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您抱的什么人啊?怎么满身的伤?”红叶半夜三更的看到凌封怀里抱了个人回到‘静凌苑’。
“去把后边那个房子收拾下,拿套干净的被褥。”凌封直径抱着手中的人往静凌苑最后边的屋子走去。
“啊,好我这就去。”红叶小跑着先赶了过去。凌封将人放到床上后疲惫的对红叶说了句“好好照顾!”便回睡房去了。
凌封回到房间,看着桌子上的酒,脑中便浮现出恋尘刚才的样子,满身的伤,背部瘦弱苍白的肌肤,还有那股间红白相间的液体。再次端起杯子猛灌一杯。连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会对那个少年做出那样的事情。
凌封喝了些酒便出去透透风,路过树林时,远远竟看到月光下,有个人影。走过去一看,竟然是静瑶跪扶在井边身边铺满了落叶,雪白如丝绸般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乌黑如丝绸般的长发洒在地上,身体被秋夜的风吹的颤抖,这样无助的静瑶让凌封的心在抽痛。
心都要碎了,当自己小心意意将他搂进怀中的时候,一个清冷颤抖的声音唤醒了自己。不是静瑶,这个声音正是因为背影酷似静瑶而被自己从相公馆赎回来的。不,为什么不是静瑶?如此相似的背影,为什么不是他。自己多么渴望能再见静瑶,再拥抱着他,看到他那春风般的笑容。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不知不觉中说了‘别动’两个字。
凌封心想先将那个少年留在身边好了,毕竟那个少年的背影和静瑶是如此的相似。
“醒了吗?”凌封看到端着水盆正往恋尘房间走的红叶。
“还没有少主,喂了药,现在已经开始退烧了。”红叶叹了口气,心想这个少年真可怜,竟然被少主折腾成那样。
凌封微微皱了下眉头“都两天了,那药难道有问题不成?”
“少主,大夫说了,恋尘身体太差而且又又遇到太激烈的事情所以恢复的比较慢。”
“算了,你看着就行了。”凌封穿戴整齐像是又要出去的样子。
忽然飞影迎面过来“少主,我查过了,已经按您的意思打断了厨房里那个家伙的腿。”
凌封看了飞影,恩了一下便走了。
红叶将手中的水盆塞进飞影手中“你帮我拿,这两天累死我了。”
“怎么,人还没醒?”
“能醒才怪了,我本想把他交给王管家应该没问题,没想到恋尘竟然瘦的皮包骨头不说,双手都磨成那样。整个身子还不如当时少主赎回来的时候好。”红叶一边摇头一边说着“恩,他身体很差。一般生病都比别人好的慢,而且少主还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应该好的更慢。”飞影若有所思的说着“啊?你怎么知道他一般生病比别人好的慢啊?”
“当时在相公馆听其他人讲的。”
“哼!你到满上心的啊?”红叶一把将水盆抢了过来快步往屋子走去。
恋尘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身上没有可怕的血纹,自己站一大片雪梅林中,凌封正对着自己温柔的微笑,并招手叫他过去,正当自己要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唤他,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好象在什么地方听过。
恋尘缓缓睁开眼睛,红叶正坐在床边不停的喊着自己。
“总算你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呢!”红叶松了口气“我看到你眼睛动了动就叫了几声没想到果然有用啊。”
“我!我!”恋尘勉强吐出两个字,这才发觉自己口里干的发不出声来。
红叶赶忙将恋尘扶起倒了杯水递到嘴边“快喝了,你这几天什么都没吃。”
甘甜清凉的茶水源源不断流入口中,恋尘顿时觉得舒服了好多“谢谢红叶!”
恋尘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丝绸睡袍,又看了看周围,家具摆饰,高贵而不奢华,精致而不繁琐,垂下来的的帘幕,用的是上等的青丝,随着窗外刮进来的风,轻轻地晃动着。又想到那天晚上凌封对自己做的事情。虽然很痛但是心里却无比的甜蜜竟不由自主的笑了。
红叶看着恋尘的笑,深深的叹了口气看到这个满身血纹的少年想到在来京城的路上少年那看着少主动情的双眼,如今却被折腾成这个样子还能笑的如此甜蜜。
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明白。
恋尘的身体好多了。这四五天一直躺在床上很是无聊,便起身出去走走,这才发现自己竟身在一个极其雅致庭院中。空气中带有淡淡竹香,四周是古雅的环行游廊通往各个房间。游廊怀抱着一个片园林,园中亭台楼阁被精致的鹅卵石砌成的小路连接着,以竹为主。竹枝杆挺拔,修长,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四季青翠,凌霜傲雨。
“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凉,快进去。”红叶看到坐在游廊边恋尘赶忙跑过来恋尘回过头来,虽然戴着面纱但是眼中却是无限柔情,纤细苍白的手指向对面最大的一间屋子痴痴的说“那里是少主住的地方吗?”
