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音脸腾得一下红起来,立即火烧屁股:“我知道还问你?”鸣渊答非所问:“你其实很高兴吧?”“什么很高兴……”黑影隔着门凑近皇音:“见到我你很高兴吧?”
皇音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声音理所当然得着急上火:“高兴你个头!我见到你就烦!”
“烦?”鸣渊用手弹了弹门:“那你脸红什么?”
脸脸脸脸脸红?皇音一下子跳起来:“要你管!”话音刚落,门嘭的一下被打开,皇音仓皇退后几步,连忙捂住脸,我!竟!然!没!锁!门!
思路还没转过来,人被推到墙上,鸣渊压了上来,两人的鼻尖碰到一起,脸近在咫尺,鸣渊那双碧色的眼睛仿佛一个会旋转的深渊,扰乱皇音的意识,嘴唇被狠狠堵住,鸣渊强力吮吸皇音的双唇,身体也被压在鸣渊和墙之间动弹不得,意识开始迷乱,四周的景物家具开始模糊旋转,一切都有点迷糊不清,脑袋里只有鸣渊那双深如潭水般的碧眼,还有一种奇怪的……渴望。
被吻得七晕八素,直到鸣渊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皇音才反映过来,慌忙挣脱鸣渊跳开,拿手背用力擦了擦嘴唇:“你干吗?!”
鸣渊慢慢压近皇音,皇音忙退了几步,脚跟碰到了墙,没路了。皇音戒备地盯着鸣渊:“喂,你别乱来,我会武功的。”鸣渊仿佛没有听见,伸出手臂撑着墙,把皇音圈在墙和自己中间,看了皇音许久,低下头嘴唇碰住了皇音的嘴唇,模糊不清道:“看不出来……你好象一点都不抗拒我呢……”
皇音呆呆的立着,没吭声。
又看了皇音好一会,鸣渊轻轻一笑,松开了他,撩起他一缕头发闻了闻,道:“我喜欢你凶一点,别像个官老爷们似的,反正……以后机会多得是。”话毕,深深看了皇音一眼,又轻轻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皇音还是呆立着,嘴巴里全是鸣渊的味道,还带着西域特有的焚香味,令人迷乱。过了许久,突然一拍大腿跳起来,乒乒乓乓关门锁窗,跳上床把头埋进被子里。
越是想清醒就越是无法清醒,好象一个失眠的人越是想睡觉就越是睡不着,整个人灵魂好象在体外游荡,清楚地看着外面的景物随风吹动,俯瞰自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皇音蒙着头闷了半晌,无比哀怨地看着雪白的墙面,突然间又想到一点:为什么鸣渊比自己高了这么多?”
还没来得急近一步哀怨,门口传来敲门声,白池的声音急促的传进来:“公子公子,老爷找你!”
别人都不是问题,但是相国大人是个大问题。俗话说好人流芳百世,坏人遗臭万年,直到五十年后,我们的皇音大帅哥成为了皇音老帅哥,提起相国大人,也依旧不寒而栗。
“我就来我就来,娘的,白池快,把我衣服整一下!”
第六章:狩猎
皇音匆忙理好衣服跑到大厅,在大厅前放慢步伐,展开手中的扇子,开始昂首阔步,目不斜视。白池跟在身后暗自发笑,皇音不动声色在他腰上狠劈一记,白池不笑了,低下脑袋,可肩膀还是在一耸一耸的。
“拜见爹爹,不知爹爹何事找孩儿?”皇音弯腰朝老爹福了福,大气都没敢出。相国大人放下正在喝的茶,胡子动了动,道:“七天后是黄道吉日,乃是祈福的好日子,但是祈福的祭牲还没有准备好,为表诚心,我自打算抓到祭牲,而非在集市买。”皇音还是没抬头,带着疑问的语气道:“所以?”
