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过他这个模样过,眼眸中满满的都是杀意。
古风刚想上前,却被姚宁拦住,将江碧落往他的怀中一抛,便飞身上前,道:“好好的照顾他。”
古风点头,扯着要随着上前的江碧落不松手,任凭他眼眸似刀,也全做没看到一般。
那人愣了一下,见姚宁伸手迅捷,忙的离身,手还不忘在秦楚的脸上,摸了一把,惹得秦楚一阵恼怒,却是没有办法
,穴位被点住了,只能出声却不能动弹。
姚宁伸手便是要害,他虽有内力,却是不会招式,凭着身法灵活,用的却是现代打架的手法,哪里痛便打哪里,哪里
致命便向哪里招呼。
那人,哪里见过这个招式,虽是武功不错,却是得不到什么便宜,面对暴怒的似野狼一般的姚宁,也是有些愕然,太
过凛冽的眼神,让人很容易觉得有压迫感。
姚宁才不理他,压根不顾什么江湖规矩,记忆中双方总是会啰嗦几句,譬如说: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我不杀无
名之辈的废话。姚宁一直知道,即便是说出的名字,是个从未听过的也免不了一战,还不如省些力气,想着怎么将对
方置于死地的好。
那人,似也不是什么好鸟,看着也不像什么讲江湖道义的人,饶是有一身武艺却是占不了便宜,姚宁一拳快似一拳的
架势,那人竟然有些招架不住,想着从门口溜走,却不料古风似是黑面神一样的挡在哪里。
姚宁怒瞪着他,骂道:“该死的,居然敢碰我的人,找死。”
姚宁那样的气势,让秦楚毕生都忘不掉,终于有人肯为自己拼命了,心里不知道该是悲还是喜了。起初担心姚宁一介
文臣,对付这个败类会有危险,不过此时看着他的架势,竟然不落下风,反倒有些欢喜的感觉,秦楚心头一惊,眼睛
却是一直看着姚宁,面露担忧。
那人,做了个摆手的架势,退了一步,冲着姚宁拱手道:“在下无涯,还没请教这位大侠高姓大名啊?”
姚宁看着无涯,怒火未消,此时恨不得将他即刻打翻在地,然后再补上几刀,见他停下啰嗦的时候,姚宁却不理会,
趁他不注意,狠狠的踢了他一脚,道:“你家爷我叫姚宁。”
无涯捂着肚子,哼哼唧唧的瞪着姚宁,道:“你个小人,居然趁我不备暗算我,还讲不讲江湖道义了!”
姚宁又赏了他一记老拳,霸道的指着秦楚,道:“那是爷的人,你敢碰他,今天就别想着活着离开,跟你讲道义,除
非是我疯了。”拳头猛挥,将无涯逼到角落中。
无涯挨了一脚一拳,此时抱着肚子一阵猛揉,看着姚宁的架势,才知道今天是碰到拼命的主儿了,知道不能掉以轻心
了,忙得拉开架势,准备迎战,刚刚被他打中了脸,现在的头还有些晕。
姚宁不顾其他,猛兽一般的冲了过去,无涯只能一味的躲闪着,自己的招式对他简直没用,他跟本不按照套路,只是
散拳野脚的一通乱打。
无涯被姚宁逼得一退再退,也是有些恼怒,顾不得什么形象,就像是两个不懂武功的男人,厮打在一起。
姚宁本就习惯了这样,打架对于他来说,反倒是有些兴奋,似是狼闻到了血腥一般,呲着獠牙扑上去,一点点的将猎
物撕碎。
见惯了姚宁,漠然的模样,乍一见他似是嗜血一般的疯狂,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姚宁,秦楚瞪着眼睛,一副不敢相
信的模样。古风更是如此,朋友一场,从未见过他这样疯狂过,深陷勾栏院的时候,也是淡然的模样,唇畔挂着笑意
,穿梭在里面,却是从未被人占去半分的便宜。
无涯从未这么打过架,只觉得有些过瘾,虽说是挨了几下,可是血液里那种野性,此时正汹涌澎湃,瞧准了机会,一
拳打在姚宁的胸前。
姚宁一声闷哼,脸色白了几分,怒意更胜,顾不得疼,疯了一般的冲了上去,古风担忧的看着姚宁,却不敢做声。
秦楚则是摇着头,噙着泪,道:“爷,算了,秦楚不值得你这么为我,我只是个下贱的娈童而已。”
不言语还好,姚宁听到此言,更是气恼,恨不得此时就杀了无涯,转头看向秦楚时,见他泛着泪花的眼,又是有些心
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以后不准说这样的话,我从未将你看做娈童。”
趁姚宁说话的时候,无涯的拳头便打向姚宁,姚宁本能的侧头,险险的躲了过去,猛地挥手,打在他的肩头,将其打
翻在地,扬起脚踩在他的肚子上,道:“你自己挑个死法吧!”
