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楚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东倒西歪的进来,弯腰换鞋的时候还晃悠了两下,齐鸣楚扶了他一把问“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
林凯笑嘻嘻的说“不知道啊,六个人,五粮液好像是开了两瓶,然后还有啤酒”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林凯接着说,“对,啤酒,啤酒开了多少来着?四打,还是五打?”
齐鸣楚低头看着他,掰手指头都快掰不明白了。
“一打是十二个,四打是四十八瓶?”
不错啊,还能算乘法呢,齐鸣楚倒了杯热水给他,林凯喝了一口就咳嗽了起来,咳嗽的满脸通红,“烫死我了”
齐鸣楚面色不善的站在一旁没搭理他,林凯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抬头看他,“怎么了?不至于生这么大气吧?”
齐鸣楚还是没说话,林凯自讨没趣的站起来拍了拍齐鸣楚的肩膀,“对不住了啊”,然后晃悠晃悠往卧室走。
齐鸣楚拽住他问,“林凯,跟男人接吻什么感觉?”
一句话把林凯吓得酒全醒了,齐鸣楚什么表情他不知道,他就知道自己吓得汗都快下来了。.死灰上落个火星也就算了
,这TM真要是着起来还不要了命了。
想装没听见继续往里走,可齐鸣楚那手根本就没有放开的趋势,林凯把心一横,心说反正老子今天喝醉了,趁着酒疯
耍一回流氓也没什么奇怪的,认识这么多年就占你这么一回便宜也算有个善终了。说着转身就贴上齐鸣楚的嘴唇,触
感还不错。不知道是喝了酒体温有些高还是怎么着,反正齐鸣楚的嘴唇有些凉,林凯明显感觉齐鸣楚僵了,于是坏心
眼儿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就退开了,再玩就过分了,虽然这也挺过分,但总好过擦枪走火。
“就这感觉”林凯傻笑着转身往回走,结果没走动。
齐鸣楚直接把他按在墙上亲了起来,打他一进门他就想这么干,不知道林凯是怎么想的,反正这段日子他的脑袋已经
一团糟了,六七年前看哪儿都不顺眼的人,现在居然看哪儿都顺眼。齐鸣楚烦躁的吻着,说用啃的都不为过,再抬头
的时候林凯的眼神让他心一紧。
林凯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说了句,“亲完了?”,不等齐鸣楚回答就推开他走了。
林凯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说了句,“亲完了?”,然后也不等齐鸣楚回答就推开他走了。
齐鸣楚手快抓着他胳膊问怎么了,林凯挣了一下没挣开,“你给我松开。”
“怎么了?”齐鸣楚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凯回头劈头盖脸的骂道“你TM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齐鸣楚被骂的一愣,手上一松,林凯甩开回屋。朝床上嘭的一躺,,林凯心说自己纯属自作自受,齐鸣楚为什么抽风
似的要跟男的接吻?还是不自己那些钙片闹得。最可悲的是自己,妈的,这样居然都能有反应,,男人的身体果然没
什么节操,齐鸣楚那厮也一样,明明不是同性恋,看了几部钙片也想找个男人试试,我靠。
齐鸣楚锲而不舍的敲了敲门,林凯不胜骚扰的拽开门就要出去,齐鸣楚说“大半夜的你上哪儿去?”
林凯留下一句,“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就走了。
黑咕隆咚的客厅里,齐鸣楚一个人坐着,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清晰的触感和淡淡的酒气,他自认了解林凯,可现在却
一点看不透他为什么生气,但是看林凯刚才的反应,一定他把事情搞砸了。
而此时此刻林凯则像孤魂野鬼一样在午夜的街道上游荡,无聊的踢着石块,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可乐。直到冻得浑身
冰凉,也没想好去哪儿过夜。这点谁都不好叨扰,于是索性去了宾馆。
第二天上班,陈宇航颠儿颠儿凑近闻了闻说“你怎么还一身酒味儿,没换衣服还是没回家?”
