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了船内,就坐在狭小的空间里唯一一个桌子后的椅子上,船左右摇摆,我运起内力,刚才我打那个黑衣人时,即兴地把体内的雷鸣掌毒输了出来,如此就更是轻松了些。优人坐于一旁,看着我不时地低头绕着发尾。不时还替我擦擦汗。
出了城,趁着夜黑我们向长洲的方向而去。次日天亮,我打开客栈的窗户,这时山林中的客栈倒是静谧不少,一大清早,就有鸟儿叫你起床,空气也特别的好。我回身看着床上仍然睡着的优人,昨夜做花退殇太过累,一挨着床就睡着了,衣服靴子应该都是优人给脱的,我笑着倒着茶,这小鬼还不是一无用处。
等到了卧虎山山涧,两相忘的悬崖间一吊桥横跨其上,其下是云雾缭绕地万丈深渊,我回身看一眼牙齿打颤的优人,“怎么?害怕了?”
他倒故作镇定:“不怕,我怎么会害怕!”我笑着回过身开始过桥。桥两边只有半人高的绳索,脚下是简陋的木板,时不时还有空洞,可以看到下面的山涧,我快速地走过,回身时他果然在一个比较大的空洞停下,咬着下唇发白。
“你再不过来,我就要走了。”说着我就要抬脚走。
他立马着急,“不!公子等我。”他一跨大步子,手却拉着旁边的绳索,果不其然踩到了空洞里……
“啊——”他惨叫着,不顾一切的乱摇,我已然一手抓住了的手,另一手抓住桥面的绳索,身体悬在被我们拉翻过来的桥下。
“别动!如果你还不想死的话。”他看着我拉着的手果然不再动。我运气提气,右手一甩,把他甩到了离我们两米远的对岸,但由于甩的力量使得绳索已然支持不住,断裂——
“不——公子!”身体急速向下坠落,NND,想不到自己要在死在这里啊,哼。突然腰间猛然紧致的一环绕,睁开眼鼻尖一阵草香,黑色的胸膛在阳光下为何如此耀眼?
“你?”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仍是笑的邪魅的花退殇,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花退殇还不放开腰间的手,不安分地要吻过来,我一记暴戾打在他头上:“玩够没有?”推开他的桎梏,向山间走去。
“哎,你怎么这么对我,我可是救了你的命诶!”三人吵吵闹闹地到了我预先将幽兰静安排的山洞,洞中灿烂地光线是来自天空,这是个火山的溶洞,火山死后就充满了草木森林,可以说是自然奇特的奇景。
第20章:逃生
“兰静!兰静!”我不断地叫着,迫切想看看她的伤到底怎样了。
幽幽传来草木飘香的声线还是那样的优美,“公子……”我循着声音找到了它主人,拐过几个幽黑的洞口,我终于看到这个扶着洞壁站着的颤颤巍巍的幽兰静,散落在腰间的发仍然那样的温顺可人,诚挚的眼中被欲将掉落的眼泪充满,聚集起来的泪珠也应这一声轻唤滑落小巧的脸颊。有些苍白的唇色丝毫没有减低她是京城第一美女的姿色。
我猛然抱她入怀,“你没事就好。”
“小女没事,公子没事吧?”她的泪是我最见不得的。我的心揪的生疼。
“喂,我说苏凤簘,你干嘛看上这个妓……”花退殇在背后有些生气。
但我更生气,“住口!你知道什么?”我吼过他,继续我与兰静的温存。
四人坐在篝火旁不语,“公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兰静抬眼问我,我一直看着她,她原先是中了媚毒,只要轻轻地衣触碰身体任何部位,就会急切盼望触摸,最后在最高点死去,而我给她开的药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断肠草,表面让其死去,再等其脉搏心跳都沉静几个时辰后,再将其扔到这个无人烟的山中,原先我与她来过这里,她醒来就可以来到这里。
兰静安静地看着花退殇与优人,小心翼翼地问我,“公子,他们是……”
“这个小鬼叫优人,这个……”我真不想兰静这么好的姑娘认识这个变态。
“在下花退殇,姑娘有礼了。”他说着有摸有样的拱手。我不屑地轻哼。
“小女幽兰静……”
“姑娘不必说了,我们没有认识的必要。”花退殇极无礼道。
“你!”我要站起的身却被兰静拉住。
“公子不必了,既然公子能够将他们带到这里来,一定是可信的朋友。”看吧,兰静多大度,什么都不懂滴傻X!
