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吗!不愿意的话,可以拒绝没关系。"
嘴上说得洒脱,我看得出来他的眼神里藏不住的失望。
我无法拒绝,只能摇摇头。
"……我愿意……所以……"
话还没说完,一阵羞耻感让我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岛津无言地下了床,我不安的看着他的举动。他从急救箱里拿出一个银色小瓶子。岛津和保健股长同样担任这次旅行
中的救护工作。
"……这是什么……"
"是凡士林,为了不伤到你,需要用到它。"
"为什么?"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拿出几士林,更不明自那有什么功用。对于我的问题,岛津只是静静一笑。
"等我做了你就知道。来,把脚张开不要动。"。
岛津绕到抱着枕头趴在床上的我身后。他叫我做出的姿态哪是象文字表面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一种张开腿抬起屁股的
羞耻姿态嘛。我虽然照做,但一想到我的秘密部位全被岛津看光了,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没关系,不用怕。"
岛津也哄着我边打开罐子用手指挖出一大坨软膏。
"……岛……津……"
我不知道他的手指将会向何方,吓得全身发抖。岛津抱住我想逃的身体,瞬间我羞耻的部位立刻感觉到软膏冰凉的感
触。
"……不……"
为了均匀涂抹,岛津的手指在我入口处四周来回摩擦。
"……不……要!啊……不……要……"
在岛津强力的拘束之下,我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凭他的手指插进蠕动,忍着那份不知是疼痛还是想排泄的不快感而
抱着枕头抽泣了。
我全身都在抗拒着初次进入的异物。
然而,岛津的手绕到前面握住了我已经枯萎的分身缓缓搓动,似乎让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缓和了不少。
"……啊!……啊……啊……"
快感和痛苦互相交错,互相纠缠,让我的感觉麻痹到分不清究竟是快感还是痛苦,只是本能地追逐着不断涌出的刺激
而扭动腰身。那份羞耻又让我泪如泉涌。
"乖孩子,再忍耐一下。"
从刚开始的一根手指增加到二根,等我习惯了那种感觉之后手指又增加了。
"啊!啊──"
不断向内部探索的手指,让我全身掠过一阵想射精的冲动。岛津在确定了我的反应之后慢慢抽出手指。
"乖乖的地把身体放松,我不会伤害你的,所以不必害怕。"
岛津那灼热的分身代替了他的手指顶在我的人口处。那跟手指完全不同的压迫感让我打心底害怕起来。
"……岛津……"
我求助似地呼唤着岛津的名字,他只回了我一句"我爱你。"
所以,下一瞬间来的痛楚想必就是爱的证明了。只是这爱的证明实在太猛烈、太排山倒海,我根本无法全部承受,一
下子就被吞噬过去了。
激情过后,我们又进入浴室互相清洗着对方的身体。
出了浴室,天色己微微泛白。我本想坐到天明,但是岛津既然说还是睡一下比较好,我就只有听他的了。
一张单人床实在挤不下两个人,所以我们只有分开睡。床与床之间充满了寂寞的距离。
"晚安,悠纪。"
"晚安,岛津。"
我们互相道了晚安后,我想应该是刚才不想睡的我先进入梦乡的吧?
在昏沉的意识中,我彷佛听到远处传来岛津的声音。
──你还是我喜欢的那个悠纪啊!
第五章
班级旅行的第二天是自由行动日。
吃完早餐的同学们各自跟着要好的朋友走出了研修所。
虽然到天亮才入睡,我却没有睡眠不足的困倦感,吃过早餐之后,和宫本一起站在门口送朋友外出。
"那我出去一下。"
田中有点腼腆的这么说着,看了站在他身旁也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近藤一眼。他们两个今天准备到灯台玩。
"第一次约会可不要太失态哦,小心被男朋友拋弃。"
"多管闲事。"
田中朝着调侃他的宫本吐一吐舌头后跑了出去,近藤见状也慌忙追随他身后而去。
"这个近藤也真是的,不知道应该说品味差呢,还是好奇心太强……"
宫本抱着手臂犹自心有不甘地嘀咕着。他那被夺走玩具却又无法坦承自己寂寞的模样真是可爱。
"那我也要出去了。"
"你一个人去吗?那我怎么办?"
我吃惊的反问他。从以前到现在我们都是三个人一起行动的,田中都已经去约会了,宫本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呢?对
于我认真的表情,宫本有点伤脑筋似的耸耸肩。
"你不是有老公在呜?"
"什、什么老公啊!"。
"你们重修旧好了吧?你的嘴很红哦!"