“是,这里是少主住的‘静凌苑’那是少主的屋子。”说完拖住恋尘的手就往屋子走“别,红叶。我想就坐这里看着。”
“看什么看。中间隔着园子你要看也只能看到房子。
“才没有呢,我可以看到游廊,等少主出来我就能看到他了。”恋尘眼弯成了月牙语气中满是欢喜“红叶,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见一个人。”
“嗨!随你好了,少主经常在园中散步,你肯定能见到的。”
“红叶,你要做什么去?”恋尘看到红叶手中的扫把“你没看少主那边的游廊里落叶都飘进去了,这风一吹都快飘进屋子里了。我这不正要去扫干净。”
“我去,让我去好吗?”恋尘抓住红叶的衣袖仰望着红叶眼中满是渴望。
恋尘的心情从来没有这样好过,凌封能对自己做那样的事情,而且还把自己带到他住的庭院。能跟自己喜欢的人住在同一个庭院里是件多么开心的事情。如今又能够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事情,虽然只是很简单的事情,也是满心的甜蜜。
手上虽然还缠着绷带,但是拿着扫把的手一点也不觉得痛。恋尘细心的扫着地上每一片落叶。
就连“沙沙~!”的扫地声如今听到恋尘耳里跟动听的琴声没有什么两样。恋尘有点紧张,再这里扫地很可能会遇到少主,如果遇到他应该说些什么呢?那晚的事情多不好意思啊!正想的脸红,凌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一身锦绣水蓝绣花长衫,依然那样神采飞扬,看的让人眩目。凌封身边还跟了两个人,看穿着打扮一定是富贵中人。三人有说有笑,看着很熟的样子,凌封与恋尘错肩而过,完全没有看恋尘一眼,便跟着两人进了屋子。
恋尘呆呆站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没想到回这样快见到凌封,为什么凌封没有正视自己一眼呢?恋尘心里空空的。
凌封正带着两个朝中要员到自己屋子中商量事情。
“王爷,刚才进屋子的时候并未见贵院有种植梅花,为何竟有一阵非常好闻的梅香?”张大人忍不住的问凌封笑了笑并为做声,张大人故意做出很神秘的样子问“难道王爷屋中所藏的娇美人正用的此香料?”
凌封一听,优雅的端起杯子,半靠在软塌上懒懒的说“这并非我园中有梅树,当然更别说什么美娇娘,只是咱们进来的时候游廊中站的那个扫地的少年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味道而已。”
“哦?竟然有这种事情?身体自带梅香?而且还是那样清新的香气?”张大人突然精神起来“王爷何不叫进来让我确认一下,否则实难信服啊。”
“呵呵,那只不过是我出玩时在相公馆买回来的小倌儿而已。没想到张大人也有兴趣?”
“呵呵,如此妙的人,当然要见见。”
恋尘正发呆突然到屋内传来凌封的声音正在唤他,赶忙放下手中的扫把进去。
屋子里面流苏垂纱,装潢奢华。恋尘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把手放到什么地方。眼睛盯着凌封看,因为此时两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看。而凌封则看着身边的男人笑着说“孙大人觉得如何?”
“香,这味道果然香。”孙大人盯着恋尘就差没流出口水来。此时的恋尘虽然面纱遮面,但是那身段散落的秀发,如玉般白皙的手和那双正看着凌封无限柔情的眼神,让整个人看上去竟有几分娇艳。
凌封对恋尘招了招手“过来!”恋尘痴痴走到凌封面前,凌封一把将恋尘拉进怀中,将脸贴住恋尘的秀发深深吸了口气“张大人只是闻到恋尘的香气,其实恋尘真正的香还不在这里。”说完用修长的手指隔着衣服轻轻揉搓着胸前的乳珠,毕竟恋尘在相公馆呆了那么多年身体非常的敏感,这样被人一摸,尤其是心里喜欢的人,竟轻身呻吟出来。
孙大人吞了吞口水,眼睛直勾勾盯和恋尘的身体。
凌封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另有只手则伸进恋尘的下摆,探进了孪裤碰触到了最敏感的地方。恋尘被着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刚才还僵硬的身体一下软到了凌封怀里“别,少主~~!”清冷颤抖的声音,迷离的双眼。勾的旁边的孙大人如火中烧。
凌封斜着眼睛看了看,停下了手,将恋尘推到一边。带点邪恶的笑意“张大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让恋尘带面纱吗?”