相国大人清了清嗓子:“后日尚书大人欲在围场狩猎,我已告知尚书大人,你听从鸣渊巫师的意见,去狩回祭牲。”
听到鸣渊二字,皇音浑身一颤,自然没逃过老爹的眼睛:“怎么,你狩猎应该不是问题吧?”皇音声音带着慌张:“不……当然不是问题,孩儿一定不会让爹失望的。”说罢,连忙匆忙告退走下,相国大人疑惑的看着儿子的背影,眨眨眼,接着喝茶。
廊亭外,三月的春风吹拂着刚发芽的柳枝,几步开外的池塘波光粼粼,金鲤呼啦潜入水里,涟漪便一圈圈荡开来,空中偶尔还有飞花拂过,红瓣点点。廊亭内,明眸皓齿的相国公子正在气急坏败,一张帅脸扭得像池塘里的涟漪,“凭什么狩猎祭牲要我听鸣渊的?我爹是不是老糊涂了?以前怎么没见他祈过福,现在发什么神经,搞这么个奇奇怪怪的西域巫师在家里,也不怕触霉头!”听到此言,白池连忙扯了扯皇音的袖子,朝四周看看,道:“公子,小声点,给老爷听见,不要命啦?”
皇音忿忿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就帮着我爹说话!”白池无辜之至:“我没有帮老爷啊,何况,鸣渊巫师哪里惹到公子你啦?”
皇音闻言一愣,拿扇子拍开白池:“滚滚滚滚滚。”白池狡黠地眨眨眼,粘了上来:“他怎么惹你啦?”皇音兜屁股踹了白池一脚:“你懂什么!”白池揉揉屁股道:“我什么都没说啊,只是看公子好象很不喜欢巫师的样子,要不我们用老方法去欺负欺负他?钉子放他澡盆里?”
皇音连忙摆手:“别别别。”随即瞪了白池一眼:“想什么呢,快去磨墨,今天的书还看不看了?”白池呆了呆,笑道:“怎么啦,舍不得啊?”皇音又是一脚赏过去:“混蛋,磨墨去!”转身气冲冲的就走了。
白池站在原地,神色突然就暗淡了下去。
皇音握着湖笔,砚台敲得当当响,桌上一幅字帖龙飞凤舞,颇有几分蔡邕的风范。“毖彼泉水,亦流于淇。有怀于卫,靡日不思。娈彼诸姬,聊与之谋,”皇音嘿嘿道:“天下美女何其多,左拥右抱才是真理。”白池撇嘴:“就像飞香楼那几位?”皇音白了他一眼:“为什么叫你白池,是因为我实在不好意思叫你全名,杀风景的,白映池老兄。”
白池闭口不语,那表情仿佛在说杀风景的人是你。
过了一会,皇音又道:“去年金陵的察举孝廉面圣就用了这一句,你倒说说它有什么好的,难道是我没有所谓的才华?”白池依旧闭口,他家公子读书的时候经常喃喃说话,别人会以为公子在问他,但绝大多数时候他是在自己跟自己说。所以还是别答腔的好。
“回答啊,喂!”皇音不满的敲敲桌子。白池这才反映过来:“啊啊?我回答?”皇音忍了一会,道:“废话。”
白池看了看那张纸,搔头道:“难道是因为那个察举孝廉想表达忠诚吧?有怀于卫,靡日不思,说明人家爱国情深,娈彼诸姬,聊与之谋,只有和同来的貌美姐妹聊此才得舒缓。现在他面圣用此语,就是说如果日后国家灭亡,他就会像他所说的那样了。”
皇音停止了敲头,望向白池,喃喃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随即笑起来,猛得拍了一下白池的肩,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干……干吗这样。”白池红着脸,吃吃的说。皇音笑得直往他身上靠,“白池白池,你太可爱了。”白池对着皇音倒过了身体一下子手足无措,似乎想伸出手抱他,却又保持着僵硬的站姿。