"嗄!?"
看到我反射地遮住嘴唇,宫本愉快地笑了。
"我看你毫无警戒心,所以以为还有机会呢,看来是我太天真了。我自认无法突破岛津严厉的防守。"
"你、你在说什么……"
"而且我也没有那种敢为了你在众人面前跳西班牙舞的胆量。"
"那哪叫为了我啊?SS可是被他抢走了啊,害我还带了洋装来旅行。"
一想到SS,我又不禁涌起些许对岛津的旧恨。
"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你穿女装的可爱模样。"
"……啊……!?"
"而且你又好强,叫你别穿,你也一定不会听,对不对?"
"那、那是……"
话是没错……,但是我还是不懂这跟岛津跳西班牙舞有什么关系。
"看了岛津的表演,谁都知道优胜非他莫属,所以你自然而然也不会想穿洋装出场了吧!"
"那当然啊,反正SS已经注定不会是我的了,我干嘛还要穿洋装像个变态一样!"
"所以说啦,岛津也不是个为了自己不想要的SS去跳西班牙舞的变态啊!"
"……啊!"
"真迟钝。"宫本用手指戳我羞红的脸。
"唉,近藤和岛津也真是的,两个品味一样差。以后可有罪受了。"
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宫本向大门口走去。
"爸爸就一个人寂寞地到港边散散步吧!"
什么时候宫本变成我爸爸啦?
"出门小心哦!"
我向着远去的宫本挥手。转过身准备回房,刚好和下楼的岛津碰个正着。
看着宫本越来越小的身影,岛津用温和的声音对我说:
"怎么了?你不去吗?"
"……嗯。那你呢?想跟你一起出游的亲卫队不是在大排长龙吗?"
我半带调侃半带醋味的问,不晓得岛津是不是听得出来,然而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微笑。然后说:
"要不要陪我一起去?"他微带腼腆地问。
我用勾住他手腕的动作代替回答。也不管会不会被其它同学看到。
"到海边去吧?"
"……嗯。"
我们朝着昨夜那个海边走去。
外面的风有一点大。
我们边踢起脚边的砂,边向沙滩的南边走去。
昨夜的波浪或许真的很大,有许多东西都在浪潮拍打之际冲上沙滩。
蔚蓝的海面上栖息着一群群休憩的海鸥……。
我们也俯身坐在一条腐朽的老渔船上。
"昨天,我在这里找到你的时候心脏几乎快停止了。"
"……对不起,我昨天有点不对劲。"
"那一瞬间,我强烈地后悔自己为什么千方百计想得到你。"
"……为什么……"
为什么你现在要说这种活?我们昨夜不是已经向对方证明了自己的心意吗?难道那一切都是假的?一想到这里,我的
胸口不由一阵绞痛,充斥在心中的不安让我的泪腺又开始发热。
"……为……什么?"
我虽然没有资格责备岛津的不忠,但是昨夜的记忆却让我不得不问为什么。因为他的确说了喜欢我。
"悠纪?"
看到我毫无征兆地就流下眼泪,岛津显得相当吃惊。
"傻瓜,你一定又在胡思乱想了。"
他环抱着我,掏出手帕擦拭我的脸颊。
"……是我……胡……思乱……想吗?"我的音调都抖乱了。
岛津点点头拥住了我的肩。
"我后悔的是,自己自私的欲望把你逼到那种地步。"
"……岛津?"
"你静静听我说。"
岛津轻轻地蒙住我的嘴。
"那时的我完全搞错了。我一直认为你是因为我熟悉你那易感的心,并利用这一点来控制你,所以,你不接受我,但是
,当你逐渐发现这个错误之后,便开始逃避我。"
我虽被岛津封住了嘴,但还是拚命摇头,岛津像在说谢谢似的点点头。
"为了不让你逃走,我故意用遥远的记忆来束缚你。我想一向重情义的你,只要那个约定存在一天,尽管有些地方不合
理,你终究无法弃之不顾。"
他是指把我当小孩子对待,强迫我叫他"小夜",让我喝那甜得要死的果计牛奶等等那些事吗?
"我没想到那会成为你痛苦的来源,更没想到你居然会为自己可能不是记忆中的孩子而苦恼不已……都是我害得你这么
痛苦,对不起。"
"……岛津……"
我拉开他蒙住我的嘴的手,一把抱住他,要求他吻我。
岛津立即实现了我的要求,在我的唇上轻轻一啄。这是到目前为止让我觉得最幸福的吻。
缓缓离开了岛津的我,下了船站在沙滩上。
"岛津,我们来做隧道。"
"隧道?"
