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一个含着爱与恨的誓言,一场惨绝人寰的民族灾难。
纹蝶,相传是一种怀着爱而生念着恨而死的蝴蝶。它们冷傲高贵,坚毅以及义无反顾。
地洛府著名的魁魅花袭夜,坚强能干的外军域贝席,两人的爱恨命运,在民族与阴谋的利益冲突下,逐渐叫互相融合
。两人间的羁绊,在浸渍着鲜血的誓言中越来越深。
在面对生与死抉择的时刻,花袭夜毅然选择了爱……
第一章:
穿纹蝶,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誓言。
永生永世,也抹不掉。
因为我们的血,已经溶解在一起了。
——题记
息龙国,是这个大陆上最富饶、最繁盛的国家。它的疆域西跨岚岭,西北达麦隆大草原,北接瞳作岛,东临明光海,
东南到阿提尔客山脉,南抵崇赤平原。
这个国家的统治制度,是皇帝部分权制。它明确规定皇帝除了军权和司法权外,可以自由使用其他权利。
龙朝十二年,息龙国的皇宫内发生了一场变乱。几位拥有重权的官吏谋叛国位,废除新立的皇帝。致此息龙国国力衰
退,经济发展受阻,民不聊生。后来皇族内出现了一位智勇双全的王子,他一上台便大败叛军,严惩逆臣,清剿余孽
。内乱逐渐平息后,他被众人推选为息龙国的皇帝,名号龙明——意寓着息龙国的前途光明无阻,长治久安。
后来,当选皇帝的龙明帝在皇宫内重新确立法规,例外设立了军域。所谓军域,是息龙国的皇帝所拥有的军队,直接
听令于皇帝。它分为内军域和外军域。内军域处在皇宫内负责保护皇帝,同时也担任类似文书等出谋策划的职位。而
外军域除了调查皇帝需要了解的事情外,还执行暗杀有严重叛位行疑却不被国法惩治的官吏的任务。
龙朝三十年,军域进一步发展,形成一支实力雄厚的庞大军队。
龙朝四十二年,年仅22岁的三王子龙岚宣正式登位,成为这个大陆上最年轻的皇帝。
龙朝四十四年,龙岚宣统治下的息龙国太平盛世,国力强盛。他在位的这一时期经济达到了这个大陆历史上的最顶峰
。
息龙国 麦隆大草原
暖风徐徐,带着淡淡青草味的风息不停地在百年老树上缭绕。炙热的午阳在空气膨胀的期间变得模糊起来。干烫的草
地正悄无声息地调韵着跳动的心律,绵延千里的芊草无力地摆动自己的身躯,以带起凉风调顺呼吸。
风在轻声呼啸。
贝席站在葱绿的草地上,仰头遥望不远处的沙漠。淡黄色的轮廓在膨胀的空气中隐隐约约地显露出来。更远处,暗淡
的蓝色夹着一层薄薄的白糊与沙漠相接,三种鲜暗不一的颜色混杂在一起,在满绿的草地上显得异常突兀。
颈边薄软的白色围巾被一阵轻风吹起,轻轻地打到帽檐边上,呼啸的风声从耳际一掠而过,留下还未消散的余音。贝
席抬手压低帽檐,额际浅栗色的刘海凌乱地散落开来,些许软小的发丝尾磨刺到男子乌黑明澈的眼瞳里。
风依旧在呼啸,男子却警觉地一顿,转身盯住不远处正向他移动的黑影。恍然间紧皱的眉头立即松散开来。贝席扬起
嘴角,露出一个温暖和煦的笑容。
这个男人,有着雨露后青草般的清新气息。
贝席抬手朝逐渐清晰的人影晃了晃,笑容愈发地灿烂,“严洛。”
正在跑动的男子听到贝席的声音猛然在几步开外停住,脸上微微渗出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明亮的光彩,透着些
许红晕的眼角向上提着,明显的丹凤眼配上犹如小孩般明净的笑容竟显得如此自然。
“贝席。”穿着简单便衣的男子开口,声音清煦得宛如清风划过脸颊般让人感到清爽舒服。
“最近……还好吗?”严洛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被巾布包裹着脸颊的男子,顿时一股暖流缓缓地从他心口流过,“
果然还是老样子。”
“恩。”贝席扬扬嘴角,抬手把围裹在脸上的白巾布摘下来,露出了浅麦色的皮肤和高挺的鼻子。
贝席轻轻侧头,齐颈的短发柔顺地散落开来,恰倒好处地衬托出男子清爽干净的面容,和着浅栗色的发色,隐隐透出
清风和煦般清新的气息。
“……贝席。”严洛突然把双手搭到男子的身上,乌黑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男子干净的面容,缓缓道,“几年不见,
你变得更紧实了。”
贝席却笑笑,打掉放在肩上的手,低下声音,沉厚平和的语气略带些许威胁,“你少来,我不吃你那一套。”顿了顿
又继续道,“内务馆的信你送了没有?他们怎么说?”
