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洗。当然,洗衣服是在九点以后,因为那时用电便宜。
闻烈仔细的注意着母亲做的点点滴滴,这或许就是他将要在跟南宫辉的家里要扮演的角色了。南宫辉那么大男子主义
,那么懒,不多承担点,恐怕这个家都难支撑得起来呢。不过,没有洗衣机,没有电视机,又没有网络和电脑。家里
似乎缺了点娱乐项目。厨房里也没有锅碗瓢盆和菜刀砧板。这些都得花钱,卡上只有五百元了。。。。唉。不过幸好
,五号又发岗位津贴了。不知不觉,一个月都快过去了!
6月8号,就是认识一个月,要不要搞点什么纪念呢?闻烈又开始两眼冒粉红星星,搜寻浪漫的娱乐项目。
刚洗完澡,接到南宫辉的一个电话:“我在出租车上,你能不能来替我拿下东西!”
啊?都九点多了,还要出门,母亲会问的。而且怎么这么急呢?从家里骑车去租的地方,有两公里多,最快也要十几
二十分钟吧!闻烈一肚子不爽,没办法,救急如救火啊!丢下母亲一连串的质问,闻烈飞快的逃出了家。
到了海棠里(他们租的地方在海棠里,香艳而令人向往的名字),一个出租车停在楼下,伸头看看,东西都己搬上去
了。问了一声人呢,说是上楼,还在等着他。
什么?居然让出租车在这里等着回头,太奢侈了。。。而且东西都搬回来了,还过去干嘛?闻烈心里很有气。
上了楼,南宫辉满头大汗的在放东西,闻烈不高兴的道:“你一个电话大老远把我叫过来,东西也不多,折腾我干嘛
!”
南宫辉有些气结:“你。。。不跟你多说了,出租车还在等着我。”
闻烈跟在他后面追着问:“你东西都搬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过去?”
“今天老赵他们说要欢送我,还等着我呢!”
“老赵老赵,是不是同志啊!”
“瞎想什么,我们三房一厅,还有两女生呢,三缺一,我们要斗地主,回头聊吧!”
望着出租车绝尘而去,热出一身汗的闻烈站在楼下,郁闷难解。
生我,跟我商量过吗
闻烈心里乱作一团,情绪非常之差。无精打采地骑着自行车,一路向家骑去。
路灯下,许多老太在排着整齐的队伍,跳并不太整齐的舞蹈,有些人舞得婀娜,有些舞得生硬。路边有一对手拉手的
老头老太在边上观望,老头另一只手拎着一个透明茶杯,一面用脚在打着拍子。
闻烈痴痴地在边上望了很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多渴望能有这样的感情。不知道他们现在这么祥和,年轻的时候
有没有红过脸?一定也曾经非常激烈的争吵过吧??
又想起南宫辉第一天寸步不离的跟了一整天,天天能如此厮守,该多么的好!
而当初喜欢他的痞气,霸气,若用来对着自己,似乎并不是那么美好。
闻烈非常的挣扎。没错,南宫辉是有着圈里人少有的硬气,然而,这种硬气若表现为过度的自我中心,以及太大男子
主义,那真不是一个好的人生伴侣。
可是,紫金山一步步的登山经历,索道上害羞的脸庞,一起去买书时耐心的陪伴,还有在夜里悠闲的晃荡,一起在街
上唱那首《不回家的人》,当然,还有□时南宫辉满足的投入的叹息,惊喜的“哗噢”的呻吟。。。。。。
如此渴望有一个家,现在好不容易租到了房子,马上就要实现家的梦想,为什么要动摇呢?
闻烈不禁为自己的小家子气而汗颜。就象肖然说的,有些事,现在不做,将来就没有机会。家的梦想,离得如此的近
,只差一步就能真实的触到。今天他只是有应酬,他的舍友要欢送他,说明他人缘好,将来在社会上也是更能混得开
的,为什么要小肚鸡肠的生气呢?
