有些进步呢。
【远交近攻,是他教给你的吧,】克拉尔问凤雷炎。
“是的,这个总结很简练有富有哲理不是吗?在离开前,他把自己的知识通过精神联系传给了我,那对我很有用。”
【嘁,我的后世就是没防备心。】
“谁说的!我怎么没防备心了?还有,炎是我的爱人,防他干什么?难道你会防着菲达里夏吗?”陆恩用他美丽的脸
对克拉尔做鬼脸。
【……】
菲达里夏在旁边把脸埋进袖子里假哭。【呜……我就知道……我那么爱你,都为了你变成这个样子,你却防着我……
克拉尔,你的沉默好让我伤心哦呜……】
凤雷炎好笑又欣慰地搂着路恩。
【够了没?】
啊,不好了,祖宗大人生气了。
菲达里夏马上立正站好,脸上半点雨露都没有。【好了,言归正传。】
变脸好快!路恩在心里佩服。
【哼!】克拉尔的冷哼带着纵容。
【飞云的举动确实很不正常,需要密切注意动向。】
“你们看,杀了悠焹的会不会是修魔者?”
凤雷炎沉思片刻,道:“修魔者固然厉害,但是数量很少又不常见,还未听说过他们会取人灵魂。”
“那就是魔物了?”
【现在不好下定论,你还是先关心庄园的事吧。明天庄园的人会不会醒来,岳向青是否还在,那个神秘男人的身份也
是。】
送走两个后世,克拉尔沉默了。菲达里夏倒不在意他不说话,因为能站在克拉尔身边已经让他很快乐了。
【你,回去。】
【诶,为什么?我在你身边不是很好吗?你讨厌我?】
不理会菲的可怜扮相,克拉尔的眼中闪过担忧。【你的灵魂不稳定,这样做对你没有好处。】
【有啊,能在你的身边就是最大的好处。】唯一的遗憾是不能抱他。
心里挣扎着,他也想被拥抱,但是身体仍然会止不住发抖。【三魂七魄,你只有两魂六魄。】
【嗯,我知道。】菲达里夏仿佛在和人说“今天天气不错”的样子,半点不在意。【被怨灵吃去的一魂一魄要想补回
来需要去找那新生的魂魄,附在谁身上我现在只知道一个人。】
【谁?】克拉尔无法不急。
【对你的后世有着深切思念的人。】他的魂魄到哪里也不会忘记对克拉尔的爱怜。
******
凤月流一大早就收到了亭他们通过水晶传回来的最新进展。
亭/桃:夜中发现魔气,微弱魔气代表高级魔物,臣担心不已。秘密跟踪副州长董正清至城西废园,因结界而不得入。
小妖夺天地造化之灵,不惊结界,春桃命它入内跟踪,发现地下室位置,太妃被囚。
欧阳/兰:少尉柯少东昨夜密会一个男人,被发现,交手知其修魔者,俱伤下属下带兰逃之,现藏于城外破庙。
修魔者,会是岳向青吗?太妃为什么会在他们手中?是白珀的指使吗?若是那样,就代表了白珀和太妃关系决裂。若
是不是,那就很有可能是那个神秘的第三方在中间插手了。
白珀有炎在监视,第三方的可能性很高。
正思考着事情的发展要走向哪个方向时,外面朝这里奔来的匆忙脚步声惊醒了他。
门被突然推开,齐老急急告诉他本来该参赛的岳向青失踪了,盟主召集所有人正在找人。
失踪?为什么不继续留下来?是因为他的存在吗?那么,去柯少东的果然是他了?
赶至前厅,岳盟主他们正是一脸焦急,上座的夫人也是伤心抹泪,担忧不已。
“老爷,青儿他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夫人莫急,已经派人去找了,很快就应该有消息了。”
“是呀,令公子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齐老也好心上前劝慰。
“陆公子,你总算来了。”岳向瑶款步走来,面带焦急地问道:“昨日兄长说想向你讨价一下学识,不知昨夜有否看
见兄长?”
“有倒是有,但是没说几句令兄就匆匆离开了。”省去了重要的部分,我很干脆地承认。
岳夫人站起来,忙问:“那青儿有说什么没有?”
