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你笑什么?”蓝波认真的看着灰鸠有些上翘的嘴角。
灰鸠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我笑了?”听到这个话,灰鸠突然感到好开心,真的好开心,他也笑了。
蓝波点点头,认真的说,“你笑起来好漂亮啊,为什么不经常笑呢?”
灰鸠点点头,虽然已经没有表情,可是不在是没有声调的回答,灰鸠的语气无比的认真,“我会的。”
蓝波捏了捏灰鸠的脸,“告诉我哪里可以叉鱼呢?”
灰鸠拽了拽蓝波的衣袖,看着从山水流下来的清泉在不远处,拽着蓝波跑过去。
他们没有发现,很远的地方,有人在暗中窥探。
第十七章:落崖
入夜了,森林里很寂静,却一点都冷清。
森林里自然是没有什么舒服的睡觉地方,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灰鸠和蓝波挤在马车里。
蓝波张开双手,搂着灰鸠,口水从嘴角间漏到灰鸠灰色的长发里,梦里面哼哼叽叽的一些梦话,却听不清楚。
灰鸠转过头,轻轻的吻了吻蓝波的侧脸,把头发从蓝波的脸旁移开,灰色的头发灰鸠不只一次的觉得有一种苍白感,
可是蓝波却说好漂亮啊,真不理解。
跳下马车,灰鸠坐在地上,春天刚到,还有一层薄薄的霜没有褪去,整个草地上留着一层月光,给人冷冷的感觉,不
让夜觉得单薄。
蓝波翻个身子,他从大哥死的那一夜后他自己就知道,他没有正在的熟睡过,灰鸠的动作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掀开
马车的帘,看着灰鸠一个人坐在地上,远远的眺望着山顶,山上是很冷的,蓝波甚至怀疑山上的雪还没有消融。
“会着凉的。”蓝波拿出一张毯子,轻轻的披在灰鸠的双肩上。
灰鸠转过脸,看着蓝波微笑中的脸,被月光擦这边,整个人都带着黄色的闪光,白色的霜也映衬着他的美丽,白色的
长衣袍在晚风中轻轻摆动着,像是救赎自己的神?还是遥不可及?
看着灰鸠一瞬间的呆样,蓝波笑了笑,坐在他的旁边,感受着草地湿漉漉的潮湿,整个人快速的躲在灰鸠的怀里,把
毯子望自己身上移了移,“在望什么?”
灰鸠回过神,看着蓝波的黑发暖洋洋的撒在自己身上,“山顶。”
蓝波抬起头,望了望山顶的方向,“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很小的时候,我和母亲、父亲还有弟弟一起住在这里。”灰鸠低下头,蓝波看的出他的悲伤。
“发生了什么吗?是因为神子的关系?”蓝波抱住灰鸠,这么美丽的山会发生什么吗。
“不是。”灰鸠摇摇头,“是神子的身份救了我。”可悲吗?
蓝波看见了灰鸠嘴角的笑,只是,那是自嘲,“我知道。”蓝波选择了倾听,只是,灰鸠会说吗?