无涯冷笑,手臂一挥,一根银针猛地刺进姚宁的小腿上。姚宁只觉得一阵刺痛,小腿便失去了知觉。
古风见此,忙的松开江碧落,伸手去扶姚宁,无涯趁机起身,急急的退向门口,顺便拉着江碧落做人质道:“今日先
到这里,我还会找你的,我发现和你打架倒是有些意思。”说完轻佻的将手拂上江碧落的面颊。
姚宁哼了一声,扑了过去,却不料腿上没力,身体急急的坠下,好在古风伸手揽住他,方才躲过一劫。
听到无涯一声惨叫,姚宁抬头看着江碧落狠狠的咬住无涯的手指,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姚宁忍不住勾起嘴角
来。
见到无涯扬起手臂,姚宁忙的伸手,一把扯过江碧落来,将他紧紧的圈进怀中,冲着无涯,道:“你现在快点滚,若
是下次再见到你,我定会要了你的命。”
无涯若有所思的看着姚宁,眼眸扫向江碧落和秦楚,笑嘻嘻的道:“你倒是有福气,身边这两个可都是难寻的美人,
啧啧,不过你长得也不错,还这么有气势,若是能与你一夜,也不算枉活了。”说罢又是一阵肆意的大笑。
古风想都没想,便提刀劈向无涯,无涯笑着起身躲开,古风追着他的身影,一直到了半夜,方才悻悻的回来,垂着头
一副泄气的模样。
幸好,姚宁只是中了麻药,并没有毒,可是看着秦楚和江碧落却是犯了难了,到底这二人要怎么办才好?都不会武功
,自己也是分身无术,哪一个有了危险,自己都不想。
古风似是知晓一般,看着姚宁,道:“大人,若是信得过我,王爷的安危就交给我吧!”
姚宁想了想,便也点头,吩咐古风,给秦楚解穴,自己则是揉着膀子,坐在床头,看着江碧落可怜巴巴的离开。
秦楚看着姚宁赤 裸着上身,上面一处处的青紫,让秦楚有些心疼,坐在他的身旁,道:“不必为我如此。”
姚宁斜睨了他一眼,不悦的道:“以后不要说这种鬼话,什么值得不值得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还有秦楚我要告
诉你,我并未拿你当娈童看,以后也不准这样贬低自己,我听了会心疼。”
秦楚垂着头,默然不语,许久方才紧紧的抱住姚宁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前,听到姚宁哼了一声,忙得松开手
,看着他身上的青紫,突然笑出了声。
姚宁瞪了他一眼,道:“你个没良心的,居然还笑我,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你。”姚宁虽是这么说,可是知道秦楚的病
还未好,此时一路劳顿,根本受不得这样的激情,想想还是忍住了。
秦楚将自己的亵衣整理好,下地取来药,手轻柔的沾了药,擦在姚宁的身上,手指冰冷,甚至是有些微微的抖动着。
姚宁笑着,惬意的闭上眼,躺在床上,任凭秦楚手轻柔的拂过自己的肌肤,心旌荡漾,某些部位明显有些不适。姚宁
拉住秦楚的手,盯着他问:“刚刚那个混蛋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秦楚闻言哑然失笑,道:“你当我是女人呢,怎么会,不过是被他亲了一下而已。”
姚宁闻言猛地起身,盯着秦楚,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许久方才开口问:“他是不是亲你这里了?”指腹重重的摩挲
着秦楚的唇。
秦楚点头,不知何意,见他这个模样,却是不敢问。
