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奉天承孕,皇帝造之。
奉神族有男奉天,以男子之身,孕子三人,
虽抽风贪吃嗜睡,
奈何小渣皇帝一往情深,
特绑回后宫,立为男后,常伴君侧。
钦赐!
内容标签:生子 破镜重圆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奉天,重宁远┃配角:奉舜华,赫连重,奉礼泉等┃其它:奉家包子
【怨偶天成】
01.黄道吉日
元祐四十年,五月十五,黄道吉日,诸事可宜。
前些日子官府已经广发通告,五月十五,帝都正元大街禁严,街道两旁不许有任何的摊贩,各店铺人家要在庚时一刻之前洒扫好街道。
这是为什么啊?
一看你就是外地人了吧,不知道今天是三皇子静王爷大婚的日子么?
那娶的一定是高官贵族之女或者是他国公主了吧,肯定是天姿国色了呗。
啧啧,说你外地人,你还真是不含糊,这静王爷娶的可是当今主祭的弟弟,奉家二爷。
弟弟?那不就是个男人?
喂,你到底是不是虞国人啊?你不知道这主祭一族是奉神族么?这奉神族据说是奉了神的恩宠,可以以男子之姿有孕的。而且啊,还说这奉神族是只有男人而没有女人。
那真能生,假能生啊?
不这咱哪知道啊?都是传说,这奉神一族可是神祗一般的存在,谁又能问神是真的能不能生孩子去?
这倒是……
得了,不说了,赶紧去看热闹吧。据说今天可是半年难遇的龙凤齐鸣日,今日成了婚的人可是要福泽万世,永结三世连理的。
哟,快看!迎亲的队伍来了!
只见从洒扫一新的街道头处来了一队吹弹具有又不失皇家威仪的队伍,领头的男人骑着高头枣红色汗血宝马,大红色金丝暗绣并蒂莲花的喜服将此人身姿衬得更加的英挺,腰间蟒纹腰带一看便是皇室之人,一双凤目眼角微挑,似笑非笑的薄唇轻轻的抿着,漆黑的长发细致的梳起,外带玉冠,身为男子却额发中处有一美人尖,衬在饱满的天庭中处却不显的突兀。眉目处虽不是天资之色,其气度却非凡人所及。单手牵着马缰,另只手微垂身侧,本是大婚之人,却见其隐约透出一些慵懒之意。
奉家大宅
“二哥,你好了没啊?”一个穿着湖色长衫长相清秀的青年还没等进屋就在院子里大喊着。
“哎呀,三爷,您可来了。快来劝劝二爷吧!”屋内一个圆脸圆眼的书童扮相的大头少年急匆匆的奔了出来,抓着刚要进屋的清秀青年,边往屋里扯着边碎碎念着:“您可不知道啊,二爷他我催了好多遍,他就是不起,好不容易起来了,好婆本来说是沐浴净身之后,穿了喜服还要盘了头发,但是后来又说是宫里来的规矩,说是要头戴八只凤钗,这下子二爷说什么也不干了。”
青年笑着用手轻轻的扣了扣书童大大的脑袋:“慧明,你一口气说完你不累么?”