"用沙堆一座大隧道。"
"……好啊!"岛津也微笑走下沙滩。
我们像孩子似地专心堆着沙丘。用被浪潮打上岸的残缺贝壳当挖土杓,盛着满满的沙子一瓢一瓢地堆。
堆到一半,岛津说用湿沙来堆效果比较好,所以我来到水际准备挖沙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又像昨夜一样被海水给绊倒
。我不甘心地把岛津一起拉进水里。
虽然全身都被海水和沙粒弄湿、弄脏。但是当我们把那座将近有一公尺高的砂山完成之后,不禁兴奋地相互大笑出来
。
然后,紧张的时刻来到了。
"好了,接下来我从这边挖过去,你从那边挖过来。要小心别把山挖垮了。"
"你自己才要小心哩。别挖着挖着就挖错方向了。〝
"哼,到时候着谁厉害,我可是挖洞的行家。"
说完,我突然觉得有点奇妙的熟悉感。
我虽然已经记不起最后一次挖砂山隧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但是我隐隐约约记得我满擅长于挖隧道的。
"好了没?要挖罗!"
岛津在山的另一边向我叫着。因为这座山实在堆得太大了,所以完全遮住了在对面挖洞的岛津身影。我想他应该也看
不见我吧?……
"要一人挖一半哦!"
才开始挖了没多久,我们就发现一公尺高的砂山都比一公尺还要长啊(而且又是横长的砂山)!
这么一来,随便挖控也挖不到最深处啊!,
不过我可不甘心把辛苦了半天才难好的砂山毁于一旦,所以就趴在地面上用力伸长手臂。岛津似乎也和我有同样的想
法,砂山的另端露出了他那令人憎恨的长腿。
"每次和你堆砂山你都太贪心了。"
"你又没阻止我,所以你也同罪。"当我正这么说时突然惊觉到──
每次和你堆砂山你都太贪心了……
他话中的你是指我吗?
"……岛津,那不是我……"
听着我颤抖的声音,岛津斩钉截铁地说:
"是你,就是你!我想娶的人和现在一起堆砂山的人都是你!"
"……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
"因为……我……和你读的不是同一所幼儿园啊!"
"那当然!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上幼儿园。"
"……嗄?"
"我告诉过你我妈在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吧!"
"……嗯。"
"我妈是个怕寂寞的入,所以即使在她缠绵病榻的时候也一直要求我陪在她身边。直到她即将不久于人世,我都没有接
触到外面的世界。"
岛津淡淡地陈述着那段尘封已久的痛苦回忆。我听着听着不禁一阵心酸,好想奔到他身边紧紧拥住他,但是在挖砂山
的过程中,不知不觉我的手臂已被嵌在隧道里拔不出来。
"岛津……"。
……砂山在我俩之间形成阻隔的障碍。我只能用我所有的情感呼唤着他的名宇。
像响应我似的,岛津开始诉说起往事。
"自从我妈去世之后,我变得毫无情绪可言。不会哭、不会笑、不会生气,我的情感完全被母亲带走了。"
"哥哥们为了治好我,带我去了好多地方。医院、心理治疗所、灵媒、游乐园、百货公司。然而,我的情况依旧没有好
转。"
难道,他遇到"悠纪"之后才找回自己失落的感情?
悠纪对岛津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那为什么我会忘记呢?把他交付给我的感情完全忘得一乾二净。
……为什么我不是"悠纪"?
……为什么那时和岛津相遇的不是我?
如果我们曾经相遇,我一定会好好的守护着他。
但是……
隐藏在砂山背后,我压低声音哭泣。
"我第一次遇到你,是在我家附近的公园里。我会喜欢那个公园的原因是去的时候经常都没有人。而有一天我突然发现
了你,不知不觉地我们就玩在一起了。
不是!
岛津在公园里遇到的不是我!因为我完全没有印象啊。
"你常会给我好多东西。你总是带着满脸微笑把妈妈给你的点心,以及在幼儿园里做的纸飞机送给我。所以,我变得习
惯会期待今天你会给我什么,我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成一个普通孩子的模样。"
只是给那一点东西就能够买到你的心的话,我可以把我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拿出来。
手被嵌在砂山里,我仰躺在沙滩上。
被泪水模糊了的视线中我看着背对群山的白云正快速地流动着。
我已经没有心情再挖隧道了。嵌在湿砂里的手臂也渐渐失去了知觉。
我只能呆滞凝望着天空。
"你看,我们的隧道就快要通车了。"
岛津愉快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