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在等你的时候,你正在和许伟音在一起啊,喝醉酒呆在同一个房间能有什么好事?哼,这回看你怎么解释?
我气冲冲的赶往阳台,站在窗帘前,我深呼吸一口,想了想那个贺叔叔也在,我应该客气一点,心里打好腹稿之后,我慢慢拉开窗帘,却看见两人人影正在接吻。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我“唰”的拉回窗帘,正打算走,突然觉得其中一个人影很像木之帆,不会吧?
我转回身,犹豫了一下,偷偷摸摸拉开窗帘一角看,这回是看清楚了,那两个接吻的人,一个是木之帆,另一个……就是许伟音。
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好像一下子就空了,虚无缥缈的感觉,倒也没觉得多少的痛,就是感觉冷,很冷,从心里冒出来的冷。这算什么?我该说你木之帆是大少爷,想搞谁就搞谁,脚踩两只船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吧?
我拉回窗帘,脚步虚浮的悄悄离开了大厅,然而站在大街上,我却不知去往何方。一片茫然间,手机铃声响起,我看着号码,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唐纵生打来的:“喂。”
然而我却迟迟没有听到唐纵生的回答,只有一些嘈杂而遥远的呲呲声,然后是一些隐隐约约的吵闹声和闷响声。
该不会不小心按错键吧?
我仔细辨认着对方在说什么,半晌才勉强听到什么“臭小子,活的不耐烦了。”
“他妈的,你找死么?”
“操丵你妈的!”
“……”
我一惊,唐纵生怎么了?这是在打架?我急急出声:“唐纵生,你在哪里?你怎么了?没事吧?混蛋,你到底怎么样了?”
然而一直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
“Shit!”我不由低咒一声。
想了想,我打了个电话给月饼,问月饼是否跟总唐纵生一起。
“老大啊,他今天说有事出去一趟,我没跟他一起啊。”月饼回答的相当干脆。
“那他可能会去哪里?”
“老大行踪我们做小弟怎么好随便打听?”
“那留你何用?你快点说,你们老大可能会去的地方,你们老大可能有危险!”
“什么?”月饼吃了一惊,“我想想,我想想,八大街和‘云纷’是老大常去的地方,不知道在不在……”
“那好,”我打断他,“你快点带人去八大街,我去‘云纷’看看。”
“好。”
六五、暗夜
“云纷”酒吧。
我把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不见唐纵生踪影,打电话给月饼,那边也是毫无音讯,我不禁焦急起来。唐纵生,你在哪里?
向“云纷”里的服务生打听,一服务生终于给我指了条明路:“你说小唐啊,好像来了没多久,就跟着一帮人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出门好像是左拐了。”
“那好,谢谢你。”
出了“云纷”之后,我左拐边找边打听过去,在离“云纷”没多远的一条暗巷里,隐约传来一些吵闹声,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趴在墙角探出脑袋看里面:几个流氓拿着棍棒围成一圈,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人脚下还踩着一个人,得意吐了一口唾沫:“小兔崽子,你还挺能挨的嘛,你再拽啊,我丵操!有本事你再拽啊。”
我目光逐渐下移,趴在地上,浑身是伤的不是唐纵生是谁?我心下一紧,他不是很能打的么?怎么会伤成这样?他疯了么,这么多人他不会跑的么?好想上去查看唐纵生的伤势,可是那帮混混还在,一时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个头目又踹了唐纵生几脚,恨恨道:“真是不要命了,你丵他妈还真以为自己是老大?连我三爷的人都敢惹,这是算是一个教训。兄弟们,咱们走!”
“等等……”三爷离去的脚步却突然被人给拉住,三爷回头,竟是唐纵生又握住他的脚踝,艰难的说道,“还没完……”
三爷没想到被打的这么惨,唐纵生竟然还有力气说话,此刻他不由佩服道:“是条汉子,怎么?你还想打不成?”
唐纵生双手撑着地面极力想要站起,然而试了几次却又重新摔了下去,我有些不忍的闭了闭眼,唐纵生,你在坚持什么?
唐纵生试了几次终于站了起来,他擦去唇边的血渍,哑声道:“单挑,你敢吗?”
三爷冷笑:“半残废的人还大言不惭,不要说我三爷心狠,今天是你自找的。”
“来吧。”
见他们又要动手,我忍不住出声:“等一下!”
这一声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朝我看去,我头皮一阵发麻,但还是挺直脊背一路走到唐纵生身边,对他们道:“算了吧,他都已经这样了。”
“你怎么来了?”唐纵生愕然。
我扶着他到墙边坐下,不忍道:“你先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唐纵生摇头:“不行,我要为你讨回公道。”
“为我?”
