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虎难下 上+番外——一刀两断

听了他的话，我忍不住笑了笑。“周延，认识你这样的朋友还不错，看来我不必担心你会因为这个原因疏远我了。”

“得了吧，莫北，你就装吧，如果你真担心我会疏远你，你就不会明明白白的说出口，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我眯着眼笑了笑，对于他我压根就没隐藏的心，他能理解也罢不能理解也罢，都得给我接受了。从我在心上把他当朋友的那天起，这一切就已注定。

我三言两语把最近的事给他说了一下，最后问“周延，你既然知道我们有不一样的感情，何必总是在我面前说韩向鸾有那么多的性伴侣？”

“当然是为了刺激某个不知道何为爱的小傻瓜。”

我翻了翻白眼“哼！怂恿兄弟乱伦，周延你安的这是什么心？”

那边传来他肆意的笑声，“为了满足我的恶趣味啊！”

还真是诚实！我咬牙切齿“你的恶趣味还真不一般！”

我们胡扯了半天，最后终于挂了电话……

我思绪不知不觉飘到和周延初见的那一刻，想起那一幕我忍不住笑出声。

记得第一次跟周延见面是在操场上，那时我刚刚上高一。

开学不过两个星期，我在路边等韩向鸾，百无聊赖中，正好看到一群人在不远处的操场上打架，本着不看白不看的原则，我也凑了上去。

入目的是一个长相极为干净秀气的少年被几个人围到了中间，本来看到这一幕，还不觉得新奇。

周围的同学似乎特别具有正义感都对另外几个一看就不是好家伙的人极为不满，在那几个小混混骂骂咧咧的声音下，大家都以为中间的那个看上去特别脆弱的少年肯定会不知所措。

谁知中间那个少年冲围堵他的人露出了特别诡异的笑容。看上去单薄的唇肆意的向上挑着，连那双极为清澈的双眼都跟着向上勾起，原本乖巧的面目一转眼竟然变得说不说的野性。

明明是一个气质极其纯净的少年偏偏透出这种神情，充满矛盾的吸引力，我勾起唇角，看来有好戏看了。

果不其然，那个少年张嘴竟是特别狂放的话语。

他肆意的洒脱感染了我，我竟站在那儿看到了最后。后来那个有趣的少年不仅把那几个小混混打的哭爹喊娘，还用言语把他们攻击的体无完肤。末了，还炫耀性的冲跌破眼镜的围观者挑起了尖尖的下巴。

看到我时他的目光停顿了一下，我回他一个诡异的笑容，他愣了一下，也颇有兴致的勾起了小巧而单薄的唇，眼波流转间魅惑天成。

他冲我自报家门说“我是周延。”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勾起了唇角，颇有兴致的自我介绍“我是莫北。”

他笑着走到我面前，那时十五岁的他和韩向鸾差不多高，比十三岁的我高了将近一头，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说“哪里跑来的这么有趣的小弟弟？”

还未等我避开头，一股力量就把我拉到熟悉的怀抱。

我抬头看了看恰好到来的韩向鸾，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这下更有趣了。敢在韩向鸾面前乱碰我的脑袋这不是找死嘛！

韩向鸾冷眼看着周延，锋利的眼神扫过周延抚摸我头发的手。在韩向鸾的威压下，周围的温度降的极低，我在韩向鸾的怀里冲周延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笑容。周延摸了摸鼻子，露出无辜的神情，一瞬间又变成了极为乖巧气息纯正的少年，惹得我忍不住哈哈笑出声。就那样，一场闹剧在我的笑声中结束了，我和周延慢慢成了朋友。

他知道我不到十三岁还和他一个年级时，他的嘴巴张得大的可以塞得上一个鸡蛋。他还故作一本正经，义正言辞的谴责学校竟然虐待残害祖国的小花朵。

第18章：大胆示爱

“哎？门怎么没锁？不会进贼了吧？”