“三爷,您就别笑话小明子了。这王府的迎亲队伍眼看就到门口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被唤作小明子的大头书童撅着本就有点微嘟着的嘴,跺着脚语气有些埋怨道。
“你又不是第一天跟着二哥了,明知道他爱睡懒觉怎么还不早点把他唤起来?”青年微皱着眉往屋里走去。
“您又不是不知道咱二爷的脾气,这……我这都被骂了好几次了。再说,昨儿夜里上头仪式,弄到都三更了,二爷才睡下,所以今儿个卯时才起的。”小明子紧紧跟在后面继续和主子回着话。
“唉,也难为二哥了,卯时能起来。”少年低头自语了一下,语气却是一丝揶揄。
“喂……水兮你和大头说我什么坏话呢?”屋内的高脚雕花的大床上躺着一个斜倚着被子的身着大红色喜袍的青年,本是皇室的规规矩矩的喜服却被这人穿的歪歪扭扭的,里衣也从襟口处露了出来,更不要说那领口处那露在外面得一片常年不见光的白皙的脖颈了。看起来还有些没有睡醒的眼睛半眯着,还时不时的打着呵欠。微厚的唇色红艳,嘴上角一颗据说是嗜吃的墨色的小痣,说完话嘴角一抹笑,嘴边却又有一个梨涡,直直的去了刚才那抹妖媚气。这人,就是传说中主祭奉舜华的弟弟,也就是今天就要成亲的奉家二爷,奉天。
“二哥……”刚进屋的青年扶额看着屋里的那人,“你怎么还不着急啊?这迎亲的队伍马上就到了。”
“我跟你说,不是我不着急,你看看,这帮人非要我弄的这么娘儿们,你说我怎么办?这一堆东西插上,那不得插得跟个糖葫芦担子似的?”床上的青年一反刚才的慵懒,怒气冲冲的指着旁边侍婢端着的托盘里放着的八支金色凤钗。
“糖胡努在哪呢?”这时候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圆圆润润的四尺不到的一个小人儿,紫红色的双瞳,左眼角的水滴状泪痕,看着分外的惹人爱的样子。边说边往屋里跑着,“二爹二爹,我的糖胡努呢?”小小的人儿,连话都说不清,一进屋就扑进了还瞪着盘子里凤钗的奉天怀里。
“小猪似的,还要糖吃。”奉天咬了一口怀里的小娃的圆圆的小鼻尖,“圈圈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啊?”死孩子,又沉了,奉天憋了好大一口气,勉强把小娃抱在了怀里。
“三叔说今天二爹要成亲,会有好多的糖糖,我就起来呐。”小娃嘟着嘴蹭了蹭鼻尖,长长的睫毛眨啊眨的,“二爹,你会不会生小宝宝呢?二娃的娘就生了宝宝。”
奉天的脸黑了黑,二娃,那是条黄狗,“二爹不会!”奉天说完张牙舞爪的又要去咬怀里的小人儿,逗得小娃咯咯的笑了起来。
“泉儿,来三叔这儿,你二爹还要忙,乖,三叔给你糖吃。”自从自己二哥说完那个糖葫芦就一直在憋笑的奉水兮,伸手把闹做一团的两个人分开了。
“二爷,这些怎么说都是宫里头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咱要是不遵守的话,落了话柄就不好了。”一直在旁边伺候的好命婆说道。
“行,那就给爷插上吧。”奉天垮下了肩膀,看着床边几个抿着嘴要笑的人,狠狠的瞪了一眼,“你们就看着你家二爷出糗吧。”然后站起来任由几个丫鬟在自己身上鼓弄着。
“不看,您也不少出糗啊。”在一旁的小明子低低的嘟囔了一句。引得几个人扑哧就乐了出来。
“大头啊,上回月阁那边可是还说缺人呢?怎么想去呆几天了?笑笑可是念你念的紧呢……”坐在镜子前微闭着眼的人,还是那副慵懒的语气轻轻的启口道。
“二爷……你就饶了小的吧。”大头的少年圆圆的大脸忽然皱成了包子。惹得一群人又是大笑不止。
“行了二爷,您看这样成不?”好命婆将奉天长及脚踝的漆黑的长发盘了起来,上面斜插八支做工精致的金色凤钗。细白的手腕上也套上了一只暖玉镶金的龙凤镯,大红的礼服被整理的整齐,腰上缠着的是五色锦线织就的象征着五福绵长的腰带。奉天又从一个漆红木匣子里,拿出一个羊脂白玉缀着流苏的扁口小瓶系到了腰带上。
“得了,就这样吧。”奉天懒洋洋的顺了顺衣服的下摆,连镜子都没看直接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二爷!您这盖头……”好婆在后面有些为难的启口。
“什么?还有盖头?”奉天未睡醒半眯的眼睛瞬间睁大,直直的瞪着好命婆手里黑漆梨木的喜盘里装着的绣着并蒂莲花的大红盖头,仿佛那是毒蛇猛兽一样。“宫里人真当二爷我是个娘们了?”
