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涛讪讪地从床上坐起了,有些麻木地应道:“哥,回来啦。”
古谷川是很喜欢叶海涛叫他“哥哥”的,由於太久没听见叶海涛的声音了,他满怀想念地倾上前在叶海涛脸上又咬了
两口,像是小兽一样地和蹭了蹭叶海涛的脸,虽说叶海涛因为要长大了,脸上渐渐长了痘,古谷川也毫不嫌弃。
等他觉得咬够了,把叶海涛的吟咛声逼了出来,古谷川才就从床上站了起来,开始宽衣解带。
自从三年前的那出事情之後,叶海涛就被迫搬进了古谷川的房里,两个人除了叶海涛上课的时间之外,几乎都是处在
一块儿。古谷川今年刚满二十,也算是个成年人了,不过他不粗旷也不纤细,脸蛋细致却不显女气,和叶海涛一样,
身板偏向於清瘦。
古谷川脱下了衬衫,换了睡衣,就转过去爬上了床,抱紧了叶海涛。
这几年,古谷峰一常常带著儿子出入各个场合,以往古谷川是不理这些事情的,但是古谷峰一不晓得用了什麽法子说
服了儿子。故此,古谷川也对父亲的事业热络起来,目前已经帮忙父亲管理好几家的当铺和会所。而这一次,在丁加
奴那里的工厂发生了员工罢工事件,古谷父子就是亲自去那里处理这件事情的。
古谷川有将近十天没好好和叶海涛一起,他仿佛是极其想念叶海涛一样,抱著身旁的这个少年,用力地闻著叶海涛身
上的味道。
叶海涛原来死死闭著眼不去想这一些,到最後他听见古谷川在耳边对他说,“阿海,脱裤子。”叶海涛心如死灰,他
深吸一口气,从床上慢慢地爬了起来。
古谷川也跟著坐了起来,在黑暗之中,他的目光似乎闪烁著异彩。
叶海涛也不去看他,只是红著脸跪坐在床上,迟疑了片刻,最後还是慢慢地褪下了裤子,转过身,以趴跪的姿势,用
屁 股对著古谷川,颤颤地厥了起来。
囚徒 第九回
这三年,叶海涛的身子拔长了,不过他不管怎麽养,仍旧是一副消瘦的模样,唯有这屁 股生得很是圆润丰满,丝毫不
喀人。
当感受到後头一阵凉意的时候,叶海涛咬著牙抖擞一阵,他羞恼地将脸埋进了那柔软的被褥里去,任古谷川的手搭在
他的臀 部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著。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古谷川忍了这麽多天,今晚铁定是要闹个没完的了,故
此,叶海涛偏了偏头,哑声叫了一声“哥”。
这一段时日叶海涛正处於变声期,声音偏向沙哑,颈部的喉结也越来越清楚了。古谷川听见叶海涛唤著自己,他满心
欢喜地从叶海涛的後方探出头来,轻柔暧昧地应道:“怎麽了?”
