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月 上——宣布

作者:宣布  录入:12-14

“啊……严庄果然气派啊!”到了庄前弗英抬头看,还没待仔细看看,眼前一花,一阵风急速刮向头顶,弗英下意识抬手去抓,只抓住一片衣角,很快就被抽走,弗英大叫:“很危险啊,怎么回事啊!”那人冲到后面又回头来打,弗英一惊,抱住一边的初夏一下跃出丈远,叫道:“救命啊,杀人啦!”

那人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停下怒道:“你搞什么啊,认真点打行吧!”

弗英摇头:“我不打架啊,后面那些人很厉害啊,你找他们去打啊!”

那人歪头想想,咧嘴笑了,转身就向莫一冲了过去,这时严庄大门内有“嗖”“嗖”串出几条人影,冲上去围住莫一柏旸就打起来,丁六只在严晓灵身边并不出战。

柏旸天生勇猛好斗,这时候正是打的兴起,一把长剑舞的密不透风,一人单挑三人也不落下风。而莫一对着两人却都疲于应付,弗英能看出他根本没有战意。

“叮”的一声,柏旸挑落了其中一人的兵器,将他踢到一边,这场打斗才算结束。最先奔出来的人哈哈大笑,上前拍拍柏旸肩膀,赞叹道:“还是一样的强悍啊!”

柏旸心情甚好,捡起被自己打落的长枪送到失者手上,那是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少年,几乎跟初夏差不多大,他因为被打败而郁闷的瘪着嘴,这时候则高兴的大呼小叫起来。

莫一停了手,一一将他们介绍给弗英,与柏旸寒暄的满面虬髯的爽朗汉子是排行第三的孙奇飞,面相普通个子不高的是老八于为实,身体微胖的是老十孙故,而那少年居然也是他们其中一个,排行十二的欧阳长乐。欧阳见到初夏,憋红了脸愣愣的说不出话,弗英看了暗自好笑。

第七章:对话

几个人在门外一阵闹腾,严晓灵则早已进了里面,她心事重重,根本没心思与他们纠缠。

作为客人,弗英被安排在一个单门别院,据说关月的每位精英都有这样的单独住所,完全都是按照他们自己的要求布置,条件优厚的无可挑剔。弗英所在的便是前一任老大,刚过世不久的怀沙的旧居,这是个以院门为顶角的往里逐渐开阔的院所,弗英打量了一下周围,想起空空如也的门头,随口给它起了个名字:小尖居。

弗英当然不会认为自己会在这深门大院久居,也并不介意住的地方不久前有人死去,相反,有这样一个相对自由和舒适的住所,他从心里觉得满意:总算不用老看到柏旸那张绝美却不可亲近的脸。

这院子里只有一个丫头迎春,她已经收拾好了两个房间专门给新来的两人住,弗英一看到她,对这新的住所更满意了,这可是个伶俐可爱的姑娘啊!

初夏一碰到舒适柔软的大床,就甜蜜安逸的睡着了,弗英爱恋的摸摸她的头发,轻轻的关上了门。

莫一还在门外,弗英转身看到他,笑了笑,道:“她睡着了。”

弗英的笑很温柔,每当他露出真心的微笑的时候,眼里总闪耀着这种温和明亮的光彩,并不像平时那样,笑眯了眼,任何的情绪却都藏在了眼皮底下。莫一也笑了,他眼睛本来就不大,还总不完全睁开,所以当他真心的笑开时,就真的看不见眼睛了。弗英看着他的笑,道:“一直没好好道谢,我不太能说的出来……谢谢你。”

莫一摇摇头,挥了挥手,道:“不用,有什么事,不要客气。你先休息一下,晚上我再来找你,有些话想对你说。”

严晓灵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留守的几个人和柏旸召集到身边,离开山庄足有三个多月,很多事她都要先问问孙奇飞他们。

有孙奇飞和另外三个人把守的关月,自然是没有什么意外,倒是他们问了不少关于寻找老庄主的事,一听带回来的新人掌握着庄主动向的线索,都表示要去打听一下,柏旸则说,其实根本没必要,要是顾弗英真的知道庄主的去向,也不用等到现在都不说。

严晓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到内间写了两封信,交给于为实和孙故,让他们回去准备行装,即刻出发去往青城和雪山两派,把信送给两派的掌门李青峰和朱韶华。

傍晚时候,孙奇飞果真带着欧阳来到小尖居找弗英,弗英对孙奇飞这样爽朗的汉子很有好感,喜欢他透明地将喜好厌憎都写在脸上的脾性,与这种人相处,会让人感到轻松,男人就该这样活的自由和自信。

欧阳则有些扭捏,弗英看着他飘忽不定的眼神,心里好生愉快,这也是个不会隐藏心事的孩子,虽然他极力表现的成熟,却总不经意的流露出那种稚嫩和羞涩。

他们都知道了弗英的事,话语间多有照顾,也有试探的意味,不过他们都是傥荡的人,弗英倒也不反感。等两人走了,莫一才姗姗来迟。

弗英问:“为什么等他们走了才来,我能看出,你与他们是有些不同,到底是为何?”