这样自我开导了一番,闻烈长出了一口浊气,在路边挑了只大西瓜回家。母亲一定又要唠叨一番了吧,买些小东西贿
赂她,总归是有些用的。
晚上,闻烈习惯性地上了游戏,却总觉得百无聊赖,甚至连WBT的问话都没回复就下了。
南宫辉的话和行为,还是有些伤了闻烈。闻烈关了灯,翻来覆去睡不着。难道所谓的爱情,居然敌不过这些小小的细
节吗?闻烈不断的谴责着自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下班后,闻烈又给新家送去了一对刷牙杯子,牙刷以及牙膏,沐浴露和沐浴球。杯子一只是粉蓝,一只是粉红
,而牙刷也同样,一只半透明的蓝色,一只半透明的粉红,哪一个是自己用的呢?嗯。。。蓝色的吧!话说,红男绿
女,这个红的给他,他不是很喜欢红色吗?这个蓝的,就当绿色,给自己用。闻烈细心地摆着牙刷,让它们头靠头,
很温馨的样子。
家里还缺一个烟灰缸,一个垃圾桶,当然。还有。。。。洗衣机和电视,以及电脑和宽带。。。。实在是没有办法承
担了,回头再说吧。不过洗衣机可以到网上发个贴,买个二手的,也能对付着用用。
肖然回来的比较晚,从鼓楼过来坐152,还是比较堵的。六点半的时候才进门,而闻烈就已经要赶回家吃饭了:“肖然
,南宫辉的电话没有拨通,昨天本来说要把配的钥匙给他的,你到时再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可以回家就好了。你今
晚不出去吧?”
肖然笑着摇摇头:“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不会误了你家老公回家的!”
他们俩。。。。会不会发生什么故事?闻烈突然有些担心。自己不可能每天住过来,肖然和南宫辉孤男寡男,天时地
利,如果再加人和的话。。。。。
一定是自己多心了,闻烈摇摇头要摆脱这个可怕的设想。听肖然讲他的故事,他当然是攻,而南宫辉,毫无疑问也是
攻,两个攻在一起,怎么会有故事呢?
再拨南宫辉的电话,依然是关机。这个家伙,这样的手机,如何搞人力资源?不是他表哥来的时候,送给他一个天语
手机吗?二点八寸的大屏幕,边上还有一圈恶俗的灯,每当有来电,一圈彩色的灯就亮起,恶。。。。为什么还是经
常会关机呢?万一有人联系业务怎么办?
几个同学那边,说好了要做招聘说明会的,还没给人家回话,不知道怎么交待呢。什么时候,南宫辉才能真正的收心
好好弄事业?
闻烈一边乱七八糟想着,一边急急的赶回了家。当然,又免不了被母亲抱怨:“你现在心越来越野了,以前都差不多
六点就可以到家,现在怎么都要七点多了?太晚了吃饭,夜里消化不好,会增加肝脏的负担的!我们可不等你,我们
都吃过了。你看,现在菜都凉了,要热你自己热吧!太冷了,对胃很不好!”
闻烈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烦躁,嘟哝道:“妈!你不要这么烦好不好!大不了,我搬出去住好了!”
这句话,就象一滴水掉进了烧得热热的油锅般炸了开来:“小烈,你说什么?翅膀硬了是不是?妈就多说你几句,你
就受不了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这么辛苦,上班这么累,每天一大早去赶菜市采购新鲜菜式,还要回来给你们做早
餐,晚上紧赶慢赶的回来,摘菜洗菜,吃完了还要替你们爷俩收拾,还要拖地板,洗衣服,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搬出去住,啊?你倒是搬啊!我看你是往哪里搬!”
父亲从报纸后面伸出头来,充满了被打扰后的不耐烦:“小烈,你瞎说些什么?你妈妈容易吗?你不说好好孝顺妈,
还顶嘴惹她生气?你要搬,你就搬吧!早知道当初就不要把你生下来!”
闻烈更小声地嘟哝了一句:“那你们当初干嘛不跟我商量了再决定生还是不生呢?”生下一个同性恋,真的不知道是
他们的不幸,还是自己的不幸。或者说,是全家的不幸。
母亲气得在桌子上一拍:“你说的什么东西啊?啊?你不要吃饭了!饿死你这个反骨!”