和叶海涛全然不同,古谷川的声音是稍嫌柔细的,虽然悦耳,有时候听起来却有些雌雄莫辩。再者,叶海涛发现,古
谷川的脸似乎永远都是那麽白白净净的,连胡子都不长,脖子间的喉结也不明显──要不是瞧见过古谷川在自己面前
裸著上半身,叶海涛还真要以为他这疯子哥哥实际上是个姑娘家。
不过,想来也不会有哪家的姑娘这般不得体的。
“哥。”叶海涛觉得自己好像要发烧一样,“今晚别弄太晚,明天……还要上学呢。”叶海涛憋红著脸说完,简直有
些头晕目眩了。
然而,古谷川轻笑了一声,从後搂住了叶海涛,在他的侧脸及耳的地方用力地亲了几口,全然不以为意地说:“不,
阿海,我想你,明天别去学校了。”
古谷川在语言方面的表达是坦率到了近乎直接的地步,叶海涛明白他只是把心里想的用最简洁的方式表达出来,也是
因此,让他更加地恼羞无奈。但是,他仍旧不死心地软软地唤了一声“哥哥”,而古谷川在听到叶海涛那声委屈却隐
含著倔强的叫唤时,心中像是有什麽地方被狠狠触动了一样。
於是,古谷川把叶海涛从床上抱了起来,让他跪坐著正对自己。
叶海涛不会以为古谷川这是要放过自己,这三年来他们时时刻刻都处在一块儿,叶海涛对他哥那风雨无常的个性已经
有了一定程度上的认识。
在古谷川开口之前,叶海涛抑制住了心里的不自在,率先攀住了古谷川的肩膀,听话地将嘴和古谷川的唇碰在一起。
古谷川安静下来了,他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像是极其舒服一样地眯了眯眼──他是如此地享受这个时刻,当嘴里都是
叶海涛的味道的时候,古谷川就像是被完全驯服的兽类一样,乖巧而听话地搂著少年消瘦的身板,唯有双手还不安分
地轻轻揉捏著那後方圆润滑手的部位。
叶海涛用嘴亲了亲古谷川──确实只是亲了亲,生涩地将唇靠著对方的嘴,碰一碰,就这样。只是这样,古谷川便会
大大地满足。
“哥,行了吧?”分开的时候,叶海涛开口问道。
“嗯。”
古谷川满意地点了点头,主要是因为叶海涛这一回难得的主动,让古谷川这几日来的匮乏的感情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
足。他甚至有些腼腆地微笑,将手从叶海涛的屁 股挪开,用嘴亲了亲叶海涛两边的脸颊。
叶海涛低著头,往往这时候,他是很害怕看古谷川的表情的──他总觉得,古谷川在晚上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就好像
恨不得将他吃掉一样。
之後,古谷川只是扒光了叶海涛的衣服,四肢缠住了他,舒服地抱住叶海涛入眠。
叶海涛背对著古谷川侧躺著。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古谷川是个很奇怪的人──因为,古谷川除了在夜晚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外,在白天都是
个正常的人。就是脾气很坏,动不动就嚎人,可是古谷川从来不骂也不打自己,甚至来说,对他还真挺好的。
就比如说上学这件事情,虽说古谷川曾为此大闹过,把房里的东西都摔了,就是没把气出在自己身上。而古谷川之後
妥协的原因也是很怪异的,他让叶海涛每晚上都和自己碰一碰嘴。
叶海涛一开始也觉得怪别扭的,但是也真只是和对方亲嘴儿,其余也没什麽事。他和妈妈以前也喜欢亲亲嘴表示亲密
,不过後来妈妈有了叔叔,他们母子就很少这样了。虽说和古谷川嘴对嘴的感觉很是不同,不过叶海涛在上了学之後
,发现了原来红毛人时不时都要亲脸亲嘴的──那是代表了礼仪。
故此,叶海涛心里稍稍释怀了。
但是他心里,总还是微微排斥的,尤其有时候,古谷川会亲著亲著,就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叶海涛特别不喜欢这样
,古谷川试了几次,都让叶海涛给咬到了舌头,久而久之也有些收敛,只有偶尔耐不住的时候,才悄悄地伸舌舔一舔
叶海涛的嘴唇──然後双颊通红地抱紧了他。
这般说来,两人的关系,在某方面而言,还算是纯洁的。
隔天一早,叶海涛便早早起来了。
古谷川在叶海涛从自己怀里钻出的时候也跟著醒了,他是要送叶海涛去上学的。叶海涛在这方面并不是很赞成,在古