“别说了,一提起他们就来气。”严洛听到男子这么一问,便想起了令他火冒三丈的事情,微皱的眼眉在丹凤眼的烘
衬下竟披上一层犹如小孩般赌气恼怒的神色,“老大派我给他们送信,我千辛万苦护着这一封密信来到他们的所在地
,没想到他们却把我当成间谍拦下,还把我关进密室里,足足审讯了四个小时!”
“那后来呢?”贝席突然打断严洛的话,微睁着眼睛有些紧张地看着男子。
看到贝席宛如小兔子见到食物般期盼的表情,严洛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刚刚腾升起来的怒气一下子被消却了不少,“
后来他们道歉了,立即给了回覆。”说完从外衣袋里抽出一封金黄色的封口信,递给贝席,“刚才我接到了新的任务
,要马上赶往南方办事,没有办法把它送回去。所以——”严洛顿了顿,仿佛下定了重大的决定,神色一紧,霍然道
,“这封信就麻烦你送到老大的手上。”
然而贝席却盯着信封没有动作。沉默了一会儿,贝席开口,淡淡的语气变得严肃而庄重,“军域的禁忌是不能把自己
的任务转交到同伴手上,难道你忘记了吗?”
“我当然没有忘记。”严洛见到男子没有接,变得焦急起来,“军规第一百零一条规定,在军域与内务馆的事相撞时
,应当以军域为重,需完成军域的命令后才能着手其他事情。贝席,你应该明白轻重。”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贝席从严洛焦急的语气中隐约揣测到事情的不对头,不免担心起来。
“有人怀疑蒋仪要谋反。据南部地区的外军域的调查,他们发现蒋仪正在南部招兵买马,同时还贿赂附近省府的官员
,要求他们加入。不久之前,他们还发现了那些加入蒋仪阵营的官吏企图把运送到皇都的真粮换成假粮,再把真粮贮
藏起来。
“皇上知道这些事吗?”