闻烈道:“不吃就不吃!”一甩手就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父亲暴怒着冲了进来:“你这是给谁看脸呢你?这么用力的关门,这门多少钱买的你知道吗?你还是个大学生吗?还
配为人师表吗?你都用什么态度在对你的父母?赶紧去给你妈妈道歉!把晚饭给我吃了!”
闻烈其实已经有些后悔。事态发展到有些无法控制,这令他很惊慌。一直很和气的父亲,居然会这样对着自己大吼大
叫,还有虽然啰嗦却很能干的母亲,自己居然气到她的嘴唇不停地颤抖。
闻烈很难过,自己到到底怎么了?
开伙饭
可是在这个情景下,他也不知道如何下台,脖子一梗:“我不吃!”
父亲颤抖着举起了手,却半天没有打下来:“你已经二十五岁了,我们是管不了你。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
要是你还能睡着着,那。。。。。这也是我们自找的,还不是我们教育的结果?”
父亲的脸有些悲凉,没再看闻烈一眼,掉头就走。
闻烈的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他走过去轻轻掩上门,背靠在房门上痛哭不止。
二十五年来,是头一次跟最亲爱的父母亲发生这么大的冲突。闻烈觉得自己的心象被撕裂了一样,胸口烦闷无比。
哭了好一会儿,他的气才顺了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了?在南宫辉那里找了不痛快,掉头回来拿父母出气吗?那可是最
爱自己的人啊!
闻烈躺在床上,空调也没开,任夏天的闷热象潮水般淹没了自己。
第二天中午,在办公室的电脑上,闻烈到西祠的南京二手市场去发布贴子要买二手的小型洗衣机,阳台位置不太大,
放个大的洗衣机还真不太方便。
给南宫拨了个电话,总算是通着的。上次他父母来的时候,原来号码停机,闻烈后来给充了五十块钱,现在用的号码
,又是原来的号了:“今天是不是可以搬过来了?我们今天晚上在家里吃吧!我来做!”闻烈很有些兴奋,再买上锅
碗瓢盆盐油酱醋,能吃饭,能洗澡,能睡觉的家,才真正的算完整的家吧?
又给肖然挂了个电话,跟他约好一起晚饭。当然,也顺便了解一下肖然有哪些炊具,还缺些什么,好做准备。
下了班,闻烈直接就到了菜场。海棠里不错,相隔不到二百米十字路口,就有一个菜场。
先买了砧板菜刀和几个蓝花碗,菜碟,汤盆,当然还有洗洁精和钢丝球,洗碗布,往家里送了一趟。六楼,还是太高
了些。。。
再来该做些什么呢?闻烈站在琳琅满目的菜场,一时间不知道从何下手。嗯。。。搞个四菜一汤吧,汤就冬瓜海带,
这个简单,素菜,就苋菜,听南宫说过他喜欢吃这个。一个油焖茄子,再红烧一条鱼,炒一个黄瓜肉片吧!
第二次把菜拿上楼的时候,肖然也回到了,还带了一个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怯生生的孩子,他介绍说叫小王。
他们倒买了些饮料和啤酒,还有水果。肖然看了一下闻烈买的材料道:“葱,姜,蒜都要用,还有,家里没有淀粉,
料酒,你再跑一趟吧!”
楼实在太高,闻烈拨通了南宫辉的电话:“到哪了?我们还有要买的东西,你不如一起替我们带上来?”
南宫辉的坐的公交车还堵在新街口。等到他,黄花菜都凉了。小王倒很乖巧地道:“我去!”一溜烟就没影了。
小王,估计是肖然的新朋友,闻烈倒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肖然的菜是这种瘦小的小弟弟型,当初想着他会和南宫辉
有JQ,肯定是多虑了。
肖然熟练地切着肉片,一边叫闻烈洗苋菜。闻烈忍不住问道:“你的小朋友?”