皇音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下把白池扑到桌子上,白池吓了一大跳,惨叫道:“你干什么啊……”皇音坏笑道:“别叫得像给人强X了似的,我问你,你跟我一起读书怎么样?”白池愣道:“你不是一直在教我认字吗?”皇音道:“不一样的,我早发现了,白池你很聪明,读书可以帮我很大的忙呢,我还可以求爹爹收你当干儿子……怎么样?”白池红着脸,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第七章:旧识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向地面,青翠的树叶还闪着清晨的露珠,偶尔还可以听见几声空远的鸟鸣。地上的灌木丛里不时蹿过一只灰色的野兔,警惕的向四周看看,又呼啦一下蹿进草丛不见了。这个皇家狩猎围场四面环山,山下有潺潺溪水蜿蜒流过,山上则有各类野兽出没,运气好的时候甚至可以看见从西域楼兰进贡过来的珍禽。这里平日被封山严守,专供天子及重臣狩猎娱乐。当然,也有一品的朝廷命官得到天子的允许可以携侍卫进山狩猎,不过这也是个别的。
号角高鸣,红旗迎风飞舞,狩猎的队伍整装待发。尚书大人和老爹是旧识,老爹才提及让皇音随同狩猎,尚书大人就满口答应。
虽然一直不喜欢听老爹命令这命令那,可是惧于其养育之恩及其淫威,皇音还是乖乖听话,成为了街头巷尾人人夸赞的知书达礼的相国公子,不过这也仅限于外面,他的本质……反正只有白池见识过。
不过对于狩猎,皇音却是破天荒的喜欢,所以这次完全是欢天喜地的来的,即使后面跟着个鸣渊……骑着自己从小养大的白马,呼吸着围场清新的空气,空气里还含着青草的味道,让人莫名其妙的心情好。皇音掉转马头,意气风发的看着远处的围场,突然眼角瞥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皇音偏过脑袋瞅了瞅,当即傻了眼。
鸣渊穿了一件白色的绸缎长衣,套了件绣金丝的外衣,骑着白马,从头到脚的白,在一群扈从中间显得亮度特别高,碧绿的眼睛像山上的森林,深邃又清澈。皇音晃晃头,确定是鸣渊那身白衣服弄花了自己的眼睛,抽了一下马屁股,跑到队伍前面。
“音儿——……”远处一个意气风发的声音传过来,皇音连忙回头:“小樊!”薛樊快马加鞭,跑到他面前,勒住马,笑道:“好久不见了,你不知道我听我爹说你要来狩猎我有多开心呢!”皇音笑着拍了他一下:“我这两天也天天想着要见你呢!”
薛樊瞄了眼大队伍,敏捷地翻身跳上皇音的马,从他身后伸过手臂拿住缰绳,冲他耳边耳语道:“就这两天?”薛樊的动作太过夸张,皇音倒抽了口冷气,小声道:“快下去啦,这么多人,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成什么样子!”薛樊不满的撇撇嘴,翻身回到自己马上:“你不是最烦你老爹这一套么,怎么说话像你爹似的!”皇音闭口不语,薛樊是尚书大人的独子,和自己从小就认识,关系一直好得没话说,可不知道是怎么了……皇音略略回头看了眼队伍后面的鸣渊,他正把玩着自己的手,于是松了口气。
薛樊自从刚才翻身上了皇音的马,就感觉到身后有股逼人的寒意,这会回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一抖缰绳,上前和皇音一起并肩前行。
“音儿,这次狩猎,白池跟来了吗?”薛樊问道。皇音疑惑道:“白池跟来干什么?到时候我不知道是保护他还是打猎啊。”
“噗……”薛樊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白池就是太老实,所以老是被你欺负。”皇音白了他一眼,翁声翁气道:“你想说什么啊?”
薛樊凑过去,热气吹动皇音的碎发,语气暧昧无比:“既然没有要照顾的人,那这两天你跟我睡。”皇音一愣:“我不是一直都和你一起睡的么?”薛樊眼睛都弯了起来,依旧暧昧无比:“恩。”
“你不要这么奇怪好不好,这里安全的地方不多,每次来打猎住地都不够,我哪次不是和你一起睡?”皇音一脸的鄙夷。
薛樊还没回答,忽然看见皇音身边上来一个白色的身影,接着听见一个空灵又好听的声音道:“音儿,这两天你跟我睡。”薛樊心一沉,冷眼看着那个穿白衣的人,那人看着音儿的眼神无比宠溺,仿佛是在挑衅自己……他是谁?
