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轻易的死去。
我若不死,便必定重生。
所以,琴天反而为我拼着经脉暴裂也要挣脱囚龙的激烈动作心下窃喜不已。
随后果然传来小王爷生息断绝一个时辰之后,又突然恢复呼吸的消息。那时父王心境已然平定,母妃和抚月也在太医
的急救中悠悠转醒,一干人相扶着要冲进皇宫看我。
琴天只是外臣,没有皇令,根本不能入宫,先前的闯宫,已经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所以,父王没有让他跟着进宫。
又是拿着九龙宝剑相逼,父王母妃和抚月“厚颜”守在花鸷夜的寝殿,双方竟以一种奇怪的对峙方式守了我五日五夜
。
却不想我醒来的当夜,父王母妃甚至连话也没来得及跟我说上一句,便被花鸷夜强逼着回府。
这一夜,自是没有人能够睡得着。
天色刚明,父王便急着赶进宫来看我,琴天这回死活要跟着来,我父王便没再拦着,凭着九龙宝剑闯宫,宫里无人敢
拦,影卫没有花鸷夜的声令,根本不敢现身。所以两人竟是在我和花鸷夜温泉中洗鸳鸯浴时闯进了寝宫。
这回好了,我和花鸷夜俱都精赤着身子,浑身蒸腾着未干的水珠,我打横抱着花鸷夜跨进寝殿时,花鸷夜那脸上甚至
还挂着柔媚至极的春意……
如此劲暴火热,又完全背离众人想像的鸳鸯香艳出浴图,就在这猝不及防中,竟都被父王和琴天一眼看了去……
我是无所谓了,甚至隐隐还有些庆幸这无心的错失。
对父王来说,我和花鸷夜这种兄弟乱 伦的畸型恋曲已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事实,那么,儿子能够强势的把花鸷夜
反压在身下,总比被花鸷夜压要强太多吧?
本就想要卸下家人的担忧,告诉父王,儿子不会再受欺护的事实,可这种私密到极处的事儿,明着叫我如何跟自己的
父亲开口呢?
如今这种如同白纸黑字一样清楚的事实,被他自己看见了,虽然当时尴尬,却毕竟能为我省去不少麻烦。
至于琴天,不是不知他那处心思,可是天魂的记忆中,一直对他没有情爱,想来此人并非我情劫榜单上的人物,如此
,我又何必多惹麻烦?
这回,他自己清楚明白的看见了我和花鸷夜的关系,能够因此而彻底死了心最好。
所以,当那双黯然失魂的眸子带着刻骨的忧伤盯住我时,我没有半点儿的回避。
但花鸷夜的反应却明显比我激烈许多。
当他那双春潮涌动的桃花醉眼看到寝殿里待着父王和琴天时,他的那种惊惶和失措,几乎比得被猎人追急的兔子还要
猛烈,他几乎是蹭的一下就从我身上窜了下来,又反手一把拖着我,箭一般的扑到了床上,扯了锦被来挡住我们的身
体……
我自然是顺势让花鸷夜扯进了被窝……呵呵,虽然咱身材的确很好,但在父亲和外人面前秀得如此光光,还是会让人
不好意思的。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朕的寝宫……还不快给朕滚出去……”
花鸷夜喘了半天粗气,才回过神来说话,只是他那精典的如水小受形象被两人看了去,便是再怎么的拿腔作势,今日
里都再难在两人心中树起帝王的君威。
“父王请先行回府,容孩儿稍后回来……”
隔着薄纱的帐幔,我看到父王深深凝视我的眼睛,那里面的内容很多很多,一时让我来不及去分析和思考,但其中一
种叫住欣然和喜悦的眼神,我想,我不会看错。
……
18、狮之眼泪
人都已经退完了,花鸷夜还久久的把头埋在被窝里不肯说话。
我一把把他从被窝中揪了出来,抓着他的头发,逼他直视我的眼睛。
“怎么,臣弟做了你的男人,让皇上感觉很丢脸么?”
“我的……男人???……”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看我的眼神很受刺激。
“怎么?皇上享受了臣弟一夜的侍候,这会儿倒想不认帐了么?”
我似笑非笑的瞅着他,擒他头发的手改抓为抚,暧昧的在他那桃花般艳丽的脸上轻揉,另一只手却顺势一把把他搂进
怀里,随意的搓揉着他身上各道私密敏感之处……
“影儿还没出够气么?……”
他仍是柔顺的倚在我怀里,任凭我的手在他身上肆意妄为的亵玩。只是那眼中桃花一样让人沉醉的妩媚却换成了清清
朗朗的痛楚。
说这话时,他看向我的眼睛仍是带着刻骨纠缠的痴恋,唇微微上扬,象是笑着,只是那种溢着苦楚和辛涩的笑容,却
没得让人看了心里头碜得慌。
他这一夜的千般柔顺,万般驯服,竟只是让我出气?
仅仅便只是让我出气么?