“……被老大拦截下来了。现在暂时还没有证据证实,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老大只派了几个熟悉南部的军域到南部查
探情况。”
“你也在内?”明明是很明确的事情,贝席却还是想听到男子亲口承认。
严洛点点头,握紧手中的信封,回想着几天前那个冷漠高傲的男子的话语,字字铿锵。
“军域贝席,首域命令在此。现在要求你务必把密信送到皇都,不得违时。即使牺牲性命。”严洛豪荡的声音回响在
苍茫的大草原上,混杂着呼啸的暖风,飘向远方。
贝席对上严洛认真而严厉的眼神,略微顿了一下,随即走上前,单脚跪下接过密信,神情坚定。
“贝席听令。”
第二章:花袭夜
春光明媚,骄阳恣情。
地洛符是息龙国的第二大城市,其经济势力不亚于皇都珙洛。
这里有著名的美景和撩人心芳的美人、举世闻名的各种美食以及各具民族风格的活动。它是原始文化的发源地,也是
民族融合的集聚地,同时它还是重要的军事战略地。
而让地洛符真正声名大放的是那里的艺姬馆。
魁魅馆是著名的艺姬馆。
所谓魁魅,就是艺姬馆里的男艺人。他们天生长着一副比女人还要好看的脸蛋,才华横溢,气质十足。他们一般只只
展露自己的才艺,却不奉献身体。因此魁魅也凭借着良好的口碑和素质,声明远播。从而促使各国人民源源慕名而来
,也因此带动了地洛符的经济。不出五年,地洛符已发展成为商品经济的中心地。
晌午时分。街道一派寂静祥和的景象。现在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窝在家里休息。除了固定的店铺以及不易移动的小
摊外,交易完成的卖主和买家纷纷从街道的聚集地散开,各自回到客栈休息补眠。而地洛符唯一的艺姬馆——魁魅馆
此时却是一派热闹纷呈。赶路的商人忙着登记入住;清丽白净的男侍童端着色味俱香的饭菜奉给游玩归来的旅客。坐
在主台上的老板娘不停的翻看着手中一沓厚厚的登记纸,一副悠闲的样子。
老板娘生得一副姣好的容貌,细眉白脸。一双水灵灵的丹凤眼,媚而不骚。不厚不薄的嘴唇抹着淡色的胭脂,显得异
常诱人。
“姬娘。”正在老板娘陷入沉思的时候,一声悦耳却隐带着稚嫩的男音在她耳边柔柔地响起。姬娘一个惊吓,回过神
来看着男童。
“怎么了?”
“花首座叫我来告诉姬娘……”男童抬眼看了看老板娘,既而垂下眼睑,“要一包糜香。”
“袭夜?”姬娘倏地挑眉,显得有些惊讶。但只是嘀咕几句话便伸手拉开不远处的小柜,从里面抽出一个圆鼓鼓的布
绒袋,扔到桌上,幽幽道,“转告他别做得太过度。”男童颌首,拿起桌上的囊袋便退出了大厅。
看着男童消失的背影,姬娘悄无声息地轻叹一口气。
花袭夜,是魁魅馆的首座。所谓首座,就是艺姬馆里最美丽、最具才艺,同时也最受欢迎的男艺。首座可以凭着自己
的地位,做他想做的事情。也就是说,可以拒绝客人的任何邀请。花袭夜是一个冷傲的人,经常冷着脸,仿佛看什么
人都不顺眼。但他与生具来的艳丽气质却又衬托出另一番极具吸引力的韵味,从而愈加受到客人们的欢迎。
所以即使他爱使性子,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谁叫他是首座呢。而且也灭有人能够比得上从他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强势与从容。
这是成为首座的最重要的条件。
铃音飘荡,清水沁流。
艳红色的大朵花开满了整个庭院,走动长廊的两边密密麻麻地分布着细长而柔软的青艾草。棕色的木长廊直直地通向
半开着门的房间。房门外铺着几米长的石子路,与长廊相衔接。
悦耳动听的琴音不断从木纸门边流泻出来,引人流连。
花袭夜穿着天蓝色的缀花大服,静静地跪坐在光亮名贵的木地板上。长而黑的秀发高高地束起,发尾只吊到腰间。细
长的眉毛下是一双精锐的眼睛,褐栗色的瞳眸流泻出来的傲气不禁引起了人们隐忍的征服欲。高挺的鼻子像是其他种
族的特征,粉淡的薄唇紧紧地抿交在一起,更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疼爱他一番。
花袭夜抬手拿起黑木壶,为身旁的男子倒了一杯酒,香醇的气味让男子不由得眯起了眼,红红的眼角散发着膨胀的欲
