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我,他对我说:“跟我走。”
第三十章:强制
将浑身是血的我丢给专门为他洗浴的侍女,男人冷道:“把他彻底洗干净。”
平常见到我都不屑撇过头的侍女见到我这幅血淋淋的模样,都吓得不敢动弹,迟疑了很久。当她们替我一点点搓掉身上血块之时,更有甚者嫌恶地在一旁偷偷干呕。但她们不敢违抗主人,纵使不情愿也要去做。
细心清洗着污垢的头发,让它们重新焕发着黑色的光芒,指甲缝中留着泥沙,侍女们一点儿点儿清理干净。眼睁睁望着一池子干净的清水瞬间被染红,浸泡其中,任由她们摆弄我的身体,粼粼波光引着我的目光,心中仍旧挂念着离我而去的少年。
失落,除了失落还是失落。
于空白大脑的缝隙间偷偷涌出的情愫使我不得不在意这种感觉。
安静地被清理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赤脚跟着侍女们出去。侍女低头出门,而我则是习惯性地走到属于自己的角落,蹲坐下。
今天好累,我很想睡。
埋头,闭眼。
可是,还没等我真的合上眼,主人便狠狠揪起我,将我摔到地毯上,不顾我的疼痛,捏着我的脸冷笑:“怎么,还嫌惩罚得不够?竟然还敢擅自睡着?”
眼皮很重,重得我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虽然我摇头否认,其实哪里还听得见别人的话。
可能是这个新铺上的鹅黄软地毯太舒服,相对于平常端坐的冷墙舒适万倍,而耗光力气的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闭上眼睛。
顺从着自己的心思,在主人威胁的语气中睡了过去。
出乎意料的,主人并没有强行将我唤醒,尽管我意识到他好像在做什么,但我完全没有精力睁开双眼。
睡得很深,便不会做梦。
所以这次,我没有做梦。
醒来,发现自己依然躺在舒适的地毯上,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人悉心做了处理,特别是断掉有些歪斜的鼻梁,已经摆好位置。
摸着自己的鼻梁,环视一周,发现主人居然一直坐在我身边,他端坐着,宽松而略微敞开的衣领微微将他凝脂般的皮肤裸露出来。
见我转头向他,抬起修长的手将手指插进我头发中,那双绿眸带着没有恶意的光,顺着我披散的发滑下来,他兀自说道:“你好像很喜欢在我面前睡着。”
语气中却没有生气的意味。
“这次是,上次是,就连第一次见面也是。”望着我的头发,他认真地又轻轻抚了一遍,但是语气开始略显不满,“虽然你对我无足轻重,但我讨厌被人忽视,特别是一次次无视我,在我面前独自睡去,让我觉得在你眼中我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存在感。
陌生的字眼,我不解的望着那双碧绿瞳。
突然使劲揪着我的头发,让我以这种方式慢慢靠近他,只听男人冷声道:“变成这样的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根本不是你的主人我,而是走向另一个人,当众给我难堪……留你一条命,你就这么满不在乎?”
对于我的主人,我当然是在乎的,只不过,我会更在意对我好的人。
不期然又想起小宇那双悲伤的眸子,以及那抹远去的背影,失落的情感再次袭来,稍许抬头望着就算扯到我头皮发麻也没打算放手的主人,担心的问着:“小宇。”
听见我叫小宇的声音,主人更加生气,他发狠地硬扯着我的发,发着不明火:“看来你真的想惹我生气!”扳过我的脸,“看着我,我才是你的主人,不准想别人!我不准你再这样无视我!”
