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你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我却不知道你小时候的事!”无双抱怨道。
“你要想听,我给你讲。”
“好啊!”无双一听,来精神了。
“其实啊,我小时候也没什么好讲的,我一直接受的长老的验……”隽秀拉过被子,盖到无双身上,“先睡着了啊!”
他看着窗外的月亮,说道:“幸亏上天让我遇到了你!”
第十七章:地狱(上)
四人骑马来到灵山脚下,停在了一个偌大的宅子前。
隽秀率先下了马,不一会儿从宅子中快步走出几人,停在隽秀面前,躬身行礼,“拜见主人。”
“这是我的几位朋友。他们在地狱这几天,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干涉他们的活动。”隽秀不加任何语气的说道。
“是。”在前面的是四个老人,这应该就是隽秀说的地狱中的长老吧!在后面的两人是无双认识的,纤歌和舒靖。
“我们先去用餐吧,赶了一天的路了。”隽秀询问道,无双他们点了点头,没有意见。
“纤歌,你去让厨房备点好酒好菜,让他们快点做,上到紫川亭中。舒靖,你带人把皓水园整理整理,尤其是厢房。”隽秀仔细的吩咐道。
“是,主人。”
紫川亭位于后花园的假山处,是观赏风景的绝佳之处。隽秀带他们来到后花园,石桌上已摆上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还有美酒一壶,香气扑鼻。
隽秀率先入座,招呼道:“我们几人相遇便是缘,不必拘礼,随意!”他摆摆手,让在一旁伺候的丫鬟给每人倒上酒。
南宫陌端起酒杯,浅尝一口,赞道:“这酒色泽金黄带绿,纯净透明,香甜适中,柔和爽口。果真是好酒啊!”说完,一饮而下。
“这酒是山西汾阳杏花村产的竹叶青吧!”无双也端起酒杯闻了闻,浅尝一口。
“正是。”隽秀笑道,“各位可要少喝,这酒后劲大,莫醉了!”
慕无霁一直没有开口。他望着远处正在盛开的群花,一杯接一杯的酒灌到了肚子里。
无双看了,叹了口气,“无霁,不要再喝了,伤身体。”这边正说着,对面的无霁已喝醉了,没有预兆的突然趴在了桌上。“无霁,他酒量不行,喝上几杯酒醉。”无双解释道。
隽秀道:“那我先找人扶他回房休息吧。”南宫陌打断道:“我也有些醉了。我扶他回去吧!”
“好。”
隽秀叫一旁伺候的丫鬟也下去了,诺大的花园只剩无双与隽秀两人。冷风吹来,使他们本来有些晕沉的头变得清醒。
两人相对无言。
他们拿起酒杯酒壶,坐到台阶上,仰望天空。
无双打破沉寂,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笑了笑,“你知道吗?这竹叶青的来源还有一个小故事,我讲给你听。”
“好。”隽秀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低头。
“传说很早以前,山西酒行每年要举行一次酒会。逢酒会这天,大小酒坊的老板都把自己作坊里当年酿造的新酒抬一坛到会上,由酒会会长主持,让众人品尝,排列出名次来。
当时有家酒坊,虽说是祖传几代的老作坊,可年年酿出的酒总不见有多少起色,每逢酒会评比,总是名落孙山。
这一年,又要开酒会了,老板只好吩咐两个小伙计备好一坛新酒抬去应景。老板自己先走一步,让伙计们随后就来。这两个送酒的伙计早就摸透了老板的心思,知道自家酒不好,不愿早送到会上露丑现眼,所以,直磨蹭到日起三竿,才抬上酒坛子出门上路。
这天天气特别热,头顶上的太阳象一团火,两个伙计抬着一坛酒,走着,走着,那汗水就从头发梢淌到脚趾尖了。伙计俩走得又热又渴,赶到正晌,恰巧来到一片竹林子边,一商量,决定先把担子放在竹林里凉快凉快,找个人家喝口水再说。两人放好酒坛子,前坡转,后坡找,唉!这前不靠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别说找个人家,就是找条小河沟喝口水也难呀!