我掺扶着兰静站起身,“我帮你疗伤。”说着就扶她向洞里走去,还有几个这样的洞天,待她坐下后我在她身后盘膝而坐,运起内力却发现空空如也。
“我来吧。”不知何时花退殇已然在身后一把拉我起来,坐了下去,颜面有些惨淡。我急忙阻止。
“不劳花堂主!”我死死抓住他的手手臂。
“她是此案的关键人证吧?如果不想她死就让我来。”花退殇极其生气地道。优人也上前拉我。
“苏公子放心的交给花大哥吧。”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自己为何如此不镇定,似乎他生起气来我也招架不住。也只能由他了,我的不自量力只会让事态变得更严重。
于是我颓然地坐下,看花退殇给兰静运功疗伤,我道:“幽兰静是岸芷汀岚的花魁,但并不是你们所说的妓女,她原本是本人府上丫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只是幼时本人的一次鲁莽,离家出走,被当年的老妈妈抓住,进了岸芷汀岚……”我无言再说下去,耻辱地眼泪流出。
“公子!我是心甘情愿的!”兰静留着眼泪狠狠地不要我再说下去。
优人也来替我擦着泪,“苏公子是相爷的儿子,怎么会……”
“他从来不管我,那些时日只有兰静一人陪着我,后来虽然岸芷汀岚被于殿丘给掀了,但于殿丘不会把兰静带回府中,认为她是污秽之人。且之后兰静就代替了原先那个花魁的称号,幽蓝靖。”
“啊?原来传言的蓝靖公子是你啊?”优人张着大口道。我看着兰静点头。
“公子何必呢?那一直是您内心的伤疤。”兰静低下头。
我擦干眼泪,不能再脆弱。
“只有真正面对了,才能从阴影中走出来,谁不知晓蓝靖公子是个才华横溢的魁首呢?”花退殇收了功吐出一口气静静地说。
我极其肯定地道:“花堂主所言极是,兰静也正因为如此,卖艺不卖身的坚持才不至于死于非命。”
“嗯!”优人也握着拳头立志对生活充满阳光。我为了花退殇对兰静另眼相看把自己也卖进去了,兰静你知道自己的心意么?我想你是知道的,因为你正依偎在自己的怀里。
我摸着温顺她的头发,“睡吧。”
“公子,谢谢你。”她说着闭上了眼。身后的身影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花退殇,你现在知道了自己以前的过往,还有勇气爱么?不爱了吧,不要有太多的选择给我,否则我会不知所措。
几日后,花退殇按照我的说法,带着兰静去了六王爷府中,指出了凶手不是小侯爷,我只能在洞中等待他们的消息,看着天空飞过的雏鹰,它长叫一声落在我的手臂,我拿出它脚下的纸条,“一切顺利。”苍劲有力的三字落款:花退殇。
案子水落石出的时候,就是小何最危险的时候,我让花退殇注意小何与于殿丘的做法,小侯爷放出狱的时候就是六王爷找上府的时候,但又见府中的‘我’根本没有动静,才把一切都推到花退殇身上,当然这些都是我一手的安排。
一个月之后的事,我和花退殇、小河、优人已经顺利从京城全身而退,只是没有料到的是,于殿丘也跟了过来,于是我们五人坐在一个马车里一路南下,至于终点,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但是要避开苏北望和六王爷的眼线,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这里面最棘手的是于殿丘,我很不明白他为何不陪在苏北望身边,我不相信他的一句,“相爷让我照顾你”,他就肯扔下那个十年相守的感情。
果然如我所料,六王爷出了告示通缉,我看着小何从街上撕下的告示,将自己画的凶神恶煞,看来苏北望料理事情来还是那样细心,不望给自己儿子一条活路,至于六王爷肯定不得不杀一个手下爱将,他一定会对我恨之入骨。
第21章:死里
愈是璀璨的阳光,它投下的阴影愈是阴暗,当阳光照在身上时,我发现自己头顶上的那片天空全然属于黑暗,我想眯起眼看清投下黑暗的那个身影,然而越想看清却越是看不清,仿佛就像一堵墙永远压在心上,连呼吸都变得沉重,难道爱情就是这种感觉?不曾给过快乐却甘愿为此沉重?