谷川不在的时候,他都是踩著脚车去学校的。直落古楼离古谷公馆大约五英里,算不上很远。
然而,古谷川并不是很愿意和叶海涛分开的,前两年叶海涛刚刚上学的时候,他甚至让司机将车子停在学校外头,他
会在木制的校门外,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叶海涛下课为止。
直落古楼学校是间华裔子弟较多的英校,那年代还只收男生,古谷川那会儿是满怀不舍地看著叶海涛走校门,他甚至
也想跟著叶海涛进去上学了,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就连叶海涛在这所学校都算是超龄学生,更何况是古谷川呢?再说
,按照古谷川的学识,要进英国人办的莱佛士学院都不成问题──他的英文说得比古谷峰一还流利。
这时候,古谷川携著叶海涛走下楼,因为今天古谷川醒来的时候,又缠住叶海涛,将他使劲地揉捏了一把,故此两人
下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这会儿古谷峰一和苏芝华都还没醒来,古谷川叫了坐在门外的司机阿福,他替叶海涛拿著背包,走进了车厢──他们
又换了新车了,这一次是一辆全新的黑色布加迪,放在那时候,该有多神气啊。
“哥,其实我自己去行的。”叶海涛被古谷川推著坐进车内,他已经长大了,学校里比他小的那班孩子都是自己走路
或是骑著脚踏车去的,只有他还要哥哥接送。
“不。”古谷川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但是他的面色很是温柔,坐进车内的时候,他先拉下了车窗──他知道叶海涛喜
欢微风拂面的感觉。
“但是……你这样子,别人会取笑我的。”叶海涛终於还是说了,他渐渐地有些受不了古谷川那样紧迫地盯扰。
车子开动了,古谷川却安静了下来,叶海涛让他瞧得浑身不自在,抿著唇别过脸看著外头。
叶海涛隐隐觉得,古谷川是要生气了,这让他有些害怕。
到了学校的时候,叶海涛几乎是从车上逃了出来,他知道古谷川一定会等到他走到里头去才会离开,故此,他一直不
敢回过头去。
老实说,古谷川确实是对他极好──叶海涛还记得去年生日的时候,古谷川从曼尔顿餐厅订了一个三层的奶油大蛋糕
,还送给他一台照相机。那可要好几千块钱啊,那时候拥有照相机是多麽时髦的一件事情,叶海涛到现在依旧把那台
照相机好好地存放的,偶尔才拿出来拍些照片,交给古谷川去叫人洗出来。此外,叶海涛身上的衣服都是纯英国的料
子,透风柔软,且是量身定做的,穿起来帅气又好看。
但是,叶海涛并没有很开心。他并非身在福中不知福,就某方面而言,他是很感谢古谷川的──但是,古谷川这人,
有时候确实让他觉得太可怕了。
尤其,是在夜晚。
古谷川下午要去芽笼码头验货,叶海涛是被司机接送回去了。然而,当叶海涛一进家门,就瞧见母亲苏芝华坐在那张
马蹄形的沙发上。
“阿海,你回来啦。”苏芝华瞧见儿子,难得热情地迎了上去。
“妈。”叶海涛近来很是少见母亲的笑脸,而古谷峰一这时候也不在,他们母子俩难得热络地牵著手,走到了沙发前
坐下。
叶海涛看见了桌上的几盘糕点,他看了看母亲,苏芝华今天并没有刻意打扮过,脸上除了有些青影之外,看过去淡雅
又漂亮。
“阿海,饿了吧?快尝尝这米糕,妈妈很久没做给你吃了。”
“给我的?”叶海涛有些受宠若惊,苏芝华笑著拍了拍儿子的肩,“说什麽呢,好像妈妈不疼你一样,我只有你一个
儿子,我不做给你吃,难不成给……呵,看过说什麽胡话。”苏芝华掩嘴笑了笑,捻了一块糕,热情地要喂儿子。
叶海涛简直有些适应不过来──妈妈确实很就没对他这麽好了。他还以为妈妈很久以前就不爱他了,然而现在,叶海
涛忽然红了眼眶,他这段时间来受尽了苏芝华的冷落,虽说面上不在意,心里却是对苏芝华极其渴望的。
说起来,叶海涛这个人有些恋母,在他的心里,母亲苏芝华是谁也比不上的。
故此,他张开嘴大口地吃著母亲喂过来的糕点,吃得腮帮子鼓鼓的,还不断地说“好吃好吃”。
苏芝华笑望著儿子,用手帕给儿子擦嘴,轻声说:“那就多吃点,啊。”她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满怀心思。
叶海涛吃饱喝足过後,苏芝华坐在儿子的旁侧,问道:“阿海,最近学习怎麽样?”