望。
中年男子突然伸手抓住花袭夜白嫩的手腕,柔声唤道,“袭夜,你真是一个美人。让我好心痒……”
花袭夜仍在倒酒,没有料到中年男子的举动,手下意识地一颤,移斜了壶口,未落入酒杯的液体便散落到地板上,些
许珠液溅落到男子的领口上。陪在男子身边的侍从一惊,连忙从口袋里抽出手巾便要帮主人擦干被液体溅湿的领口,
却被中年男子一瞪怒眼给制止。侍从吓得连忙退到门口,垂下头静静地立在原地。
花袭夜冷冷地看着中年男子略微狰狞的面孔,抬手遣退正在弹奏的魁魅,并从男侍手里接过一块干净的白方巾,折成
几折便把它按在地板上来回擦拭。
“袭夜——”中年男子突然凑到花袭夜身边,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吐气,浓烈的酒味混杂着口臭让花袭夜不由厌恶地皱
眉。
“田老爷,你喝醉了。”花袭夜不冷不热的语气传到田博义的耳里宛如天籁,丝丝撩人心扉。于是中年男子就着酒意
更进一步靠近花袭夜,抓住他拿着方巾的手便拉向自己的领口。
“袭夜,帮我擦干净。”说完田博义又向花袭夜的身边靠了靠,整个人几乎要压到他的身上。
“天老爷可以自己舔干净。”花袭夜不露声色地甩掉握在自己手腕上的粗掌,抬头瞄了一眼正低头恭恭敬敬立在门口
的侍从,冷笑道,“或许也可以让你的侍从帮忙。”
听到花袭夜的话,侍从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把头垂得更低。中年男子却突然大笑起来,脸上的横肉也因此而抖动,
“你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谢谢田老爷的夸奖。”花袭夜轻轻扯动好看的嘴角,眼神愈发地冰冷。
听了花袭夜的话后中年男子又是一阵大笑,乌贼的眼珠转动着,猥亵的视线陡然落到眼前的美人身上,留连。
“我真的很想好好疼爱你,狠狠地。”中年男子龇牙咧嘴,笑得好不猥琐。
“田老爷真爱说笑。”花袭夜阴冷着脸,褐色的眼瞳射出了杀人的眼光。即使他有着比女人还要阴柔的美,但不断从
身上散发出的强势却让人不得由脊背发凉。如果气势能够杀人,想必田某早已变为骨碎。
“袭夜。”中年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抬手朝花袭夜的领口伸去,企图扯下他的衣服。不料却被突如其来的喊声给吓
得缩回了手。田博义转过头,看清了来者是一个男童后,猛地朝他瞪眼表示不满。
花袭夜却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摆,步履优雅地走到门边,略微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男童,“我要的东西拿
到了?”低沉冰冷的声音却异常富有磁性,勾人魂魄。
“……是的。”男童似乎很畏惧花袭夜,低着头颤颤地从怀里拿出姬娘给的布绒袋,小心翼翼地放到木地板上。
花袭夜盯着布绒带一会儿,便示意站在门口的侍从把它拿起来,而自己则转身回到原位。男童见没有自己的事,朝花
袭夜微微颌首后便退了出去。
侍从把袋子放到中年男子手上后,立即退回到门外,顺手带上门。
见没了旁人,花袭夜便开门见山地说了。
“田老爷,这就是扰人心志的麋香。只要把里面的粉末朝货物上一抹,便可消除障。”
“麋香?扰人心志?”听到花袭夜这么一说,带上些须醉意的男子陡然情形过来,目光清明地盯着小木桌上的布绒袋
,若有所思,“万一他们要查看怎么办?”
“这很简单。”花袭夜冷笑一声,“只要田老爷在米袋上放上几匹丝绸,再在丝绸上抹上麋香粉末。当他们检查的时
候,麋香就会起作用,加上红颜绮绿的颜色撩眼,很快他们便会失去心志,无心细查。”
“果真神奇?”听了花袭夜的解说,中年男子很感兴趣地挑挑眉,凑近布绒袋细细地闻起来。
“田老爷不信可以亲身试一试。”花袭夜好看的嘴角向上一扬,露出了诡异冷魅的笑容,意外地摄人心魂,“只有亲
身尝试过才知道滋味。”
“呵呵……你真爱说笑。”田博义连忙放下布绒袋,意味深长地看了它一眼,脊背不由得一阵发凉。不过他却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