回想起他在情动之时,眼绽春水,腮凝新红的千娇百媚,心竟闷闷的难受。
那些,会是他为讨我欢心而刻意饰演的角色游戏么?
倒真是浪费了如此精湛的表演天赋呢。
突然觉得好生无趣。
再没心情过多的答理他,更没空再去分析他此刻的心理活动。
此番花鸷夜要我进宫“侍驾左右”,弄的这个动静,大得怕是惊动了整个大炎朝野了吧?
我不在乎天下会怎么看我,更不在乎他花鸷夜新皇登基便数日罢朝,在大炎朝堂会引起怎样的恐慌和混乱。
我只在乎我翼王府一家。
从花鸷夜的突然登基在金銮殿当着文武百官下达荒唐旨意,跟着父王带兵逼宫合府被擒,到我被逼交出三军帅印进宫
拿身体侍驾,再到后来的经脉爆裂,血喷不止……
这一系列发生突然,接踵而至的恶性 事件,对于从未经历风雨的翼王府来说,无疑如同天崩地裂一般。
这些耻辱和惊恐的日子里,我倒只是身子受了些罪,但我这些至亲至爱们却是心上遭受了巨创。
昨夜看到父王和母妃都已苍白憔悴得不成人样,抚月那张小脸儿,瘦得都只有巴掌般的大小,那眼睛都有些突出来了
……
她还只是个孩子呢,正是该好好长身体的时候,却要整日为我忧心挂肠,整夜为我夜不成寐……
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床上这个此刻看来又是无辜又是可怜的混蛋……
再不理会他,我叫了宫人进来,侍候着为我更了衣,抬腿便往殿门外走去。
“弟弟要到哪里去?”
腿刚跨到殿门的坎儿,那个在床上辛苦饰演着苦情角色的家伙终于回魂了。
“我要到哪里去,需要跟您汇报么?我的皇——上?”
我站在殿门口,不曾回头,只是一个字一个字把这冰块一般的声音送了给他。
背后扬起一道劲风,我没做任何的防护,一任花鸷夜从后面紧紧的把我抱住。
他不说话,我也僵硬着背,一动不动的任他把头埋在我的肩上喘息。
这戏,还要怎样演才算够呢?
难不成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娇弱小受,要来跟我撒娇么?
这雄狮一般强悍的花鸷夜;
这豺狼一般凶残的花鸷夜;
这狐狸一般狡猾的花鸷夜呵;
连自己的身体都可利用,连性 事中的欢愉都可伪装,我如何还敢相信你从此以
后,真的可以收起尖牙和利爪,收起那一肚的花花心肠呢?
……
后背渐渐开始大面积的出现濡湿,花鸷夜的身子在隐隐打着颤……
心忽然又有些乱了……
他竟是……在哭么?
象花鸷夜这样的男人,也会流泪么?
男人的泪,何其珍贵?
又何其难得?
若不是真的痛到极处,爱到极处,又怎能为他人而轻易淌下?
数日之前,曾经有个男人也是这样搂住我的后背,把他那对我满腹滔天的爱意和痛惜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倾流在我身上
……
那个男人,是我那以风流儒雅而名满天下的父王。
那个在天下人眼中,风采如同白云一般飘逸、气质如同清竹一般的悠雅、品行如同泉水一般的清透、气节如同青松一
般高洁的男子。
在爱子被贼觊觎之时,也会冲冠一怒。
在只能眼睁睁看着爱子落入贼手,羞辱凌虐之时,也会象个孩子般的拿泪水来肆意挥洒心中崩溃的悲愤。
……
那日,父亲的泪,醮着对我毁天灭地般的父爱,打湿了我的背,濡透了我的心。
让我为之……心痛到发狂 ……
如今,又有一个男人搂住我的后背,埋头在我肩上狂肆的倾倒着泪水。
这个人却是那日持强凌掠,仗势辱我的“贼”。
这个人掌控着天下,谈笑间便可轻而易举的决定他人的命运。
这个人逼得我那谦谦君子般的父王干出了他这辈子想也未曾想过的“大事”
——逼宫
这个人把我那云淡风清,几乎可说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父王,逼得如个孩子般的仓皇无助,嚎啕大哭 ……
这个人拿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和尊严相逼,要我乖乖的躺在他的床上,让他干到昏死过去。
这个人为了得到我的身体,干下了许多令我刻骨铭心的恶事儿。
可是……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泪水同样会令得我心……酸涨疼痛得……如此难受?
……
这一直以来以强硬的姿态掌控一切、睥睨天下的雄狮,此刻却惶急无助的死抱住我的后背,把头埋入我的肩膀,无声
的泉涌着男人珍稀至极的泪水……
也是……因为爱到了极处……也痛到了极处么?