“哦!”叶海涛仿佛是想起什麽一样,转身打开了背包,拿出了一个本子,“妈妈,你快看!”
他像个孩子一样,凑到母亲跟前,仰著头说:“这是我们的语言老师史密斯先生写给我的评语,我念给你听──”
“诶诶,别,妈妈听不懂那些红毛话,你跟妈妈说老师写了什麽?”
叶海涛挠了挠头一笑,红著脸站了起来,仿佛是要宣读证书一样地,朗声道:“叶是个聪明上进的学生,未来一定有
不一样的作为。史密斯先生。”
苏芝华听著淡笑点了点头,叶海涛虽然期待母亲的称赞,不过他很快地又道:“妈妈,我一定会努力念书,然後……
”
叶海涛垂下了眼,慢步走向母亲,然後在苏芝华面前俯身单膝跪在母亲面前,亲昵地用头颅靠在妈妈的大腿,轻声却
坚定地说:“然後,妈妈,我不会让你受苦了。”
那一刻,苏芝华的身子颤了颤,她哑声叫了一声“海涛”,有些哽咽地摸了摸儿子的脸庞。
她突然有些愧疚、有些羞愧,然而,她不会忘了她该做什麽──苏芝华深深地吸了口气。
“阿海……”苏芝华低头,吻著儿子的额头,面露迟疑地冲著叶海涛说:“妈妈……想跟你说件事情。”
苏芝华明白,她这次又要伤儿子的心了。
然而,她实在没办法了。
就这一次,最後一次吧──以後她就洗心革面,好好过日子!
叶海涛慢慢仰头,他总觉得母亲好像有什麽心事。
“阿海。”苏芝华定定地看著儿子,末了,她颤颤地开口──
“你能不能帮妈妈……跟古谷少爷,要一点钱?”
囚徒 第十回
这一天夜晚,古谷峰一甩著门大步走了进来,嘴里骂骂咧咧,而古谷川紧接著父亲的脚步进门了,他看过去也是脸色
不佳,像是有些疲劳,冷著脸转身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苏芝华老远听见古谷峰一的声音,连忙差使著下人拿了茶水汗巾,扭著腰走了出去,甜腻地唤了一声“老爷”。古谷
峰一先是接过茶水,仰头喝了一口,然後再噗地往旁边吐去,毫不在意地咂咂嘴。
苏芝华是明白这日本男人的习性的──古谷峰一要有一丝不快,便是这种模样,先前她不知道的时候,还让古谷峰一
给喷了一脸的茶水。
古谷峰一并没有因为这杯茶而消火,他一转眼又开始嚷嚷,骂了一通鬼话,然後像是极其无奈又气愤地走到儿子对头
坐上,长长地叹了一声。
古谷川只是偏著头看著父亲,两手交握著,麽指相互摩擦,期间用日语和父亲沟通了几句。古谷峰一不断地捶著椅子
把手,仿佛很是恼恨,却又不知该如何抒发一样,而当苏芝华走过来的时候,可真是直接撞到了尖刀口上去了。
苏芝华原来只是想为古谷峰一捶捶肩,好显示自己近日来的乖巧收敛──上次因为她欠了几千块的事情,古谷峰一可
是把她给往死里打去了,苏芝华只要一回想便觉得寒心。但是那又如何呢?她若是离了这男人,可就真的活不下去啦
。
但是现在,古谷峰一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大骂了一声“贱女人”,抬手就往苏芝华脸上掴去。
苏芝华在毫无防备之下,“啊”地惊叫一声,整个人被打倒在沙发,梨花带泪、愕然地抬头去看眼前这暴戾的男人。
然而,古谷峰一毫无一丝怜香惜玉的心情,他吐了几口口水,脱下了裤带,在手中旋转了几下,一声“帕塔帕塔”把
苏芝华都给吓白了脸去。
她还以为古谷峰一是知道了她又欠债的事情,故此她大叫著“老爷我错了”,边蜷缩著承受著古谷峰一的毒打。
在一边的古谷川只是慢悠悠地翘起腿,他慵懒地偏著头看著眼前混乱的画面,眼里没有一丝起伏。苏芝华在被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