“一些风月之事,不登大雅之堂。”我表现得不好意思。
“哼,莫不是心里有鬼吧?”说话的是那个神秘男人刀疤。
我镇定地转身直视他带有敌意的目光,道:“刀疤大叔此话何意?莫不是怀疑我吧?”
“最后一个和岳向青见面的是你,本来就可以,再加上你刚才的言辞敷衍,难道不该怀疑吗?”
他的话让厅内一阵安静。
“陆公子,可否仔细说一下当时的事,我只是想知道我儿子的下落。”
“是啊,我也是想知道兄长的下落才一时失口,请陆公子不要介意。”岳向瑶赔礼地为他端茶,就在靠近的那一瞬,
微弱的魔气让他的身体反射性的一退。
又一个修魔者!!
“陆公子?”看着他的美目中闪过讥讽。
她是故意的!!
周围的人因为他奇怪的举动而提高了警戒心,看向他的眼神也带着怀疑。
“岳姑娘担心兄长之心让人感动,陆公子怎么一副惊秫的样子?莫非,陆公子这是做贼心虚吗?”刀疤大叔抓住此刻
进一步刁难,那眼神阴沉的恨不得吃了他。凤月流这时知道了,这个神秘男人绝对不是自己人。
原来如此,他明白了。这是个陷阱,一个针对他的陷阱。
察觉了情况不太对,齐老站出来,道:“大家冷静一下,先找到岳公子才是最重要的。陆公子,你知道什么尽管说,
老夫相信你的人品。”
感激的朝齐老点头致谢,凤月流看向岳向瑶手中欲递给他的茶,冷静地问:“小姐,你的茶里下毒了吗?”
“陆公子,我女儿良善婉柔,从来不曾害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就算你是我的客人,我也不喜欢有人怀疑我女儿
的人品。”岳盟主正色喝问。
同意岳盟主的众人也纷纷点头,看向凤月流的眼神带着责怪,齐老也皱眉不说话。
岳向瑶一脸委屈,道:“陆公子这是在责怪小女子吗?昔日闻公子才华天纵,想不到气度竟这么小。”
“水属阴,我曾听说人的修为到达一定程度后会看穿别人的属性,而有一种人很喜欢水属性的人,齐老,这可是事实
?”
“却有这样的记载……”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齐老瞪大了双目不禁后退半步。
“齐老?”岳盟主奇怪地看向齐老,不明他为何这么惊讶。
“修……魔……者……”干涩的吐出三个字,对在座的各位来说仿佛晴天霹雳,顿时换乱了阵脚。
岳盟主自然是惊骇地从上座上跳起来,神色严肃又紧张。“怎么会扯到修魔者上,陆公子你到底想说什么?”修魔者
,已经十几年不再出现了,今天为何会重提那万恶的存在?
岳向瑶和刀疤大叔打了一个眼神,就听外面传来轰然巨响,就在众人分神之际,两人同时出手袭向凤月流。
第四十七章:始乱(一)
嘶!
是什么撕裂了空气的身影。
啪!
是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嗖嗖!!
有什么瞬间裹紧了身体,勒入皮肉,沁出血丝,几乎无法呼吸。
左手的七巧玲珑镯露出袖外,凤月流平静地看着被自己的无色钢丝捆住的两人。
噗!
腰际渐渐泛出红色之花,冰冷的剑刃刺入了血肉中,痛楚直传神经。凤月流身后走出的白衣人擒笑冷看众人。
欲阻止刀疤和小姐的众人在发力的时候顿觉一阵无力眩晕,纷纷大骇地稳住自己的体势不让自己摔倒。
什么时候,他们竟然被下了药!?