伙计俩回到竹林里,四只眼睛都落在酒坛子上,找不到水,就喝口酒吧!可是一掀开坛盖,又犯愁了:满满一坛子酒,没勺没瓢,捧不起,放不下,咋喝法呀?
“嘿!有了!”小伙计眼睛一亮,顺手从一株成竹上扯了两片大竹叶,说:“咱俩捻个竹叶杯吧!”说着,把竹叶捻成了两个小酒杯,就你一杯、我一盅地喝起来了。
做酒人喝酒,那可真象喝水。这伙计俩不知不觉就喝去了小半坛。喝完酒,汗消了,嗓子眼也不冒烟了,可望望坛里的酒,这伙计俩傻眼了:只剩下半坛儿酒,怎么去交差呢?还是年长的伙计有心机:“我说兄弟,咱哥俩还是抬着赶路吧,反正咱家酒不好,等走到有水的地方,渗上点水,你不言,我不语,混过去就是了。”
小伙计一听也是理,便和年长的伙计抬起坛子就走。走不多远,只见一丛翠绿翠绿的大青竹,竹丛旁边有几块大石头,石头缝里渗出一滴一滴的清水,滴滴落在石根底下一个巴掌大小的水湾湾里。这伙计俩象遇到救命泉一样,赶紧把酒坛子放下,又摘了两片竹叶捻成杯,蹲在小水湾边,你一下,我一下,往坛子里加水。说也奇怪,别看这小水湾湾只有巴掌大,可是不管他俩怎么舀,湾里的水总不见少,不一会,就把坛子灌满了,他们又趁便喝了几口,觉得这泉水又凉又甜。两个人看看时候不早了,急忙抬起酒坛子上路。
再说在酒会上,酒会会长和各家酒坊老板传杯换盏,品尝一家一家的新酒。眼看快要品尝完了,只见这伙计俩满头大汗地抬着坛子走进会场,老板亲自揭开坛盖,舀了一碗酒,恭恭敬敬地捧到酒会会长面前。
酒会会长端起碗,看着老板笑了笑说:“好戏压轴,好酒封顶,今天酒会最后得尝尝贵老板的这碗酒了,想必是独占鳌头喽!”说完哈哈一阵大笑,满座的酒老板也随着嘻笑了一番。
老板明知大家在打趣他,也只得红着脸说:“惭愧,惭愧,水酒村醪,还望诸位赏光指教。”酒会会长又哈哈一笑:“哎,哪里,哪里,我先领教了。”边说边把酒碗凑到嘴边,轻轻喝了一口。
“晤?”酒会会长吧嗒吧塔嘴,看了看酒老板,又瞅了瞅碗里的酒,半晌才对众家酒坊老板说;“来来来,大家都尝尝!“这碗酒在众老板手中传来传去,只见这个尝了一口伸伸舌头,那个尝了一口瞪瞪眼睛,谁也没敢吱声。伙计俩看了,怕露馅,吓得直往后面退。老板看着这个场面,不知出了什么事,心里发毛,身子哆嗦起来,赶紧朝坛里一瞧,这才发觉酒色绿晶晶,青澄澄,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浓味儿直冲鼻子眼哩!他战战兢兢地舀了半碗,自己尝了一口。不由得呆住了:呵!这是我家的酒吗?
老板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只见酒会会长站起身,朝会场里巡视了一眼,问道:“诸位,这碗酒如何呀?”
“好酒,好酒!”会场象开锅水一样沸腾起来。
酒会会长笑吟吟地离席来到老板面前,说:“恭禧,恭禧啦!老兄一鸣惊人,酿出这般琼浆玉液,该当众传传匠艺罗!”