老三推门进了房间，看到我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他一激灵打了个寒颤。

我勾起唇角，笑骂道“你家的贼这么没职业道德？还会让你发现有人进来过？”

他讪讪的笑了笑，眨着大眼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哼一声，嗤笑道“不然我该去哪里？监狱吗？”

这时老大，老二也走了进来，听到我这句话都愣了一下。

“呸呸呸”老三凌吐了吐舌头说“小莫，两天不见，有没有想大爷，我可是连做梦都梦到了你。”

他说着，就向我蹭了过来，我被他夸张的表情和语气逗得笑了起来，故意伸出手戳了戳他脸颊上若隐若现的酒窝。他捂着被我戳过的地方龇牙咧嘴。

一个男孩，还是个即将成年的人，竟然发育这么不完全，都十八岁了，还没有我高，至今刚刚一米七三。

搞笑的神情，可爱的酒窝，细致小巧的轮廓，怎么看怎么不像男人。

“凌，你再这么下去可是讨不到老婆啊。”我邪恶的笑了笑。

凌听了我的话，蓦然瞪大了眼，脸颊霎时变得通红，冲我大喊道“谁，谁要讨老婆了？”

看到他一副仿佛被人窥探到隐私的狼狈神情，我挑起了眉，这小子，莫非几天不见有了恋情？

看着他原本白皙的脸颊红的滴血，我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兴致。

我优哉优哉的上下打量他，故作高深莫测的说“好家伙，不要老婆，难道要老公？”听到我戏谑的声音，他血红的脸颊霎时又变了变颜色，他瞪大乌黑的双眼，结结巴巴的说“去，去你的老公。”

瞧着他变幻莫测又忐忑不安的神情，我好笑的瞅着他，莫非真被我瞎猫撞上死耗子，一下蒙对了。还真有个恋人，难道还是个男子？

他被我瞅得头皮发麻，偏偏又不知接下去该怎么收场，最后跌跌撞撞的落荒而逃。

啧啧啧，真是个单纯的孩子，我忍不住摇摇头，这副含怒带羞的神情与平时张牙舞爪的样子相比，还真是截然不同的风景。

老大似乎恢复了原样，他冲我笑了笑“你就别再逗他了，瞧瞧他的脸都红成了什么样子。”

我也笑了笑说“不容易啊，那么厚的皮都被磨薄了。”

廉默望了一下凌逃脱的背影，也勾了勾唇角“保不准被小莫说准了。”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我扬起了嘴角。“小北.”是韩向鸾独有的嗓音。

“干嘛？”我没好气的说，要知道这个时候，我可是还在和他斗气，哪怕想笑也得憋着。

“我想你。”他理所当然的说，真是符合他的脾性，一点儿也不知羞。

我撇撇嘴，看了看时间说“我们刚刚分开三个小时四十四分钟，有什么好想念的？”现在刚刚六点，老三他们刚刚上完课没多久。

我瞥了眼又溜回来的老三，冲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吓得他赶紧钻到了自己的电脑旁，故意遮住了脑袋不敢看我。

为了不打扰准备学习的智博与廉默，我朝阳台走了过去。路过凌身旁时，我故意伸出手戳了一下他的脑袋。他瞪大眼，鼓起腮帮子气恼的瞪着我。

我无声的笑了笑，关上阳台的门，把那张表情丰富的脸关到了门外。

“晚上一起吃饭。”韩向鸾霸道的说，似乎想到我在和他生气又加了一句，“小北，我只想要你一个人，哪怕你是我的弟弟。”

他的声音极低极低，仿佛在对着空气叹息，不过还是被我清楚的听到了。

我勾起唇角，望着楼下来往的学生，只觉得心底充满了满足。没有哪一句话比这句更令我动容，那种感觉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不，是即使拥有了整个世界也比不上的满足。

这一刻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我突然想起虽然在去清水寨的车上我率先吻了他，在他吻我时我也积极地回应了，可是我还从来没向他表明过心迹。