威胁的利刃架在岳盟主的颈上,执剑的人是夜。
“各位好。”
与白大哥很像的男人……凤月流已经猜到了此人的身份。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假扮他人混在其中伺机而动,那个时候
他看到的背影并不是错觉。
“白珀……”
“殿下知道我么?哦,可能是我那不肖笨儿子告诉你的吧,又或者是雷亲王谈及过我的事?”与白净尘温文的笑容不
同,冰冷的嘲讽。
“你和魔物勾结了吗?”心里默念治疗魔法,止住出血。
“呵呵,殿下说笑,我是魔族,至死效忠的都是天神陛下,怎么会和魔物为伍呢?”他的手覆上七巧玲珑镯的钢丝,
在凤月流惊讶怀疑的目光下,冷笑着中指一勾。
“……像这样……”
岳向瑶惨叫还来不及,鲜红的液体仿佛一口气喷出,飞溅在了不止在场的凤月流一个人的衣上和脸上,温热滑腻的感
觉让人脑中一片空白,手脚止不住哆嗦,肉沫骨块啪啪坠地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白色脑浆和红绿内脏器官甚至
飞到了众人的面前,血腥味扑鼻,一时间呕吐声此起彼伏,受不了这么刺激惊骇的场面的人已经吐白沫吓昏过去了。
经不住女儿的惨死景象,岳夫人一口气没上来,椅子上的她头歪倒在一边。
岳盟主也直觉眼前一黑,丧女之痛让他气火冲才心,一口吐血吐了出来。
“你……”
白珀的黑瞳中闪过蓝色的光芒。“岳盟主,我这个人呢不喜欢有人在我背后搞小动作,我操纵的东西从来都很听话,
可是你们的做法可就不一样了。你的一双儿女是修魔者,与我的玩具不一样,那些魔物可不会听话,是真正意义上的
魔物,你认为我会留着他们吗?”
说着,他又走到双眼空洞的刀疤面前,笑问岳盟主道:“这个棋子我用的不错吧?你也没想到他会是我的又一个玩具
,每每都会向我报告你的动向吧?”
“他一开始就被你催眠了?”这个力量,和雷亲王十分相似。
“对,就像这样。”白珀用力扇了刀疤大叔一巴掌,把他打得半边脸红肿起来也没见他的表情有任何变化,仿佛就是
一个扯线人偶一般。
“看吧,什么反应也没有,就是我要杀了他他也不会反抗。”白珀得意的笑声在凤月流耳中万分刺耳。
这是什么样的人啊?他把一个人变成没有思想的傀儡来侮辱使唤,还得意成那个样子,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这样子
,和那些他原来世界里亵渎死者尊严的亡灵法师有什么两样?还有,刚才借助自己的钢丝来杀人的法术,残忍且冷酷
,连他也为之心惊胆战。这个男人,比他听闻过的还要可怕!
现在的凤月流不是不想自卫杀敌,只是单纯的对白珀的作为无法认同。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凤月流瞪着白珀。“你,为什么要杀岳向瑶?为什么在这里?”听他们的对话,明显是认
识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如果从政治的角度讲,我现在应该在洪灾严重的三个州的某处,是吗?”
被说中心思的凤月流不由得一凛。是的,他在出发前,确实这么想过。他们都猜错了吗?
白珀冷笑,“人类终归是人类,你们不会理解我们神魔的思想。我们可以操纵一些低级的魔物来为我们服务,限制它
们的繁殖和食量,完全控制事态,但是这不代表我们真的允许魔物大举侵犯和修魔者的阴谋。维护一种生物平衡是我
们神圣的使命和责任,因为我们知道任何一个种族的消失都会为整个生物链带来影响,最终不制止的话,我们只会灭
亡自己。”
他说的是这个世界生态环境保护观吗?那么自己可以把神魔理解成生态环卫人士吗?
“……所以如果从政治的角度来想我们的话,你们就大错特错了。”
好吧,他的确不知道魔族的他在想什么。“你不想杀我吗?”
“想,很想的,但是现在我又不得不改变主意了。”那历尽沧桑的眼睛竟然出现了混合了无奈、愤怒、希冀的复杂眼
神,让凤月流觉得很奇怪。第一次见到本人,白大哥的父亲,如果没有那么多前辈的恩怨纠葛的话,他在凤月流的眼
中会是一个十分可靠负责又充满成熟魅力的中年男性。耳闻过那段乱世里他和那位人类法僧的倾世苦恋,有了炎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