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这就下去收拾。”
江怀柔摆手,“去罢。”
次日,江怀柔病重消息传的满城风雨,井岚屡次求见遭拒,耐心已所剩无几。
约等到黄昏时,杜英红着眼睛从房中走出来,对井岚道:“井亲王,皇上请您进去。”
井岚走进去,只觉得房中香气格外重,熏的人晕晕欲睡,白烟袅袅之中江怀柔淹淹一息的躺在龙床上。
他走上前,叫:“皇上?”
江怀柔缓缓睁开眼,气若游丝道:“井岚,我有一事想同你说。”
井岚不自觉放轻了声音,“皇上请讲。”
江怀柔抬手欲拉他衣袖,却被井岚飞快避开,捉了个空。
他不自觉苦笑,“你不用避我如蛇蝎,以后我……再不不会如此待你了。”
井岚心中一颤,脸上却勉强镇定,“皇上多心了,下臣不懂您的意思。”
江怀柔一双美目怔怔的望着他,“不管你懂不懂,接下来的话我都只说一次。”
井岚专注的盯着他。
“井岚,我喜欢你。”
如何都想不到他会如此直白,井岚有些不知所措的躲避着他的目光。
江怀柔却笑起来,“不要怕,过了今日,我再也不会缠着你。我会走的远远的,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找个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的人平凡过一辈子。”
“皇上……,”井岚难以置信的抚上额头,看江怀柔的笑容越来越浅。
“你是不是觉得头很沉想睡觉?这是我专门为你研制的幽冥香,一旦将它吸入肺腑,人便会很快陷入昏睡。如果没有特殊的解香,它会让你一直睡下去,所以又取名为千年香……你先休息下,过会儿我会叫醒你。”
井岚张嘴说不出话,只觉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疑惑的盯着他倒在地上,最后慢慢瞌上眼睛。
江怀柔下床穿靴,“杜英!”
杜英走出来,以手击掌为号,从外面走进来几个脸面极生的侍卫。他清声吩咐道:“将人送到我说的地方,切忌要小心行事,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做完这事,你们便可以回夜池与亲人团聚,倘若办砸了后果你知道……。”
几人将井岚用袋子装起来扛在肩上,点头齐声道:“是,请公公放心。”
待他们走后,江怀柔穿起便衣,问:“都收拾好了么?”
“都收拾好了,马车现停在宫门外。”
江怀柔道:“让人装作井岚的侍从去通知白辉容,约他在今晚在老柳巷见。”
“方才进来前就已让人去了,只是奴才有些担心,聿亲王他当真会去么?”杜英脱去外面常服,露出黑色便衣。
江怀柔道:“他个性高傲自负,孤身一人连夜池都敢闯更何况是区区老柳巷。”
“那他万一认出送信人是假……。”
“无论真假他都会亲自去一趟,他还想守住同井岚的关系,不会带太多人手随行的。”
江怀柔打量四周后,一脸决绝的深呼吸,“走吧。”
两人顺利出了宫,果然见外面停着一辆马车,上车后江怀柔狐疑道:“这马夫是何人?”
杜英道:“是奴才一个旧时老友。”
江怀柔压低声音道:“还是谨慎些好。”
杜英出了马车,片刻后又坐回来,道:“我已让他吃了毒丸,暂不给其解药,皇上尽管放心。”
江怀柔道:“抱歉杜英,并非我信不过你,当年若不是我与白辉容府上的马夫有些恩情,怕今日还不知道他们竟然是亲兄弟。”
杜英道:“皇上小心的没错,未来我们不知要遭受多少艰难险阻,万万不能因为一时疏忽而酿成大错。”
“是啊,跟着我,说不定有今天没明日,杜英你后悔么?”
