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妈妈笑得合不拢嘴:“是吗是吗,小韧从小就讨人喜欢。小木你不知道小韧三岁的时候特喜欢吃西瓜,有一次去……”
“妈!”我连忙打断她的话,“你别掀我老底啊,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木之帆又不爱听的。”
木之帆倒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伯母,你接着讲,去哪里了?”
我偷偷重重拧了木之帆的手臂一把,示意他不要太嚣张,木之帆却连眉毛也没动一下,继续洗耳恭听。
我郁闷了,木之帆对我小时候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干嘛?这回糗大了。
“他外婆切了一个西瓜,分成了很多块给客人吃。结果我家小韧你猜怎么招?他在每一块西瓜上面都咬了一口,不让别人吃,全进自己肚子去了。这么大的西瓜啊,他一个人全吃掉了……”
木之帆眼带笑意看了我一眼,道:“看不出来以前这么能吃。”
“是啊!以前吃饭可能吃了……”苏妈妈滔滔不绝的讲着,木之帆则耐心听着,我这个正主最后反而被两人给忽略掉了。我坐在一旁无事可做,昏昏欲睡,竟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我被人推醒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干嘛啊?”
木之帆死命揉着我的头发道:“起来吃点夜宵吧,你晚饭都没吃。”
我环顾四周,发现我已经睡在床上了,我问:“我妈呢?”
“已经睡了,在隔壁房。”
“唉,她应该没看出什么来吧?”
“你很担心吗?放心吧,我发现你妈妈还是很开明的,只要慢慢引导应该不会反对我们的。”木之帆微笑。
“喂喂喂,”我捏着他脸颊两边的肉往外扯,“不要给我笑的像狐狸一样,是不是又再打什么坏主意了?”
“抓得木要。”木之帆被扯的讲话含糊不清。
我却听懂了:“绝对没有?不信。”
木之帆拿下我的手,在我唇上轻啄了一口:“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不必了,你的证明方法我已经了如指掌了。”我闪身避开他的禄山之爪,道。
木之帆抱住我,隔着衣服右手若有似无的摩挲着我的背,声音低沉道:“被打断了两次,难道你不想吗?”
即使隔着衣服也可以感受到木之帆手指指腹的热度,那种若有似无的触碰仿佛如羽毛般骚动我的心,让我莫名有些燥热起来,我犹豫的看着他:“可是我妈在……”
“放心,这墙隔音效果很好的。”木之帆见我心动就不客气的把我按在床上亲吻起来。
“等等……”
“又怎么了?”
“你门锁了没?”
“……没有,我去锁门。”木之帆下床锁门。
回到床上之后,我解释道:“你不要嫌我烦啊,你看我们每次想那个那个的时候吧,都会被各种事情打断,你说诡异不诡异。所以我想,我们肯定被诅咒了,所以这次我们要做好万全的……”没等我把话讲完,木之帆就封住了我的嘴巴。
然后低声道:“你的喉咙应该有别的用处。”
“什么用处?”
“……叫,你懂的。”
=。=我不想懂。
八二、节制你懂不?
和木之帆做完床上运动之后,我失神了一会儿,才发现木之帆的那根还留在体内,“你出去!”
“不要。”
“你无赖吗?我要洗澡啊!”
“洗澡等会儿再洗。”
“为什么?黏黏的,不舒服啦。”
“因为我还想要……”
“喂喂喂,明天我还要补课啊老大,你节制点。”
木之帆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翻了过身,又狠狠做了一次。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木之帆的技术的确不错,我也享受到了就是了。
这一回我真的连下床的力气也没了,澡也不想洗了,直接贴着枕头倒头就睡。木之帆却抱起我走去浴室。“能不能不洗澡啊?”
“对不起,小韧,但是那个留在体内对身体不好,我帮你洗。”
矮油,有人免费搓澡服务,焉有不答应的道理?反正不用我自己动手,有人会帮我洗,我自然满口答应。
可是,可是……
浴室里。
“我不要!你走开!明天我要补课的,我妈还在呢!”
“小韧你太狠心了吧?”
“我用手帮你。”
“不行,我忍不住了……”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我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我看了一眼闹钟,已经一点钟了吗?完了,秦老师的补课要迟到了!
我急急起床穿衣服,却在起身的时候再次摔回了床上,我的腰啊!我捂着腰不由咬牙切齿:“木之帆,都是你害的!”