可是,看着你,我还是会想到小宇。
稍稍低头,我不敢看他。
似乎是被我气着了,男人甩开我,喘着粗气离去,不知道主人为何生这么大的气,我只好缓缓起身,发现自昨天回来后,主人竟没有再给我戴上铁链。
是忘了么。
缓步起来,光着脚在地毯上行走是很舒服的事情,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男人养的狗,然而狗不能弄脏主人的珍贵地毯,弄脏了,就要被打骂。
墙角冰冷而坚硬的空地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
蹲坐在墙角,我呆坐着的角度恰好能够看见澄明湛蓝的天空,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悄悄的打开,一个人蹑手蹑脚地偷偷跑了进来。
墨蓝眸子,竟是小宇。
激动得要站起来,但是小宇急忙冲我做了个小声的手势,他小心四周望望之后,终于一个箭步冲到我身边,想抬手碰我脸上的伤口,却我便顺势将其轻轻抓住。
看着包扎得严实的双手,我不由的问:“疼么。”
摇了摇头,小宇的声音带着喜悦的颤抖,他触碰着我受伤的脸庞,然后又忧心不已地抱着我:“自己变成这样,还要问我疼不疼……笨蛋……”
红润着眼,伏在我身上的少年声音却落寞,他在我耳边悄声说:“我没有多少时间来看你,这次也是趁着小王子不注意偷偷溜出来的,待会儿就要走了……”然后,轻轻在我唇上点了一点,微微脸红的小宇抚摸着我的脸庞,“见到你没事,我就安心了。”
闻言,我点点头,坚定地说:“我没事,小宇安心。”
听我说话,小宇笑了笑:“真是越来越会说话,本来还以为你变成傻瓜从此不会言语了呢。”
因为对方是小宇,所以我才会想说话。
没有恶意的笑完之后,小宇倏地将什么东西塞进我手中,在我耳边细细地说:“这是上次那种给你用的好像烈火灼身的伤药,大王子个性冷暴,虽然我期盼你绝对不要再发生昨天那种事,可……万一的话,受伤时一定要用……”
点了点头。
不舍地从我怀中起身,小宇重重的在我脸颊边亲了一口,然后犹豫地望望我,快速地闪身出门,消失不见,仿佛根本就没出现过一样。
只不过,手中的药瓶以及脸上依然残留的他唇角的余温,都证明了小宇来过。
摸着被他亲着的地方,原本失落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甚至可以说,变成了高兴,或者兴奋。
爱惜地捧着药瓶,我靠在墙角处默默望着对面墙上那盏从未熄灭过的琉璃灯,大白天看到它,其实并不觉得突兀,心想若是所有光芒都能带来温暖,那么什么时候出现都是可以的。
总而言之,我的心情很好。
但是,相反的,主人的脸色却很差,自他踏进房间,发现我停留在墙角处暗自发呆后开始,便一直变着法子整我。
先让我独自一人替他倒好洗澡水,然后又要我在一旁守着在水里与美女嬉戏,甚至行男女欢爱之事的他。
我当然得守着,听着那些女人极力的喊叫,倒没什么感觉就是了。没有多余的想法,数了数还有三个女人在里面,我大概还得等很久很久,因为主人要我为他洗完澡后更衣。
待了几个时辰,等到那些女人都累趴下了,男人却像终于泄愤似的,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让我为他套好衣物。
当然,我的工作就是这个。
主人倒是不喜欢有人在他屋子内过夜,所以那些女人统统离开,整个房间只有我和他。至于我,因为我只是主人的狗,所以无所谓吧。
回到自己的位置,我低头想睡,却被男人揪起,扔在离他床榻不远的柔软的地毯上:“你以后就躺在这里。”
相对于冰冷坚硬的角落,我当然更喜欢这里,所以会高兴那是自然的。
见我高兴,男人倒是没说什么,绿色的眸子瞥了我一眼便不再望我,而我也识趣地翻身睡了过去。
温暖又柔软的地毯让我真的感觉很舒服,这里夜晚能透过窗户看见月亮,感觉很奇妙,尽管,我看着月亮的时候,脑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一般都只是在发呆。