“不后悔,”杜英关切道:“皇上您脸色不好,还是靠着奴才先休息会儿,晚上还要赶路哪。”
江怀柔依言靠在他怀里,近日恰逢大病初愈又劳心伤神,实在是累极了。如今出了宫,虽然前途尚不明确,却觉得陡然轻松。闻着杜英身上熟悉的檀香味儿,不自不觉入了梦乡。
老柳巷也曾经繁华一时,后因出了桩灭门的血案,周围人都觉得不吉利纷纷搬离此地,于是便渐渐荒废起来。
天色一暗,整条巷都鲜少看到人影走动,偶尔更夫路过,提着灯笼如飘渺鬼魅一般可怕。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此刻缓缓拐进巷中,最后停在一户极大的院落门前,杜英轻唤江怀柔,“皇上,到了。”
江怀柔睁开眼睛,在杜英搀扶下跳下马车,吩咐马车隐藏到别处,两人则进了这杂草丛生的院落。
几个黑衣人影从门后冒出来,“见过公子。”
“不必多礼,带来的人呢?”
两人将井岚推出来,江怀柔看院子中有个凉亭,便吩咐他们将人搬到那里去。
杜英道:“公子,小人知白辉容长在诸城,那里习武成风,不知依这些人的身手是否能制得住他……。”
江怀柔道:“有我在,即便来十个白辉容也能让他有去无回。”
当下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瓶,取出小颗丹药给在场黑衣人每个发一颗含在口中。又从腰中锦囊中倒出些细碎粉末撒于荒草之上,对众人吩咐道:“等下动起手来,倘若觉得力不从心便将他设法往这边引。注意别伤他性命,我要活口有用途。”
“是。”
门口有人小声报信道:“公子,人已经进了老柳巷,现在正往这边赶来。”
江怀柔跟杜英隐藏于走廊柱后,黑衣人也都分别藏匿在树上门后及草丛中,整个院子陷入死寂安静,四周只闻啾啾春虫嘶鸣。
28.当年前月
不多时后,门口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有人轻轻推开了陈旧的木门。沙白月光照在他俊朗不凡的脸上,却不知何故带了些忧伤愁容,来的正是白辉容。
他环视四周后试探道:“大哥,你在哪里?”
江怀柔咔嚓将手中树枝折断,拿着绳索的黑衣便从四面八方如同蝙蝠般向白辉容扑去。
白辉容侧身避开,惊道:“你们是谁?”
自然无人理会他,几人闷声不响的同他缠斗在一起,不消两招便有人痛呼着跌飞了出去。
杜英抚着柱子的手心已湿,他万万想不到,这终日沉迷酒色的聿亲王身手竟然毫不逊色于先前御前第一侍卫井岚。
又两个黑衣人被他一脚踹飞,白辉容面色变得恼怒起来,因为秘密被败露逐渐显露出杀意,出手也越来越狠毒。
眼睁睁着众人皆不力敌一个个轮番倒下去,杜英慌张用唇语请示江怀柔道:“那些人竟然无力将他赶到下毒的地方……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似已料到眼前这情景,江怀柔整了整衣衫,一脸平静的自柱后走出来,同平时一般热情唤道:“辉容!”
一个绝不该在此地出现的声音响起,这让白辉容不由愣住,待看清确实是江怀柔本人时,动作变的愈发迟疑不决。
黑衣人瞅准时间,精准的抛出手中绳索,只是一走神的刹那,白辉容被人套住脖子向草丛中拖去。
硬拽几步后,白辉容怒吼一声,扯着绳索竟将对方拉扯过来,抓着绳子在他脖子上反手一转,黑衣人便在闷哼中着死去。
黑衣人数量不断减少,最后只剩下五人,皆不敢再轻易近身,只围着他谨慎打转。
待草丛中毒药渐渐起了作用后,再集体反扑上去,这才勉强将白辉容压倒在地。
一人取出绳索正欲对其施实捆绑,江怀柔却阻止他,“不用,你们可以走了。”
黑衣犹豫不决的看着他,“公子,这万一他……。”
杜英冷着脸道:“照公子的吩咐去做,你们完成了任务,可以回家去了。”
黑衣人立刻起身,见白辉容无半点反击之力后才一致拜别江怀柔。
白辉容狼狈不堪的倒在草丛中,目光始终注不离江怀柔,“你怎么在这里?”
江怀柔道:“我在等你。”
“等我?”