林凯说“既没回家也没换衣服。”
陈宇航说“有个好消息,咱们年终奖有着落了。”
林凯说“坏消息呢?“
陈宇航说“哪儿那么多坏消息,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破产案”
林凯心一沉,陈宇航小声跟他嘀咕,“兄弟诶,你可得给我打头阵。”
林凯说“这事儿你别找我”
陈宇航跟看二傻子似的看了他半天撂下一句话,“上我办公室来一趟。”
林凯进屋后,陈宇航关上门,拉上百叶窗说“你傻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咱们要是能整着几件破产案子,不用多,三
四件这辈子就够花了。这差事给谁谁不乐翻天,你从广告公司跳过来不就是为了赚钱么?怎么了,现在嫌钱烧手?”
林凯说“老大,我没接过破产案子,但看别人接过。五百块钱拎三个IBM笔记本回来,跟我说‘这还是下手晚的’,好
好一个企业给祸害成什么样?清算小组天天住五星级宾馆,到最后工人连拖欠工资都没拿到,那些债权人什么的就更
不用说了,一毛钱都没有。这钱你让我拿,我还真觉得烧手。”
陈宇航把文件撇到一边,“林凯,那你想过没有,如果是你接这案子,通过你在其中的作用,那些员工就可能拿到工
资,一部分债权人就可能拿到欠款。说句不要脸的话,这钱咱赚的不偷不抢不违法,咱们要是自视清高的不接,一帮
人抢着接。我老婆怀孕一个多月,我虽然很想给孩子赚奶粉钱,但是太缺德的事儿不用你说我肯定也不会做。怎么样
,我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再考虑考虑吧?”
林凯坐在转椅上,脚一蹬地,转了好几圈,把陈宇航吓了一跳,好容易停下了,他又蹬了一下,陈宇航说“差不多行
啦,我看你都晕。”
东倒西歪的站起来,林凯靠着桌子问,“什么时候开工?”
陈宇航一听乐了,捧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过完元旦,一月份。”
林凯扶着脑袋说,“微臣愿效犬马之劳”
陈宇航茶水差点喷出去半杯。
脑袋晃晕了,可事儿想明白了,林凯觉得挺好,回到自己办公室又转了两圈儿,顺带着连昨天晚上的事儿也想明白了
。不就是让齐鸣楚给亲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又不是初吻,又不是没被人亲过。这么一想,顿时豁然开朗,一天
晕晕乎乎的就过去了。
晚上下班正点到家,齐鸣楚在厨房做饭,林凯站在门口就闻着锅包肉的味儿了,蹑手蹑脚的潜进厨房,拿了块炸好的
,齐鸣楚眼尖一下看见了,“这才过了一遍油”
林凯不以为然吧嗒吧嗒嘴,“挺好吃”
齐鸣楚摇了摇头,“吃一块就行了啊,别吃了,等会儿好了再吃。”
林凯说“再吃两块,再吃两块,我都快饿死了”
齐鸣楚说“刚才那话没说全,才过了一遍油,有的还没熟”
齐鸣楚说“刚才那话没说全,才过了一遍油,有的还没熟”
林凯瞬间消停了,溜达回客厅拿了几块饼干充饥等着开饭。吃饭的时候,齐鸣楚问他不生气了?林凯手一挥,差点没
把筷子甩出去,“生什么气啊,有什么好生气的。”
齐鸣楚心说昨天也不知道是谁不分青红皂白就让我滚远远的,那脸变的比脱衣服还快。齐鸣楚也奇怪,按说自己也不
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以前是跟别人装得人模狗样,单单跟林凯张牙舞爪,现在反过来了,对着林凯说什么也发不起脾
气,齐鸣楚自我安慰,肯定是因为这两年脾气变好了,不愿意跟人计较了。
第十章
林凯吃了两块刀鱼问,“你这里放酒了吧”
齐鸣楚说,“料酒”
林凯摇了摇脑袋,“怎么在椅子上转了两圈到现在还晕乎乎的?”