今天小宇来看我,主人也特许我躺在他的漂亮地毯上,真值得高兴。
心情恢复平静,我再次熟睡过去。
但是,隐隐约约中总觉得有人在摸着我的脸,以为是梦,所以也没太在意。
几天后清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男人居然叫我陪着他一起出门,破天荒的要求。作为我,没有理由拒绝他,便顺从的答应,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路上很多人,他们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
相比起来,在这里我的确是个比较奇怪的存在,不仅皮肤眼睛头发,就连语言都不一样,我好像不是这边的人,但我却又身处这边,费解的问题。
跟在主人身后,那些人统统恭敬无比向主人鞠躬,又是用我不曾听懂过的语言交谈,亦或打招呼。
不清楚他们这么多人聚集到一起是要做什么,主人也没有跟我解释。等走到位于瀑布湍流旁边的中间祭坛处,主人命我原地守候他,便径自上去了。
当然,他上去说的话,我一句也不懂,但是下面人却都是驻足,听得聚精会神。
不经意间我注意到,那个棕眼青年也在离主人不远的地方,在他身后不远处,正是小宇。小宇此时也看见我,明显看到的,他白皙的脸上居然有一处红肿的印子,似乎是被人打了一样。
身体不自主的想向他靠近,但是小宇仿佛看出我的想法,立即摇摇头,示意我不要乱动。
所有人都在专心致志的时候,我却只望着小宇,他也没有听主人说什么,而是轻轻地弯了弯嘴角,远远看去,笑靥如花。
回过神的时候,主人已经冷眉站在我面前,脸色十分不好。
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却被人叫住,随后他便跟着那些人离去,脸色肃穆。而我转头时,却发现失去小宇的踪影,于是,根本没有思考的,我开始寻找他。
人员走动,但我还是能找到他。
因为其他人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像,我总能找到那抹墨蓝的光彩,就像望着远川大地的时候,周围喧闹的人早已成为了背景。
在离瀑布很近略显偏僻的地方,我看见被人包围在中间的小宇,受伤的手垂在身边,他冷冷地望着那些人,不知道说些什么,表情可怕,怒意泛起。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走进,或者就在原地等待。
未及我思考,其中一人开始对小宇挥拳相向,小宇低吼几声,将其踢倒在地,然后其他人开始上前围攻,小宇挣脱不了,被生生揍了几拳。
出乎意料的,小宇居然趁着那些人松手的瞬间,走到栅栏处,好像要跳下去的模样。
事实上,小宇也打算这么做。
瀑布几十丈高,如果就这么跳下去,水面定当如同岩石一般坚硬,而他必死无疑。
看见有人要跳瀑布而下,有人开始尖叫,引来了更多围观的人,一瞬间,好像所有人都往那边看了过去。有人叫嚣着欢呼,虽然听不懂,但我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的语言。
棕眼青年见状,异常焦急的跑过来,而未等他过来,小宇已经毫不迟疑地迈开脚步,甚至连头也不回。
不想让他死。
自然而然的反应,立即跟着小宇的步伐跳下去,冲上去抓住不停下落的小宇,身形在半空中出奇的平稳,我迅速抱住下落的人,将消瘦的少年贴紧身体,踮脚依附在瀑布边上被水流冲得极度湿滑的岩石上。
浑身湿透了,觉得冷。
无情的瀑布水流重重冲刷着我的全身,它想将我压倒冲刷而下,我不想认输,单手依附在岩石上死命地坚持着。
我搂得极紧,害怕小宇会掉下去。
可他却哭了,如雷鸣般的水流声中,我清楚地听见他的哭喊:“母亲死了,我又变成这种样子,一无是处,你还来救我做什么!”