莫一坐下,喝了点茶水,然后才说:“关月的十一个门徒,是从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被挑选进来的,然后再精心培养他们,让他们为之效忠,你看到他们虽然性格迥异,但他们的忠诚都是一样的。只我是一年以前才上山的,那时老庄主刚失踪,怀沙也死了,五苦大师便让我过来,帮严晓灵打点着。大师与老庄主有过命的交情,严晓灵是知道这些,所以她也算信任我。”

“原来是这样,其实说白了,你也是跟我一样蹭吃喝的啊。”

“呵,可以这么说,我与你的处境是没有多大差别。”莫一顿了一下,又说:“所以,我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有些事,我只愿意跟你说。”

弗英有些欣慰,知道自己长久以来的孤立无援,还是有这么个人理解并相信着自己,是件温暖的事。他问道:“你要对我说得,是什么事?”

莫一要说的,还是那天从白敬天那里听说来的事,他再次一五一十地转述给弗英,说完之后,他又问道:“你下山后这一年里发生的事,包括遇到明基,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你是说,与我们现在的事有关系的线索?”这他还真的从没想到过,一直以来,与明基的相遇都是被封印的最黑暗的回忆,连想都不敢去想,更别说与其他事联系到一起了。被莫一这么一说,弗英反而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回忆了一下,然后说:“你是说,太过巧合了?”

“对”,莫一点头,说:“几个月的时间,你先遇到高玄,然后又遇到我们,而我们正在找高玄,这样是不是就把你和我们绑在一起了?”

“说的是……难道是有人希望你们找到高玄?那,是谁想把我们串到一起?”弗英问完,又加上一句:“反正不可能是明基,那……那个谁就知道我能帮你们找到他?”

莫一摇摇头,道:“我并不认为这是想让我们找到高玄,相反,是故意要带我们走上歧路,别忘了,你身后还有一路追赶的明基。这样做的目的,我更愿意相信是为了让我们相互制约,或者,还有更深的阴谋。”

弗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看着莫一,问:“你……怎么不问问这一切会不会是我的阴谋?”

莫一笑道:“我知道,你不是。”

“为什么我不是?”

“我看着你就知道你不是。”

弗英顿了一下,好一会,他才拧着眉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讨厌,知道人家长的好看,可是也别剥夺人家做坏人的权利嘛!”

莫一嘴里的一口茶水差点没呛到鼻子里,他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弗英看了一会,苦笑着说:“我年纪大,你别吓我了。”

“我没有吓你大哥,不管是三十年前的事也好,我跟明基的也好,现在都被搅和到一起变成一团乱麻,我实在看不清这里面的景色,也许总有那么一天,我会再做出什么无法弥补的错事出来。”

莫一看得出,眼前的年轻人害怕了。经历了两次草菅人命的杀伐,他开始怀疑自己的信念和能力,在自己的心里种下了藩篱,不敢再去任意妄为了。

原本只是抱着冷眼的姿态旁观着这些凡人俗事,莫一从来没有将去追寻真相和圆满当做一件事认真去做,但看着眼前弗英的脸,他觉得,好像自己有了新的追求。

蝉伏也不过才十三年,莫一还没有察觉到,这最终注定让他穷尽一生去履诺的觉醒,却是足足用了三十二年,蜕下了陈旧虚伪的空壳,钻出来得新的他,懵懂柔弱又清透,满怀憧憬。

“人力有穷尽,人心却是无量的,别太担心,如果你想,我会跟你一起努力,把这其中的蹊跷弄清楚,把所有的恩怨都解开。”

弗英还在犹豫,莫一却不再给他机会,他又说:“先不管那些复杂的事,你知道你所有的回春的作用吗?”

弗英摇头,表示不知,莫一解释道:“你可能只是猜到人们都很稀罕它,应该还是不了解它究竟是怎样被看重的,我只跟你说,它远远比你想的更招人,有时候,甚至比人命还值钱!”

弗英苦笑了下,说:“这在明基那里倒是表现的很明显……然后呢?”

“很多年前,有人发现回春可以帮助人增长内力,对习武的人来说,岂不是比人命还要珍贵?有段时间,江湖上的人都在疯狂寻找回春,可是却没人再得到它。我也只是听说,它是带有腥气的红色药丸,并没有亲眼见过的。”

“哼,能增长内力的话,我还能落到像狗一样被追得满地跑的地步?只有想要不劳而获的人才企图在药物身上找到快速精进的捷径,真正的高手才不会这么愚蠢!”

“是啊,这世上不可能也不该有这种可怕的东西。”

弗英听他居然说回春可怕,笑了笑,说:“你这是拐着弯说我可怕嘛?回春不可能有那种能力,但用来疗伤的话还是很好的,而且只要曾经用过,基本就不会再受一般毒物的影响,有时间也给你弄一颗。对了,你提这个东西干嘛?”

“没什么,听你说了明基的事,我原先也以为他是冲着回春来的,现在我突然发觉那是不可能的,他那种境界的人,才不会因为虚无的传说而相信能够平白获得高深的内力,他也不需要。”

“那倒是,不过……为什么我总觉得比起高玄你更在乎明基?”