慢腾腾的穿衣服,再慢腾腾的挪步去洗漱,我才发现家里空荡荡的没人了。咦?木之帆呢?老妈?
挪步到客厅,我发现茶几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和伯母一起去逛街了,厨房里留了菜,记得放微波炉里加热一下再吃。
和我妈逛街???我不由纳闷,怎么感觉他们两个才像是母子?算了,不管了,先吃点东西吧,饿死了!
把饭菜简单加热了一下,我正打算动筷吃,房门却在此刻打开了,木之帆和我妈有说有笑的进来了,看到我在。木之帆立刻跑过来:“起来了?”
我点头。
“后……唔,还好吧?”木之帆的手若有似无的放在我屁股上,不动声色的问道。
我筷子一下子没握住,掉了地上,我靠!这种事情不要当着我妈的面问啊混蛋,我狠狠瞪了木之帆一眼。
木之帆笑,替我重新拿了一双筷子,道:“这个菜冷了别吃了,我和伯母买了不少好吃的,我烧给你吃。”
我才发现我妈还有些尴尬的看着我们,脸上的神色颇有些不自然。
我心里一咯噔,她该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我们两个的表现太不像两个大男人在一起时的大大咧咧。想到这,我故意哈哈一笑,大力拍着木之帆的背道:“木兄啊!真是让你破费了啊,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好哥们!”
木之帆“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配合道:“都是好兄弟好哥们,客气啥?”
苏妈妈也笑,可是这笑在我看来却有些怪异,本来她一看到我就会飞扑过来,对着别人也都是一副很自豪的样子介绍我:“这是我家小韧……”
可是这回我妈却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坐在我旁边的样子,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妈,你午饭吃了吗?”
“和小木在外面吃过了。”
“哦,你和木兄都买了些什么呀?”
“明虾螃蟹什么的。”
“啊!买这么多干嘛?”
“小木说给你补补……”
补补……补补……两个字不断在我脑海里回响,我无语了一会儿,才道:“我才不要补。妈妈你带回家去吧。”
“家里也会自己买的,不用你操心的。”
“哦……那啥,妈,你能看着我讲话么?”
“噢。”妈妈这才将目光移向我,可是双眼却有些无神,似乎是看着我似乎又没有。
“妈妈,你没事吧?”果然很不对劲!我忍不住试探性的问道。
八三、坦白
“妈妈,你没事吧?”果然很不对劲!我忍不住试探性的问道。
“没事,”苏妈妈立刻矢口否认,“妈妈能有什么事,倒是你……”
“我?我怎么了?”我有些心跳加快。
“要好好学习哈……妈妈没事了,先走了啊。”苏妈妈突然站了起来,就要走。
“现在就要走了吗?”我一时惊愕,心里也不清楚老妈到底有没有看出来……
“是啊,伯母再多住一个晚上吧。”木之帆也挽留道。
苏妈妈摇头:“家里还好多事呢,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学习了。”说完,就打开房门要走。
“妈!”我叫住了她。
苏妈妈扶着门,没有回头:“小韧还有事吗?”
迟疑了很久,我才轻轻道:“妈妈昨晚睡的好吗?”
苏妈妈握着门的手突然收紧:“妈妈睡的很好啊,也很熟……”
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妈妈你的表情如此不安,如此别扭?如果你发现了……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闭了闭眼,我一狠心道:“妈妈,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有。”妈妈回的很快,顿了顿才道,“你只要读好书就好,其他的等你毕业再说。”
我悄悄握住了木之帆的手,木之帆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然后微笑,鼓励的看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说道:“妈妈,其实我和木之帆……”
“够了!”妈妈却突然厉声打断了我的话。
“妈……”
苏妈妈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看着我缓了表情,勉强笑道:“时候也不早了,妈妈还是先走了。对了,你一直打扰人家木之帆多不好,还是回家里住吧,其实离学校也不是太远的,妈妈可以每天接你上下学的,这里的房子就退掉吧。”
退掉……我脑子瞬间空白了一下,脱口而出:“我不要!”
妈妈板起脸来:“妈妈的话都不听了?”
“其实小韧住在我这里也……”木之帆出来打圆场。
我和苏妈妈同时回头喊道:“你闭嘴!”