姚宁恼怒的哼了一声,指腹用力的擦着秦楚的唇,许久方才不满的吻了上去,重重的吸吮着,感觉到秦楚有些缺氧,
方才放过他,见到秦楚愕然的模样,方才不悦的道:“今后不准让别人亲你。”
29.重归朝堂
那一夜,姚宁几乎没有合眼,一直小心提防着,好在天亮的时候,都没有人再来过。
次日的清晨,姚宁吩咐古风找来府衙捕头,将这店内的一干人等压入的大牢,府衙老爷听说丞相大人驾到,忙的迎了
过来,姚宁似是料到一般,只留下重惩二字,早就带着江碧落和秦楚走得远远的了。
古风策马急行,留下府衙老爷带着衙门众多人,看着尘灰飞驰而远,待到尘灰消散,各自都有些灰头土脸的,相互对
视,狠狠的骂了声娘,便随着府衙老爷散散去了,围观的群众却是无不拍手称快。
马车晃悠悠的,正适合睡觉,姚宁靠在马车上,沉沉的睡去,江碧落今日出奇的安静,独坐在一角,显得有些孤寂。
秦楚依然默然坐在姚宁身旁,此时却是理直气壮的跟在他的身边,无论今后怎么样,此时的自己却是不愿离开。
各自有各自的心事,姚宁沉睡了许久,方才醒来,撩开帘子,已是午时,吩咐人送来吃食,那一餐算是糊弄过去了。
江碧落吃的很少,沉默的垂着头不做声,姚宁看着他,却是猜不到为什么,只能伸手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来,道:“
怎么了?今天怎么不做声?”
江碧落不理他,倔强的躲到一边,看着秦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姚宁笑看着江碧落,无奈的摇头,复又伸手,将他拉了过来,不再做声。
那几日,江碧落都是如此,姚宁也是拿他没有办法,秦楚却是不甚在意,只是担忧的看着姚宁的眉头,越锁越紧。
果然,离京城越近,姚宁的眉头便是越紧,此时担忧的不单是江碧落如何保命的问题,此时牵连的还有自己,原本自
己和江碧落相互鼎立,实力相当,皇上似乎拿自己与他都是没辙,此时江碧落变成这个样子,皇上收他的兵权,却是
无可厚非的,没有理由能阻挡,江碧落垮台了,自己也很难立足。
此次江南之行,虽是没有大批的难民出现,可是功不可抵过,若是皇上想办自己,不会顾及这点小事的。此时距京城
不过半天的路程了,还没有想到什么对策,越是焦急,越是没有法子。
江碧落嘟囔着下了马车,姚宁看了眼秦楚,道:“随他一起去,看着他不要让他出什么危险。”路途虽是远,还没碰
到路匪、刺客之类的。
秦楚点头,随着江碧落去解手。
姚宁看着他们二人走远,忙的只开车夫和随从,将古风交到身前,将耳朵凑到他的耳旁,吩咐了一通。
只见古风郑重的点了点头,翻身上马,道了声:“放心。”便疾驰而去。
秦楚回来没看到古风,却也是没问,或许,知道的少了,就会开心了。
到了丞相府已是傍晚,听闻先回来报信的人称,姚宁即刻便归,丞相府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站在门口,恭候迎接。
车夫恭然跪在地上,姚宁今日没有反对,撩起衣摆蹋背而下,伸手拉过秦楚来,秦楚看着跪在地上的车夫,脚步却是
顿住了,姚宁冲他轻笑,道:“快些下来。”声音严肃偏偏带着几分宠溺。
秦楚点头,抬足蹋背而下,惹来众人的眼神,探究的、嫉妒的、猜疑的。秦楚倒是不在意,随着姚宁进了院门。江碧
落随行而下,众人又是跪地施礼,姚宁摆手带着人进去。
接过,下人送来的茶,姚宁轻品了一口,随即吩咐道:“怎么就两杯茶?”