为什么站在阳光里的他,带给自己心间的只有黑暗?只有心痛?如果是这样,我确实不了解你了,爱。你到底是什么呢?
朋友有五种,相识、相知、相爱、相思、相守,到底我们属于哪一种?曾经这个问题弄在我的心间多次问过,然而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相识时的轻松好过相爱的沉痛,兴许不表明心迹时无谓比面对尴尬时逃脱要强得多,当然这也是在被他救过无数次之后才惊觉地发现。
兰静此时正看着无措地小何,但我明了她一直用眼角瞄着我与花退殇。我用极其平静地回答方才花退殇的那句我爱你:“可我不爱。”两人间我横在他颈上的长枪,离他的脖子只有半寸,而他手里的树枝却已然落地,半盍的眼睛睁得比谁都大,我没有看他的眼,因为怕自己懦弱,懦弱到听他的劝告,一人逃亡。
也许是自己所料失误,我们的额行踪很快就被六王爷查到,而且五人的行踪太过惹眼,本来兵分两路的我们却被无意之中牵着鼻子碰到了一起,这不是巧合只能是阴谋,而他一心想我一人躲开这些追兵,我再傻也不会置兰静、小何、优人他们于不顾。更何况还有一个花退殇,我自己的事自己承担,不需要这么多人无谓的牺牲。
忽然脚步声起,我猛然回头之际,已见于殿丘拿着买回来的馒头走了过来,他平静地坐在破庙的茅草堆上,平静地道:“未见外患,内忧已起,诶——”京城小侯爷冤案被花退殇带着兰静证明清白之后,于殿丘就带着小何与我们会和,并且我们在一起逃亡时,他本是坚决否定随行,但看我已被通缉出来,就跟着出来,兴许是碍着苏北望的面子。
他吃一口馒头又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干脆降了不更好?相信凭借相爷的实力,六王爷也不敢怎样。”我看着他平静如画的侧脸,恨不得掴他一掌,他懂什么?
“总之,我不会让你去冒险!”花退殇倒是义正严词。我无奈地放下举了半晌的长枪,确实是如此,何时自己变得如此不冷静,还没有遇到敌人,自己就先慌乱起来,这不是思考的最佳状态。
优人突然跑过来拉着我的衣摆:“公子不是说,只要到了关外,就不用再惧怕那个六王爷了么?我们现在不是快到关外了么?”我低头看着他含着泪水的眼睛,自己身边一直有关心自己的人啊,为什么我到现在才发现呢?我不是一个人啊。
我摸着他柔顺的头发:“是,公子说过,优人不必担心,公子一定有办法。”但是心里却没有几分胜算,山下的围兵已然上了山腰,我知道过不了今夜,他们就会攻上山头。但我唯一不能确信的就是是谁的兵马,如果是苏北望的兴许可以饶我一死,如果是六王爷的,我的这条命想留给自己就很难。
“你是怎么上来的?”花退殇突然问于殿丘,似乎他有些欣喜于殿丘能够安然无恙。他如此一问我也来了心神,如果他能安全的上山,那么是苏北望人马的可能性就比较大。
“公子知道是谁通缉的你么?”于殿丘未回答却先沉着脸问。
我想起那张丑陋的画像道:“应是爹没错!”