“……二哥……”奉水兮咳了咳,“你就委屈一下吧。这男男成婚也是虞国史上第一次,难免……有些不周到的。”那人语气满是同情,可是表情却远不是那么回事儿。
“……”刚想发火的奉天想起自己爹爹给自己的信里说的,攥着拳大跨步走了过去拿起盖头赌气的直接蒙在了头上。与此同时,远远的从大门处传来了一阵礼乐之声,伴随着的是鞭炮声还有府里下人的从前厅边跑边传来的通报声:“二爷,二爷,到了!迎亲的到了!”
“知道了!别喊了!”奉天半掀起盖头从外面吼道,然后又大力的盖了下来。
“二爹,给你糖糖吃,别气了。”小礼泉伸出胖的像个小馒头一样的小手,手心里是一颗有些化了的桂花糖,“二爹不带着圈圈一起么?”
盖头下奉天皱了皱眉,掀起盖头,又把小胖子抱了起来,拿起糖就像是没看到化得都起的粘丝,直接扔到自己的嘴里,边嚼边教育着小娃:“二爹不能带着你,你要乖乖的听三叔的话,等你爹爹来接你去他那,知道么?”
“可是圈圈想跟着二爹。”小娃憋着嘴有些要哭的样子,“爹爹不给我糖吃的。”
“……”奉天撇了撇嘴,就知道这个小混蛋不是舍不得自己,露出白森森的牙又在那白嫩嫩的小脸蛋咬了一口,小人儿缩着脖子笑。“以后二爹还是回去看你的,你也可以去看二爹。还有,要记得二爹和你说的话,来亲亲二爹。”
“啵。”有着甜甜桂花香味的小嘴亲到了奉天白皙的脸上。“圈圈记得哒,在外人面前二爹就是爹爹,爹爹是大伯。”
“啧!你小子吃了多少糖啊?都扯粘丝了?”奉天笑着擦着自己的脸。又狠狠的嘬了一口那个胖胖的小脸儿,“真乖!”
“嘻嘻,二爹以后要常肥来看圈圈哒。”软软的童声,一双和奉天极像的大眼睛笑的眯了起来,伸手揽了奉天的脖子,奉天也跟小孩儿似的跟小圈圈蹭起了鼻尖。
“嗯,知道了,记得要把糖留给二爹。不许自己偷吃。”奉天依依不舍的又掐了掐小礼泉的肉包子脸,又抬手遮起了盖头。
“奉二爷,不,看小的这嘴,是静王妃,吉时已到,请上轿吧,静王爷还在前厅等着呢。”一个穿得像个红皮儿粽子似的媒婆站在门口,对着屋子里的人说道。
虞国帝都,今日静王爷重宁远迎娶虞国主祭之弟,据说此段姻缘由主祭亲自为二人行问名之礼,择取良日,誉为百世佳偶之配,此日,帝都全部街道张灯结彩,万人空巷,只见一队迎亲的远远的走来,一路吹吹打打,热闹又不失皇家喜事的气派,中间是一顶四角雕琢精致红色轿子,八名壮汉抬着。慢慢的向住在皇城附近的的静王府走去……
02.八抬大轿
“新人到!”
“新人到!”
“新人到!”
……
随着迎亲的队伍到了静王府门口,“鸣龙凤鞭炮!”朱红高门旁两个身着虞国礼服的祭司齐声高喊。一时间,震天礼炮鸣响。
“压轿!”喜婆在旁边指挥着,又回头对刚下了马的静王爷说道:“王爷,请踢轿门吧。”
只见那静王爷轻踢了那绣着和喜服同样花色的并蒂莲花的轿门,喜婆在轿外又唤着坐在里面的奉天,“静王妃,请下轿吧。”
“……”须臾之后,轿内却仍是一片安静。
喜婆的脸上的笑稍微怔了怔,又喊道:“静王妃,请下轿吧。”
“……”轿内依旧没有人应声。
纵是当了大半辈子喜婆的她也有些紧张了,看了看旁边嘴角含笑的静王爷,喜婆却觉得莫名的紧张,舔了舔有些发干的涂得浓艳的肥厚的嘴唇,稍稍提了个音调:“静王妃!下轿了!”
