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逸,你知道吗?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你了,可是是你亲手撕碎了我们的关系。子清枉死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对不起你哥,对不起在战乱中死去的百姓,更对不起你太子的身份,我来市告诉你,我恨你。永远,永远不想见到你。”
红湘手里抱着面容冷清,安静的跟布娃娃一般的云岚。错了就是错了,再也没有改过的机会了,他逃离了皇宫,太子消失之后,老皇帝没办法只得将皇位传给了南宫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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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越摇着白首的人,那人迷迷瞪瞪的真开眼睛,嘴里喃喃的低语着一个人的名字“湘儿,湘儿……”待到看清来人之后,他也不加理睬径自抱着酒坛继续喝酒。
“又在喝,臭死了,爷爷臭,玲儿不喜欢。”小丫头片子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他的面前。看着玲儿的摸样,他有一刻地失神,摇摇头苦涩的一笑。
“臭小子,你来我这儿何事?”放下酒坛,半倚在桌子上他开口问道。南宫越将令牌拿出来,南宫逸的伸出手颤抖的结果那块金牌,怔怔的望着它呆呆地看了许久。
“你见到她了?”没头没脑的问题真叫南宫越不知从何回答。
小丫头跑出去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拿着酒坛给南宫越斟了一杯。南宫逸倒是心疼的哇哇大叫“死丫头,这可是我的珍藏,你你你……”南宫逸死的心都有了。南宫越笑着一口喝完杯中酒,放下酒杯道:“好酒。”
小丫头见到他喝光了她加了料的酒,贼贼的一笑。然后跑出去狂笑了。哈哈……漂亮哥哥,玲儿不负所托。
“这块金牌怎么在你这里?”
“是红湘扔给我的。”然后南宫越将现在时局和他和云岚的事都说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酒太美了,还是真的太久没有坦露心声了,聊着聊着他便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
南宫逸推了推南宫越,没动静,“真是没用,这么点酒量就倒了。”
一条人影忽然闪了进来,南宫逸依旧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美酒导入嘴巴里。“啧啧,来的到快。”
也不管喝酒的人,扶着不省人事的南宫越就要走。
“既然来了,何不坐坐,这么快就走?”
他没说话,扶着他往外走。身后传来南宫逸低低的嗤笑声:“果真和你父亲一个样子,不过你这么为他值得吗?你要知道他也是害死你全家的凶手的儿子。”
云岚顿住脚步,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就算世人都不允许,我依然义无反顾的爱他。上辈的恩怨已经过去了,我父亲也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他应该不知道你为他做的事吧!你认为这样的付出有意义吗?”
“他不需要知道。”
南宫逸的眼神变得深邃,他真的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包括他的生命吗?为什么他们两父子都是一样,情愿自己去死都要保护对方安全。爱是什么?什么才叫做是爱?
“红姨说,这辈子她说都没辜负,独独辜负了她自己。”
正在沉思的南宫逸被这一句话击的粉碎,他怔怔的僵直着身体。他长久以来想不明白,他认为是她对不起他可是现在,她说她唯独对不起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错?
他起身,走到院子里,天上明月正圆。忽而脑海清明,似是想通了什么。他仰天大笑,笑声直冲云霄,笑的眼泪都快乐流出来了。
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太过执着,原来一直都是自己错,原来他辜负了这么多人。辜负了对自己寄予厚望的父皇,辜负了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皇兄,辜负了红湘的别有用心。更加对不起云子清,对不起云岚……原来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第六十章
可是现在忏悔还来的急么,抬头仰望着繁星灿烂的夜空。白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一滴晶莹折射着月光的寒芒,滑落。玲儿仰视着他,不懂为什么明明看起来是在哭却看到他勾起的唇角。他到底是在哭泣还是在微笑?
“爷爷,你在哭还是在笑?”
他低下头,抱起她,下巴放在她小小的肩膀上。“傻丫头,爷爷高兴。以后不许叫我爷爷,我有那么老吗?”