“因为对你来说,明基才是最大的危险。”

弗英微微挑了下眉,吸了口气,说:“可能……既然是因为高玄我们才被绑到一起的,说不定我也逃不掉这里面的纷争,明基不会找到严庄,现在还是以姓高的为重吧。”

“嗯,不过这事也是急不得的,很多事我之前都没有在意,现在也无从得知,有时间我会去找我师父问问。”

“你还有师父?”

见弗英一脸惊奇的样子,莫一问:“我为什么没有师父,不然你以为我的本事从哪来的?”

弗英无语,是了,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是生来就厉害的,再高深的人也是一点一滴扎实的成长起来的。自己投机取巧得来的半调本领,活该是比不上人家的。突如其来的对自己的无知浅薄感到羞愧,弗英转换话题:“那你师父是谁,他会知道这些吗?”

“我师父就是五苦大师。至于他知道些什么,这得等问过才知道了。”

“原来你是他的徒弟,倒是有很多可以问的。”弗英点点头,然后说:“那他是和尚啊,你怎么不是?”

“我小时候也做过半年和尚,但后来师父说我五根不净,没有神佛之心,做和尚怕坏了他的名头,就让我还俗了。”

“哦……”弗英又抬了下眉毛,似笑非笑地说:“第一次看到连和尚也做不成的人……”

第八章:佳人

在关月山庄的日子倒是很轻松,弗英几乎每天都带着初夏四处游玩,似乎已经忘记他还背负着别人的血海深仇。

但莫一他们却没有这样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关月家大业大,它既是一个江湖门派,也是一个巨商富贾,除了每天要与武力打交道,还要有能够算账且能说会道的先生,当然这些并不他们能够兼任的,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在道理说不通的时候,出面为商人撑腰。

他们几乎每天都奔走于各个据点和分处,鲜少有团聚的机会,但是严晓灵总算是知道事情有分轻重缓急,她给他们派出的任务,基本都与他父亲的消息有关。他们陆陆续续带回来一些消息,这其中有有用的,也有些是没用的。

弗英从不管这些事,反正这与他无关,他还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山下的怡然居,是他最爱光顾的场所。

怡然居的名字好听,用处也妙极,那里有全城最漂亮和最有才华的女人,她们个个都妙不可言,身怀让男人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的技能,而男人们,总是前仆后继的将大把的时间和金钱送往这里。

弗英当然不能免俗,他迷恋上了一个歌女,她叫周舟,是怡然居的头牌。

周舟能歌善舞,但并不代表她就必须以此来取悦男人,她从来只有在高兴的时候才会现身,清唱一曲,极偶尔才会歌舞同乐,弗英有幸见过一次,就彻底的迷恋上了她。

他每天都会去怡然居,等着下一个美妙的时刻,因而结识了这里的老鸨楼郁兰。这是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是高傲和风骚的完美结合。

楼郁兰知道弗英的心思,她几乎知道每个男人的心思,但只有对弗英她从来都是特别对待,她知道弗英是严晓灵的客人,而怡然居也是关月的产业。弗英不知道这点,他以为她被自己吸引了,所以才会这般体贴。

这一天,周舟终于再次登台献舞,唱的是一曲《玉楼春》,水袖翻飞,层层叠叠,婀娜娉婷,弗英在下面的角落里看的心醉神迷。

一曲终了,如雷鸣般的喝彩声响起,有人叫嚷着要再来一曲,周舟启会理睬,转身下了舞台就要回避。

唐突美人这样的事大多人都不会做,但总有人与众不同,见周舟要走,一群年轻的公子不乐意了,冲上去就要拽周舟,怡然居的护院们立刻围了上去,两方相互推搡着僵持不下,弗英坐不住了,上去拍了下那带头的公子的肩膀,道:“公子为何要这般不讲理,大男人要与这柔弱女子为难?”

那公子身上也是一股酒气,肩膀一抖甩掉他的手,紧接着一拳打了上来,弗英闪躲不及,结实的挨了那一下,他摸了摸脸,依然耐着性子说:“你打我一下,我不还手,两方各退一步,这便作罢如何?”

那公子原本就没将弗英放在眼里,听他这样站在平等立场的说话,眉毛都竖起来了,大喝:“老子要她唱歌跳舞,管你鸡毛事,再不滚小心老子打断你的鼻子!”

弗英连连摆手,刚要说话,楼郁兰终于从前厅赶来,人没到,声音先传了过来:“齐少爷息怒啊,有事好商量!”

她三两步就从门口走了过来,上前拉住那齐少爷赔着笑:“您息怒,您也知道这小周不是一般的姑娘,她在这里您时时还能看到她,这一翻脸,可就不知道有什么后果了,您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楼郁兰舌灿莲花,脸上的笑容也是及其甜美,但气势却一点不弱,那齐公子被这么一说,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动摇,弗英马上抓住机会道:“是啊,这位公子可不是会做那种蠢事的人啊……”

话音没落,门面上一股阴风扑来,弗英只觉得鼻子一酸,伸手一摸,居然沾了一手的猩红的血。

推书 20234-11-23 :旅行社的BT男人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