于殿丘嘴角一笑答道:“如此,那么公子有何可俱呢?”
兰静听着立马回了神似的大叫,“公子,还记得十年前么?”她的一句提醒才让我毛骨悚然,没错十年前,被于殿丘带回家的我,不是苏北望对我更加怜惜,反而是更加的不理不睬,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想要杀死那个生我的女人一般,鄙夷而愤恨。
如此我便知道,他找到我莫非是要清理门户,拿我这个我不孝的儿子去当他相爷威望的踏脚石,如果可以的话,他会毫不留情地将我交给六王爷。我相信他能够做到。这时优人用衣袖帮我擦拭着鬓边的汗珠。
“公子在想什么?”
我心中暗慌:“难道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于殿丘却站起身道:“公子为何不降?”我看着难得的鹰準眼神。我走到他面前,也死死盯着他。
“若是我降了可以换回你们的命,我当然愿意降,但……”
“好!如此甚好!”突然闯进来的追兵,将我们围成团。
我看着于殿丘狠狠地道:“原来你还是六王爷的人!”
“凤萧错也,他早已不是我的人,而是你苏凤萧的人。”我看着六王爷示意士兵将我们拿下,我一横手中的枪。
“想不到六王爷如此善于心计,竟然抓得到叛徒的把柄。”我现下总算知道为何于殿丘为何一直跟在我旁边了,他不惜成为苏北望身下的人,监视我的举动,进而取得我的信任,再而关键时刻除掉我,离间我与苏北望的关系。
他却仍然上前,一点不畏惧我手里的英红长抢:“他的把柄可是你,苏凤萧。”他的手划过我的脸,猛然间我用长枪一顶,他退了一步,举手示意:“拿下!”这里属花退殇武功最高,但我不明了为何他三五招就被拿下,我还在护着不会武功的小何与兰静,顾不上被架在他们手里的花退殇。
“哦,看来有个人算是明白了。”六王爷看着低下头狠狠咬着牙的花退殇,我才想起于殿丘走之前点火时有些异常,但并没有特别注意,想来一定是用了克制花退殇的毒气,然而我们却没有丝毫影响。
突然恍惚间,一架弯刀已然划着它的轨迹向我袭来……岂有此理,难道真的要做刀下亡魂?难道命数到此就要结束?
猛然间一堵人墙立于我的身前,挡下了那把刀,颓然间我发现,倒在身前的那个身影,是我的贴身书童,小何。他倒在血泊中,猩红的血液盈满了一地,也斩断了我那脆弱的心河……
第22章:偷欢
人生中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被朋友背叛,如果我没有相信于殿丘,也不会照成现在这步田地,小何为了我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而我却无力去扶起他给与最后的安慰,刀剑毫不留情的再次挥来,我收势立在那里不动,我不想再有无谓的牺牲,我自负地认为可以不用一人而驱人之兵,想不到还是死在自己的异想天开之中。
我扔下长枪:“放了他们,我随你处置。”也许自己的英雄主义开始泛滥,但我不相信我的命数就到此结,因为有太多的不甘。
六王爷叫人住了手,“成交!”他眼神示意两人前来抓我,其余几人便放下了花退殇。倒在血泊中的小何脸色苍白,没有丝毫生气。
“等下。”我蹲在小何旁边,半抱起他的身体,“小何,不准死,等着公子回来。听见没有?”却见小何脸色极白,我将耳朵放在他的唇边,他也只是动了动没有声音。我再起身看着地上的花退殇,搭脉时无任何的异常,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心间猛然一阵寒冷,难道花退殇是故意装中毒?