灰鸠抬起头,眼睛里有一种疑问。
蓝波笑了笑。
“我有意识的时候就是住在湖边,那里原本有一个小茅屋,那里原本有我和父亲母亲,还有小我两岁的弟弟。母亲和
我一样是灰发,灰瞳。他也是个双子,父亲也是。母亲告诉我灰发,灰瞳是力量的象征,有个地方叫神殿,他原本就
住在那里。我的父亲是一个杀手,小时候他总是会离开很久才回来,有的时候还会伤的很重,神子的力量可以治愈父
亲的伤,小时候我总是看见母亲一边哭一边给他医治。我的弟弟很小,他总是缠着我,在父亲给我们训练的时候,他
总是在训练的时候苦的哭下来。知道有一天,我七岁,我弟弟五岁的时候,一群杀手杀到我家,父亲那时候不在,母
亲认出了他们,他们其实是父亲组织里的杀手,我的父亲就是那个杀手组织的老大。他们杀死的母亲,我永远记得那
一天,母亲不会武功,站在一群黑衣人的面前,一个杀手失去了一个眼睛,母亲认出了他,坚毅的挡在我们面前,和
他们周旋。我搂着弟弟躲在母亲的后面,突然母亲转过脸,笑了笑,手上泛着光。下一秒我们来到了茅屋旁的不远处
,我听见母亲最后的话,“快逃,不要回头。”
我拉着弟弟不停的跑,躲在了林子里,手里攥着母亲看见黑衣人时藏在我手上的黑色令牌,晚上的时候我把令牌分成
了两块,我知道这个是父亲的信物,我告诉弟弟,我一定会找到父亲的,我留下了一半令牌,给了弟弟一半,我告诉
弟弟,无论是谁都不要拿出来,除了见到父亲。弟弟很乖,这次没有哭,他只是点头,他站起来告诉我,‘我会坚强
的。’我笑了笑,转过脸,看见了藏在树上的黑衣人,我吓的背过头,用身子护住弟弟,我们没有武器,我不知道怎
么办。弟弟看着我惊恐的眼神,不说话,我看见了他的害怕,我告诉他我会保护他的。雪亮的刀上还带着血迹的砍在
我身上,我知道那是母亲的血,下一秒,我神子的力量爆发了,我手中闪着光,我心理告诉自己,救救我的弟弟,后
来我醒来的时候就到了神殿。”灰鸠低着头,缓缓的说着,更像是自言自语,可是蓝波听的出他的悲伤。
“你的弟弟呢?”蓝波把自己往灰鸠的身上靠去,让我彼此更近一点。
灰鸠摇摇头,“我不知道,或许他被我传送走了,或许我只有自己逃出去。”
蓝波望着远处的星光,“知道吗,你的母亲在看着你,他希望你是快乐的。”蓝波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身上散发的悲伤
。
灰鸠点点头没有说话,他了解,可是他不知道如何忘记闪着血光的刃。
“我们往山上走走吧。”蓝波站起来,“听山顶的日出是最美的风景,可以让人记住一辈子。”蓝波望着好高的山,
灰鸠知道吗,既然我不能让你忘记悲伤,我也要让你拥有更多的快乐的回忆。
灰鸠点点头,手紧紧的握着蓝波的手,不想放开,不敢放开。
“你在神殿过的好吗?”蓝波走在冷清的山道上,寒风吹不断相握的手。
灰鸠点点头,“神殿里的爷爷好慈祥,他教我如何控制神子的力量。”
蓝波知道,他说的人就是神子守护者,只是那个人在几年前就去世了,只是这一界的神子守护者还是个婴儿,“神子
的可以预测未来是真的吧?”
灰鸠点点头,“我没有尝试过。”
蓝波点点头,“我不会让你用的。”蓝波知道神子的力量都是有代价的,与未来交换的是时间。
灰鸠奇怪的望着蓝波,他从继任神子位置的时候他就被告知,预测王国的未来就是神子的职责,可是他的母亲却逃走
了。
蓝波往灰鸠的怀里靠了靠不语。
看着远处宝蓝色的夜空,蓝波拉着灰鸠跑到山崖旁的石头边,“这个下面是云耶,你看,真的是云。”灰灰的云,飘
逸在蓝色的夜空中,下面是雾蒙蒙的空洞。
灰鸠点点头,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蓝波是皇帝了,他有一种让人无条件信任他,为他付出的魅力。