木之帆住了嘴,却又眼神示意我不要再讲了。我假装没有看见,心里有种冲动要坦白这一切,反正是迟早的事情,我当然希望和木之帆的这份感情能得到父母的同意。而且我的父母在同龄人中间绝对是开明的,他们应该会理解我,支持我的。
想到这,我鼓起勇气道:“妈妈,我喜欢木之帆。”
“小木啊,我也很喜欢。但是你不能老打扰人家。”
“不是!不是友情的喜欢,我是爱情的喜欢,我是同性恋。”说出来了……
“啪!”一个清脆的掌声响起,我有些不相信的捂着右脸:“妈……”
“你不要叫我妈!”苏妈妈有些激动起来,“这种话能乱说吗?你才十八岁都不到,知道什么是爱情?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跟小木朝夕相对太多了,所以分不清友情跟爱情了。所以昨晚上我去洗手间的时候……”苏妈妈的话戛然而止,显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真的被听到了?我有些颤抖起来,却更加用力的挺直腰道:“妈妈,你都看到了,何必自欺欺人呢?”
木之帆闻言,不由苦笑:“本来我还想循序渐进,看来不得不明说了。我和小韧是真心相爱的,希望伯母能成全我们。”木之帆挡在我的面前,真心诚意的说道。
妈妈目光有些涣散,喃喃道:“一定是你们小孩子无聊的游戏,你们还太年轻了,所以难免会搞不清爱情跟友情。昨晚也是,一定是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所以胡作非为。没关系没关系,妈妈不是不开明的人,但是,这种事情有一不能有二……”
“都已经有二了……”我小声嘀咕道。
“你们……”苏妈妈不可置信的指着我们两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咬唇,一下子让她接受这么劲爆的消息,的确太为难我妈了,看着妈妈的样子,我只觉得好心疼,不由后悔起自己的冲动来了。“妈妈,其实……”
还没等我说出什么开导的话来,苏妈妈两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妈!!!”
医院里。
我坐在病床前,握住苏妈妈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又是自责又是歉疚。
木之帆在我身后,按住我的肩膀,柔声道:“医生说了,伯母只是一时惊吓,没有什么大碍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我仰头去看木之帆,声音有些哽咽:“我觉得我好对不起她。”
“你个小傻瓜,”木之帆亲了亲我的额头道,“本来你把一切交给我,也就不会让你妈受这么大刺激了。”
“啊——那我也不是打乱了你的计划?”
“不要紧,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也要改变战略。”
“……要怎么做?”
就在我俩咬耳朵间,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苏爸爸满头大汗的进来了,急急问道:“你妈怎么样了?”
“医生说挂两瓶挂瓶,再休息几天就好了。”
爸爸看着我,不由责怪道:“你这孩子怎么搞的?竟然把你妈气晕了,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妈的事?”
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了,如果告诉我爸我和木之帆的事情,会不会把我爸也给气晕了?这回我不能再冲动了。我正想着要如何搪塞我爸,一旁的木之帆开口了:“伯父,听说你是一位作家?”
苏爸爸这才看到病房里还有一人,“这位是?”
“我同学,木之帆。”
“木同学,你好。”苏爸爸简单打了招呼,“我是作家,不过随便写点东西,没什么知名度的。”
“可以问一下伯父,写的是哪个方面的吗?”
“恐怖小说。”
“恐怖小说啊……那您的文中有爱情吗?”
“那自然是有的。”
“那您文中的爱情一般是怎么样发展的?”
苏爸爸有些疑惑的看着木之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些,却也还是回答道:“唔,简单来说,就是一对相爱的恋人遭遇了一些跌宕起伏的曲折,最后走到一起。”
“哦……那您一定也认为两个人相爱,就应该在一起咯?”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但是现实生活中,并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能走到一起的,他们可能会遭受到社会的、朋友的、父母的、金钱方面的各种阻挠,要共同生活,并不是单单只靠爱情就能维持的。”
苏爸爸讲的话好有道理,我不由连连点头。
“但是既然相爱,都是希望能和对方在一起的……伯父你会阻止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吗?”
八四、禁闭
木之帆绕了一圈终于问到了点上,我不由屏息以待。
苏爸爸也许是察觉到木之帆的动机不单纯,回答的也是小心翼翼:“如果这没有困扰到我和我的家庭,我当然没有任何理由反对。”
木之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微微皱了眉,才道:“那伯父的文里面有没有比较特殊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