齐鸣楚抬眼看他,“没事儿吧?”
林凯伸了伸胳膊,“没准真像你说的,这老胳膊老腿儿的,经不起折腾了,打这么几天篮球关节就酸疼。”
齐鸣楚一琢磨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儿,拿手心去贴林凯的额头,“大哥,你昨儿晚上干嘛去了?你这发烧呢你知不知道
?”
“啊?不能吧。”林凯自己拿手摸了摸,“你看我这活蹦乱跳的,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齐鸣楚挫败的找来体温计,“还没感觉,你都烧的浑身关节疼了还没感觉?得了得了,数字说明一切”
五分钟后,体温计上精准的显示出了38度2的温度,齐鸣楚说“这体温果然是你的风格”
林凯斜眼,“你别以为我发烧就打不过你啊”
齐鸣楚打开抽屉找了一盒退烧药,倒好开水端到林大爷面前,吃完了药直接踹回屋里躺着。林凯捂着大被在床上热的
翻来覆去,心说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喝多了不在家好好呆着,非要大半夜的出去压马路,这回好了,齐鸣楚说“
你这烙饼呢?”
林凯抬起手腕指指手表,“大哥,才七点,我哪儿睡的着啊”
齐鸣楚说“睡不着也得睡啊,出身汗,睡个十几个小时,明天早上烧就退了。”
林凯想了想,“你开我书架,把那本民法拿出来”
齐鸣楚说,“你脑袋烧坏了,这样了还看法条?”
林凯说“你知道个屁,我看它不出半个小时就能睡着。”
二十分钟后,齐鸣楚悄悄开门,发现林凯搂着民法法条睡的不省人事,齐鸣楚心说这玩意儿真这么好使?
第二天烧是退了,就是浑身没什么劲儿,林凯趴在办公桌上寻思这有人伺候着就是不一样,想当年大二的时候发烧,
寝室里一人没有,还得自己哆哆嗦嗦的去买药,哪像昨天,齐鸣楚端茶,齐鸣楚递水儿的,那叫一痛快。
中午的时候,事务所的小律助扛了棵圣诞树回来,女同事们唧唧喳喳的一拥而上,再闪开的时候树上已经张灯结彩。
林凯看了眼手机,原来已经这日子了。
下班顺路买了只烧鸡,要说这烧鸡还是得俩人吃,最省事儿,不用让鸡大腿儿也不用让鸡翅膀,一人一个,鸡脑袋卸
下来,鸡脖子掰两半,齐鸣楚说“你这病刚好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不好吧”
林凯没正形的举着鸡翅膀嚎,“烤鸡翅膀,我喜欢吃”
齐鸣楚说“我发现了,你有病都是自己作的”
两小时后,林凯抱着马桶吐得死去活来,齐鸣楚端着热水站旁边,“这是不是就叫现世报?”
“你给我滚”
“你说你现在吐出来的是鸡大腿儿还是鸡翅膀?”
“滚!”
胃肠感冒来势汹汹,林凯压制住了头阵,却没能阻挡第二波攻击,结果是吃什么吐什么,最后吐得胃里什么都没有,
喝水都吐,嗓子经过几次胃酸洗礼,彻底哑了。第二天给陈宇航打电话请假的时候吓了人家一跳,陈宇航说,“你在
家好好养着,没养好千万别来,诶,你用不用去医院查查,万一是甲流什么呢?”
林凯说“老大,你用不用这么咒我?”