依然搂着他,我没松手。
他在哭。
虽然水流冲刷着他的脸庞,但我知道他在哭。
然后,他竟昏了过去。
手指已经渐渐支撑不住了,慢慢收紧了手臂,我抬手攀着岩石,双脚用力向后蹬开,在空中翻了几个滚之后,终于找回平衡,聚集内息于半空中跳回了平台。
浑身湿答答的,抱着小宇一回到地面,棕眼男子便立即推开围观人群将小宇抢了过去,未来得及反应,便听见那个人焦急冲小宇说了什么,他疼惜地摸着昏厥的小宇,死死圈在怀里。而我只能乖乖站在一边。
一切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结束,我呆愣着站在原地,直到所有人远离,阑珊,空寂。
猛然抬头,发现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主人。
一路上,主人一语不发,脸色极度难看,他的绿色眸子一直闪着冰冷的波粼。站在房门外的白色大理石回廊,浑身湿透的我不敢踏进主人的房间,受过教训的我很清楚的知道不能弄脏主人的地方。
停留在门口,我等了很久很久。
突然,早已进去的主人突然大力拉开厚实的黑色木质大门,生冷地抓住我,将我拖进去推倒在我喜欢的鹅黄色地毯上,再用力关上大门。
他的眼神很可怕。
钳制着我,主人用大手扼住我的脖子,冷声怒道:“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那样无视我,一而再再而三!”
怒火肆起,绿眸中充斥着我不知道的东西,只见主人猛地撕开我的湿透的单薄衣服,狠狠咬着我的肩膀,记忆胸膛,我不由得皱眉,但没出声。
见状,他怒火更盛,居然用力掐我下面。
“呃!”终于忍不住低哼,出手推拒。
比铁链更加坚固的手掌阴狠地钳制着我推拒的手,金色的发此刻闪耀着的并非太阳之光,而是比地狱更加阴寒的妖火,而趁着方才低哼瞬间,贪婪的舌已经肆无忌惮地闯进口腔疯狂蹂躏。
压制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仿佛一只野兽,大手扣住我的下颚,不允许我拒绝,逼迫我张开一直想合上的嘴,更不许我逃走。
抗拒。
身体自然地抗拒着。
银色的唾液不断在彼此嘴里纠缠,显得很淫乱,绿眸男人狠力扯着我散开的头发,开始了窒息的游戏。
他浑身充满着侵略的气息,背部流畅的线条印着凌乱缠绕的金发,夹杂在乳白色的肌肤上,男人没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蛮力拖过我的大腿,双脚固定于我身后,将他的火热抵在干涩的入口。
“……不要。”突然脱口而出,说不出的害怕,这种姿势让我有种背叛谁的错觉。
淫靡的笑容,绿眼男子甚至是在我说话的下一刻便将他硬挺的昂扬使劲冲撞进入,空气中立即弥漫着血的味道,身体仿佛是撕破的帛,毁灭般的疼痛涌上我的大脑,蹂躏的痛楚让我几乎无法承受而要昏过去,但是深深进入我体内的男人不允许我的无视,他冲撞着,抽插着,不停啃噬我的胸膛。
由于血液润滑而变得易于抽插的甬道,除了无法言喻的疼痛,根本再无感觉。
他贪婪抚摸着我的身体,露出一脸沉迷神色的男人突然用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命令道:“叫我的名字。”
叫我的名字……
忽然的,脑海中突然涌现一副奇异的画面,有个漂亮的少年轻轻吻着我的唇,固执地让我叫着他的名字。
他有一双水墨色的眼睛。
温和而狡黠的笑容,他纠缠着我,要我叫他的名字。
泪水涌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痛感由心而生,我抑制着自己的声音,闭嘴,扭头而过。
见我不听话,在我身上肆虐的男人猛地扇了我一巴掌,下手极重,为我的扭头而暴怒,他一边狠力侵犯我,一边冷酷地钳着我的脸颊说:“看着我,你的眼里必须有我,我是你的主人,同样也是你唯一的男人。”
扼住我的喉咙,宛如睁开眼般,见到的仍旧是这双绿眸,只不过现在他暴虐地强制逼迫着我,以一种强势得无可救药的气势压制住我:“现在,叫我的名字。”
“雅……弘……”
疼痛让我放弃思考,只能听话地张口,而他听见这两个字,硬挺变得更加火热,双手插进我的头发,在我身上奋力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