这一刻我是如此的想看到韩向鸾惊喜的神情，想让他和我有着一样的心境。没有任何犹豫我握着手机，低声说“韩向鸾，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爱你。”

我的心怦怦直跳，莫北从来不爱说甜言蜜语，也不屑把关心挂在嘴边，从来只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这一次却控制不住的说了出来，只是因为在听的人叫韩向鸾。

我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抓紧了手机，很期待韩向鸾接下来的话，在这个暮秋的傍晚，风吹的还有些冷，我紧张的甚至手心都出了细微的汗。

我终于懂得了为何别人都说恋爱中的人，都是白痴。

平时最不屑做的事情，在那一刻，却做得心甘情愿，连我都学会了说那三字。只是因为期待对方的反应。

等了半天那边仍旧没有反应，我从心跳一直加速等到心跳即将停止跳动。

就在我终于忍不住想要问出声时，那边却突然挂断了电话。

听到嘟嘟的忙音，我呆呆楞在了那儿。

这个该死的韩向鸾，竟然挂了我的电话？

难道嫌我太肉麻了吗？

六点钟的暮秋，天空虽然不是特别明亮，但还是明亮的。

我懊悔的呆在阳台上，早知道不那么冲动，难道是白天不够气氛？还是这三个字太过雷人，吓住了一向冷静的韩向鸾？抑或区区三个字还撼动不了韩向鸾强悍的神经？

看来这句话，真不适合我说，也对，一个大男人说出这种话，能有效果才怪，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后悔极了。

就在我不断反思，不断后悔的时刻，老三的声音极有穿透力的传了过来。“小莫，你哥哥来找你。”

骤然听到老三的话我愣愣的没了反应，意识到内容时，心脏又开始骤然跳动，我握住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最终拉开了进来时被我关上的门。

韩向鸾刚刚进门，气喘吁吁，额头上还出了细微的汗水，莫非是跑过来的？

望着他灼热的目光，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我的话，所以他跑了过来？

“喂，小莫，你发什么呆，还不让你哥哥坐下休息会儿，老二上茶。”

凌又叽叽喳喳喊了起来。

我别过头，默默地走到桌子旁，拿起我的毛巾，湿了湿水递给他。

我知道他讨厌出汗的感觉，他接过毛巾，又深深望了我一眼，终于不再把烫的惊人的目光放在我身上。

我微微松了口气，听到他对凌说“不用这么麻烦，我只是上来叫小北下去而已，你们忙你们的吧。”

他说完，顺手擦了擦额头，把毛巾挂了起来，然后向我走了过来。

我怕他当众做出什么，就冲他们三个笑了笑，提前一步向门外走去，韩向鸾察觉到我的意图，默默跟上我，没有多说什么。

我一下一下数着自己的步子，心底竟然说不出的紧张，真是越活越没出息，说的时候没有丝毫不好意思，见到他来了，竟然突然感到紧张不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羞涩’？果然，恋爱中的人都是白痴，不仅会智商降低，连心理素质都会变低。

接受再难的考验时都没紧张过，竟然只是这样就突然感觉到了紧张，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

明明面对的是同一个人前后却拥有完全不同的心境，真是不可思议。

我带着他绕进了极少有人进的小树林，刚刚踏进来，韩向鸾就一把将我扯到了他的怀抱里。

我发现我怦怦乱跳的心竟然和他的一个频率。

我吃惊的望向韩向鸾，他也这么快的心跳？总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始终从容淡定的韩向鸾？我勾起唇笑了笑，这样才公平，只有我变得跟个毛头小子一样，也太过没面子。

他深深地望着我，深邃的眸子虽难测深浅，却溢满了说不出的深情，在他灼热的目光下，哪怕脸皮再厚的人也会败下阵去。何况我并不认为我的脸皮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我理所当然的感到不好意思，最终别过了头。