老板如在梦中,只得说:“不敢,不敢,初试小技,偶得新酿,且容来岁会上见教吧!”
“好!祝老兄明年更上一层楼!”酒会会长一高兴,转身吩咐道:“来呀,开宴畅饮,同贺今岁佳品!”说着,把老板让到上座。一时间,席上山珍海味,大家举杯碰盏,把这坛酒喝了个底朝天。不用细说,这年酒会上,这伙计俩送去的酒,名列第一!
在回酒坊的路上,伙计俩一高兴,便把酒坛里加泉水的事,一五一十地全对老板说了。老板听完,拿出二十吊铜钱,对他们说:“这件事你们再也别对人乱说啦。来,天热送酒,一路辛苦,这几吊钱你们拿去买茶喝吧!”伙计俩因祸得福,自然喜出望外。
第二天,老板又叫他们引路,亲自去看过他们歇脚的那片竹林子,又亲口尝了尝那湾泉水,知道酿出这样的好酒,与这又清又甜的泉水是分不开的。于是,他就买下了那块地皮,将酒坊迁去,在那小水湾上打了一眼井,又从酿造技艺上努力改进,终于酿出了别有色味、名驰中外的好酒,取名叫“竹叶青”酒。”
隽秀听完后,只是“恩”了一声。
无双也不答话了。
他们从花园中一起坐到了天亮,默默无语。
第十八章:地狱(中)
清晨的雾气很重,无双忍不住全身发抖。
“那个……”
“那个……”
他们转过头,同时说。
相视一笑,无双说道:“你先说吧!”
“早上冷,你先回去换身衣服,歇会吧!等下午时,咱们骑马去森林溜溜吧!”
“好。那我先回去了。”无双起身,头有点晕,身子不稳晃了晃,隽秀赶紧起来扶他。
“起身时慢一点。怎么身子这么差?生病了吗?”隽秀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没事啊,照理说习武之人在外面待一个晚上不会有事,有内力护身。
无双挣开隽秀得手,“我没事,回去歇会就行了。”
他渐渐走远,隽秀一直在身后看着他。他总觉得最近无双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
下午,隽秀敲了敲无双房间的门。
“进来。”无双已换好一身白衣,看见是他,便问道:“就我们两人吗?”
“恩。我们走吧,别太晚回来。”
他们在马厩挑了两匹马,缓缓的骑向森林。
“小双双,你对这还有印象吗?”
“记忆很模糊,记不清了。”无双想了想回答道。
“没关系,那一段记忆有我记得就行。”
他们走了一路,没碰见什么凶猛的野兽,只有些鸟儿和野兔。“隽秀,你不会在小时候把这里的猛兽全部打死了吧!?怎么一直也没有啊?我还想弄个老虎皮呢!”无双问道。
“怎么可能。不过,我想是它们是害怕了我,所以一闻到我的气息就躲了起来。”隽秀一笑,“你要想要老虎皮,我那有完整的白来虎皮,等回去后给你。”
“你给我,不如自己猎的好。”一滴水滴在了无双眼睛上,他眨了眨眼,“隽秀,要下雨了,我们找个地方避避吧!”灵山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晴着天呢!