“那个Kalen,我不会轻易放过他。”唐纵生的目光有些冷。
Kalen?我脑子转了转,想起是上次那个酒鬼把我误做MB的事,就因为这事?我心下感动,帮他擦干净脸上的血渍,道:“算了吧,那个人其实什么便宜也没占到,而且还莫名其妙被我打了一顿,都进医院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妈的,我这边才是不会就这么算了,你小子一向跟我们交情不错,居然就因为这个小不点打了Kalen,三爷我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说起来,这小不点是谁?你的新床伴?嗯哼,想不到你也想换换口味,找个男人试试了。”三爷把玩着手中的棍子,痞痞的说道。
我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我不是什么床伴!我是唐纵生的朋友!”
三爷嗤笑一声,提起我的衣领,轻蔑道:“你装什么清高?一个小小的男妓也有你讲话的份儿?”
我不由握紧了拳头,一字一句道:“再说一遍,我和唐纵生是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到了床上还不是乖乖献上屁股发骚丵浪丵叫?”三爷不屑的拍拍我的脸,啧啧有声,“不愧是做这一行的,瞧这皮肤,跟娘儿们似的。”周围一圈的人闻言哄笑起来。
“男人老子这辈子还没试过,不如今晚试试?”
“这小子看着不错嘛,也许身体已经等着我们X进去了,啧啧,真是个小骚货。”
“三爷,您看……”
“你们不许碰他!”唐纵生不知何时又拦在我和三爷之间,吼道。
我身体却又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翻腾,咆哮,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头好痛,好多声音好多声音出现在脑海里,他们说着什么,好像是说我,眼光里都是厌恶与轻蔑。
“我不是,我不是同性恋,我也不是什么男妓,不是什么小骚货……”我喃喃。
“哟,你心疼了?”三爷戳着唐纵生的胸膛,怪笑。
唐纵生不发一言,出拳毫不客气的砸中三爷的鼻梁。这一拳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三爷应声而倒,两行鼻血流了下来,三爷捂着鼻子,发狠道:“兄弟们,都给我上!把他们两个打的连爹娘都认不出来!”
五六个人一哄而上,唐纵生之前已经身负重伤,可是却仍然挡在我的面前苦苦支撑。我很想上去帮他,却头痛欲裂,如被千万根针扎般,好不难受。
三爷却坐在地上大笑:“你们都是贱种!哈哈,打死他们!”
听到这句话,如受到指示一般,脑子瞬间一片空白,然后记忆大门轰然打开,那些曾经被刻意遗忘的往事突然朝我汹涌而来,让我措手不及。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瞬间,我平静下来,原来如此,原来我被催眠了啊……怪不得,黑暗的过去都被抹去了,只是在某时某点,却又重新被我想起。可是我情愿,我从未想起。
这样,会幸福一点。
“住手啊你们!”我大喊。
可惜那帮混混根本没听见我的喊声,仍然对唐纵生拳打脚踢,棍棒相加。我再不迟疑,捡起地上的一根棍子,也加入了战斗。
六六、脱
眼见着其中一个混混趁唐纵生不注意,一棍子狠狠打在唐纵生背上,那一声闷响让我心下一紧,拎着棍子就冲上去朝那人的肩膀砸了下去。
那人吃痛,回头一看是我,顿时挂起淫笑:“小兔崽子,你屁股痒了是不是?要不要……啊!”
本来我还觉得那一棍子敲的太重了,而且这一番话却让我觉得就算再来一百棍子都不足以平息我的怒气,看着那恶心的笑容,我拎着棍子再不迟疑朝他头上敲去。那人反应很快,微微偏头闪开了一些,却还是被我砸到,一丝鲜血流了下来,他用手指沾了一丝鲜血放嘴里舔了舔,双眼显现出兴奋的光芒:“小贱丵人,他妈的,够辣啊!今天他妈的不干了你老子还不混了!”
我冷笑,手紧紧握着棍子,小贱丵人……多么像那个人对我的称呼,然而我现在不是孤立无援,我可以让说出这句话的人受到他应有的惩罚。
“咣当”一声,我扔下棍子,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那人以为我已经放弃了,淫笑着朝我走来,我垂着脑袋,心下默数:一、二、三……只要你再上前一步,我可以把你打趴下。
然而,那人没走到我面前,就一声闷哼倒了下去,我惊愕抬头,是唐纵生,他浑身是伤,却还是朝我怒吼:“笨蛋,你不会自己逃吗?”
我有些呆愣:“唐纵生……小心后面!”