一直站在轿子后面抱着个花盆的慧明心下一惊,完了,二爷这又是闹的哪出啊?不会人跑了吧?不会啊,刚才明明是三爷把人背进去的啊?慧明急的一头大汗,一想到自家的二爷要在这个场合没了的话,自己项上的人头都不保了,吓得慧明急急的往轿子门那跑去,可是刚跑到轿子边上,脚下一个石头忽然让他踩了偏,再加上怀里抱着个大爷交代过比自己命还重要的花盆,慧明没来得及扶住轿子,倒是直直的撞到了正在着急的喜婆身上。
“哎哟我的妈呀……”只看那圆滚滚的红皮儿粽子一下子朝前扑了过去,要倒下的她却一伸手好不容易揪到一个物件,可是却没撑住她的过大的体重,还是摔到了地上。
只听刺啦一声,然后门口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不是因为慧明抱着花盆撞到了喜婆,不是因为喜婆摔倒了,也不是因为那个被拽了下来的轿门,而是,轿子里的人抱着腿侧坐在轿子里,头埋在肩膀里。
难道是皇家逼婚,然后新娘子受了莫大的委屈,正在哭?亦或是舍不得家?不过,话说,这静王妃不是个男人么?怎么会如此的娘,呃,内心柔弱?沉默的众人暗自猜测着。
重宁远一双剑眉挑了挑,绕过坐在地上呆愣的看着轿子里人的喜婆,直接进了轿子。“喂,你没事儿吧?”清冽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起伏。
“……”那盖着头的人还是没动。
重宁远挑起的眉改为皱,又推了推那人。刚要去掀开那这住那人脸的喜帕,就被后面的喜婆的声音阻止了,“王爷啊!这……这没拜天地,是不能掀起盖头的……”
重宁远收回了手,想直接把人抱出来,谁知道,这时候他忽然听到那人轻轻的咕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重宁远低头靠近。
这厢的奉天正好抬头,幸好重宁远闪的快,要不然就被撞了下巴。
只见那人伸出一双白皙的手,伸进来喜帕内,也不知道在鼓弄着什么,边弄边坐正了身子,重宁远退出轿子,眯着一双凤目看着那人的动作,然后他赫然看到那双白皙的手里拿着两个软丝绸制的耳塞,正往喜服的袖子里塞去!
“诶?怎么都没声了?”那个盖着喜帕的人自言自语道。
“因为到了!”一个声音在奉天的头上响了起来。
“嗬!我说的呢!”奉天小声自语道。
他还以为是接自己的祭司,这些天闹的他觉都没睡好,自然也没听什么礼仪之类的。昨儿夜里睡了不到三个时辰,所以在上轿子的时候直接就睡了过去。“得了,那走吧。”奉天刚睡醒有些慵懒的抻了个懒腰,说完就站了起来,谁知道可能是蜷着腿睡得时间太长了,所以,腿麻了,刚站起来就软了下去。倒是被旁边的重宁远接个正着。
“得嘞!我自己走就成了。”奉天拍了拍扶着自己腰侧的手,可是那人却把自己侧身抱了起来。“这又是哪门子的规矩?”奉天小声的在重宁远的耳边说道。
“算是吧。”对于繁文缛节的婚娶之事也是一知半解的重宁远不置可否。
“王爷在哪呢?”盖着喜帕的奉天倒是乐得偷懒的任由这个人抱着。
“……”重宁远顿了顿脚步,“你以为我是谁?”
“你是哪个祭司?咱们见过没?”奉天反问回去,语气像是好久没见的好友一般。
站在一旁的祭司望了望旁边一起和自己站在门口的同僚,礼制规定了新人是由祭司抱着么?
“……”重宁远嘴角有些抽搐,对着旁边的喜婆说道:“继续!下一步是什么?”
“啊……”已经被慧明扶起来的喜婆被王爷一叫回了神儿,“新人过焰塘,子息满堂!”所谓的焰塘是就是铜质雕兽首的低矮的类似火盆的东西。重宁远抱着奉天直接就迈了过去。然后把人放到了地上的红云织锦上,一旁的两个童子并排端着喜盘,喜婆将喜绸交到了二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