正如他自己所说,他这回确也是自己送上床来让我出够气的,我上他的时候,不曾客气过,他曾对我的残忍凌虐,我
已十倍的讨了回来。
再痛再耻辱,他也没有对我有半分违逆。
我给他喝我的血,不过是要他一直清醒的在地狱一般的烈刑中煎熬;不过是要他一直处于那种生不如死的噩梦中。
当然,我未曾想到,我的血不仅可以吊住人的命,还可以医治人的伤。
或者是他那里的伤快速的痊愈以后,又被我无意中戳碰到了体内最敏感的地方吧,他竟会在我疯狂的凌虐中找到了快
感,泄得一塌糊涂。
不可否认,当我看到他那种满脸的恍惚迷茫,销 魂沉醉的柔媚样儿,心上一刹那升起的竟不是鄙夷而是喜悦……
挡都挡不住的喜悦……
所以,我才会对他利用自己的身体和对性 事欢愉的伪装而愤怒吧?
我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在上他的时候,让他得到真正的快乐吧……
是这样的么?……
……
我……其实是在乎他的……
我心上也是喜欢他的……
虽然弄不清楚那莫名其妙的爱意,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萌芽的……
轻叹一口气,回身抱住那个哭得眼泪汪汪的……大男人。
呵呵,还真是有点儿别扭。
早知道花鸷夜作受作得如此有天份,早知道我早晚还是逃不掉他拿柔媚来编织的情网,那夜我还真不该如此极端的自
讨苦吃呢,干嘛傻乎乎的非得让他暴上我一回啊?
“好了,好了,居然连一哭二闹都跟我使上了,我再要走人,是不是还要跟我来上一出上吊寻死的戏码啊?我的小夜
?……”
我的手自动自发的轻轻抚弄着他的后背,平息他因长久埋首于我肩上哭泣,而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从未想过自己有
一天,居然能如此自然的用这种亲昵而谑戏的口吻,对着花鸷夜讲话。
但我一抱住这个长得五大三粗又没点儿自觉,居然还好意思在我怀里装柔弱的无耻家伙,这家伙一双迷迷蒙蒙的泪眼
便重又呼闪呼闪的冒出星光,瞬间便亮得惊人。竟是随手便拿着衣袖拂去了脸上未干的泪水,蛮不在乎的笑了……
不过这家伙小受当得竟然非常敬业,竟然知道拂泪水……那个貌似可能还有鼻水……也是……拿我的衣袖拂呢……
我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个此刻笑得如同春雨之后怒放的花儿般的大男人,忽然觉得自己怎么有些象那如来佛手中的孙猴
子呢,这折腾来折腾去,居然还是没有翻出他的手掌心啊。
这无耻的家伙得了便宜还要气我,居然顺势把他那壮得跟条牛似的身子完全的交待在我手上,那还闪着水光的眼睫眨
啊眨的,含着晶晶亮亮的笑意看着我,那两只手还漫不经心的勾理着我的头发,翘着自从喝了我的血后,就变得红艳
艳的双唇,媚着他那磁性而微哑的性感声音跟我撒娇:
“早知道这招对影儿管用,人家早就用了呢,呵呵,影儿的这声……我的小夜,唤得人家……全身都舒服透了呢”
“至于上吊寻死……”
话音一转,那两只忙着疏理我头发的双手突然一把用力紧着我的腰背,嬉皮笑脸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无比认真,声音也
飞转直下的变得森冷而严肃:
“我永不会上吊,但若影儿敢再一次的抛下我,我会用剑……”
他的一只手又转回抚弄着自己心脏的位置,一双幽黑的凤眸直直的盯住我,用一种无比坚决完全不能置疑的口吻向我
宣布:
“我会用剑直接把这里刺穿!”
我愕然的看着他。
他却忽然又是勾唇,对我妖魅入骨的一笑:
“弟弟虽是宁死也不肯做我身下的那一个,但是哥哥却偏偏宁死都要赖着弟弟呢……”
“……”
“……弟弟既不喜欢做身下的那一个,那以后,便都由哥哥在下面……也是……无妨的……只是,弟弟要记住,弟弟
这具身子是哥哥的……”
他那一只花样玩尽的右手,此刻又风 骚媚骨的在我胸上画着圈圈,话音顿在这里,突然隔着衣服,重重在我胸上啃了
一口,又吡着满口森森的白牙,在我淬不及防的抽气声中,笑得“花”枝乱颤:
“弟弟若再敢撇下哥哥,哥哥便是上天入地,也要把弟弟抓了回来……”
……
我哭笑不得。
早就知道他是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我干嘛还要自讨苦吃的往他跟前凑啊。
这个家伙,不做戏子,还真是浪费。
这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一会儿是喜,一会儿又是怒,忽嗔忽怨,忽娇忽魅,忽冷忽热的本事儿……
绕得我头都晕了,特别是那个说着说着竟然还会动嘴的破习惯,还真是让人头痛……
咬得我,那个……某些地方都起反应了。
真想把这一作受,就变得跟个妖精似的家伙狠狠的丢到床上去教育一番。
可是这青天白日的,又做那事儿,好象是有点儿……不怎么好……
再说了,家里的人都还巴着眼睛等着我回去呢。
算了,对花鸷夜“身体力行”的再教育活动,只能等晚上再进行了,不过现下里,还是得对这家伙进行一番口头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