“我要有翅膀的话一定飞下去看看。”蓝波可惜的说着,眼睛里闪烁着快乐的神采。
“我们就在这里看日出吧,时间差不多了,去山顶就要错过了。”灰鸠看了看四周缓缓的说,话语里透露出温热的感
动。
蓝波点点头,转过身,一刹那,快乐的眼神却变成了惊恐。
灰鸠正想歪歪头,等蓝波说出怎么了。
只是——
灰鸠他听见的是——
“小心!”蓝波大喊着,整个人不顾一切的扑向灰鸠,背部突然有一种血涌出的感觉,下意识的转过脸,看见滴着血
的刀从自己的背部抽出来。
灰鸠感到蓝波的重量压在自己的身上,转过脸,看见黑衣人闪着白光的刀挥斩到自己的眼前,落在的却是蓝波的背,
“波!”不顾一切的喊着。
“哈哈——我终于代替你母亲守护你了。”蓝波说着打趣的话,缓解着悲伤,突然在想怎么自己没有灰鸠母亲的能力
让他逃出困境,勉强的从灰鸠的身上站立起来,“快走。”怎么自己的声音说不大了,蓝波有一些悲伤,是不是走到
最后了,背上湿漉漉的感觉好不舒服,见不到枪了,见不到尹了,好悲伤。
灰鸠快速的扶起蓝波,深邃的灰色眼睛瞪着眼前的三个黑衣人,他不是一起的灰鸠了,他不会让他的波那么死了的,
泛着白光的手一点点靠近蓝波的伤口。
黑衣人互望了一眼,拿着刀冲上来。
灰鸠望了望蓝波。
蓝波移开了灰鸠闪着白光的手,努力提着气,“我没事。”用尽最大的力气推开灰鸠,无力的腿颤抖着支起自己,微
笑着给灰鸠看,可是蓝波没有发现,他的后面是山崖。
看着蓝波踉跄着站起来,灰鸠知道自己没有选择。手摸了摸腰带,手奋力的一拽,一个银白色的铁鞭从腰间洋洋洒洒
的落在地上,锋利的鞭间闪着白色的利光,刺进了最前面的黑衣人的左胸,有一个人告诉他,那是心的位置。
黑衣人倒下了,另两个仿佛没有看见一样杀过来,手里的匕首好寒。
鞭子扬在中间,却没有抵挡住他们的靠近。
左边的黑衣人身子一低,穿过了防御线,匕首闪着光芒靠近蓝波,蓝波心中紧了紧,这样的结局不满意,出于本能,
对于匕首的害怕,蓝波向后退了一步,碎石滑落的声音那么大,蓝波感觉自己在飞,好快乐,在飞耶,就像自己说的
,好像长了翅膀,飞向的是天宫吗?
灰鸠听着风的声音,转过头,看见的却是蓝波整个身子向下倒去的影子,发疯的向下望过去,看见白色的身影在半黑
的天空中那么明显,那么——悲伤。
自己却发不出一个声音。
一丝危险的声音提醒了他,抬起头眼角看见黑衣人的匕首刺向自己。
灰鸠觉得自己笑了,笑的好灿烂,白色的鞭子整个贯穿了那个黑衣人,看着那个黑衣人被鞭子的力道甩到一边。
对!是他逼着他的波掉下去。
死命的挥舞着鞭子。
看着两个黑衣人的影子一点点变淡。
林子里突然动了,十几个黑衣人落在了地上,一个黑衣人的匕首刺向自己,被鞭子抽到了一旁,“一伙的?”
黑衣人的头大喊着,“还有一个,一定完成任务。”
灰鸠定了定眼,看见那个黑衣人的左眼上有一道疤,是的那个头没有左眼,和那天冲到他家的黑衣人一个模样。
“等等。”灰鸠冷冷的说着,声音如此的阴森,十几个黑衣人都站在原地,不敢靠近。
“你们在八年前有没有在这附近的小茅屋里杀过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灰鸠的声音没有感情的冷到了谷底。
“将死之人,你什么权利问话?”黑衣人的头说的虽然嚣张,但是他话语骨子里的颤抖去藏不住。
“说!”灰鸠眼里的寒光闪着,寒到了每个在场的黑衣人骨子底。
“有又怎么样,如果不是杀了他们我也不会自立门户,有如今的成就,我们就是江湖人称人寒的杀手组织魅影。”杀
手头的说着话,可灰鸠眼睛里越来越寒的光芒让他越说越颤抖,“杀——杀——!”