他勾起我的下巴，缓缓低下头，似膜拜般虔诚的吻上我的唇，细细的吻，一下一下的落下。

我乖乖闭上眼，接纳他全数的温柔。

“小北。”他低低唤道，我睁开双眼迷蒙的望着他“嗯？”

“再说一遍好不好？”他抚摸着我的脸颊，眼底的情意几乎要从眼底渗出。

我有些脸红，揣着明白装糊涂“说什么？”

“电话里的那句话。”他低低的嗓音传到我的耳中，我的血液霎时全都涌到脸上。

我把头埋到他的颈窝里，闷闷地说“不要。”

他挑起我的下巴，灼热的目光掺杂了数不清的情意，“可是我想听。”

低沉的嗓音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震撼着我的灵魂，我傻傻的看着他，差点被他磁性的声音给迷惑，稀里糊涂地再次说出口。

只是莫北岂是那么好骗。

在最后的时刻，我眨眨眼，让自己镇定下来，他什么也不说就挂断电话，害我担心半天，想我莫北可是有仇必报的人，岂能如你的意？

我勾勾唇角，坏坏的说“想听自己说给自己听。”

韩向鸾无奈地望着我，原本幽深的眸子似乎黯淡了些许。

“啧啧啧，可真是养眼的一幕，早知就该拿个摄影机再出来，还可以拍下一张照片留个纪念。”

突兀出现的声音霎时打破暧昧的气氛。

韩向鸾搂着我的手臂，骤然一紧。

我微微动了动身子，轻轻挣扎，脱离了韩向鸾的怀抱。

我扭头向发出声音的方位望去，一个看上去似乎很眼熟的红衣少年正懒洋洋的卧在树枝上，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我们。怪不得没听到脚步声就骤然听到了人声，原来早就潜伏在了这里。

我微微皱眉，一般人看到这种情景都会避开或者装作没看到吧？而这位却故意发出声音，活生生的破坏气氛，不知是太无聊还是太大胆？

“摄影机恐怕比不上现场演绎来的养眼吧？”我撇撇嘴冲他说。

“啧啧啧，说话还是这么有风格，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啊。”他勾起唇角，冲我说，目光却不住的扫向韩向鸾。

韩向鸾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揽住我的肩，冷冰冰的目光投在红衣少年的身上，我瞥了一眼他放到我肩上的手，没多说什么。毕竟亲吻都已经被他看到了，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我眯起眼认真的打量那个红衣少年，“我可不知道哪里和你有的缘分。”

仔细一看确实有些眼熟，尤其是那一身的邪气，突然想起几天前，在网球场发生的事，是他？那个莫名其妙的人？难怪第一眼看上去那么眼熟，他似乎很喜欢和陌生人‘聊天’呢。

“喂，你的记忆很不好诶。”他撇了撇嘴说道，自负的神情如那一日见面时一样，浑身上下透漏着一股子自以为是，还真是如出一辙的骄傲神情，还真以为人人都得给他好脸色？

我嗤笑一声，嘲弄道“你觉得你有让人过目不忘的资本？”

他不以为意的挑起眉，“中国人都像你这般，句句都夹枪带棍，暗含讽刺？”

我勾了勾唇角，无辜的耸耸肩，“此言差矣，只有对待特殊的家伙才需要如此。”

他露出邪肆的笑容，转移话题“不介绍一下你身边的人？原来在中国也盛行这种风气，我还以为只有在开放的美国和日本男男之风才那么普遍。”

我不以为意的挑挑眉，“介绍？我和你恐怕还没熟到这种程度吧？若是打扰到了你的休息还请多担待，毕竟谁会想到有人喜欢到树上玩耍，要知道现在只怕没有一个正常人还保留着和猿猴一样的习性。”

我最后瞥了他一眼，拉着韩向鸾离开了。

我听到他说“你还真不够意思啊，又不打声招呼就离开，很没风度啊！”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对他有何风度需要讲？

“你认识他？”离开后韩向鸾问我，我摇摇头“只是前几天见过他一次，说了不到十句的话，哪里谈得上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