“为什么”张大人喉咙干干的,连说出的话都略带沙哑“因为恋尘的容貌实在太漂亮了,只有晚上在床上的时候我才让他去掉面纱。”说完叹了口气很惋惜的样子“我也知道张大人也是喜好男色的,本想张大人这次如果能在上朝时对王大人说的话表示沉默,今晚就破例让张大人尝尝恋尘是多么的让人消魂。毕竟恋尘的滋味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可是清倌的时候我就买了回来。”
“哈哈,连王大人这样胆小的人都敢在朝中顶撞相国候在下想背后肯定有人,没想到竟是王爷。不过相国侯在朝中横行霸道,皇上被蒙蔽又很信任他,结果做出了很多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们也早看不顺眼了。如果不是相国侯非说楚将军犯的是判国大罪,也不至害的楚将军家破人亡命。而且楚大公子楚静瑶可是朝中难得一见的人才啊。可惜可惜!”张大人边说边叹气。
恋尘此时已经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了,凌封竟然想让其他人碰自己身子?而且好象是做交易,这算什么?为什么?恋尘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晕的,胸口闷的喘不过气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凌封的声音“你还爬那里干什么?客人都走了你还不出去。”凌封起身准备进里边房间,走到幔帘跟前的时候还没见恋尘动,便看了看说“还不快出去。”
“是!”恋尘用尽全身的力气吐出一个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屋子的。刚一出门就爬到了地上。不会,凌封只是跟那个大人开玩笑的,如果真要找人陪客凌封一定会找个漂亮的小倌定不会留自己在身边的,凌封说我美,我其实早毁了容,一定是凌封在开玩笑的。恋尘反复安慰着自己。勉强撑着身体走到自己住的屋子,刚好推门进去听到里面红叶和一个人好象在说着什么,是个比较稚气的女声“红叶姐姐,为什么派我过来啊?”
“叫你来是因为我忙不过来,我的事情多着呢。”红叶熟悉的声音“你说少主为什么让那个没了样貌又病怏怏的人住这里啊?”
“你这孩子,等你见了就知道了。”
“不,红叶姐姐告诉我拉!难道是静瑶公子有关?”
“静瑶”这两个字好象在哪里听过,那天晚上在井边的欢爱最后凌封好象是叫了这个名字。恋尘在脑海中反复思索着。
“对,因为这个人的背面跟静瑶公子非常像。”红叶放低了声音“啊,原来是这样啊?看来少主对楚公子的情真是难理解。”
“你懂什么,少主和楚公子他们谁都少不了谁。当时为了楚公子差点和老王爷闹翻。”红叶越说越来尽。
“不过楚公子好可怜啊,听说是楚将军得罪了相国侯。被陷害家里除三岁以下的全糟满门抄斩”
“嗨!这个庭院就是当时少主为楚公子建的,楚公子喜欢竹子,你看满亭子都是竹子。”
恋尘双手不由自主的发着抖,原来是这样,就说不可能有人会喜欢一个下贱的小倌儿,而且是个毁了容的小倌儿。
自己不可能这样好命。
留下自己只是因为自己的背影跟楚公子一样,为了给楚公子报仇竟然拿自己的身子去囧囧别人,好一个谁也少不了谁。
眼泪无声的滴在手上。
楚静瑶,是个什么样的人?凌封对他爱到如此。
凌封,你知道吗。我对你的爱完全不少与你对静瑶的爱。恋尘的胸口又开始痛了,心冷的抽痛双手重重捂住心口,如果不这样心怕会碎掉。可是还是不行,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红叶听到外面的动静赶忙跑出来,看到晕倒的恋尘。轻轻的摇了摇头“杏儿,以后你就好好照顾他啊。”
第九章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公子,你又念这诗了!不过别在外面,都入冬了!”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杏儿等你大了就会明白了。”恋尘依然扶在游廊上看着对面的屋子。
“公子,你看你,从我见你那天你的病就没好过,你现在身体虚的很呢,快回来。”杏儿硬是将恋尘拖回床上。
是啊,恋尘总是让自己生病,因为每当自己病的严重的时候凌封才会过来看看他,也只有看他时才会在自己屋子里过夜。有一次还是一个深夜恋尘突然醒来看到凌封竟然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背影发呆。
那时候恋尘真庆幸自己的背影跟凌封心里的那个人那样像。如果不是因为这样自己也不会让凌封这样看着自己。
每次欢爱,凌封从来没有从正面要过自己,恋尘知道那是因为在凌封眼里只有静瑶而不是自己。那次欢爱的时候恋尘请凌封吻下他的额头,凌封却推开了自己走了,从那以后再没有进过自己的房间。
从那时候起,恋尘发誓从此只做凌封叫他做的事情。如果没有凌封的命令死也不做。因为只是不想让凌封不高兴。
凌封,你为了静瑶什么事情都愿意做,而我,为了你愿意付出我的生命。
清晨,推开窗子,冬的凛冽。爽爽的冻冻的感觉,带着一丝丝清冷,窗外依然飘着雪花,过了一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下入冬来的第一场雪。白色是天地间唯一的色彩。雪花一层层覆盖,绵针般一点点堆积,轻纱般一遍遍刷新,白了地面,白了房屋,白了树木,白了整个天空,恋尘卧躺在床上,看着片片雪花。又是一个冬天“公子,我把窗子关上了,外边好冷啊。”杏儿边说边关“别,杏儿,让我看看。”恋尘清冷的身音配着雪花无尽的协调“公子,你身体好的慢,每次少主走后你的身体就下不了床,然后就是发烧,现在好不容易退了烧你就别再弄出病了。”
“你这孩子,那你把琴拿来,我闷的很。”
“好,太好了,公子我从来没听过能弹的比你还好听的琴,连静瑶公子都比不上你。”恋尘猛然抬起头来,看着杏儿呆呆的问“你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