秦楚站在身侧,淡然的道:“秦楚不渴。”
姚宁却是不满,将茶碗重重的放在桌上,一声闷响,吓得众人一阵轻颤,此时早有机灵的端来茶碗,恭敬的递到秦楚
的手中,道:“秦公子请喝茶。”
秦楚点头称谢,自己在这个府中的地位,还是相当尴尬的,瞧一眼一旁的子墨和俊楠,不禁苦笑,自己与他们一样,
都是娈童而已,曾经的白瑾瑜很得宠,曾经的俊楠和子墨也未受过这样的冷落,如此白瑾瑜深陷大牢生死不明,冯逸
宵居然只此不提,无情程度可见一斑。
姚宁身后没长眼,看不到秦楚漠然的神情,只是摆摆手道:“行了都散了吧,也等下要进宫,秦楚随我进去更衣。”
秦楚方才茶碗,一口未喝,却是知足了,他能如此待自己,应该知足了。
俊楠不知死活的拉着姚宁的衣袖,可怜巴巴的道:“爷,走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就不想俊楠吗?”
姚宁看了眼秦楚,不露声色的挣脱开,道:“先回房去,晚上再去看你。”姚宁说罢,俊楠开心的一笑,脚步轻快的
离开。
子墨,幽怨的看着姚宁,却不敢上前,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姚宁带着秦楚从身边经过。
回了房间,秦楚麻利的帮姚宁换上朝服,看着姚宁脸上带着浓浓的倦意,忍不住问:“要不就明天去吧!”
姚宁摇头,道:“不可。”没有多余的话,早早派人去取江碧落的朝服,此时命秦楚帮他换上,看着江碧落穿戴整齐
,方才带着他去了皇宫。
皇上似是知晓一般,早有太监侯在宫门口,见到姚宁和江碧落,躬身施礼,带着二人去了御书房。
皇上坐在书案前,面前堆了厚厚的奏折,此时正埋首与里,听闻太监来报,方才放下笔,宣姚宁与江碧落进来。
姚宁躬身施礼,却见江碧落傻呆呆的站着不动,也不做声,看着皇上眼眸落在江碧落的身上,似是探究一般的眼神太
过犀利。
江碧落看着皇上,面无惧色,只是拉着姚宁的手不松开。
皇上挑挑眉毛,看着二人相牵的手,只觉得好笑,难道真是天现异数了,这二人居然能牵着手而来,朗声一阵大笑,
不得不说皇帝的声音很好听,不过姚宁此时关心的却是另外的事。
皇上笑着摆手,道:“起来吧,给王爷和丞相看座。”话音落,早有太监送来椅子。
姚宁恭然道谢,轻撩起衣摆落座,神情恭然,等候吩咐。
皇上看着江碧落挪动着椅子,试图靠近姚宁,却见姚宁面无异色,仿佛对此已经习惯了一般。打量了二人许久,方才
开口道:“冯爱卿,说说吧,这王爷今天唱的是哪出啊?”
姚宁闻言,起身拱手道:“回皇上的话,下官办事不利,没有保护好王爷,让王爷撞坏了脑袋,请皇上降罪。”
皇上早就知道此事,此时却是面露震惊的看着江碧落,忙的命人去请御医来为其诊治。
御医匆忙而来,看似匆忙,神情却不见慌乱,显然是早就侯旨等候了。几人围住江碧落,一阵把脉,许久才在皇上的
冷哼声中停手。
为首的王太医,跪倒在地,道:“回皇上,王爷确实是伤了脑子。”
皇上的眼扫过其他人,均是一致的说辞,方才相信,此时心里固然开心,可是还是要做做样子,命几个太医务必,医
治好江碧落,太医闻言,忙得战战兢兢的领旨,几名太医,在皇上不耐烦的挥手下,急匆匆的离开,只留下一个方子
。
姚宁躬身而立,他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该显得狗腿一些,但是自己的骄傲只允许,自己做到这个程度而已,为了生存,
必要的时候,自己不反对与江碧落联手,哪怕那样只能让自己多活几天而已。
皇上看着姚宁,起身走到他的身前,伸手执起姚宁的手,看着姚宁白皙的面孔上满是倦意,眼眸随意的扫过江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