皇音被鸣渊的话一惊,脸微微发烧,压根没抬头去看他的眼神:“你莫名其妙啊你!”
鸣渊俯身看着皇音:“怎么样啊,音儿——”终于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皇音猛地抬头:“你叫我什么?”鸣渊依旧保持着微笑,仿佛不经意的在皇音脸上蹭了一下,眼睛却犀利地瞥了眼薛樊,满意地直起身子驾马回到了后面。
第八章:仓皇
被鸣渊蹭到的地方分外的热,皇音费了好大的劲才压抑了下去,回头看见薛樊正盯着自己,脸又开始发热:“小樊别理他,他是个怪人!”
薛樊抬起脸:“我又没有理他。”皇音被堵得没话说,薛樊接口道:“他就是那个你爹说要祭牲的巫师?那你到底是和谁睡?”
皇音快速瞥了眼鸣渊:“当然和你睡啊!”
听到此言,薛樊咧嘴笑得阳光灿烂:“恩。”
皇家围场大到骑着马十天也走不完,第一天光走到扎营地就费掉了大半天,安营扎寨处理处理零碎事情就差不多天黑了。上尚书大人对祭祀祈福这一套十分相信,特地命人好好款待鸣渊,对其恭敬有加。
“巫师请看,不知还缺什么?有什么要求巫师尽管提。”鸣渊不动声色的瞟了眼帐子里的东西,对着尚书大人无比温顺道:“薛大人的照顾让草民受宠若惊,这里一切都好,不敢再麻烦大人。”送走了了尚书大人,鸣渊站在帐门口,手撩起帘子,眯着眼望着不远处透着光的另外一个帐子。
“睡那么早?你是老头子啊?”皇音怪叫道,“我不干,你要睡先睡,我要出去玩。”薛樊撑起身子,无辜的眨眨眼:“音儿,你出去能找谁玩?今天休息得好,明天才有精力打猎啊!”
不知道是为什么,和薛樊一起睡第二天一定会腰酸背痛,手脚乏力。究其原因,才知道薛樊睡品实在有问题,像块牛皮糖一样粘……哦不,是像条八爪鱼一样缠在皇音身上,怎么甩都甩不掉。别说翻身,连呼吸都是问题,所以如果没有特殊原因,皇音是最不喜欢和薛樊一起睡的!最最要命的是,薛樊手脚一点都不安分,经常早上醒来衣服是散架的,要不就是他的手伸在自己衣服里,像个占别人便宜的小坏蛋。幸亏自己不是个姑娘,不然岂不是要闹着要他负责?
“音儿音儿,你别背对着我,转过来。”薛樊已经整个身子缠在了皇音身上,皇音扭头郁闷道:“你抱这么紧我怎么转?”薛樊坏笑一下,略略松松,待皇音艰难的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又死死的缠上他。
“小小小樊,你松一点好不好,我要喘不过气来了。”皇音艰难的吐字。薛樊不仅没有松,反而勒得更紧,他把脸贴到皇音脸上,呼出的气挠得皇音痒痒的,不由笑出声来:“小樊,我怎么觉得你力气越来越大了,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打不过你了呢。”
薛樊一挑眉,道:“那就试试看喽。”说着直接一个擒拿手握住皇音的手腕将其扳过头顶按住,嘻嘻笑道:“怎么样?”皇音挣了几下,挣不开,仰面朝天对着他笑道:“好了好了,我打不过你,你快松手吧。”
薛樊对着皇音,瞳孔骤然缩紧,没松手。
见薛樊没有反映,皇音疑惑道:“小樊?”薛樊还是看着皇音,声音沉然:“音儿,我喜欢你。”
皇音一愣:“我也很喜欢你啊。”
薛樊摇头:“不是的,以前你还小,但是现在我要你知道。”皇音更加不解:“知道什么?”
薛樊没有说话,按住皇音,低头给予一个全然的侵占,舌头跟着进去狂搅一番,皇音本就喘不过气来,这下立刻面红耳赤,下意识的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