陈宇航说“现在得感冒的基本上全甲流,我是为你好,早治早好”
林凯挂了电话,琢磨了一下,觉得陈宇航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别的不怕,就怕万一点儿幸,弄个甲流那可热闹了。于
是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打车去了医院,大夫给开了好多种药,林凯说“大夫,我到底是不是甲流啊”
大夫说“你要是全套检查得两千多块钱,但是你要是把这些要吃了呢,就算是甲流也能治好”
林凯在心里骂了句我靠,拿着单子去交钱。回家看见齐鸣楚说,“你看咱俩接触这么密切,万一把你传染了那就不好
了,干脆这些药你跟我一起吃吧”
齐鸣楚说“你怎么吃药还得找个垫背的”
林凯病怏怏的过了一个星期,齐鸣楚拿对待胃肠感冒和甲流的综合态度对待他。除了稀粥馒头就是馒头稀粥,基本上
看不见油星。好容易盼着一回皮蛋瘦肉粥,齐鸣楚还图省事儿拿火腿肠代替了瘦肉丝,林凯恨得牙痒痒,恨不能把他
剥皮抽筋,可无奈废了他自己又懒得做饭,于是只好作罢。
吃了一星期的斋菜后,林凯又能活蹦乱跳的祸害人民群众了。年末事务所忙的不可开交,案子多不说,还要好生招呼
各路财神爷。好容易一切打点的差不多了,平安夜前夜,也就是二十三号那天晚上,陈宇航大手一挥请整个事务所的
人吃饭,按陈老大的话说,“你们这帮人,平安夜要陪老公老婆女朋友男朋友,二十三号总不用陪吧,能去都给我去
”
十来个人气势汹汹的迈向饭店,这回陈老大请的是自助餐,298一位,小姑娘们一人要了好几份哈根达斯冰激凌,大姐
们专挑海鲜夹,兄弟们撒欢喝酒吃肉,酒足饭饱后又去唱K,林凯嚎了两首就坐角落里发呆。
陈宇航兴趣缺缺的看着几个麦霸轮番登台,又不好说什么,最后张罗了一嗓子,“有没有想打台球的”
几个男同事噌噌全都站了起来,陈宇航说“你们接着唱,单我买完了,我们几个出去打打台球。”
临街有好几家台球室,可是这片儿不常来,谁也没去过,林凯跟在后面也没发表什么意见。最后陈宇航一停,他一抬
头,“圣斗士台球室”六个大字映入眼帘,林凯心说这名起的真够牛X的了。
台球室环境还算不错,人也不多,陈宇航包了两张台子,没出一会儿,林凯就毫无悬念的被灭了。陈宇航说“不对啊
,我记得你上大学的时候打的还不错啊”
林凯说“你算说对了,我那时候打的真的不错,但是这是我大学毕业后第一次摸杆儿”
陈宇航说“你也得学会享受生活啊,以前没条件,现在,啊,是吧,咱也算是有点条件了,该消遣的时候得消遣。”
林凯一杆出去,白球险些没进洞,“我觉得我没消遣得了生活,但总让它给消遣。”
疯了将近一宿,林凯自然不会有什么精神迎接平安夜,齐鸣楚早上扔给他一个翠绿翠绿的苹果,知道他品性连包装都
省了,林凯一口咬下去,酸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拿错了吧,这TM是柠檬吧?”
杨彬提前一周就打电话预定了这天,虽然没什么精神头儿,但失信于人毕竟不是他林凯的风格,所以说,硬着头皮也
得去。穿上羽绒服,带上帽子手套围巾,脚踏皮毛一体鞋出来见人,杨彬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怎么穿成这样
?”
林凯跺了跺脚说“冷啊”
杨彬帮他摘下帽子,拨楞了几下头发,手滑到两颊,林凯的脸冻得冰冰凉,嘴唇也一样,杨彬慢慢贴过去吻他,林凯
闭上眼睛享受,这技巧比齐鸣楚好的不止一个档次,可是为什么这么……
做 爱的时候林凯也心不在焉,他和杨彬都很了解彼此的身体,了解到即使对方原本没这个意思也能撩拨起来,男人
的身体本就没什么节操,也不需要什么节操,可林凯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没劲。他尝试幻想了一下和齐鸣楚的生活
,事实上不用幻想,他几乎每天都亲自体验,这种体验让他身心都很愉悦。可是,真要把这种生活变个性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