“就不,就叫爷爷。”
“诶……随你吧!以后你住在南宫越哥哥那里去好不好?爷爷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不能照顾你,等爷爷办完事就回来接你。”
“偶也!我要和漂亮哥哥一起住了。”玲儿拍着小手兴奋的在他怀里拱啊拱的十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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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越只感觉浑身燥热,犹如身处火海。一只冰凉的手覆上他的眉骨,鼻梁……被这酥麻的感觉弄得极其的不爽。浑身都燥热难耐,而冰凉的手却不能缓解……
他幽幽的睁开双眼,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可是他眉宇间为什么会有郁色呢?——寂寞,他的脸上竟然会有寂寞的神情。是他看错了么?身上的这燥热并不陌生,因为上次林若心给他下药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他难道这么耐不住寂寞吗?呵呵……既然如此那么……
撑起身体,抓住他冰凉的手,一把扯进怀里。毫不怜惜,霸道粗鲁的吻上他的唇。一时间没有适应的云岚微微的挣扎了一下。
“怎么,不愿意?既然给我下药,又不愿意了?后悔了?”他放开他勾了勾嘴角,嘲弄的笑道。
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痛色,然后低声道:“知道了。”然后主动吻上他的唇。刚一抬头便看见他眸中闪过的不屑与鄙夷。呵呵……现在连他都看清自己了吗?自己真是犯贱,呵呵……犯贱……阖上心痛的眸子,继续吻着他。可是那吻是那么的绝望……
他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粗鲁的动作将他弄的很疼,他却一生都不吭。身体只剩下疼,无边无尽的疼,撕裂般得疼。犹如大海中的一艘小船,随着波浪飘瑶。就在这么疼痛的时候他还不得不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紧紧地攀住他的腰,内力缓缓地导入他体内,引导那些毒素汇聚然后通过排出。
终于在他第一次释放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随之便失去了知觉。南宫越看着眉头紧皱,脸色苍白的他不禁还是小心了一些,温柔了一些。可是他还是疼的小脸都皱成一团了。他有些心疼的伸手摸上了那苍白的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退出他的身体,穿好衣衫决绝的走了出去。
月光下,他背对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哼哼……你那么绝望的亲吻,极力的讨好,缠绵……是想过了今夜就各安天命吗?哈哈……你知道吗你的身体才是最诚实的,我的倾城王夫,我会让你乖乖的回到我身边的!
云岚撑起酸痛的身子,望着远去的背影,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呵!你的命是我的,谁都不能动。”紧咬着牙关看着那决绝的背影,终于他彻底的昏了过去。
梦中身体的疼痛全都消失不见了,他独自走在一片冰原上,却一点都不感觉冷。周围都是白茫茫一片,一望无垠。不知道走了多久,渐渐地感觉累了,他坐在一个树下,整个冰原上唯一的一棵树下。那是一棵梧桐树,叶子都凋零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感觉很荒凉,很空旷,连心都跟着一起变得荒凉了。
忽然一双雪白的鞋子出现在了眼前,他抬去看那鞋子的主人,却看不清楚是谁。那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白光,一身白衣,微有些刺眼。忽而,冰原变成了草原,蓝天白云,广袤无垠的草原,而那棵梧桐依旧是光秃秃的毫无生气,那人依旧看不清面容。
他很累了,也不想问来人是谁,他只想休息一下,坐一会儿就好。却听见悠远的叹息声,多么无奈的一声叹息。
“当初我救你可不是让你糟蹋自己的,你为什么就不能为你自己活着呢?”明明那人就在眼前可是声音却像是从遥远的未来传来的一样。
是啊,他一直都是为别人而活,小时候跟娘亲玩雪的快乐,不会再有了。红姨关切的眼神,而他却依旧沉浸在父亲自尽的悲伤中。全世界都抛弃他了,连父亲都选择自杀都不愿看着他长大,后来断崖上遇见了他,他以为这一次有个依靠了;可是四年后却心碎情殇了。现在他依然为了那个人而活着,是,他是个软弱的人。他只要个可以依靠的人,只想过简单的生活。可是现实却逼得他不得不去独自承受一些本不该他承受的痛苦。他不愿看他眉宇不展,不愿看他因为自己被天下人唾弃,是的林芳华说的对:“你若是真的爱他就该离开他,毕竟他是要君临天下的人。你不会让他背负千古的骂名登上君位?”
是的,他不能,所以他一个人背负了所有的苦,所有的痛。三年,不,也许用不了三年他就可以解脱了。苍白的手缓缓摸到自己的腰上,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坐在树下,那白衣人早已不见了,在不远处看见一个身着青衫的人,和一个身着白衣的小男孩……
“爹爹……我要萧……”
“爹爹……好厉害……”
“爹爹……小云要学……”
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画面一转看见天上纷纷扬扬的开始飘落小雪。
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子牵着一个小男孩,“咦~~~娘,雪雪死了吗?”