唐纵生很快便被其他几人给制住,可是他却拼命挣扎:“快点走啊!你丵他妈还呆这里干嘛?!”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唐纵生……”我不能扔下你啊。你是为了我才跟他们打起来的吧?我怎么可以这么不讲义气扔下你一个人……
还没有反应过来,剩下的人已经朝我围了过来,我重新捡起棍子,右手却悄悄伸入口袋,摸索着按键,也不管打电话给谁,希望有人能赶紧听到。
“小子,你还要打吗?”
“你们放了他。”
“好啊!”
我一惊,这么好说话?我狐疑的看着那人。
那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除非……”
“什么?”我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把衣服脱了。”
“你……”我恼怒的看着他。
“不脱?”那人邪邪一笑,一脚朝唐纵生的肚子踹了过去,唐纵生冷汗直流,却咬着牙不说话。
我咬着下唇,心下天人交战,一时犹豫不决。
“还不脱?”那人提起脚来又要踹,我脱口道:“我脱!”
“早这样说不就好了。”
我恨恨的看着他们,低声道:“变、态!”没奈何,我磨磨蹭蹭的脱了外套,而那些人则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一片嘘声。
把外套扔在地上,我磨磨蹭蹭的开始脱毛衣,心下却有些着急,电话应该打出去了吧?虽然赶过来也需要时间,但是应该会听到的吧?对,就算听到了,可能也不会知道我在哪里啊……想到这,我不由道:“你们在‘云纷’这附近闹事,难道不怕被人发现吗?”
“哼,小不点你想拖延时间是不是?他妈的,你想都别想!这里人向来很少,想着有人来救你?别天真了。怎么样?要老子帮你脱吗?”
我厌恶的看着他,道:“我自己来。”
虽然我一再的拖延时间,可是很快上衣就被脱光了,现在已经是冬天,外面的寒气还是让我抱紧了胳膊直打哆嗦。
一个混混吹了一声口哨:“脱裤子。”
立刻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哦哦,脱脱脱……”
咬咬牙,我解下裤带,脱下了牛仔裤:“可以了吧?”
三爷的目光却怎么看怎么让人感觉不舒服:“还没脱完就想走?”
“你不要逼人太甚。”
“你也不希望我对你的姘头做出什么事来吧?”三爷矮下身,拿着小刀拍着唐纵生的脸道。
“苏韧,你不用管我……”唐纵生已经半昏迷状态,却还是吃力的说道。
三爷转头看我。
我心下恨得牙痒痒,却还是不得不一字一句道:“好,我脱。”
在周围的一片起哄声中,我缓缓伸手去脱,却突然惊愕转头:“月饼,你们怎么来了?”
众人转头去看之时,我趁机逃出包围,来到唐纵生面前,伸手去背他,不知道是我太着急还是没气力,刚把唐纵生背起来就摔了下去,正好给三爷他们逮个正着。
两人按住我,让我动弹不得,我不由怒道:“放开我!”
“还想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那就别怪我三爷没给过你机会了!”
我拼命挣扎:“我不骗你,你看,月饼他们真的带人来了!”
三爷淫笑的摸了一把我的脸,道:“还想骗我?啧啧,太嫩了。”
“三爷,好久不见啊。”一个声音在三爷身后笑嘻嘻的说道。
三爷回头,竟然真的是月饼带着一帮兄弟赶了过来,三爷的脸色变幻不定,眼见我们人多势众,也不得不带着手下走了。
“为什么不打?明明我们这边人比较多,何况他们把唐纵生打成这样!”我问月饼。
月饼没好气道:“你懂什么?这事就到这里,闹大了谁都不好看,现在赶紧把我们老大送医院才是。”
六七、爱情游戏
焦急的在病房外等待,一看到医生出来,我和月饼就迎了上去:“怎么样?医生。”
“还好没有伤筋动骨,病人身体素质也不错,不过额头上缝了五针,手臂和双脚都不同程度的骨折也够他在医院躺上一个月的了。”
听到唐纵生没有危险,我略略放下心来。
“你们年轻人就是爱乱来,不管什么样的事情,也不能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啊。”医生对着我们直摇头。
“对不起,医生。”我小声道着歉,“那我们现在可以去看他了吗?”
“可以,但是病人现在还是昏迷之中,小心不要吵醒他,不要碰到伤口。”
“谢谢医生。”我急忙冲进病房,看见唐纵生安详的躺在病床之上,我霎时觉得好心酸。唐纵生向来都是大大咧咧,开朗豪爽的,什么时候他已经这样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不声不响了呢?
我以为你已经放弃了,我以为你也回复到以前的生活了,我以为……我们已经没有交集了。明明你可以置身事外的啊!干嘛还要傻傻的一个人跑去独挑?你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吗?笨蛋笨蛋笨蛋……
“喂。”有人拍了拍我肩膀。
我回头,是月饼:“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