江怀柔对杜英道:“将人带出来。”
杜英走向屋中,片刻后带出一个颇有姿色的红衣男子来,只是脸上隐有纵欲之相。
白辉容混迹花丛多年,只消一眼便瞧出那人出自风月场所,愈发狐疑的盯着江怀柔软,道:“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看戏。”江怀柔走到凉亭之面,取出一枚药丸塞进井岚口中,淡淡道:“陪井岚一起看戏。”
白辉容见那红衣男子越走越近,绕是平日镇定此刻也不由紧张起来,“江怀柔,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我打什么主意,聿亲王不是心里清楚么。”
井岚很快苏醒,诧异的望着院中一幕,只觉得荒唐无比又羞愤难当。
江怀柔在栏杆上坐下,偏头对他微笑,“井岚,我今晚请你看戏,名字叫做《颠鸾倒凤》。”
井岚想起身,却发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连嘴巴都无法张开,只能用眼睛凶狠的瞪着他。
江怀柔悠悠道:“此刻你不该露出这样表情,你应该求我。或许一高兴,我便会心软,把你们放了也说不定。”
井岚自然做不出求饶姿态,江怀柔也浑不在意,看着蹲在白辉容眼前的红衣男子,颇有兴趣的对他们介绍,“白辉容,他的名字叫做向冰,你是依翠楼的常客,想必应该识得他。他不是里面最美的,也不是最富有才气的,而是陪人睡觉最多的一个。啊,好像记得我们聿亲王有个毛病,好像从来不碰被别人动过的身体,可是今晚我只替你准备了他一个。怎么办,辉容你将就下好不好?”
白辉容有气无力的用手肘撞击向冰,“滚开,敢碰我一根手指就千刀万剐了你!”
江怀柔镇定自若的安慰那红衣男子,“不用怕,他现在就是只纸老虎,伤不了你半分。向冰,你今晚如果让我看得满意,我便给赠你治好花柳病的秘药,还附送你百两黄金跟一个你念念不忘的情郎,让你们远走它乡。我不强迫你答应,如何决定看你自己。”
向冰满脸惊喜道:“公子此言可是当真?”
“千真万确。”杜英从腰间取出一枚玉佩抛给他,“这是你那位情郎随身携带之物,他亲口说倘若你能医好花柳病,便同你去天涯海角。”
向冰喜极而泣,小心翼翼将玉佩挂到脖子上,目光转为含情脉脉的去扯白辉容腰带,口中讨好道:“请恕小人得罪了。”
“混账!”白辉容推不开他,却又极其厌恶那只肮脏的手在身上游走,只得愤怒无比的面对江怀柔,“江怀柔,你这个疯子!”
疯子?江怀柔不知怎的想起南烛来,相处时一直在心里唤他作疯子,如今竟反过来拿这话骂自己,微微有些愣怔。
白辉容见向冰手下动作不停,裤子转眼便已经被扒至腿弯,想起向冰又有花柳病在身愈发痛苦不堪,咬牙切齿的豁出去道:“江怀柔,你害我一家上下被灭门,还逼人在旧宅列位祖宗面前对我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你不怕死后遭轮回报应么!”
“禽兽不如……说的好!”江怀柔拍拍手对向冰道:“我们聿亲王喜欢被粗虐残忍一点对待,向公子不必待他如此温柔。”
向冰自幼长在青楼,床上什么类型客人没有见过?听江怀柔如此说立刻神情变冷,一掌刮在白辉容脸上,“老实些,再骂骂咧咧小心我将你屁股捅穿!”