“娘娘,岚儿不哭,岚儿会乖乖……”
心中升腾起几许渴望,伸出手想要拉着那幸福的片段,可是那片段却离自己越来越远。徒劳无功的伸着手,连空气都没捞到一缕……
“公子,你千万要好起来啊!你别下云袖啊!呜呜……别吓云袖啊……”云袖一边擦着云岚额头的冷汗,一遍哭喊着。躺在床上的人依旧脸色苍白的吓人,时而平静安详的睡着,时而眉毛都痛苦的纠结在一起。
第六十一章
云袖急的团团转,都三天了云岚还是没有醒过来,红姨也不在;太子跟公子之间又好像突然间变得水火不容了。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有人进来了,她惊讶的看着来人竟然是柳宪之。柳宪之进来后看到云岚躺床上不醒人事,走上前二话不说就替把脉。
把完脉有在房里东翻西找一阵子,云袖在一旁傻看着,一时间脑袋反应不过来。
“云袖,你有没有见过你家公子常吃什么药。”找了找一阵子,都没有找到上次见过的那个白色瓷瓶。上次他过来找云岚下棋,结果下到一半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好像很痛苦;他看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了一粒药丸,吃下去调息之后立即就恢复了。这次他真气消耗过度,加上体内的血冥所以他才会陷入昏迷。
“我不知道,公子一向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云袖已经带着一些哭腔了,“公子昏迷已经三天了……求求你救救公子……”眼泪不争气哗啦哗啦的留下来。柳宪之挽起袖子,只好放手一试了。让云袖找了一包银针,然后点起来一盏油灯。他拿起一根一针,在火上烤过之后就扎进他面部的几个穴位,然后是颈部的穴位……
“好了,照着这个方子去抓药吧!”收回银针柳宪之给了云袖一张纸,云袖小心的收好,急忙忙的出门了。
不多会儿,云岚总算是醒了过来,他笑笑“柳先生,让你见笑了。”
“你知道你自己……”
“知道。”
他见柳宪之面有郁色,自己身上的疼痛也消除大半,旁边的银针,他帮自己行过气了。于是没让他吧下半句话说出口。这段时间的相处柳宪之已经跟云岚达成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而他也从云岚这里得到很多关于蛮夷最近的动向,上次聊到南宫裕想要借助蛮夷的兵力可能对皇上进行逼宫。可是除了云家旧宅里住着的那几个人,南宫裕却没有分毫的动作了。这个很奇怪,不知道南宫裕又在玩什么花样。
“其实我不是很明白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觉得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要不你也不会告诉我这么多内幕消息了。”
“不管怎么样,你千万不能把这件事泄露出去。这段时间南宫裕那边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你先把越身边的三千精锐调到城外去,以防万一。”
柳宪之神情紧张,这样一来的话,是不是说明现在的局势已经如此的紧张了么?说来最近朝中的大臣倒是十分的支持南宫越,不过还有一个老顽固倒是力挺南宫裕的样子。若真的他们同蛮夷来个里应外合,那么皇宫将迎来一场血雨腥风。
咳咳……咳咳……
低低的压抑着咳嗽,“有人来了。”云岚警惕的看着窗外,“柳先生委屈你到密室里待一阵子。”
柳宪之点点头,转动墙上的一幅画卷,一扇暗门就哗啦一下子打开。虽然进了密室外面的声音还是可硬很清楚的听见的。
“听说岚最近身体不好,本王过来看看。”
南宫裕一幅老好人的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进来之后还四处张望了一下,“咳咳……多谢瑞王关心,老毛病而已。”(其实都是你害的)
“没事就好,岚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弱呢?跟女子一般。”说完犹自哈哈大笑,“开个玩笑,别介意。身体不适的话就好好休息吧!哦!对了,蛮夷王松了两个姬妾给本王,可是有一个老的可以啊!真不知道蛮夷王什么眼光。”一遍漫不经心的说,一边关注着云岚的表情变化。虽然知道他是有二心的,但是他现在还有利用价值。
云岚却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脸色平静如常。南宫裕又转移了话题:“岚,你这屋子里满是药味儿,就是好人都给熏出病了,名字我们一起去踏青怎么样?”
“好,全听睿王安排。”
哼,能不去么?红姨和翠萍都握着他手里,可恶……又寒暄了几句,南宫裕便起身离开了。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用余光环视四周,莫非他是察觉到了屋里还有其他人?
他其实没有发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只是他来的时候看见门是开着的,若以多留了一个心眼儿,不过看来是他多虑了。
“出来吧,他走了。”
哗啦一下暗门转动,柳宪之从里面走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
“红姨和翠萍落到他手里了。”
“翠萍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柳宪之惊讶之余还带着几分不相信。
云岚不说话,现在这种情势至少给他一段可以喘息的时间吧!南宫裕只是利用他,他也是利用南宫裕并非真心投靠。南宫越这边他也回不去了,要救出红姨只怕只能靠他自己了。柳宪之在了解情况过后,叫云岚不要担心,他会想办法救出红湘和翠萍的。
“不过,翠萍还是不要现身的好,因为之前给翠萍办过很隆重的葬礼。”
柳宪之点点头,然后也离开了。在走之前他停顿了一下问:“你为太子解毒了对吗?你没有背叛太子对吗?”
云岚没有回答,可是柳宪之却勾起嘴角一笑,他知道他没有背叛他。他做着一切都是为了太子,柳宪之忽然之间发现云岚对南宫越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云岚的生死,能够为了对方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样的牺牲又有几个人做得到呢!不管是男子也好,女子也罢。只要能够做出如此大的牺牲,那么他们的情感都是值得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