灰鸠的眼睛瞟过冲上来的十几个杀手,极度的冷静让他全身的神经紧绷起来,沾染血色的银鞭,狠狠的抽向杀手的头
,一道血色后,杀手的头退了三四步,鞭子甩过又重伤了几个杀手,漏网下的几个杀手离灰鸠只有一个刺杀范围。
灰鸠灰色的眼睛望向那个向他举起匕首的杀手,嘴角轻轻笑了笑,像宣判的死神,身影刷的一动,逃出了刺杀的范围
,银鞭瞬间举起,闪电般的抽下。
危险!
本能的反应响起,灰鸠刷的转过头,看见自己身后已经举起匕首的杀手的头。
要死了?
“波,我来陪你了。”灰鸠慢慢的说这次,闭上眼。
一秒!——两秒!——三秒!——
灰鸠睁开眼,开始泛白的天空出现在眼前,只是站着的人没有蒙面,眼睛上没有刀疤。
低下头,是杀手的头血泊下的身体。
慢慢的抬起头。
眼前没有蒙面的人也是穿着黑衣,亲切的对自己笑了笑。
“你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睛里的亲切一瞬间变成杀气,血的热度溅到了自己脸上。
灰鸠转过头,一个黑衣人拿着匕首倒下了。
灰鸠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远处,不带蒙面的杀手与蒙面杀手互相绞杀着。
举手,挥下!
举手,挥下!
鞭子卷在一个又一个杀手的脖子上,再慢慢的看着他们倒下。
灰色的衣服被红色染成一片又一片,还是黑色好,看出不来血色。
灰鸠麻木的看着自己的银色鞭子。
蒙面的杀手一个不剩了,只是——波,会不来了。
“灰鸠!”
听着喊自己的声音,灰鸠转过头。
那个眼神,那个目光,那个喊自己的声音。
是的!只在梦里回忆过——“小鸠鸠,爸爸带你做秋千咯!”父亲模糊的影子拉着自己在湖边的秋千上玩耍,弟弟在
一旁拉自己,“哥——乌乌也要坐秋千。”
“父亲??”灰鸠慢慢的吐出这两个字。
“鸠儿,果然是你!”父亲笑了笑,那么欣慰,那么苍老,却掩饰不了语气与语言上的激动。
灰鸠迷茫的看着父亲拿出一块整的令牌,父亲还是那个模样,那么的亲切,只是老了一点,学着父亲拿出半块令牌,
“父亲,还有半块在——在乌儿那。”灰鸠低着头,掩饰不了心中的脆弱。
灰鸠的父亲搂住灰鸠,摸摸他的头,“没事的。”
灰鸠点点头,平静了心,只是蓝波掉下山崖的情景为什么那么明显。
“宁架怎么会杀你?这么些年——好不好——”灰鸠的父亲,灰绝开始问着他寻找了八年的儿子的经历。
灰鸠摇摇头,“父亲,我们去山崖下好不好,我要去找波。”
“波?”灰绝听着陌生的名字问着。
“他背部中了一刀,掉到了山崖下。”灰鸠拉着他的父亲的衣服,失去了刚才的平静,但是,如此的他怎么平静?
“好,好,好。”灰绝的眼睛里露出父亲的慈爱,说着吩咐着手下,去找蓝波。
灰鸠点点头,跟上了下山的队伍。
灰绝看了一眼他追杀了八年的仇人,跟上了队伍。
现在的他只差一个灰乌就全家团圆了。
第十八章:救人
山崖下,蓝波从云中飘落,身子被大树接着,压断了树枝,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头也随着磕在了地上,背部的血映红
了衣衫。
黎明将近,远处的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药箱如同清爽的风一点点向蓝波靠近。
山崖上几朵火红的花在风中摇曳吸引了白衣的少年的目光,“悠染草。”少年的眼睛里露出了兴奋的目光。(植物什
么的我不懂就瞎编了。= =)
少年的白衣不染尘土的走着,树枝、草的露水都没有沾染到他的衣,如果此时有雪,那地上也不会留下任一脚印。
轻轻的瞪着山壁,白色的长衣在风中飘动,手优雅的一挥,悠染草落入了他的手中,白衣少年看着手上的草药不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