白辉容何时遭到过这样的屈辱,气的浑身颤抖青着脸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向冰利索的将他身上剥了个干净,衣衫扔到一旁,将他赤身推倒在草丛中。一双极近灵活的手在他身下摸索了良久始终不见动静,便有些为难的看向江怀柔,“这位大人,他好像……有不举之症。”
闻言白辉容不由扫一眼江怀柔,只见月光打在他洁白如玉的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竟有种难以名状的圣洁与销魂夺魄。在他意味不明的注视下,白辉容惊奇的感觉到一股暖流急速窜向小腹,下面那根竟然跃跃欲试的亢奋起来。
向冰立刻察觉手中动静,见白辉容一直暧昧不明的盯着江怀柔看,喘气声越来越重,当下心中了然。
便伏在白辉容耳边轻咬,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若不想太难过痛苦,便在心里将我当成那位公子罢。”
他此话一出,立刻令白辉容欲望又膨胀了几分,向冰小声打趣道:“看不出,你这人竟还是个痴情种。”
白辉容脸色立刻灰黯,使出全身力气从口出吐出一个有力气无力的‘滚’字。
向冰自然是不肯放弃,两手抓着他的硬处,故意松了又紧,把玩许久又将下面两团柔软拿来揉捏。只见其色如粉玉,竟比处子还要鲜嫩几分,腿间皮肤光滑细致更是前所未见,不由吞咽起口水当真起了色欲之心。
江怀柔未曾经历过房事,更未亲眼目睹过房事,如今初看真人玩耍也觉得新鲜有趣。
偶尔瞟一眼地上的跪坐的井岚,只见他始终咬牙闭着脸,似乎不想多看院中情形一眼。
以为不看便可以逃得过么?江怀柔对向冰吩咐,“让他叫出声来,动静越大越好。”
井岚立刻睁开眼,目眦尽裂恨不得立刻咬死江怀柔。
江怀柔对他的神情并不以为然,反用手将他头慢慢转过去,淡淡道:“莫看我,看你弟弟。当年……我便是如此看碧瑶遭遇人污辱的。”
月光愈发皎洁明亮,天空一块云彩也没有,将这院中耻辱与愤怒、现在与过往恩怨照的清晰分明。
看着向冰使尽全身解数玩弄白辉容,江怀柔并无一点尴尬与羞赧,他仿佛当真在看一幕戏,冷静无比的在看一场由他自己主导的大戏。
草丛中向冰尽力全力也没能让白辉容叫出声来,多少起了逆反心理,站起身来用脚轻踩在他腿间磨腻,“我倒要看看你能忍耐到几时!”
29.恩怨肉偿
豆大的汗珠自白辉容额前滚落下来,悄无声息坠入草丛之中。秸秆与碎瓦砾坚硬的戳顶着他金贵的皮肤,每一下挣扎对其而言都是剥皮刺骨般的残忍酷刑。
向冰脚趾灵巧的戏弄着他身体,嘴上还威胁羞辱道:“你若再不叫一声给那位公子听听,小心命根子就保不住了哦。”
“滚……开,唔!”
向冰装作无意间重重踩了他一脚,得意的蹲下身拿起一缕发丝挑逗他胸口两粒樱红,“你叫的真好听,倘若到了倚翠楼,想必那个头牌青羽替你提鞋都不配。”
“倚!翠!楼!”
“呀,别牵连无辜啊。难道你没听方才那位大人说,我已经被他买下来了,跟那里早无半点关系啦。”
向冰正玩的愈发起劲,却听江怀柔出声道:“够了么?我让你来不是为了单纯让他享受的。”
闻言立刻让向冰打了个冷战,动作立刻粗野暴虐起来,探到他身下硬处用力一掐,白辉容不由发出一声闷哼。
向冰又吃力的将他身体反个儿,以极其难堪的姿势趴在地上,将手指毫无预兆的探入他身体。这天大耻辱令白辉容几乎将牙齿皆数咬碎,一双凤眼已因仇恨而变得满目血红。
那边江怀柔全神贯注的盯着看,还不忘同坐靠在栏杆的井岚轻声讲话,“我生来有心疾,这是谁也没办法改变的事。当年你父亲身为太医,因替我施错针而惨被灭门,的确是我的过错。可那时我尚在襁褓中,什么都不知道,长至五岁才无意中听宫人说起此事。其实你入宫那日,便有老太医告诉我需要提防。在知道你是方太医之子后,我想方设法的弥补你,万事都由着你,从不敢出言顶撞也不敢妄加责罚。后来再长大些,便觉得你做事好长的也好看,常常因你一个鼓励的眼神便开心老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