刚说完这话,这雨就下了起来,变成了倾盆大雨。
“我知道前面有个山洞。我带路,你跟紧我。”隽秀策马飞奔起来,,无双紧紧地跟在后头。
无双不禁咒骂起老天,好好的,下什么雨,刚换的衣服全湿了。
到了山洞,他们把马栓在树下,走了进去。这是个挺大也很干净的山洞,里面还有些干草和枯木。
无双抱住身子,坐在干草上,衣服都湿了。他不停的发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害冷。
隽秀点起火,把他和无双的外衣拿到火上烤。他坐到无双旁边,伸出手,将他揽在怀里。“你要不先睡会,我们等雨停了再走。”
无双没有答话。这个姿势,他正好可以听见隽秀的心跳声。“咚咚咚……”很有节奏,这声音莫名的使他心安,他缓缓的闭上眼睛,逐渐没有了知觉。
怀中的人没有一点动静,隽秀以为他睡着了,没有吵他。
不知过了多久,雨渐渐停了。他其实比较希望这雨能一直下着,一直下着……
“小双双,起来了。我们该回去了。”隽秀晃了晃怀中之人,无双却一直没有醒来。这时候,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将他扶起,轻轻拍了拍他,可他还是没有醒来。
隽秀摸了摸他的头,不热,没有发烧。虽然他并不像这样想,但现实逼得他只能这样。
他将手渐渐往下移,手指有点紧张发抖。他探了探的呼吸,“唉!”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吓死人了,还活着。
隽秀不敢多想,抱着他上马,飞奔回地狱大宅。
第十九章:地狱(下)
隽秀抱着无双下了马,对前来迎接的舒靖和纤歌吩咐道:“舒靖,你去把现在庄上医术最好的大夫都叫到我的屋里。纤歌,你去把慕无霁和南宫陌叫到我屋里。”
他轻轻地把无双放在床上,为他盖上薄被。他坐在床头,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他的心好乱好乱。他害怕无双永远这样躺着,再也起不来,再也睁不开他那双美丽的凤眼。
南宫陌和慕无霁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慕无霁一看这情形,紧张道:“无双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我们今天只是出去溜溜马。他淋了点雨,就一直昏睡不起,怎么叫也起不来。”隽秀没有回头,一直看着无双。
“这不可能啊。自从无双练武后,没生过什么大病。”慕无霁走到床边,看着那一直没有知觉的睡美人。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中毒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南宫陌接口道。
几个大夫陆续走了进来,为无双把了把脉,说道:“这位公子没有什么毛病,在下不知该如何医治。”他们都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走出去。
慕无霁一直使劲的咬着自己的下唇,慢慢地渗出鲜血。“姑姑慕林儿和姑父现在在四川唐门,赶到这需要一天左右。我现在就去通知他们。”没有人表示反对,毕竟那是唯一的希望。
慕无霁用百里城特有的信鹰通知了唐门和百里城。鹰比一般的信鸽快很多,也不容易出意外。
他回到房间,与隽秀寸步不离的守在无双身边。南宫陌也在一旁候着。
没有人注意到,罗罗溜到了屋里。它看着在房间里漂浮的无双的魂魄,对他说道:“喂,你想回去吗?我可以帮你。”
无双奇怪的看了看屋里突然多出来的兔子,“罗罗,是你和我说话?”
“是。”
无双耸耸肩,没有惊奇。这一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已超乎他的想象,不介意再多这一件了。他睡了一觉起来,发现有另一个自己躺在床上。他叫他们,可他们不理他。他想拍拍他们,可他居然穿透了他们的身体。他恍然明白过来,自己变成了鬼魂。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他不是不记得的当初是怎么得到汨罗剑的。
汨罗将它的身份说了一遍,“你真是没事,事也找上你。”当然,他们的对话旁人是听不到的。
“我可以帮你回到你的身体里。你现在回去吗?”罗罗又问了一遍。
“我可以出去吗?现在太阳还没有落上,我能出去吗?”无双答非所问。
“可以,你是生灵,不是死灵,不怕阳光。”
听到这话,无双笑开了颜,“那我要出去玩会再回来。”他虽然无法接触活物,但可以接触死物。所以,嘿嘿,他要出去兴风作浪一番。这机会可是难能可贵的,一辈子都不一定有一次。
罗罗不放心他,当然也是有私心的。它跟在他身后,陪他闹了大半个地狱。除了隽秀的屋子,整个宅子都沸腾起来,鸡飞狗跳的。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无双也玩累了。罗罗陪他回到屋里。
南宫陌和慕无霁都去歇息了,隽秀还守在床前。
罗罗施法,无双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