“嗯。。。。只能算在交往的吧。才认识一个星期,见过两面。带这次是第三次。”肖然有些淡然,或许,他过去的
故事太曲折,过去的感情太强烈,
要他们俩发展顺利就太好了。同一屋檐下,只有两个人未免太不放心,各有稳定的伴倒是不错。
做菜,闻烈并不是很擅长。在家里,母亲过于事必躬亲,别人做的家务,她总是不放心不满意。一开始也曾经试着让
爷俩来分担,最后干脆还是大权独揽。她是这样说的:“要你们做一点点小事,不是这里出岔就是那里捅蒌子,给你
们收拾烂滩子和重做一遍的时间早够我做三四遍了!”事事挑剔的好处就是回到家闻烈和父亲立即变成伸手掌柜,不
好的地方,就是事先没做好磨练,要仓惶上场。
按肖然的意思,全部菜都由他来做,但闻烈坚持要做一道黄瓜肉片和苋菜。这是新家成立的第一顿饭,当然要有自己
的劳动汗水,不然怎么吃得香?
在南宫辉气喘吁吁上楼后,最后的汤也正好端上来。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开饭。这个厅并不太大,九个平方左右,顶
上有一个吊扇,风呼呼的送,很有点爽。餐桌是最便宜的那种,正方形的,浅蓝花纹防火板式的。一人占了一边,开
着啤酒碰杯,闻烈觉得,真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南宫辉还算象话,买了一只烤鸭,一份猪耳朵,这样菜式总算丰盛了些。不过他吃了一口菜以后,就说:“这个碗是
谁买的啊?房东的吗?”
闻烈就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是我买的,怎么,不喜欢是吧?”
“嗯,太丑了。为什么不买那种象塑料一样的,很多快餐店里都有的外黑里红的碗?更时尚,更漂亮。”
“嗯,明天你去买吧。”闻烈忍不住出言相讥。
南宫辉不出声。
小王倒挺可爱,技校毕业后就没再念书,在亲戚的店里做过一段时间,目前在学电脑。话不多,不过却很懂事,给每
人敬酒,都会先来上一句祝酒词。吃完饭后又快手快脚的收拾碗筷去洗,闻烈要跟去的时候,小王道:“不用啦不用
啦,你们买菜做菜,我就负责洗碗喽!”
闻烈看看南宫辉,无论如何,他也应该做些什么。然而南宫辉就象没听到一样,用一根牙签剔着牙。
无奈,闻烈收拾了桌子,跑去削苹果。吃点饭后果,四个人一起斗地主,那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小王拿了大大的一张纸,规定了,输得最多的,出二十元,倒数第二的陪着倒数第一的去超市买东西回来供大家享用
。闻烈和肖然都比较保守传统,觉得小赌怡情,大赌伤神,出点小采头,倒也可以增加不少趣味性。
而玩牌的时候,大家唇枪舌剑的互相攻击,令人觉得很温暖,再加上肖然用笔记本电脑放着的音乐,倒也其乐融融,
完美再现大学的宿舍生活。
半夜丢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本来想更三章,结果下午突然有事,晚上也没能上,于是。。。。
而今天,明天要出差,都只能更一章,亲爱的亲们。。。。
我周五要去学车,两年的有效期眼看就要过了,为了不浪费两千八,只好。。。
所以,从今天开始,就只能保持一天一更了,实在很抱歉哦!
战争的结果,闻烈和小王两人必竟是弱势群体,悲惨落败,只好灰溜溜地跑去买东西。幸好,附近有苏果便利店,二
十四小时营业,还算方便。
小王好奇地问:“你们俩认识多久了?”
“到明天整一个月。”
“好幸福!你们俩看起来很般配的呢!我等电脑学完了,也赶紧要工作去,这样我就可以跟你们一起合租喽!我也要
分摊房租!现在还不成,我爸给的零花钱还不够我用的!”
人和人,为什么相差这么远呢?闻烈叹了一口气。小王虚岁二十一,比南宫辉还要小着三岁,但想的就比较周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